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吟香街又逛了一会,两人俱是被街边花农售卖的一盆花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盆芸若,傅如清娘亲生前最喜欢的花,白瓣紫蕊在绿丛中静静绽放,就像一位温婉恬静的女子。
“芸若只在初秋盛放,花期不长,为何这花…”傅如清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出发来乾西之前,她便去禅觉寺看过娘亲、告知她行程,那里的芸若都已经凋谢了,为什么这盆芸若还能开得这么好?
丁其羽自然是听见了如清的呢喃,带着她上前去问卖花的老人:“老人家,这芸若为什么能在初冬还保持着盛放啊?家里的芸若都开不了这么久的。”
“我这盆,可不是普通的芸若,这可是出自上上届“吟香花王”孙崇之手的‘迎霜芸若’,花期从仲秋开始,一直能开到过年去!”老人自豪地介绍道,“我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到它的!”
“原来是迎霜芸若。”丁其羽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如清,她眼里的期待虽然很浅,但丁其羽可以肯定她心里其实很想要这盆迎霜芸若。
回头一看,这盆迎霜芸若价值一千三百六十六个木钱,丁其羽苦了脸,她现在兜里只有一个木钱,迎霜芸若的一片花瓣都买不起…只得问道:“老人家,这花,我用银子买可以么?”
“对不住了公子,我们只收吟香木钱。”老人家丝毫不给商量余地说道,他们这些花农参加花会是为了争花匠头衔,而头衔是以最终挣的木钱多少来定的,所以他们只收木钱。
“额,那请问花会开到什么时候结束?”不能用钱买,就只能去挣木钱了。
“每日辰时开市,到酉时初结束,一共七日,今日是第三日啦。”老花农解释道。
丁其羽道谢,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赚木钱买花,却被
傅如清拉住了:“羽,算了。一千多个木钱,赚起来不易。”傅如清不想她为了自己再去费尽心思赚木钱。其实要说赚钱,对于傅如清来说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只要有一点本金,她有很多办法能让她们手里的木钱狂增数倍,但是其羽定会抢着忙前忙后的,主要受苦受累的还是其羽。这盆花,她虽然很喜欢,为但了爱人,她愿意放弃。
“可是,清儿你不是很喜欢它吗?我想给你买。”
“一盆花而已,不重要的。”你能这样迁就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傅如清心里对丁其羽的宠溺迁就非常感动,更加舍不得她为自己疲累了,说其羽估计是不行的,只得以自己为借口,“我有点乏了,我们再走走便回去吧。”
“啊?”丁其羽果然如傅如清所料,立刻就心疼了,“那我们往回走,回去休息了。”她们已经出来逛了挺久,清儿定是走累了。现下已经快到酉时,挣钱也来不及了,丁其羽的心里有了另一番打算,带着傅如清回了客栈。
银粟吩咐侍者准备好了两人的晚饭,可惜丁其羽在花会上已经吃撑了,傅如清虽然在花会上吃得不多,但本身食量小,也没了吃饭的欲望,在丁其羽哄着劝着之下吃了几口,就让人把饭菜撤了下去。银粟着人送了热水,来给小姐梳洗、除除疲劳,丁其羽也回房整理收拾了一番,洗净了这一路风尘,才又蹭到如清的房间里去了。
见银粟和侍女自觉退出了房间,丁其羽挪了凳子坐在傅如清身旁,伸手揽着她靠上自己的肩膀问道:“清儿今日可是走累了?”
傅如清摇头道:“没有。”想了想,又补充道,“和你一起,我很开心。”
丁其羽心里一暖,望着合拢的轩窗,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突然就想起了花会上的玩笑话:“清儿今天好像说了晚上要让我‘吃’的?”
