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最近很烦恼。
因为他的罗宾最近脾气格外得差。
当然, 杰森那孩子之前的脾气也不怎么好。
但这次，他差点踩到了他的底线上。
就在昨夜, 在面对其中一个猖狂的罪犯时, 杰森差点将那个口出狂言的家伙活生生打死。
即便是布鲁斯及时阻止了他, 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也已经是浑身鲜血，整张脸看不出人样, 进气多出气少了。
蝙蝠侠有一个准则, 就是从不杀人。
即使哥谭市是黑暗和混乱的代名词，但他也要做这茫茫黑暗中的那一抹曙光，尽自己的最大一份力量将法律和秩序建立在人们的行为准则之中。
当然，这也是为了他自己。
如果为了正义手上沾满了血腥，那这条路走到最后, 最终他也会变得跟那群肆意杀人，蔑视生命的恶棍一般, 沉入哥谭的泥潭中, 与他们融为一体。
他选择不这么做, 他也要求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遵守这条规则, 将罪恶交由法律去审判, 而不是他们自己。
但是昨天晚上，他的助手罗宾却险些杀了人。
杰森·陶德有些失控了。
所以布鲁斯选择让这孩子清醒清醒, 过几天再跟他出门活动。
但这个决定似乎刺激到了杰森, 这孩子把自己关在屋里，即使是隔着门，他也能听到屋内挥拳的声音。
“布鲁斯少爷, 我想杰森少爷需要朋友来跟他好好聊聊天。”历尽千帆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一眼就看出来其中的猫腻，或者说，他一早就窥见了其中的玄机。
阿福本以为杰森会勇敢地迈出那一步，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这孩子跟他的布鲁斯少爷一样，在某些方面简直拧得像头牛，虽然聪明，但是也会因为这智慧而限制住自己，划地为牢。
“……朋友？”
布鲁斯可从没见过杰森跟哪个孩子的关系很好。
当然，他也不怎么关注杰森的私人交友生活。
阿尔弗雷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笑得格外和蔼：“是的，莫妮卡小姐不就是杰森少爷的朋友吗？”
布鲁斯脸上的表情卡了一下，瞬间就涌上了点无奈：“阿福，我并不觉得托尼·史塔克会允许莫妮卡再来哥谭。她一个没什么实际作战能力的小姑娘……就算是我我也不乐意。”
即使是再偏袒自己的孩子，布鲁斯也不愿意把别人家的孩子拉入火海。
更何况，这孩子还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嗯……莫妮卡小姐来哥谭确实不是一个好的想法，但我想杰森少爷可以去她那边，不是吗？相信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很乐意指导一下来自正义联盟的罗宾。”
当然，重点还是莫妮卡小姐。
杰森迈不出这一步，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就伸手帮了一把。
罗宾虽然跟蝙蝠侠置气，但他并不排斥和蔼可亲的管家阿尔弗雷德。
听到要去复仇者联盟那边，杰森半推半就地就应了下来。
少年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去复仇者联盟那边跟里面的超级英雄们学一点新的招式提升自己，顺便还能给自己放放假，缓解一下现在的糟糕心情。
跟那个可恶的莫妮卡一点关系都没有。
抱着这样的心情，杰森·陶德来到了复仇者大厦。
正好就碰上了刚刚解决掉洛基猫的莫妮卡。
在看到蝙蝠家的罗宾，史塔克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顿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本来他想着，反正莫妮卡那几天也不会来复仇者大厦，而他看这个臭小子不爽很久了，练练手也不是不可以……但计划远不如变化快。
托尼当下立即决定提醒自家小姑娘警惕身边的饿狼，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发现莫妮卡已经从他身边溜走了。
“杰森先生，好久不见。”莫妮卡弯着嘴角，白皙的脸颊上泛起点点的红晕，双眼眯起的样子简直是可爱极了，罗宾的心跳瞬间就失去了原有的频率，速度加快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但面前的女孩依旧像是天边最耀眼的阳光一般，散发着让人心醉的温度，这是他在哥谭难以见到的温暖。
而他贪恋这种不可多得的温暖。
“叫我杰森就行。”少年有些别扭地开了口，他还记得当初莫妮卡可没有对她身边的那个朋友这么疏离。
“杰森。”莫妮卡愣了愣，随即便改了自己对少年的称呼，笑容还是那么的甜美，可是杰森心里却有点不舒服，因此他原本带着些柔色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虽然称呼确实是变了，但杰森还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从这个女孩身上传来的疏离感。
