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一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多,但实际上却是极其庞大的。这个位面有近百亿的人口,再加上其他动物植物什么的,生命体总量绝对能达到上千亿。
世界的气运并不是只有人类有,任何有生命的玩意儿都有气运这种东西。
整个世界百分之一的气运,相当于十多亿普通人和普通生物一生的气运总量,可想而知这份气运有多么庞大。
这份气运一旦失去,天知道这个位面要多少年才有本事重新育养出来?现在不趁着天道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溜走,难道还等着直面天道的怒火不成?
“没事,天道不敢拿我怎么样。”冥笑了笑,说:“我拿走这份气运,不过是给此方世界的天道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谁让它选的气运之子让我看了觉得恶心呢?”
6621无语:“宿主你可真记仇,还惦记着张文涛请水军黑你的事啊?”
“不,我觉得他恶心并不是因为他让人黑我,而是因为他对女性缺乏最基本的尊重。”冥沉声道。“任何存在,如果连对同类都不懂得抱有最基本的尊重,那么他离‘退化’也就不远了。”
6621不争气地抖了抖,虽然它不是很明白所谓的“退化”指的是什么,但是眼看着此刻冥那和愉悦明显沾不上边的表情,它可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三人回到车上,陈风依旧充当着司机的角色,冥独自坐在后座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张瑞和抬着手机刷帖子看新闻,力求随时随地都能及时掌控娱乐圈的最新动向。
没过一会儿,张瑞和疑惑地低语道:“奇了怪了,最近这几天圈子里怎么这么安静?”
冥收回目光,饶有兴致地问:“怎么了?”
张瑞和道:“前几天不是有人在网络上请水军黑你吗?我本来打算联系公司做公关工作,可还没等公司那边的人动手,那些水军就自己神隐了。我本来以为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大动作,结果连续几天下来都风平浪静,这简直不可思议。”
顿了顿,张瑞和继续道:“更奇怪的是,不仅是那些黑你的人消失了,其他那些明星的黑子也都没了踪影,就好像水军公司在一夜之间集体倒闭了一样。还有不少人跑来你的微博里道歉,说自己是水军,以前黑你那是见财起意,现在知道错了,求你大人大量宽恕他们什么的……这都什么毛病?”
“不止是齐哥的微博如此,最近这几天我听说好多明星的微博都被挤爆了,都是去道歉的,好多以前的新闻黑料都被重新扒了出来,只不过这次不是为了黑他们,而是为了替他们澄清所谓的黑料都是谣言,难道这几天水军都转性了?”陈风不甘寂寞地补充道。
“说不定是他们突然觉悟过来,发现随便造谣是件不道德的事情。”冥漫不经心地道。
张瑞和一脸见鬼般的表情:“觉悟?就那些水军?要是真有这份觉悟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去当水军了。”
冥轻轻笑了笑,说:“反正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件好事,不是吗?以后若是没有了那些在网络上胡乱叫嚣的水军,相信整个娱乐圈的风气都会为之一清吧。”
张瑞和点点头,赞同道:“的确是这样,如果以后真能保持这个势头就好了,虽然不知道那些水军是发了什么疯,不过这对于整个娱乐圈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就是那些喜欢造谣生事的小人以后可就惨了,没有大批水军的帮忙,想要带动舆论走向可不容易。”
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浮现在冥的唇角,6621看着自家宿主的表情,隐隐觉得对于这件事,宿主应该是知道某些内情的。
忽然间,6621只觉得灵光一闪,记忆中的一个片段悄然浮现,眼看着冥此刻貌似心情不错,6621试探着问道:“宿主,网络上那些水军突然消停了,是不是和你那天弄出来的那个‘种子’有关?”
“的确有关。”冥看了6621一眼,问道:“你还记得那是什么种子吗?”
