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绿光中的镇世柱

    “啊!!!”

    李管家摔跤摔出了新姿势,竟然把眼睛摔到了立体车标上,被并不锐利的车标插进了眼睛,抽搐着就这么死在了车前,死后身体的滑落也没能把脑袋从车标上拔?出来。

    宁怡华:……妈的

    司机:嗷啊啊啊!!

    被李管家惨烈的死法刺激到,司机像是尖叫鸡一样惨叫到破音,跌跌撞撞打开车门逃走了。旁边的几个保安不知道一路上发生了什么,虽然也被吓到了,但好歹还能有理智报警。

    宁怡华一直在车里坐着,就是怕又有人倒霉触发她的被动技能。开局杀已经达成,她实在不想再来个开门杀什么的,还是赶紧去弄点蜡烛和水晶石来增幅能力比较重要。

    几乎是瞬间,门口就变得热闹起来。宁怡华消无声息地下车走进院子,向着最大最庄严的宅子走去。院子里的下人们行色匆匆,像是都看不见宁怡华一样,任由她一路走一路折腾着庭院里的植物。

    她用极快的速度,把柔嫩的青草编成五个戒指和两个手环后,在分别戴在自己手上,然后又折了几支充满生命力的绿植和鲜花,就这么举着走进了正在举办宴会的陆家老宅里。

    顺便在进门的时候,把走廊上放着的一个黄玉流水摆件里面一个巴掌大的玉球扣下来了。

    今天是陆家主持的秋宴,是每个季节只举办一次的大型宴会,由十来个世界顶级世家轮流举办,邀请世界级名流和这段时间的新贵们前来参加。

    只见宴会里的侍从们都穿着统一的老式汉服,装潢是华丽的复古风,食物也是最传统最怀旧的款式,走进宴会厅仿佛就回到了千百年前。

    “陆恒之有病吧?每次宴会都是怀旧,还都打扮得差不多,都4019年了,他心里的大清还没亡呢?”一个浅黄色短发从额头向后抹,长相英俊不羁,一只耳朵上坠着一枚亮闪的耳钉的男子和身边的朋友吐槽。

    “人家的主场,还是别直呼他们家主的名字比较好。”说话的是个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完美诠释了“衣冠禽兽”,哦不,是“衣冠楚楚”的男人。

    “呵,就陆家?他陆恒之敢跟老子瞪眼吗?”英俊不羁的男子不屑地撇了一眼穿着最古老款汉服,正舔着脸和人说话的陆恒之。

    “秦哲奇,闭嘴。”不远处,同样穿着正装汉服,和男子长得七八分相似的男人从嘴角挤出话来。

    被兄长训斥,秦哲奇对他做了个鬼脸,压低声音和朋友抱怨。“也不知道这陆家有什么底牌,落魄成这样还有一堆人舔他们,连我大哥都给他们面子……啧,真让人不爽。”

    郑柏英,也就是戴着金边眼镜,衣冠楚楚的男人也压低了声音。“你是在气你大哥为了陆家那两个傻逼骂你的事吧?谁让你想用……呢?我要是你大哥我也骂你。”

    秦哲奇:“……不是,兄弟你跟谁一伙的?”

    郑柏英:“我不跟傻逼一伙。”

    秦哲奇:“你这话有点怪啊……”

    在这个秋宴上,像秦哲奇这样厌恶陆家做派的不在少数,且大多都是年轻又不在权利中心的人。至于那些年纪大些的,或是早就接触到权力的人,则都端着一张标准表情脸,任谁都看不出他们心里想些什么。

    陆恒之带着他的夫人徐晴给客人们敬酒,他做了十多年家主,虽说陆家蒸蒸日下日益缩水,但他却威严渐深,越发的不容人置喙。

    陆恒之负责摆出一张高傲的礼贤下士脸,徐晴则温柔得如春风般替他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两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倒也十分般配。

    徐晴温柔笑着应付客人,心里在计算着时间。

    今年陆辛满十八岁,按照家规,作为嫡长女的她已经拥有陆家一部分财产的使用权和最高继承权。徐晴努力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给原配留下的女儿做嫁衣的。