跟她对那个叫“彼得”的家伙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但他总归还是回了小姑娘一句“好久不见”。
莫妮卡眨了眨眼，脸上依旧在笑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看来这位的心情确实不怎么好啊，被蝙蝠侠训得很惨呢。
谁没有被父母训斥过的时候呢？
要是以前，莫妮卡会跟自己的好基友们吐槽一下，释放一下自己的坏心情。
但是眼前的这位杰森少年，却是个没朋友的可怜虫。
至少蝙蝠侠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是这么说的。那么和蔼可亲的老管家这么会说谎呢？
身为唯一一个跟杰森关系比较不错的同龄人，阿尔弗雷德希望她能够在杰森来复仇者大厦的时候，帮忙疏导一下他的坏心情。
看在老管家的份上，莫妮卡答应了。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跟这位杰森小少爷是朋友，要论起来，说是仇人更靠谱一点。
毕竟经历了两次性转的少年每次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差得很。
想到这里，莫妮卡就觉得自己身后的蝴蝶骨隐隐作痛。
远处观察的老父亲史塔克看着看着，瞬间就放心了不少。
以蝙蝠侠家小子这点套路，根本就骗不走他家精明可爱的小姑娘，只不过是礼貌疏离的客套话而已，完全不用担心。
脾气这么臭，嘴这么硬，会有女孩子喜欢才有鬼了！
老父亲这么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也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主儿。
看着笑靥如花的莫妮卡，杰森突然发现，自己心中那一直暗藏着的闷气也消失了彻彻底底。
这让他有些茫然，少年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姑娘，鼻尖全是从她身上飘散而来的莓果香。
他喜欢这种味道，喜欢呆在她身边的感觉……
但是他不想喜欢莫妮卡。
不是说莫妮卡不好，而是他想像蝙蝠侠一样，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正义。
或许时间也没有那么长，但杰森觉得自己现在正是发展的时候，没必要把心思挪到这上面来。
亦或者说，杰森有些难以承认自己的这份感情。
毕竟他们的几次见面都不怎么愉快，他有些搞不明白这样的自己。
但他很快就没有这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杰森来复仇者大厦毕竟是来学习的，而不是来泡妞的。
忙碌的练习很快挤满了他的时间。
事实证明，复仇者们在聚会的时候一个个都慈眉善目的，但是在练习的时候全部都变了脸色，严厉到了极点。
不过这样对他来说也好，这样他就没这个时间去思考莫妮卡的事了。
被偷偷“关照”的杰森同学那不怕吃苦也不叫累的坚韧品质彻底获得了他的训练者之一，美国队长史蒂夫的好感。
本来听史塔克说这小子对莫妮卡有意思，他的确是存了点教训教训他的心思……但这几天过去，史蒂夫渐渐地就喜欢上这孩子了。
的确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没太多感情经验的史蒂夫队长觉得莫妮卡未必对这少年没有意思，那他这么做无异于强拆鸳鸯……正直的美国队长顿时觉得有点羞愧。
尤其是在他看到杰森脸上的青紫之后，这种愧疚达到了顶点。
果然当初不应该跟史塔克一起胡闹的。
史蒂夫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稍微放轻了自己攻向少年的力道。
杰森在复仇者大厦受训的这几天，小蜘蛛也被史塔克拉了过来。
彼得知道自己要接受训练的时候，一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结果过来才发现，一同训练的还有上次跟正义联盟聚会之时的罗宾。
脱下面罩的他无论是在气质还是颜值上都比他高了那么一点，这让彼得有些懊恼，但又忍不住跟这家伙较起劲来，简直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于是等莫妮卡再来复仇者大厦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两位鼻青脸肿的少年。
真的有点惨的。
莫妮卡忍不住就有些佩服彼得和杰森这两位起来，毕竟同样的情景如果换做是她，她可没有这么强的忍耐力。
想到老管家的嘱托，莫妮卡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拉近两人距离的好办法。
反正她简单的涂药还是会的。
当然，同样受伤的彼得也有了同样的待遇，谁叫他们俩是朋友来着？