“当然记得,你说过那是一颗疾病的种子。”其他方面6621或许不行,但是身为一个系统,记忆绝对是它的强项。
“那你知道那颗种子从播下到成熟需要多久吗?”冥又问。
6621诚实地道:“不知道。”
“一瞬。”冥悠然道:“从种子播下的那一刻起,只需要一瞬它便能成熟。在这一瞬之后,它便可以开始完成它的使命了。”
6621忍不住为那些水军默哀了一瞬,虽然它不知道那颗种子的使命是什么,但用脚趾想也知道,最近几天网络上水军们的反常必然和那颗种子有关。
至于具体的情况如何?那就只有问那些当事人才知道了。
被冥所释放出来的那颗种子搞得狼狈不堪的人有很多,李建就是其中之一。
从昨天半夜十二点开始,李建便感觉自己的背部奇痒无比,仿佛被人拿着一根纤细柔软的羽毛不停地挠着,弄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伸手用力地朝背上抓了几把,痒意稍微缓解了一些,可每次当他的动作停下时,那折磨人的感觉却又去而复返,并且变得比先前更加汹涌。
实在是忍无可忍,李建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算抹点风油精之类的外用清凉药擦一擦自己的背。
打开卧室的灯,他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找出了一瓶还剩一半的风油精,拿着便进了洗手间。
片刻之后,厕所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李建跌跌撞撞地从洗手间中跑出来,脸色苍白,气息不稳,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恐,就像是在洗手间中撞见了鬼一样。
回到卧室后,他双手哆嗦着换了一身衣服,拿上证件和钱包就撒腿跑出了家门,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着他一般。
半个小时后,李建出现在了医院的门口,他在医院窗口前挂了个皮肤科的急诊,窗口后上夜班的小护士见到他满头大汗,神情慌张的模样,却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慢悠悠地给了他一张挂号单和一本病历本,收了他的钱后还没给他找零,就见他心急火燎地奔着皮肤科去了。
摇了摇头,小护士自言自语地道:“又来一个。”
在她隔壁那个窗口的护士鄙夷地看了李建远去的身影一眼,嗤笑道:“你看看,演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也不知道现在这些人怎么想的,这种玩笑随便开开也就罢了,这都连续好几天了,还不消停,这是玩上瘾了?”
收钱的小护士摇了摇头,说:“管他们呢,反正他们这样做对医院的收益有益无害,人家乐意给医院贡献金钱,我们接着就是了。”
隔壁窗口的护士笑了笑,挤眉弄眼地道:“也是,而且我们偶尔也有外快。”
收钱的小护士微微一笑,习以为常地将找好的零钱收入了自己的口袋。
李建抵达皮肤科等候区的时候,办公室外的队伍已经排起了长龙,李建心中大急,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心神不宁地排到了队伍的末尾,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烧着一样焦虑难安。
因为是深夜,皮肤科的四间办公室中只有作为急诊的一间是开着门的。好在不知为何,急诊室中的医生动作很快,一个病人进去不到两分钟便又出来了,看起来不像是在看病,倒像是在砍菜,还一砍一个准。
一个多小时后,李建终于排到了队伍的最前端,而在他身后,源源不绝的人流早已又汇聚起了一条长龙。
当最后一个病人从医生的办公室中出来时,李建迫不及待地跑进办公室中,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医生将他挂号的单子放到一旁,面无表情地问:“你有哪里不舒服?”
“痒!”李建脱口就道:“今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背上开始发痒,一开始……”
“一开始还不怎么,可是越抓越痒,然后当你打算擦药的时候,你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发痒的地方长满了拇指大小的白色人面,每一个人面上都有不同的表情,是不是?”老医生不耐烦地替他把他没说完的话给说了出来。
李建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的?”
老医生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的?这两天来皮肤科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是这种情况,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开玩笑什么的也得适可而止吧?每天都掐着时间三更半夜地跑来,这都连着四天了,你们怎么就还没玩腻啊?”
李建懵了:“不是,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老医生伸手一指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挂号单,淡淡地道:“那些单子的主人都这样说。”
李建彻底急了,连忙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将后背凑到老医生面前,急切道:“我说真的,你看!你自己看。”
或许是因为类似这样胡搅蛮缠的人见多了,老医生已经在短短的数天里练就出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他拿出手机,像对待曾经的无数个“病人”那样,朝着李建的背部拍了张照片,将手机递给他看:“你自己瞧瞧,你背上除了被你抓红的那几条痕迹以外哪里还有什么问题?什么人面?什么各种表情?怎么我就看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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