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出发前往武魂城的日子。
唐三昊天锤武魂已经暴露,棠阮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所以把孩子交给娇媚姐妹照顾,自己跟着决赛的队伍出发。
出发前,唐昊给棠阮收拾出门要带的东西,悠闲梳妆打扮的棠阮从镜子看唐昊背影,眉目微弯,眼里带笑,站起身,背着手走到唐昊身边,轻巧的甩手坐到床上,“我突然想起以前咱们在圣魂村的日子。”
刚安定下来的那段时间,她新奇又期待,可没过几天就被大大小小的家务烦得头晕,是他,把一切打理得妥妥当当,温和包容的,给她适应的时间。
唐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眸光温和,有些许追忆,“那段日子,很快乐。”,那种快乐,和他们五个人一起游历大陆的自由自在不同,被家庭安定住脚步,对妻子,对家庭的责任,和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尝试。
在那之前,或许他们更为擅长战斗,对家长里短始终抱有一丝陌生。刚安定下来的那段时间,他们互相扶持着摸索新生活的规则,慢慢熟悉和适应的过程中,发生过很多啼笑皆非的事,如今回忆起来,却都很让人暖心。
棠阮抿唇一笑,眼神变得感慨,“以后,还能回到那样的时光吗?”
“只要你想,就没什么不可以。”唐昊直起身,看向后山方向,“我有种预感,他们快回来了。”,他眼神平和,语气却很沧桑,与曾经悍勇炽热的唐昊气质有很大差别。
而这种改变,来自于亲眼看着阿银夫妻在他面前离开,而他无能为力的愤怒与痛苦,这么多年过去,翻涌的仇恨从未平息,自责与愧疚夹杂而生,至今为止,他还没有彻底放过自己。
鼻尖一酸,棠阮掩饰的眨眼看向墙上壁画,轻轻的咳声清嗓,“风致和剑叔同行,加上我,小三此行应该不会有危险,倒是小三身边的那个小姑娘,若是身份暴露,以小三的性子恐怕不会袖手旁观。”
唐昊淡淡勾唇,“这一点,他很像他父亲。”
棠阮斜了他一眼,“是不是你们姓唐的男人都这样?”,大部分时候睿智聪敏,可真正困难面前,只有一腔孤勇和豪气,丝毫不耐烦曲折斡旋,三哥是,他是,就连啸哥也是。
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认识的这几个唐家的男人根本都不懂什么叫屈服,就算是做戏也不愿意,简直无敌刚强。
唐昊轻笑出声,手扶上棠阮肩膀,“勇猛无畏源自于内心的自信和无法抛弃的坚持,手段再高明,在绝对实力面前同样没用。”
“哼,道理一大堆,我说不过你。”棠阮也不是真的对他们的行事性格不满,不过随口吐槽一下而已。
“去吧,我会跟着你们。”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手。
尽管如此,知道有他有身边保护着,棠阮更加有安全感,可以随心所欲,不用顾忌。
史莱克都是些孩子,棠阮怕有她在孩子们不自在,所以去了七宝琉璃宗的马车和宁风致与尘心作伴。
一个是攻击力最强的封号斗罗,一个是最强辅助系魂师,和他们在一起聊聊武魂相关的话题,棠阮收获颇丰。
唐昊被誉为大陆最强封号斗罗,但他的最强体现于昊天锤武魂以及他本身的力量的强大上,他的修炼路子属于单体力量极限流,破坏力极强,摧枯拉朽。
如果舍弃花哨的技巧,单较力量而言,整个大陆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他正面抗衡。
而作为一个靠魂技混饭吃的强攻系偶尔兼顾辅助系的棠阮,显然不适合照搬他那套,两人虽然也能交流修行心得,但在某些方面,唐昊确实不擅长,不如将技巧与力量融合的尘心。
如今的棠阮处于九十三级,除去魂环赋予的九个魂技和第九魂环的第二魂技,她分别拥有四个魂骨技能和两个自创魂技,在魂技数量上,她远超大部分封号斗罗,但魂技多也不见得是好事,很容易变得泛而不精,因为每个人精力有限,加上偏好不同,对每个魂技的领悟和思考上肯定会有所偏重。
就像她,所有魂技当中她倚重群体攻击的第五魂技流星千蕊,其次是辅助恢复性的第六魂技御环冰窃、攻击性的第八魂技雪染情丝,其余魂技也很熟练,如臂使指,但对于它们的理解,并没有以上三个魂技透彻。
对于修炼,她一向努力且专注,抱着谦虚的态度吸收一切知识。
尘心见她听得认真,很大方的向她传授经验。
宁风致虽然不是战魂师,但也有很多心得,给了棠阮不少灵感。
这天,三个人聊着天,棠阮突然眉头一皱,看向窗外,视线被山阻挡,但她确实是看向了参赛学院的方向。
棠阮能感觉到,尘心自然也能,抿着唇,沉着开口:“果然来了。”
从唐三暴露昊天锤开始,包括他和宁风致、骨斗罗在内,都知道唐三会进入武魂殿的视野,虽然不敢肯定当年唐昊与武魂殿的恩怨由来,但与唐昊一战之后不久,武魂殿宣布前任教皇驾崩,这就等同于宣布杀死前任教皇的就是唐昊。
这样的仇恨,不可消弭,也不可能调和,所以唐三一旦暴露他是唐昊的儿子,必然会上武魂殿的死亡名单。
半路截杀,既能消除仇人之子,提前抹杀一个有潜力但又不可能归顺他们的天才魂师,又能为武魂殿参赛队伍减少一个强劲对手,一举三得,如果是他们处在教皇比比东的位置,恐怕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虽然,截杀一个孩子确实卑鄙。
“人很多,其中两个气息很强,是封号斗罗。”护送太子雪清河的队伍和参赛学院的队伍相隔不到千米,这样的距离,她能感受到所有的陌生气息,而数千道陌生气息中有两道,很强势,是封号斗罗。
两个封号斗罗之下,还有两个魂斗罗,其中一个,隔着大老远,她都能闻到那股隐约有印象的狐骚味,不是她人身攻击,而是那只狐狸确实臭气熏天。
这味道,瞬间勾起了她的记忆。
“我去保护小三。”话音未落,坐在宁风致对面的人已经原地消失,宁风致无奈摇头,淡笑,“剑叔,我们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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