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手机就明明暗暗的震个不停, 宋柯帆看见显示的是外公的电话, 但是因为是上课,不好接电话,下课时,宋柯帆找到一个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把电话拨了过去。
“喂,外公。”宋柯帆接起电话叫说。
“柯帆。”没有想到接起电话那边却是外婆的声音, 还带有明显的哭腔。
“喂,外婆我在,怎么了,慢慢说。”宋柯帆柔声安抚那边的外婆。
“你……你外公他心脏病突发,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外婆在那边泣不成声。
“好好, 你不要慌,我现在就订飞机票过去。”
宋柯帆挂了电话就去办公室找老师请假, 然后回家简单收拾行李, 因为过于匆忙, 上了飞机宋柯帆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跟乔语诺说自己要去法国的事情,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乔语诺晚上放学依旧在宋柯帆学校门口等他,只是左等右等他都不出来,乔语诺只好去班上找他。
到他们班上的时候,班里已经空了, 只有两个值日生在做值日。
乔语诺问他们:“抱歉, 我想问一下宋柯帆是已经走了吗?”
其中一个男生转过头来跟她说:“宋柯帆中午跟老师请假,就走了。”
“啊?”由于有些惊讶,乔语诺没控制住的喊出了声, 看见那两个值日的同学又往这边看过来,乔语诺连忙说:“谢谢,我能再问一下他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男生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乔语诺再次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转身下了楼,边走边拨宋柯帆的电话,但是都没有接通。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乔语诺蹙起了两弯秀气的眉毛。
大概是老天惩罚她下楼时不小心,乔语诺一脚踏空,跌在了楼梯上。
“嘶。”乔语诺试着站起来,但是刚一用力,脚踝处就伴随着一阵刺骨的疼痛。
屋漏偏逢连夜雨,乔语诺摔倒的时候手机也跌了出去,等乔语诺勉强走到手机面前把它捡起来的时候,屏幕已经四分五裂。
残阳如血,穿堂风从空旷的楼梯间穿过,空气里的暖意被夜色一点点的侵蚀殆尽,香樟树的树叶轻轻晃动,暗示着有风的吹过。乔语诺觉得有些发冷,心慌的厉害,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按了几次也没有能把手机重启,乔语诺看着手中被自己摔的粉碎的手机,心里默念了一声对不起。
扶着楼梯的扶手,再次站了起来,一小步一小步的勉强走到学校门口,乔语诺实在忍受不住脚踝处的疼痛
校门口的花坛边坐下。,准备歇一会之后打一辆出租车走。
十三中的高中部和初中部的大门是紧挨着的。
没等来出租车,她们校门口先走出了一群人,男孩子们勾肩搭背,笑着闹着,等他们走进了,乔语诺才认出来其中一个是谢俊阳,正在被众星捧月的走在一群人中间。
乔语诺下意识的低下头,装作按摩脚踝。
谢俊阳视力好隔很远就看到了坐在花坛边的乔语诺,当然同时也看到了乔语诺想装没看见他似的低下头。
谢俊阳心里冷哼一声,本来也想装作没看见的走过去,但是看她坐在花坛边揉脚的样子,到底是没狠下心。
你怎么这么贱?谢俊阳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没骨气,但脚还是很老实的走到了乔语诺旁边。
乔语诺只见眼前的水泥地板上出现了一双限量的aj球鞋,抬头就看见了谢俊阳那张写着不爽的脸。
“你怎么了?”谢俊阳哼哼着说,语气中还透漏着别扭。
“我脚崴了。”乔语诺小声回说。
“你等着。”谢俊阳返回去,从他刚刚的同伴手中夺过来了一辆自行车,那边自然是一片吹口哨打趣起哄的声音。
谢俊阳推着那辆自行车走到乔语诺面前,问她:“能站起来吗?”
