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着关心卷宗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给某人回信。既然某人都只给她们写了一封信,那她们也不要多给那混蛋说一句话,一起回一封信得了。
傅如清也颇觉有理,还补充道:“嗯,我们都祝她和公主百年好合。”昨日初闻消息时就产生的、还没来得及细细关注的小情绪淹没在轻快玩笑的语气之中。
陆未晞莞尔,也俏皮地玩笑道:“是了,这次我们就不一一写了。莲儿妹妹记得加上清姐姐说的这句。就说是我们一起祝福她们的。”
莲儿有了任务,也开心笑道:“好!我这就去给臭阿羽写信,吓吓她!”
乐竹漪拍拍莲儿的肩膀:“诶~怎么能叫吓吓她呢?是诚、心、诚、意、祝福她们。”
“哦对~”莲儿水灵的大眼睛一转,“漪姐姐说得对,是我理解错了,我这就写信去祝福她~”看阿羽还不赶紧带着公主回来!
几位儿媳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听得何大娘都替“儿子”捏了一把汗。阿羽以后真是不能再多去招惹桃花了!不然自己这一把年纪的经不住吓!
简单几句谈笑,几人把心里的酸泡泡都炸了出来,醋味也就不再那么浓重了。对某人已经铁板钉钉定下的、与公主的婚约都多了几分释然。不过每个人心中都下了一个决心:从此之后必须对某人严加管束,以后决不能再多了!
……
“阿嚏——”远在大棠国的丁其羽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其羽你怎么了?”身边正在看礼册的忆然立刻抬头关心道,“是不是着凉了?”
整个蔚澜宫依旧是一片人来人往忙碌热闹的景象。丁其羽本应在琅寰宫一刻不离主持大局,但也不知为何,婚期越近、期待便越浓,她就越想时时刻刻都“蹭到”云儿身边。因此只要一逮着空闲,丁其羽的身影就总是时不时出现在蔚澜宫中了。
丁其羽捂着鼻子:“无妨无妨。都是夏天啦,不会着凉的。”
忆然稍一思索,心疼道:“你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吧?是不是累坏了?”
“休息算什么?当然是咱们的婚礼更重要了!”丁其羽毫不在意,抬手摸了摸发起烧来的耳朵。心有灵犀地想到了家中众人,算算日子,夫人们肯定已经看见信了呢…莫不是在就自己成亲一事开“□□大会”吧?!
一个小宫女正好呈上一本小册子在忆然面前:“公主,您要的记录册。”
忆然接过记录册,点头笑道:“嗯,有劳了。”
丁其羽正想凑过去看是什么记录册,在一边帮忙的段霁茵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跑过来伸手拉住她:“哎呀皇兄,人家皇嫂在处理正事,你过来你过来!”参考忆然的建议,段霁茵果断地安排好了人手去处理水患,水患一事有了着落,兄嫂婚事将近,段霁茵心思都飞走了。国主陛下因为宠着失散多年的皇儿,连带着也对阿茵通融了一次,允许她来帮着兄嫂准备婚事。
“琅寰宫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嘛。”丁其羽嘀咕一句,恋恋不舍看了一眼忆然,还是乖乖被阿茵拉开了。
段霁茵将丁其羽拉到一边,立刻问道:“皇兄,乾国那边的四位嫂嫂你说通了吗?我之前忘了问。”说着,又不等丁其羽回答,便自己吓自己道,“天呐,她们不会带着我的小侄女远走高飞、不理你了吧?!”
“嘘!”丁其羽赶紧让妹妹小声些,转身看了看那边正在和礼官说话的忆然,回头来压低声音道,“别让你皇嫂听见,否则她又该胡思乱想、妄自菲薄了!”没有收到回信的丁其羽对忆然的说辞是她的几位夫人已经知晓,并欣然发来祝福了。
段霁茵一看这阵势:“啊?!”也把声音压低,惊讶道,“不会是真的吧?!嫂嫂们真的带着我的小侄女儿离家出走了?”这些日子总听皇兄念叨小影儿如何如何,她心心念念的可爱小侄女儿呀!
“啧、没有没有,怎么会?”丁其羽如实承认,“只是我还没收到她们的回信。”
“那就是很有可能咯?!”段霁茵着急,忆然姐姐这边最快都还要十个月才能有小侄女儿呢!
