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早上, 侯建新下楼去小卖部买个打火机, 看见张阿姨在小卖部的李阿姨聊天, 叫了一声:“张阿姨,李阿姨, 新年好!”
张阿姨给侯建新带了几年孩子, 嘉乐这个孩子乖巧,侯建新也是个斯文客气的年轻人,跟这父子俩关系挺好。她见侯建新要离开,叫了一声:“建新啊!你等等!”
侯建新站在那里,张阿姨圆滚滚的身体跑了过来, 把他拉到一个偏僻地地儿:“建新, 阿姨乱说话,你别见怪!”
侯建新意外,张阿姨对他算是有情分的,他笑着:“你就是我的长辈,说什么我都听的。”
张阿姨皱着眉头:“昨天, 你家钟云来小卖部打电话, 说什么初三,两点,悦雅大酒店。你出车早, 你家小钟每天出门描眉画唇的,弄得花枝招展。时常打电话的时候,说话动作,不太正派。这些话我知道不该乱嚼舌根, 可真要是名声出去了,你知道嘉乐懂事了会很难过的。”
听到这个侯建新也算是有所准备了,不算太意外,可还是如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他低头:“阿姨,谢谢!我有数了!”
“你也不要光顾出去跑,家里也要当心点的呀!”
侯建新除了点点头,真的没有办法说其他的。钟云的这些改变已经落在小区里有心人的眼里。不知道外头是不是已经传成什么样了。
回到家里钟云还没起来,侯嘉乐倒是做起来了,自己在那里穿衣服,钟云也不搭把手,依旧在被子里睡觉。
侯建新给侯嘉乐递了滑雪衫过去,对钟云说:“你好起来了!等下回家里吃饭!”
钟云掀开被子,看向侯建新:“我回去也是跟你妈吵架,我就不去了。你带嘉乐去,我下午去张大姐家打麻将!”
果然!侯建新沉吟了一下:“也行!那我带着嘉乐回去了?”
“行啊!我可能在张大姐家吃晚饭,你们可以在乡下吃好晚饭再回来。”钟云盯着侯建新看,侯建新也这么定定地看着她,钟云有些心虚,“那我尽量早点回来?”
“我带孩子在乡下吃晚饭。省得回来做了!”侯建新这么一说。
钟云心里一个宽松,对着嘉乐说:“宝贝,给妈妈亲一口!”
嘉乐过去给钟云亲了一口,钟云捏了捏他的脸蛋:“跟爸爸去吧!”
侯建新带着侯嘉乐回了乡下家里,孩子在乡下还是很有意思的,家里的堂弟比他小一岁,两个孩子很容易玩一起。吃过午饭,他跟自己妈说了一声,让她带着孩子,自己去城里有点事情。
他一点左右进了悦雅大酒店的门,找了一圈之后,坐在大堂玻璃门背后的休息区一个靠里的位子,那个地方隐蔽,侧过去能看到外面来的人,转过头又能看见从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
外头的停车场上一辆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林伟和林巧珍从车里出来,她打开了汽车后门,抱着一个孩子出来,林伟去打开了后备箱,拿出了轮椅,然后过去扶着来娣从车子里出来。
林伟抱着孩子,推着空轮椅进了酒店,巧珍挽着来娣一起进来:“妈,没关系的!就是来喝喝茶,吃吃点心,我们聊我们的,你和阳阳随便吃吃就好了!我们刚好有空,带你出来走走。”
悦雅大酒店的经理本来今天不上班,听下面的客户经理说公司里的大老板们初三要来吃下午茶,细数了一下,前大老板米勒,现任的外方总经理汉斯,外加三厂的厂长和LS的副总。他能不来早早地伺候着吗?
巧珍才踏进酒店大门,酒店的大堂经理过来:“林副总,汉斯先生和米勒先生已经在楼上了。”
巧珍仰头,看见楼上西餐厅栏杆边米勒太太和玛格丽特在招手,她挥手。
用了点力气,扶着来娣往上走。到了二楼,夫妻俩和老朋友们寒暄。米勒夫妻俩春节没有回国,他们来江城玩玩,悦雅的这个西餐厅以德餐见长还有米勒太太的一份功劳,之前她曾经亲自在这里经营这个餐厅。因为是公司的三产,而且最近几年主要的部件厂都在CW周边有了合作工厂,来来往往欧洲人,尤其是德国人特别多,又促进这家餐厅的改进。现在这里大概是全江城最有特色的德国菜餐厅了。
下午大家约在一起见面,一起聚聚聊聊,玛格丽特家的两个孩子,姑娘八岁,儿子六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德国跟他们夫妻俩分开,只有到了假期才过来,去年江城来了江城进了国际学校。不一会儿小江一家子也到了,小江家的小朋友也是六岁,过来就跟玛格丽特家的孩子玩在了一起。
阳阳看见哥哥姐姐,牵着手要过去玩,可惜大孩子们,最烦这么个小屁孩。还好小江家的那个,来过家里几次跟他也熟,给了阳阳一个汽车玩具,小家伙在那里掰着汽车,叽叽咕咕地说着话。
刚好叫的吃食来了,阳阳站在位子上,抓来抓去,林伟挖了一小口蛋糕要喂他,他的注意力被桌上的玫瑰给吸引了,要乱抓。林林伟叫他:“你吃不吃?不吃要被妈妈吃了!”
