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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卧室里的磨砂玻璃浴室里响起哗哗水声，蒸腾起的水汽像一团妖术生出的白雾, 吞卷了里面洗澡的女人。
殷如离, 殷狐狸, 殷氏集团总裁，不仅长得像狐狸，行事也跟狐狸一样狡猾，这些年在她的带领下, 原本濒临破产的殷氏集团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不仅重新站稳了脚跟，还发展成A市龙头企业之一。
如今, 前些年就跨过30大关的她比年轻时候更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追求者不减反增, 男女皆有，老少通吃。
殷如离五指分开，将额前湿漉的头发拨至脑后, 抬手擦掉镜子上的水雾, 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似乎是在打量——亦或是说欣赏——自己泛着红晕的脸。
今天的感官刺激, 似乎比以往更强烈一些, 也更满足欢愉一些。
殷如离从不会逃避自己的**，拉开床头柜抽屉便能看到各种花样的小玩意。
如果她想，也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床.伴自己送上门。
但殷总裁还是信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律言, 从不假手于人。
殷如离拿了搭在镜子边的毛巾揉在头上，边擦头边离开浴室。
她赤脚踏在卧室的地毯上，脚腕玲珑，白而薄的脚背上还有零星水珠，随着走动的步伐，滑过青细的血管，落在地毯上，留下浅浅的水印。
屋子里，方才迸发出的荷尔蒙气味久久未能弥散。
此前那首慵懒性感的歌曲仍在流淌，最后一句歌词结束，音乐以萨克斯结尾，下一秒，又从头播放，循环。
殷如离手上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只一个瞬间，又若无其事，将微卷的发梢团在毛巾里沥干水，坐到梳妆台前。
镜子里映出一个明艳美人的脸，眼下那颗小红痣在水汽浸润下颜色愈发鲜妍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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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杉站在酒店卧室的全身镜前，盯着自己看了半晌，咋舌感叹：“美味诱人的肉.体！”
复又摇了摇头，“可惜无人享用。”
莫云杉将右手举起来，看看手背，又翻转过来看看手心：“谁能想到，我一个颠倒众生、万人痴迷的影后，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勤勤恳恳的女朋友呢。”
由于时差原因，莫云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自我欣赏。
桌上手机处于震动模式，屏幕亮了好几下，动静太小，没有引起主人的注意。
等莫云杉自恋够了，才拿起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几十条未读消息，几乎都是来自一个人——远在大洋彼岸的经理人凯瑟琳。
国内电话卡是侄女帮她办的，号码也只有两个人知道。
莫云杉倚在贵妃椅上，拨了通越洋电话，操着流利的英语懒洋洋道：“大经理人，才几十个小时没见就想我了？”
——“Maria！”
Maria是莫云杉出道时开始用的英文名，好方便那边的观众记忆。
不过近些年知名度升高后，便开始使用自己的中文名字，更是成功让许多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记住了“莫云杉”的中文发音。
人的感情很是奇妙，在外面越久，对自己祖国的归属感反而越强。
莫云杉在异国他乡遭受越多冷眼，行进得越艰难，越是要昂首挺胸，让所有人都记住她的名字，她的家乡。
——“你的前女友看起来可真年轻，分手的时候她还没成年吧！”
电话那边的声音咬牙切齿，又带着些调侃。
“什么？”莫云杉愣了愣。
——“刚回国就和前女友进酒店，新闻都在推特传开了，看来我的大影后还在梦里。”
国外的社交平台都传开了……那国内……
莫云杉打开电话外放，淡定地下载了微博，点进热搜栏，第一名是“影后携前女友深夜开房”，后面还跟着一个“爆”字。
她点进去，是自己和侄女同进酒店的图片。
莫云杉好看的眉头蹙起，越来越深。
热搜词上连名字都不写，没礼貌！
而且这些狗仔报道前都不查清楚的吗？这是什么乌龙！
不过媒体不知道昨天那个是她侄女也是正常，早在几年前，她就跟家里断绝关系了，现在还保持联系的，也就只剩那个有几分像她的小姑娘。
莫云杉边翻看评论边对电话那边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有个侄女，就是她。你看，是不是继承了我的美貌？”
——“……这二十多年，我遇到很多艺人。没有谁能让我这样佩服。”
莫云杉漫不经心道：“一个声明就能搞定的事，我相信好莱坞最最伟大的经理人凯瑟琳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就可以解决。”