“不不不,不可能的。你的嫂子们气可能会生,但是不会丢下我不管。”丁其羽倒是非常有自信,“不过,闹别扭是免不了的了。哎…”回去之后,就负荆请罪,要打要骂都任由她们开心。
“那就好…”段霁茵拍拍胸口,推了推丁其羽,“好了好了皇兄,我们这边事情很多,你先一边儿歇着。”
翻脸比翻书还快呢,丁其羽无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段霁茵摆手:“别别,你把琅寰宫的事情管好就行了,这边你别越帮越忙,乖,去那边儿坐着~”
丁其羽撇撇嘴,眼瞅着自己也帮不上这边的忙、琅寰宫那边自己又都安排妥妥当了,只能老实走到一边坐下。其实丁其羽现在过来蔚澜宫还有另一个目的。这几日若是两人都得空,她们就会一同去马场,几天下来,虽然练习熟悉的时间不长,忆然已经不会因为踏雪的一些小动作而惊慌紧张了。
因此,丁其羽是在琅寰宫看人布置新房时想入非非,想着想着便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大疏忽,立马火急火燎跑来特地为云儿送药膏了。可是一到蔚澜宫才发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云儿正忙着呢,就连阿茵都忙得不可开交。
丁其羽欣赏着自己未来王妃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就扬了起来。好不容易等到礼册记录都一样样查验完毕,云儿终于能得空喘息一二。忙碌的忆然这才注意到某人还在蔚澜宫内:“其羽?你、你还在这里?”
丁其羽笑:“对呀。我一直看着云儿忙这忙那呢,又怕越帮越忙,就默默在一边等着了。”
忆然一听,歉然道:“对不起其羽,是我没顾及到你。咱们去偏殿坐坐。”
“诶诶、说什么对不起。坐在一边欣赏云儿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丁其羽牵着云儿进了一边的偏殿,这里是现在整个蔚澜宫中唯一一处没有“闲杂人等”的地方。
“我来呢,是有另一件事儿。”见玉蕊关上了门,丁其羽拿出药膏,“云儿,骑马之后难免会腿疼。之前是我忙昏了、疏忽了,这是我找太医要的跌打药,涂抹之后就不会那么疼了。”
玉蕊心下偷乐,这回确实是殿下疏忽,公主早几天就问太医要过药膏了呢~等殿下现在想起来,恐怕公主都“受重伤”了。
忆然却丝毫没提自己早就有药膏的事实,感动溢于言表:“谢谢其羽…”伸手想去接。
丁其羽全然没有注意到忆然的动作,直接牵着她来到软榻边上:“我最开始学骑马的时候,来得陡,给我疼得呀,好几天都没缓过来!”虽然自己循序渐进的教学方式可比当时竹漪“激进教学模式”温柔得多,可云儿的皮肤又比自己这皮糙肉厚的要柔嫩许多呢。
忆然根本没有反驳余地,眨眼就已经被牵着坐到了软榻上,见其羽竟想亲自替自己上药,小手捏紧了裙角小声道:“我…其羽,我、让我自己来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都变得通红了。
玉蕊也为难地插话:“额,是啊殿下…让玉蕊给公主看看吧,您…您先别…”毕竟两人还没有正式礼成呢,也不能让殿下太过愈矩了。
丁其羽一愣,这才想起骑马磨伤的地方可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看的了。一拍脑门,十分窘迫道:“抱歉抱歉,我没反应过来。”将药递到忆然手里,“那云儿一定要好好上药,我先走了!”说罢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人家的偏殿。
……
忙碌不停,转眼,已是大婚之日。
琅寰宫主寝殿被装点成了新房,丁其羽昨夜在偏侧寝殿中一会儿自得其乐地不断数着,这是自己第一、二、三,三次成亲了!一会儿又辗转反侧纠结洞房花烛到底要不要做“某些事情”。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呢,就到了鸡鸣时分。
宫人叫醒她们的琅寰王殿下,等到殿下沐浴完成,拿着婚服的宫女便鱼贯而入,身为琅寰王的丁其羽,也可以享受一回自己站着不动、左右都是小宫女替她穿衣裳的待遇了。琅寰王婚服丁其羽早先就已经试穿过,此时的她正站在镜子前,等两个宫女替自己整理衣冠,喜上眉梢地浮想联翩。
琅寰王婚服以银色为主、蓝色为辅。头上是造型别致的银冠,交替镶嵌着窄方形的银白晶石与菱形的蓝宝石,银冠正中有一颗完美无瑕的六棱深蓝宝石,华贵极了。身上是一件银白色绸衣,袖口衣襟都是用蓝金线绣成的灵叶玉棠,左肩上披着蓝色的单肩披风。配上一双银白镶蓝的步云靴,整体将大棠神韵展现无遗。与大乾喜服的风格完全不同,倒是和奇异世界中的贵族装扮有几分神似。
丁其羽低头欣赏自己的衣裳,一边随口问着身边的小宫女:“现在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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