“我来帮你们上药吧，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彼得摆了摆手，想到自己之后能跟莫妮卡有更加一步的亲密接触，脸上都泛了点红，那双棕色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像是藏了闪耀的星子，就是笑起来有点憨憨的。
“谢谢你，莫妮卡。”
时刻关注着情敌动向的杰森小少爷瞬间脸色就不好了起来。
同样身为男人，他自然明白身边的彼得为什么会这么开心，这让他有点不爽。
这个笨蛋为什么连点基本的防备心都没有？！
不爽的结果就是，杰森的脸臭得像是别人欠了他的钱一般，莫妮卡几乎都要认为这家伙要拒绝她了。
但结果出乎意料，杰森竟然答应了。
或许人家就是喜欢冷着个脸？
想想蝙蝠侠在夜晚时那一直紧抿着的唇和冷淡到极点的语气，莫妮卡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尽管有史蒂夫留了手，但外来户杰森脸上的小伤口还是有点多。
当然，这一点也和他本人那有点小暴躁的脾气有关。
看在管家阿尔弗雷德的面子上，莫妮卡沾了点药水，往杰森的身边凑了过去。
药水的刺鼻味完全不能掩盖少女身上的莓果香，杰森的心里有些乱。
因为他一抬眼就能看到莫妮卡细腻得宛如剥壳鸡蛋一般的肌肤，上面还有些细小的绒毛，随着少女的呼吸节奏轻轻动着，像是钻进了他的心里，一点点挠着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这让经不起刺激的少年瞬间就乱了自己的呼吸，眼睛迅速转到一边，不敢再看向莫妮卡的脸，身上的温度也瞬间上升了一个层次。
可没了视觉这一层，莫妮卡的存在感却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
棉棒蘸着药液轻轻地涂抹在他的脸颊上，眉骨上，冰冰凉凉的，跟他脸上的温度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莫妮卡喷洒在他脸上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此刻却被他的感官无限放大，甚至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循环，其中还混杂着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杰森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不耐。
不就是上个药罢了，怎么就这么麻烦？之前他自己上药的时候随便涂几下就好了，过几天不是照样恢复得很好？！
“会疼吗？那我放轻点？”察觉到杰森的皱眉，莫妮卡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轻声询问起来。
杰森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不过最终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暴脾气，硬邦邦地来了一句：“不疼，你快点。”
早死早超生？
莫妮卡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也迅速了起来，只不过还是尽量照顾着他的情绪。
从前流浪以偷窃为生，之后被布鲁斯收养也只是活在一个充满着男人味道的别墅中的杰森，从没有被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
那种感觉……就像是把他当做一个易碎的瓷器，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好受，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逃离，可身子却僵在原地不动，任由莫妮卡动作。
站在一边的彼得眼尖地看到了这位蝙蝠侠家小子耳根上的红色。
莫妮卡可真温柔啊……
小蜘蛛有点嫉妒，但一想到接下来就轮到他自己了，又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想想就很幸福好不好！！
给杰森涂好药之后，绷着一张脸的小少爷迅速离开了现场。
不过这次他倒是还记得说一声谢谢。
小蜘蛛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亮着一双眼，看着莫妮卡，像是一只等待自己主人投喂的巨犬，身后隐形的尾巴都要转起圈了。
莫妮卡忍不住笑了笑，拿起棉棒蘸了蘸药水，伸手朝着彼得受伤的脸颊探去。
药水冰凉的触感刚刚碰触到他的脸颊，彼得就听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他极为熟悉的男声。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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