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章这一下突然袭击霍宴始料未及, 以至于他咬完就跑她都没来得及抓住他。
霍宴看着他跑走的背影, 伸手用手背在被他咬过的地方轻轻擦了擦，她的脸上还往下滴着没有擦干的水，唇角明显带着点细微的笑意。
这天下午有两场集体项目, 先是拔河, 然后是投篮, 拔河也在篮球场上进行，十五个班抽签决定第一轮的对手，有一个班第一轮会轮空。
每一场三局两胜, 获胜的七个班加上轮空的班级八个班再次两两对决直到决出最后的胜负。
拔河和投篮一样，也有参赛男生的人数要求，不过大家都觉得男生只要不太拖后腿，通常两边都半斤八两差不多, 女生才是最后决定拔河胜负的关键。
孙赟没找卫章去拔河, 毕竟他的个头体型在那里，她压根就没考虑过他。去年运动会也有拔河, 卫章还主动报了名，结果被筛了下来，最后没让他上。
卫章也没去强求, 本来大家一起拔河混在里面谁也看不出来他在其中使出了多大的力，他不想大家都知道他不正常的手劲, 自然不会为了能参加拔河去证明自己的手劲搞得人尽皆知，力大如牛什么的实在一点都不男人，完全不是一个怀春少男想要的名声。
孙赟没抽到轮空签, 前几场拔完轮到了她们班，她们是九班，对手是三班，卫章和几个男生一起等在篮球场看拔河喊加油，听见班里的同学在讨论对手，“对面三班看起来有点厉害啊，你看最后那女生的块头，这吨位也是绝了。”
“去年的冠军好不好，虽然文理分班调整过了，但据说拔河阵容这几个女生没什么大变化。”
选手们各就各位，站在绳索两边，九班这边却突然发现少了一个男生，过了会才姗姗来迟，他说自己肚子痛拉肚子拉到腿软，实在没法拔河了。
孙赟问旁边当裁判的体育老师，“能不能换一个男生替上？”
集体项目临时换个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裁判同意了，孙赟看向在旁边围观的自己班男生，卫章朝她举着手，“我，我来。”
孙赟把视线挪向旁边一个微胖的男生，那男生连连摆手，“我不行，真不行。”
卫章跑到了绳索前，“我来啊。”
霍宴闷笑了一声，那边裁判在催促，情急之下，孙赟对卫章道，“你中间找个位置站好。”
她们的站位排布和三班不一样，三班是女生站在最前面最后面，男生全都站在当中的位置，她们这边前面是一个女生一个男生交替，最后面是几个女生。
卫章走过去就听见霍宴道，“站这里。”
霍宴往后挪了一步，卫章于是站在了她跟前，他左右活动了一下手脚，裁判控制着绳索中间的标记喊了预备，卫章抓紧了绳索。
因为还没正式开始两边都有人已经在用力，标记左右游移没有停在正中，裁判一直在喊不要用力，卫章依言没有用力，突然裁判喊了开始，他反应慢了半拍，感觉到对面一股力道往前拉扯着她们。
标记偏离了地面上的中心点，朝着三班的方向偏离，旁边的加油打气声不绝于耳，三班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提前庆祝，嚷嚷着，“稳了，赢定了。”
“冠军班的排面走起来，一分钟定胜负。”
卫章手下开始用力往回拉，他很少有用出全力的时候，孙赟站在队伍第一个，她感觉到原本被不断往对面拖的标记突然开始回撤，绳索上的力道不再是被拉扯过去，而是往自己这边的方向回拉，像是后方突然开始发力了一样，她大喜过望，就着这势头手下越发用力，眼睁睁看着标记被拉回来，拉到了她们这边。
九班的学生激动地喊着加油，没多久三班就大势已去，一个个拉不住手里被彻底拉过去的绳索不得不松了手。
卫章也松了手，比起其他男生气喘吁吁的样子他看起来过于平静了些，看着就像在划水。
两边交换场地，不出意外地又是九班赢了，并且一路披荆斩棘，杀到了最后拿下了第一名。
卫章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划水躺赢的选手，深藏起了功与名。
拔河结束，投篮还没开始，卫章坐在篮球场边绿化带的路牙上休息，霍宴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拉起了他的手腕，看他手掌上被绳索勒出的红痕，按进手心里揉了揉。
卫章左右看了看，脸有点红，“没事，过会就退了。”
霍宴看了他一眼，突然道，“预支了一半，还有一半奖励是什么？”
卫章嗫嚅道，“晚、晚点投篮都投进了再说。”
霍宴眉梢微动，“你这么厉害扭转了拔河的输赢，倒是不要奖励了？”
卫章偏头像是偷眼瞧一样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盯着自己并拢的鞋尖，小声道，“你发现了啊。”
他不是特别奇怪霍宴会知道他不正常的力气，他虽然没直接告诉她但也没刻意遮掩过，不过霍宴一直没问过他还以为她没注意到。
卫章更小声道，“就、天生就这样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这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霍宴好笑道，“哪里不可爱了？”