“不用,你帮我叫辆出租车就好。”乔语诺摇摇头。
她不是喜欢招摇的人,尤其是在谢俊阳的朋友正兴致冲冲的往这边看热闹的时候,她更不想让校园绯闻满天飞。
谁知谢俊阳好像是误解了她的意思,当下脸一冷,没好气的的说:“乔语诺,你今天要是不上来你就走着回去吧,我绝对不会帮你叫出租。”
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冰释前嫌的预兆,乔语诺到底是不想把关系再搞得很僵,于是只能扶着车子的后座站了起来,让没有受伤的那只脚支撑着身体坐了上去。
谢俊阳轻哼了了一声,抬脚也骑上了单车。
后边传来一阵起哄声。
“谢哥威武!”
“谢哥牛皮!”
“谢哥我看好你!”
“谢哥,嫂子真漂亮。”
谢俊阳转过头骂了他们一声:“都给我滚,别瞎起哄。”但是耳廓却慢慢的红了,尤其是不知道哪个傻叉的一声“嫂子”,热的谢俊阳心里直发烫。
乔语诺不说话,谢俊阳是心虚不知道说什么。
他在前边骑着,看不见后边的情况,但是车后传来的重量却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乔语诺正坐在他身后。
谢俊阳想开口说什么,却意识到彼此已经太久没有说过话了,贸然开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棉花,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直到他骑到路口的时候,乔语诺小声的一句:往左拐。才打破了空气的宁静,谢俊阳先起话头。
“你男朋友呢?”
只是这个话头起的不怎么好,乔语诺正在为宋柯帆担忧呢,就没有心情回答这个问题,回答的也就略带了一点敷衍:“他有事。”
“什么事啊,女朋友都伤成这样了也不过来接?”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这是实话,但是听到谢俊阳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乔语诺不愿意跟他说。
谢俊阳本来的一腔热血就被乔语诺这带着不耐的语气给浇灭了,他猛地停下车子。
乔语诺一时不防,因为惯性撞在了谢俊阳身上,她因为不愿意环着谢俊阳的腰,就把手放后座上维持平衡,猛地这么停下来,手被钢铁撞得生疼:“谢俊阳你干嘛啊?”
“乔语诺你是不是特别不想理我?”谢俊阳没有回答乔语诺的问题,而是直直的问。
乔语诺被他问懵住了,一时间没有张口。
在谢俊阳看来确实乔语诺默认了,于是他开口说:“好,我承认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莫名其妙的向你发火,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看着乔语诺。
乔语诺眨眨眼睛,纤密的睫毛上下翩跹,这才反应过来说:“没有啊,我没有不想理你,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我的脚就是去找他的时候崴伤了。”说着乔语诺还想勉强抬起脚给他看,但是牵动了上伤口,电流经过中枢传到大脑皮层形成痛觉,乔语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别乱动了。”谢俊阳连忙制止她,等把视线重新移回到乔语诺如玉一般的小脸,笑意却憋不住的蔓延到了嘴角,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笑了。
“那就这样说了,你可是原谅我了。”谢俊阳急急忙忙的盖下一个戳。
乔语诺心想说我好像没说原谅你,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嗯,我原谅你了。”
谢俊阳扭过去头,重新骑上自行车,双脚把脚蹬踩得飞快。
“走喽!”
“哎,您能不能慢点,你后边可还坐着一个人呢。”
车子突然地加速,乔语诺的手不受控制的扶上了谢俊阳的腰。
谢俊阳感受到腰间传来的温热的触感,半点不降速的继续吧车子骑得飞快。
“哎哎,你走过了,该拐弯了。”
“这再拐回去多危险,下个路口再拐。”谢俊阳不容反驳的声音从前边传来,伴着微风,语气里的兴奋和快乐也一同飘散开来。
只有谢俊阳自己知道,他是真的栽了,就是有些遗憾明白的太晚,他应该在第一次无意识的维护教室门口受欺负的乔语诺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这个女孩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当时只以为是骨子里少年意气在起作用,看不得班上的同学受欺负,却忘了他是向来没有维护女生的绅士风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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