林伟勺子伸到巧珍嘴前,巧珍真的张口把蛋糕吃了下去。阳阳不高兴地在那里叫:“爸……爸……”林伟又挖了一口喂他。
这一幕恰巧落入了楼下侯建新的眼里,林巧珍满眼的老公孩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看得他很心酸,很难过,却无可奈何。论对林巧珍的真心细致,他哪里可能比得上林伟?
胡思乱想之间看到玻璃外钟云从一辆车的副驾驶位下来,那个驾驶位上下来的一个男人,让他几乎没法看。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谢顶,圆脸,三层下巴,脸上油光满面,肚子大的如孕妇,这般油腻的男人,前世就是他手底下的包工头起家的建筑商都找不出几个。
此刻那个男人正搂着钟云的腰,两人往酒店大堂这里来,侯建新掏出了香烟,在那里点燃了香烟。
这几天一直盘桓在他的脑海里前生今世,前世他以为林巧珍在场面上识大体,懂进退,人后实在小家子气。在面对那个女人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不动声色,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哭不闹,直接把事情扔给他去处理。当时他认为,林巧珍认得清形势,知道他不过是出去玩玩,不能当真的,他用钱打发了那个女人。
直到事情临到自己头上,他才体会了一把另一半出轨之后,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哪怕他对钟云没有多少感情,得知她背叛之后,心里依然是郁闷难解,晚上睡觉还不能辗转反侧。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想要跟这个女人离婚,而是考虑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嘉乐的感受,如果嘉乐没有了妈妈会怎么样?
也回想了前世,那个时间段,景湖即将上市,一旦出现问题,为了上市投入了多少隐性成本?一旦付之东流,集团的资金链能不能扛地过去,景湖会不会迈不过这个坎儿?跟着他们创业的兄弟该如何交代?
另外一方面孩子刚刚读初中,孩子马上要进入青春期,还要面临中考,林巧珍花了巨大的心血在侯嘉泽的读书上,一旦他们离婚,他这个伟岸父亲的形象崩塌会不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影响?
她应该是考虑了这些,才决定忍下这口气吧?
自己要不要忍下这口气?为了嘉乐?想想嘉乐对钟云的那种依恋。前世里他很骄傲,在儿子眼里他就是一个高大的父亲。他一直认为自己确实是孩子的榜样,结婚后读研究生,没有停止过上进的脚步。放弃金饭碗下海经商,开创景湖,勇敢具有冒险精神。自己的那些事情,不过是白璧微瑕,甚至他还觉得林巧珍这个女人斤斤计较,心量狭窄。
而自己却到死都没有理解,她的隐忍代表了她独自背负了多少的伤痛。后来即便有再多的钱,那事情后来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笑过,侯建新看着那两人的眼,不自觉地挪到了楼上,此刻钟云已经挽着那个男人走了进去,进了电梯。
要不要跟上去,要不要去抓个现行?侯建新接上了一根烟,手有些发抖,他脑子很乱。一直以来的轻率,盲目,已经将他带到了现在的深渊。连自己做了王八,还要考虑是不是去捉奸。他哪里还有骨气?
玻璃外一辆车停了下来,他看见车上下来三个人,对着钟云刚才坐的车子指指点点,只见酒店里出来一个人,叫了一声:“大姐,就是这里。跟我来!”
侯建新胳膊肘撑在腿上,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在那里犹豫不决。如果自己决定忍下,那么自己真的能跟钟云生活下去吗?为了孩子凑合在一起?他能承受这样的憋屈吗?
如果离婚,怎么让嘉乐能够接受自己跟他妈妈决定分开?自己怎么跟钟云能够谈妥离婚,尽可能给嘉乐带来小的伤害?如果是这样决定,是不是不要闹翻更好?等她出来让她看见自己在这里?回去跟她谈?