——“你恐怕忘了，我们上次不欢而散。”
莫云杉声音瞬间变得酥软：“我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我们国家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买卖不成仁义在’。”
——“我的中文不好，但我想这句话并不是这样用。”
莫云杉将一张照片放大，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现在的狗仔不能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业务水平吗？连我美貌的千万分之一都没拍出来！这张显得我太猥琐了吧！”
电话那边的经理人放弃了沟通，直接挂断电话。
虽然有十几个小时时差，但经理人手下的公关团队效率很高，澄清、追责、撤热搜……速战速决。
莫云杉正在看一个八卦博主下面的评论，看到一半，手机上就出现“内容已失效”几个字。
莫云杉笑着嘀咕：“还是挺宠我的嘛！”
从她脸上，半点看不出被凭空捏造绯闻的气恼。
实际上，莫云杉刚才看到的评论大都是很难听的话，什么“臭婊.子”“私生活糜.烂”“**”“死同性恋”之类的词出现频率很高，骂她的话霸屏，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但是这在她眼里，不是什么值得伤神的事。
她在外网的社交账号底下，“ugly”“gross”“bitch”之类的词从来没少过，对应中文，大致就是丑陋、恶心、母狗之类的侮辱字眼。
由此可见，地球是个村，哪里的网友都差不多，没素质这件事丝毫不受地域和语种限制。要是把这些放在心上，早就吐出去几百公升血了。
莫云杉倚在贵妃椅上懒得动，随手在微博上搜了一下“殷如离”三个字。
别说，关于那个狐狸精的内容还挺多。
各界老总喜欢@她，大小明星喜欢@她，网红、微商也没少@她，居然还有粉丝后援会！
莫云杉捶着胸口做了几个深呼吸。
“好你个花花蝴蝶！这么能耐，你怎么不出道呢！”莫云杉愤愤地盯着手机，五官扭曲，“杀千刀的王八蛋，老了老了还招蜂引蝶，小心自己还没绝经阴气就被吸干了！”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看了，怎么还这么激动……
这样不行。
莫云杉长长呼了口气。
生气会变丑的，微笑，微笑。
莫云杉扯起嘴角，面带假笑，把手机粗暴地扔到前面的小圆桌上，发出“哐啷”一声。
什么也没干，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作为一个年过三十、经不起熬夜摧残的女人，现在该洗个香香的泡泡浴，敷张面膜，喝杯红酒，努力调整时差，睡个美美的美容觉。
不。
莫云杉摇摇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我得出去干点什么。”
几秒后。
莫云杉气息虚弱，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好想干姓殷的那个狐狸精，翻山倒海，翻云覆雨，翻来覆去……干一夜。”
十年没吃过肉，嘴里都没咸淡味儿了。
自己的地也没人开垦，只剩了个死坑，连根萝卜都种不出来。
我也算一代佳人，红颜陨落，竟是被活活饿死的么！
莫云杉用老汉嗓发出一声叹息，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做个风流浪子，绝不能重蹈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覆辙。
-
此时，正在书房开电话会议的总裁突然打了个喷嚏，紧接着一个接一个打了一串喷嚏，最后纸巾几乎要长在鼻子上，也没止住。
参加会议的几个高管谁也不敢出声。
总裁特助纳闷，是因为春天快来了，花粉过敏么？
干死？
怎么可能呢？
灯光暧.昧的卧室里，被旖.旎风光填满。
从床尾往上推，翡冷绿的蚕丝被面里隆出一个人形，尽头是一张绝艳的脸。
颊上红云铺陈，汗珠浸润眉眼，贝齿轻咬下唇，眼下小痣愈发鲜活，添了几丝妩媚。
-
殷如离赤脚走进浴室，打开龙头，细细的水柱冲出花洒，淅淅沥沥地落下。
水雾中的女人闭上眼睛，两只手掌贴着脸，自额前将头发拨到脑后。
温热水流顺着脸颊流下，冲走黏腻。睫毛上也沾染了水珠，滴滴盈润。
……
水声消失，殷如离披上白色浴袍，走出浴室，在地毯上留下湿脚印，不算清晰，越往前走，越残破不全，直至脚底的水气彻底消失。
殷如离吹头发的时候目光没有焦点，不知在想什么。面上也没有了在人前游刃有余的盈盈笑容。
-
大学校园里，鸟叫虫鸣，炎炎烈日晒得沥青路面热气蒸腾，像一块巨大的铁板嗞嗞炙烤着来往行人。
女生宿舍里，大家都穿得清凉。
推开其中一间。
“狐狸精，我的手指被纸划破了，好疼啊~”一个头帘与眉平齐的女生脑袋歪在旁边女生的肩头，嘤嘤嘤撒起娇。
旁边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抓住她的指节，拉到唇边，含住。
齐头帘女生的胸腔抽了一下。
大学时候的莫云杉和殷如离，眉眼间还未褪去稚嫩，脸上也带着点婴儿肥。
作者有话要说： 辛老师：终究是我一个人扛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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