卫章委屈道，“拧不开瓶盖才可爱，我也想拧不开瓶盖。”
“那天你打人的时候，一手一个提着两个个头高你一截的女人，和拎小鸡似的…”霍宴拿手指轻刮他面颊，“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小老虎，没有更可爱的了。”
“真的？”
霍宴抓着他的手往自己侧腰处带了带，隔着衣服落在那里，“真的，你这手劲儿，我可是记忆犹新。”
两人并肩坐在路牙上，挨得又这么近，来去经过的人总有注意到的，这会就有人经过时吹了声口哨，卫章不太好意思地抽回了手。
广播里开始通知参加投篮的选手到篮球场集中，卫章站起了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篮球场上和班里其他人汇合。
投篮项目在几个篮球架下同时进行，有人计时计数，轮到卫章的时候他努力砸着篮板，因为他发现他砸篮板进球比空心球的命中率要高，但有时候力度控制不好还是偏了，正式计时开始后他又有点紧张，约有一半反弹了出来没投进篮框。
不过女生那边的命中率足够高，霍宴和孙赟基本都没浪费投篮机会，她们在投篮项目上最终还是拿下了前三。
投篮项目一结束，霍宴就把他往教学楼带，这两天运动会人都在操场，教室里反而空无一人。
一进教室霍宴就问他，“你想要的另一半奖励是什么？”
卫章摇头道，“命中率太低，没脸要奖励了。”
“可我想给。”霍宴从他背后拉住了他的手，卫章转过身来，她松开他的手，双手都按在了他后腰凹陷处，把他压向自己，低头用脸侧碰了碰他，边哄道，“宝贝儿你给个机会。”
卫章被她撩得浑身发软，小声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霍宴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勾了下嘴角，“我说过，都是你的，随便摸。”
她掀起衣摆咬在了嘴里，一只手还留在卫章后腰腰窝处，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将他发软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卫章耳根发红，手心发烫，特别想扑进她怀里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想被舔耳根喊宝贝儿，想被唇舌安抚，他微微仰起了头，有所求的样子，霍宴松开了嘴，衣摆落了下去，她哑声问他，“怎么了？”
卫章声音含糊道，“要亲亲。”
霍宴按耐着自己胸腔内那颗快要被融化的心，深吸了口气，亲了亲他的鼻尖，随即落下去覆上唇瓣厮磨。
卫章抱住了她的脖子，在霍宴舔他牙龈和舌底时发出了舒服的哼哼，过了会霍宴放过了他的舌头退出去用舌尖在他嘴唇上抹上了自己的唾液又吸吮干净，卫章得寸进尺地小小声提着要求，“还要亲耳朵，脖子也要亲亲。”
霍宴被他闹到起了火，她想和卫章早恋但还真没想过太早越界，咬着他的耳垂没好气道，“干脆全身都亲一遍好不好？”
卫章挺认真地想了想，回她道，“不好。”
霍宴故意道，“怎么不好了？”
“我身上出汗了还没洗澡。”
这话的潜台词简直就是在邀请她等他洗完澡再亲吻他全身，但霍宴总觉得卫章根本没往深处想，他可能真觉得就是单纯地亲吻身体而已，她也没敢再多想，在他锁骨处亲了几下拢好他的衣领，和他一起离开了教室。
运动会结束过后没几天，在一个没什么特别的课间，几个男生围在一起小声聊着八卦，“你们听说了吗？霍宴好像在和文科班的宋熙谈恋爱。”
卫章差点捏断掉手里的水笔，旁边另一个男生还在问，“真的假的？不可能吧，从来没见霍宴往文科班去过啊？”
卫章心说，就是。
“不知道，听别人说的。”
运动会那天霍宴和卫章一起坐在路牙上，尤其是她后来拉他手带到她腰侧的动作，远一点看就像是抱着他，显然看见这一幕又嚼了舌根的人认得霍宴但并不认得卫章或者是没看清脸，后来同旁人说八卦，说看见九班的霍宴抱着一个男生。
这话小范围地传了开来，却不知道那男生是谁，就有人开玩笑地去问宋熙，问他是不是在和霍宴谈恋爱，据说当时宋熙嘴上说你们别胡说，表情却十分慌乱，就像是被抓包了一样，让人觉得果然如此。
卫章突然站起了身，穿过几条过道走到霍宴桌边，两人平时在教室里交集很少，霍宴一抬眼突然看见他有点惊讶差点脱口而出喊他，“宝…怎么了？”
卫章干巴巴道，“听说你和宋熙在早恋？”
他声音不大也不低，周围人都能听见，霍宴皱眉道，“谁？”
“宋熙。”
霍宴想不出这个名字干脆也不去想了，她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那副玩世不恭的坏学生气质一下子全都上来了，她看着卫章，漫不经心道，“我在和谁早恋，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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