傅如清完全忘了“要被吃”这回事,此刻才想起来,之前的疑惑又一次冒了出来,她要怎么吃了自己呢?想不明白,虽然心里有些小小的忐忑,但还是嘴硬道:“嗯。让你吃…”没忍住好奇,不禁追问了一句,“要怎么吃?”语气颇为天真可爱。
“哈哈哈…”丁其羽听实在绷不住笑了,扶起肩头的如清,看着她带着懵懂疑惑的眼睛道,“怎么吃?当然是用嘴、用手、用心吃了!清儿不信?”
傅如清没有答话,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心儿愈发忐忑起来。
“那我就示范给清儿看看……”丁其羽说着,拉着傅如清的手带着她站了起来,吻上了清儿的唇。
这一吻太过缠绵,纷乱的心跳与急促的呼吸让傅如清有些承受不住,额头抵上丁其羽的肩头微微喘着气,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吻可以亲密缠绵到如此地步,可以如此摄人心魄。待呼吸稍微缓和,她的小心儿又开始忐忑起“吃”的问题,难道羽所说的“吃”,就是这么亲密的吻吗…
丁其羽却没有留给她纠结思考的时间,薄唇从她的唇角移开,沿着细腻的脸颊,与脸上的伤痕擦过,引得清儿缩了缩脖子,将清儿微凉柔软的耳垂卷入了口中。
敏感的耳垂猝不及防落入了一汪滚烫,傅如清下意识嘤咛一声,好不容易缓了些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平日里清冽的声线已经支离破碎,化开的是溢满的娇意。
对于心爱的人,点燃胸中的火焰,只需要一点火星而已。丁其羽的心乱了,看着清儿的眼眸,那里已经尽数褪去了平日的清冷,只剩下满满的羞意和无措,更激发了丁其羽“欺负”她的欲/望:“清儿…”声音粗沉嘶哑了不少,忍着自己的冲动,想求得最后的同意,“可以么?让我,吃了你。”什么都不想考虑了,就想与她在一起,真正地在一起。
傅如清现下已经完全明白了丁其羽所谓的“吃”是什么意思,原本想让她“放过”自己的,却反被抛来了这样直白的问题,更是陷入了丁其羽眼中除了情/欲之外所流露出的深情,无可自拔。眼前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让自己动心动情的人,现在是,将来也是,这一生,都只有这一人…傅如清想到这里,终于启唇问道:“你会永远陪着我吗…”言语间带着忐忑带着期盼,在把自己交给丁其羽之前,她想要一个承诺,一个不会再让她害怕的承诺。
丁其羽没有犹豫,认真地答道:“会。我会永远陪着清儿。”
傅如清如愿得到了承诺,没有再说话,闭上眼侧过了头,无声地允许了丁其羽的下一步动作,紧咬的下唇却昭示了她此刻内心的紧张。
求得同意,胸中的烈火更是因为清儿这一副柔顺的情态,燃尽了丁其羽所有的隐忍顾虑,只想与眼前的人儿抵死缠绵。低下头吻了吻她紧闭的眼睛,随即埋首入她的颈侧,在她耳畔沉声说道:“清儿,我爱你。”
听闻此言的傅如清,眼角垂落了一滴晶莹,不知是因为那难以忍受的羞意还是因为听到这句深情的表白而涌出的温暖无比的感动。
情之所至,缠绵如斯……
门外侍立的银粟正在想今日丁公子怎么进去这么久也不离开,这才注意到房内隐隐的声音,仔细分辨了片刻,确定了心里的猜测,心里惊骇万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丁公子还没娶小姐,怎么能、怎么能现在就…欺负了她?
银粟捏着衣袖,纠结半晌,事已至此,她也无法左右什么了啊,当务之急,是替主子做好善后工作,但求丁公子不是负心薄幸之人,不要辜负了小姐…银粟稳定了心神,立刻对旁边也憋红了脸的两个侍女压低声音吩咐道:“去准备沐浴的水来。”见侍女称诺要走,又严肃警告道,“今夜的事,你们什么也没听见,知道了么?”
主子的私事她们可不敢嚼舌根,两个小侍女未曾犹豫、乖乖称诺,才红着脸按银粟的吩咐准备热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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