无论是哪一种,自己真的很窝囊,窝囊地想要自己抽自己耳光。
他侧过头想要看二楼,将心比心才发现自己欠了她太多。上辈子林伟爱护了她一辈子,这辈子肯定也会这样吧?希望她这辈子能开开心心的就好,他欠了她一声道歉。
侯建新还没有决定,里面却是尖利哭叫声传来,是钟云的。
从楼梯间,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家里的男人没用,才要找别人来上你,痒地难受不能去找根黄瓜……”
钟云被那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拖着头发扯从电梯间扯了出来,到了大堂被人一把推在地上,骑在身上抽耳光。
钟云尖利地哭叫着,保安和大堂经理过去要制止。这个声响引起了楼上正在给小孙子擦嘴角饼干屑的来娣,正在和小江一起跟米勒聊他们翻译的那本书的内容的巧珍,还有跟汉斯在扯目前流水线怎么改造的林伟的注意。
一下子再精彩的话题也比不上吃瓜不是?齐刷刷地站起来从楼上往下看,那样子简直有大剧院里演出结束,站起来鼓掌的气势,巧珍往下看,不过一眼,却发现里面的主角是自己认识的钟云。
侧过头看下去,头顶蹭亮泛着油光的正是那个金总。酒店经理听说大堂里闹了起来,匆匆跑出来,老大们在楼上喝咖啡,为了能老大们清净点,他们二楼咖啡厅下午都不接生意了。这可怎么办?
“拜托了各位,我们总公司的老板们今天在二楼聊天,你们这么闹,我们要吃不消的。有什么事能不能出去说?你们出去行不行?”酒店经理弯腰赔罪。
听酒店经理这么一说,所有人停下了手,抬头往上看,二楼几个老外几个中国人,金总对老外当然不认识,但是中国人,那个林总和他老婆林副总就这么站在那里,林副总看他的目光,脸上满是鄙夷,挑唇笑了笑。
林巧珍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角落里的一个人,侯建新在这里?
侯建新抬头看见林巧珍看着他,侧过头去,他不想和她对视,自己这辈子的落魄,全被她看了去。
这样的情形之下,他大步走上前,拉住钟云:“可以走了!”
那个原配老婆反应过来看向侯建新:“我打这只骚狐狸,要你管什么闲事?”
钟云看见侯建新,哪怕脸被扇地红肿,这个时候血色也开始往下退,钟云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见到侯建新,侯建新站在她的面前,目光被泪水模糊。那个女人看着侯建新和钟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女人问:“你是她什么人?”
侯建新回答不出来,在这样的境地之下,要回答他是她的老公,他真的没这个脸。他看向那个油腻的男人,胸臆中多年的憋屈全部涌了上来,一拳打过去,那个男人踉跄退后一步撞在了花岗岩柱子上。
那个原配老婆尖叫:“你干什么?”
“女人出轨该打,难道男人出轨就不该打?”侯建新问那个女人,恶狠狠地说,“都他妈的是贱人!”
侯建新一把拖着钟云:“走了!”
钟云没想到侯建新会把她拉着出门,跟着他出了门。侯建新不声不响地推了自行车,让钟云坐在他后面,带着她回了家。
打开了房门,钟云慢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她现在很惶恐,侯建新知道了她出轨,她该怎么办?
她现在没房子,估计这份工作也保不住了,如果现在离婚,她该怎么办?没有住的地方,没有收入。
“建新!”钟云叫他,她缓缓地跪下哭着,拉着侯建新的裤腿,“建新,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有这一次。包装间里干活太累了,他说如果我跟他……他就调我进办公室。你知道的这些年我都是做挡车工,太苦太累了,我苦怕了,我累怕了!”
钟云头发散乱,脸上有巴掌印,哭地满脸是泪,侯建新坐在那里,这个女人还在骗他,他转身从床底下找出了酒和那副耳环,放在桌上:“年三十,那个谁,来还了这些东西,你还说第一次,钟经理?你让我当了活王八,你还真当我是傻子?”
钟云慌了,这些年了,从她生孩子之后,侯建新虽然跟她关系不怎么样,但是为了孩子一直委曲求全,她心里怨他没本事,也怨他一直放着那个女人。越是侯建新不理睬她,她的心里就越是恨,她有时候想过等自己有钱了,她要带着孩子抛弃这个男人,但不是现在,如果现在他们离婚,难道她睡大街上去?
“建新,我改,我改还不成吗?难道你要让嘉乐没有妈妈吗?”钟云仰头看着他,“建新,为了嘉乐,我会改的。”
“为了孩子是吧?”侯建新苦笑着摇头,“钟云,为了孩子我一直在忍,你怎么闹我都让你,只要你不在嘉乐面前发出来!我一直希望嘉乐能有个完整的家。可你呢?这些年,无休止地闹!你他妈找个男人出轨,你也找一个像样点的,行不行?这种跟头猪一样的男人,你不嫌恶心,我嫌恶心!”
