大晋八百二十年, 王室捉襟见肘, 诸侯割据称雄。
各诸侯国都是晋封的邦国,诸侯拥戴天子, 天子是普天之下的共主, 也是诸国中实力最雄厚的君主。
邦国中有晋王室的血脉、臣子、旧朝降王、旧朝臣子, 但八百年光阴过去,有的欣欣向荣, 有的日薄西山。
此时实力最雄厚的诸侯国有孤竹、鄢、樊、临。
孤竹是旧朝降王、临是大晋招安的旧朝能臣,它们通过大鱼吃小鱼的征战手段,日益扩张版图和国力, 由西陲贫瘠小国壮大成称霸一方的诸侯,现在的孤竹和临已有了与日渐衰微的大晋王室、强大的鄢、樊分庭抗礼的实力。
樊和鄢则是大晋的藩篱,樊是大晋王室血脉、鄢是大晋臣子, 按说大晋可以调樊和鄢的军队讨伐乱臣贼子孤竹和临, 但樊和鄢各有自己的小算盘不愿意出兵,再加上大晋虚弱,晋王又是平庸无能之人, 他就算气不过樊和鄢的做法也无可奈何。
孤竹、鄢、樊、临的国力不相上下, 因此四个诸侯国之间还算是相安无事,兵戈相向暂时没有,但小摩擦还是不间断的在发生, 都想吞并彼此,称霸天下。
诸侯国有治权无主权,主权在晋王, 各诸侯国在各自版图内进行自主经营、自负盈亏,晋王室也如此,只不过与各诸侯国相比,晋王室的版图大、土地肥、人口多、兵力盛,但此时晋国人口流失严重、经济困难、兵力虚浮,晋王的权威大不如以前。
樊国的君主献给了哥哥晋王两个美人,问晋王纪暇要了原属于晋王室版图的丰邑县,纪暇不仅是个平庸无能的君王还是个喜爱美人的昏聩君王,自是一口就同意了。
鄢国的君主苏嵬见此也献给晋王了三个美人,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女儿,他也想要问晋王要一个县的封赏。尽管鄢国的土地辽阔,但是多多益善,用美人换土地,如此的好事,他简直要拍手称快,而且还能在晋王枕边留一个他的间谍,他乐意之至啊
苏嵬的算盘打得妙,但晋王把美人笑纳了,却听信弟弟樊王的挑拨并未信守承诺,一不留神就打了苏嵬的脸,而且此事还被樊王纪镶肆意宣扬,让苏嵬沦为诸侯谈笑间的话柄。
樊王把苏嵬和晋王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若是苏嵬反,他能借此勤王,整合晋王室的兵力,一石二鸟,吞并晋国和鄢国的国土,若是苏嵬不反,他也能狠狠恶心他一把,杀杀苏嵬的锐气,简直不能再美了。
但是苏嵬能在优胜劣汰的征战中成为天下四雄之一的诸侯王也不是傻的,纪镶的计谋他能看不明白吗但吃了亏,损了颜面,他怎么能咽的下那口气。
所以他就让鄢国边境的军队装成流民,在秋季踏上晋王室和樊国的土地,割了他们所辖地区的谷子、抢了民众的财产后明目张胆的返回了鄢国,鄢王脸不红、气不喘的谎称是他国流民犯的罪,还口口声声说要晋王、樊王派兵、拨粮给他,让他帮他们平乱再追回损失,把罪责推脱的一干二净,简直是一个忠君爱国的人。
愚蠢的晋王都看得出是鄢王挟私报复,精明的樊王肯定也看得出,但他们却无可奈何。
里子面子都让人做了,他们只能干瞪眼。
纪镶想的是,若是他此时讨伐苏嵬,苏嵬那个奸诈小人肯要找帮手打他们,纪暇又是个废物,他就算整合晋王室的兵力也不能与三个诸侯抗衡,他们不能妄动,否则他们就要做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而晋王纪暇想的是,他现在还需要苏嵬牵制孤竹和临,做他的护卫,所以他还不能杀苏嵬,否则他就不能继续享受奢靡无忧的日子了。
鄢王苏嵬暂时也不想与之征战,若是他此时能发动战争,早就打死他们了,还能让他们蹦跶到现在,正所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算他发兵打赢了晋、樊,后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孤竹、临。
而且此时若是和晋王室维持关系,他还可以借勤王的名义征讨小的诸侯国,蚊子再小也是肉,现在积蓄国力是以后制胜的关键,天下迟早要乱起来,以后和孤竹、临打起来了,他还可以借用王师,有人冲锋陷阵当炮灰,简直妙不可言。
苏嵬深谋远虑,下了一盘大棋,凭借他老奸巨猾的心智,于烽火连天的乱世把小小的鄢国迅速壮大,现在已是谁都不能小窥的诸侯大国。
因此结怨归结怨,关系还得维持。苏嵬朝见了晋王,晋王也保留了他邦主的地位,但并不意味晋王室和鄢国和好如初,只是各自的需求罢了。
盟约达成,晋王室和鄢国再次进入蜜月期。
诸侯国自古有通婚的惯例,鄢国君主苏嵬有两位夫人,大夫人是孤竹国的公主宇文嬴,苏嵬的王后,而二夫人是孤竹国的大臣之女,是宇文赢的陪嫁,陪嫁女的地位低,按说是不能得到夫人的称谓,但是苏嵬宠爱她,所以她就做了苏嵬的二夫人。
“大王,您为何事在发愁可以说给玉儿听吗”一个轻柔美妙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如同一把羽扇拂走苏嵬心中的愁思。