侯建新看着她,他仰头吐出一口气:“我不信了,你小姑娘的时候犯下的错可以说是因为自己不懂事。现在呢?”侯建新想着自己的前世,他会改吗?从来没想过要改,只是不巧被发现了而已。甚至在心里还怨怪林巧珍,小题大做。自己改过吗?没有遇到这辈子这么多的事情,自己根本不会往这个地方想。
“如果不是你心里一直放着那个女人,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你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如果你把我放在心上,真心对我,会是这样吗?我过得不够苦?”
钟云的这些话敲击在侯建新的心头,上辈子意气风发,他很少会多想,但是这辈子不同,他经历了太多的不如意,渐渐地学会了反思。钟云说的话,也不算是有错,没孩子之前他一直坐着重复上辈子荣光的梦,想要借着钟云实现他读研究生,踏上青云路,然后甩了钟云。生了孩子之后,他被现实磋磨了,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对钟云这个人就是忍她,凑合吧!
若说他心里有个女人,那也是林巧珍,一直在琢磨自己上辈子和林巧珍的关系,却很少想过这辈子和钟云的关系。
侯建新看着钟云:“你说的也对,我先去乡下接嘉乐。”
侯建新骑着车回乡下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从头到尾都是自己错了,他想要利用钟云,却把自己拖入了深潭。对比前世的自己,对那种事情无所谓的人,很难改变。会找不同的借口,来为自己的那些行为开脱,如果为了嘉乐,那么钟云从此会变本加厉,除非他不在乎自己做个绿头王八,而且可以预见的是,钟云一旦真有了更好的,即可就会转投别人的怀抱。在一起,真的没必要了!
回到家里,已经快五点了,嘉乐扑了上来,他扯开了笑容:“开心吗?”
“开心的!老公公给我抓了小猫鱼!爸爸看!”嘉乐拿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两条小鱼。
侯建新跟嘉乐一起看小猫鱼,嘉乐说:“爸爸我等下能把鱼带回家吗?我要给妈妈看!”
不管他怎么遮掩,依然被他妈看出了异样来,他妈问他:“怎么了?又吵架了?”
“没事!”
“没事?你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有得苦了!”侯母拉着他进了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片纸片,纸片已经有些微微发黄,“这是什么?”
一小张的纸片,上面有他的半张照片,看到它,他的心收缩了,颤抖着问:“妈,你是哪里找到的?”
“你们房里,前两天闹老鼠,我跟你爸把家里的边边角落都找了一遍,你们房间的皮箱后头发现了这一片纸片,我还奇怪,怎么会把撕照片,转过来背面看见了几个字,跟你爸一起看了,你爸说可能就是你的准考证。虽然当时我们觉得你是异想天开,可到底是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准备,真要去考我们也不会拦着你。哎!”他妈长叹一声,侯建新却是心头闷地有些头晕目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侯母有些担心:“建新,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我带嘉乐回去了!”侯建新带着嘉乐骑着车,嘉乐还在那里问:“爸爸,妈妈回家了吗?”
“嘉乐,爸爸打算跟妈妈分开了!你跟爸爸一起,好不好?”
“我不要,我要妈妈!”嘉乐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侯建新听着孩子的哭声,坐在横档椅子上的嘉乐仰头:“爸爸,我不要做没妈妈的孩子!”
“嘉乐,爸爸会跟你在一起。”侯建新继续说服孩子。
嘉乐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摇着头:“不要,我要爸爸和妈妈!”
路本来就只有这么长,走到自家的门口,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钟云一把抱住孩子,笑着:“宝贝回来了?”
嘉乐抱着妈妈,小脸埋在妈妈的肩头:“妈妈,爸爸说,你们要分开?”
钟云仰头看着侯建新,侯建新看着门外:“不会啊!妈妈和爸爸都爱你,怎么会分开,怎么会不管你呢?”
前世,林巧珍也曾经说要离婚,她雷雨交加的天气里开车回了娘家,他那时候带着侯嘉泽去她娘家找她,在侯嘉泽一声一声:“妈妈,快点!我们一起回家了!”
这样的话语之下,她终究还是跟着他和侯嘉泽一起回了家。她放不下孩子,就跟他现在放不下嘉乐一样。
这个时候他看着钟云,抱着嘉乐,宝啊!贝啊!那么叫着,竟是如此地卑劣。
作者有话要说:侯建新上辈子就是富豪对自己婚姻的思维。在他的心中,只要他没有跟原配离婚,都应该被称颂。
想要他真正领悟,非有痛彻心扉的经历不可。
帮我看看新改的文案,有没有兴趣看
《锦衣天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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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陈颖搬了嫁妆回了家。
她婆婆在那里大叫:“你等着,我非让我儿子回来跟你离婚!”
珍爱生命,远离周明毅,离婚它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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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狗血身世已经揭开,老头子找上门来,让他回去继承家业。
这么一个不肯吃亏的女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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