苏嵬微笑的望向门口,便见到肤色晶莹、娇艳姿媚的美丽女子含笑而来。
墨锦青纱随风飘浮,莹白的桃花环佩轻轻撞击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烂漫的美人眸中携带湛蓝色的星河盈盈一笑,说不尽的情意绵绵、勾魂摄魄。
“玉儿,快到寡人怀里来。”睿智精明的苏嵬此时也有一瞬间的心神摇荡,十六年了,可子玉的美色仍旧让他心醉神迷,明明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她还是如溶溶月色般,美的不可方物。
“大王,玉儿用贝壳做了风铃,我可以把它挂在窗前的回廊里吗”子玉轻柔的倚在苏嵬的怀里,眼神希冀的望向他,开口询问道。
子玉软糯娇柔的声音让苏嵬不自觉地笑出声,她的请求,他何时拒绝过,但他还是逗弄的问道,“哦玉儿还会做风铃了玉儿可让寡人为难了啊若是挂在回廊里,风铃声可要吵的寡人魂牵梦绕不能专心政事了啊”
“是妾思虑不周,请大王原谅妾身。”子玉眼里的委屈神色一闪而过,赶忙小心翼翼的赔罪。
“哈哈哈,玉儿,你为何还如此胆怯寡人只不过说笑罢了,玉儿做的风铃,寡人爱不释手又怎会不喜呢。”苏嵬一手触碰玉质托盘里的贝壳风铃,一手抚摸怀里的温香软玉,朗声说道。
姿颜姝丽又妩媚的美人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态,别有一番风味,让他忍不住心中的爱意。
“大王,您又逗弄贱妾。”子玉破涕而笑,痴痴的瞋眸剜了苏嵬一眼,娇俏可人及倾城,看的苏嵬爱意更甚。
“大王为何事发愁贱妾无用,但奢望替大王排解忧思。”子玉走到了苏嵬身后,嫩白纤细的柔荑轻柔苏嵬的太阳穴,眼里的精光的一闪而过。
“哎,玉儿不要贬诋自己,玉儿是寡人的掌中宝,若是少了玉儿陪伴,寡人的生活定是了无生趣的,也只有玉儿最挂心寡人的喜乐。”苏嵬感慨的说道。
“晋王要和寡人交换质子,寡人在愁把谁送去。”苏嵬把烦心事说出了口。
“大王把恬儿或岚儿送去做质子吧,承大王的宠爱和护佑,恬儿和岚儿才能有如此造化,他们都是知孝悌的孩子,若是知晓他们敬爱的父王因此事而发愁,肯定会争抢去做质子的机会,不让父王忧心。”子玉的手一顿,温柔体贴的说道。
苏嵬的心神都在子玉身上,自是感受到她短暂停顿,他转过身,只见自己的解语花眼眶通红,眼神却明亮坚定,他看的心都疼了。
苏嵬揽住子玉的腰身,把她抱到了怀里,内心感动的说道,“也只有玉儿如此关心寡人,寡人知道玉儿心系寡人,也明白恬儿和岚儿的心意。晋王送来的是王子庆,他是晋王后的次子,因此寡人送去的质子也要是王后的儿子。”
苏嵬想起宇文赢不识大体的模样就恼怒,子玉都懂得替他分忧解难,偏偏她宇文赢自私自利,毫无温柔体贴可言。
他轻抚子玉的眉眼,轻声细语的安慰道,“明明就舍不得他们,为何偏偏要逞强呢”
“大王请恕罪,贱妾不是舍不得,只是只是”子玉惊慌失措的从苏嵬的怀中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态度恭敬、卑微的跪伏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
“玉儿乖,寡人并未怪你,寡人又何尝舍得恬儿和岚儿去做质子”他和晋王随时可能开战,说不定质子就是有去无回的存在,他怎么舍得让恬儿和岚儿踏上如此危险的路。
他扶起子玉,闻声宽慰道,“玉儿别担心了,寡人知道怎么做了。”
宇文赢找他说要把岚儿充作她的儿子,让岚儿代替怀瑾去做质子,由于宇文暨的关系,他还在犹豫,毕竟比起儿子,他的霸业更重要,但现在见到子宁愿忍受骨肉离别也要替他排解忧思的心意,他心里下了决定。
子玉见苏嵬豁然开朗的眉眼,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她听完内侍的禀告,就急匆匆的赶到苏嵬面前演了一场戏,她可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有危险,幸好,苏嵬依旧宠她、爱他们的公子,否则精明睿智的男人怎么会甘愿冒触怒孤竹王的风险也要送宇文赢的儿子去做质子。
子玉神色凄楚,但心里却乐开了花,晋王送的是王后的儿子,苏嵬肯定也得送王后的儿子,否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此时已绝了苏嵬送恬儿和岚儿到晋国做质子的念头,她不信宇文赢还能逃过骨肉离别的劫。
宇文赢的儿子少一个就能减少她儿子坐上王位的阻碍,晋王室和鄢交换质子的事可真是帮了她大忙。
鄢王后宇文赢得到苏嵬的旨意后,便神情焦急的赶往苏蔓菁的寝殿。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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