    陆恒之重脸面,每隔两年轮到的陆家摆宴,就是他最看重的事。她让人今天把陆辛带过来,为的就是让她在宴会上丢脸引发陆恒之的不满,然后再联合陆家旁系一起劝他剥夺陆辛的继承权。

    算算时间,她的管家应该把陆辛带过来了,只是不知怎的,她心里总有种诡异的不安。

    觥筹交错间,宁怡华走进来了。她双手带满了草编的首饰,左手举着几枝鲜花和树枝,右手举着一个黄色的球体,仔细看看还有些眼熟,似乎走廊上一个摆件的一部分。

    她缓步走进大厅,看一个人就看一眼水晶球,就这么慢慢走着看了十多个人,她才终于看到了这个身体的父亲——在水晶球、黄玉球里,那是一个身上带着绿色的男人。

    宁怡华差点笑出声,她同情地看向怒目而视的陆恒之,心里想,他可真绿,明明是命中仅有一女的命运,却还能拥有三个儿子!果然,绿帽子才是打败命中无子的最好方式。

    在女巫的各种技能里,宁怡华最擅长的是防御和放火,占卜这一块她一直学的不太好,必须有道具才能看到未来——高级的水晶球,简陋点用杯水都行。

    作为习惯,她喜欢随身带个水晶球来辅助,现在她找不到水晶球,只能从这个身体的父亲的宅子里拿点东西了。

    至少我帮他发现了绿帽子呢,宁怡华漫不经心的想。

    在宁怡华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无他,任谁看到突然走一个满身是草的人,哪怕是在大街上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吧?更别说这个浑身都在散发着高大上气息的宴会了。

    像秦哲奇这样非常抵触陆家的小辈们,都忍不住偷偷丢给宁怡华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宁怡华气质太好太独特,哪怕身上穿的是廉价连衣裙、手上戴着的是草编的首饰,他们也没想过她是穷,只觉得这个打脸方式真是太好了。

    嘿,我怎么没想到呢?不少纨绔在心里后悔。

    巧的是,陆恒之也是这么想的。古板又要面子的他,难得和他眼中不着调的年轻人心灵相通了。他非常生气,却又不能让人把她拉出去,因为他也不知道来人是误入还是就是专门来打他脸的。

    宁怡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穿着有什么问题。她经历过古代位面和现代位面,又在西幻位面里穿了几百年的传统女巫制服——一块大黑布中间剪出三个洞的那种,豪华一点的还能加点刺绣和兜帽。蓦然看到这么古今搭配的宴会,她非但不觉得有问题,反而还觉得挺怀念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对,宁怡华见很多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只当做是原身继母的前期准备工作太充分,竟然让客人们都知道陆家的嫡长女要来。

    再看了一眼黄色玉球上那浓浓的绿色,宁怡华走到瞪着眼睛的陆恒之面前,微微一笑。

    “你好,想来尊夫人已经告诉过你,我今天会来了吧?我很忙,你们有什么诉求就直说。顺便,作为给血脉亲人的福利,我可以免费告诉你,你命中无子,应该做几个亲子鉴定了。”

    陆恒之开始手抖,但是宁怡华并不理会他,反而把视线转到他身边的温婉妇人身上。

    “你是我的继母?今天你的管家不幸去世,请你节哀。”

    全场一片哗然。

    在宁怡华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在场所有听到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哇”了一声。陆夫人叫过来的?还见面就谈起了绿帽子,让陆恒之带陆家几位公子去做亲子鉴定?这妹子厉害啊!

    在大家这么想的时候,听宁怡华称呼徐晴为继母,有些记忆力好的人想起了陆家还有个养在外面的嫡长女,不禁在心里八卦了起来。

    天哪天哪!这是今年份的豪门大戏了!给生活平淡的豪门贵妇、贵公子们带来了新的活力!

    接着场面又是神转折,嫡长女居然对把她赶出家门的继母说节哀?继母的管家死了?这是伦理转谋杀吗?众人保持着神秘微笑,今年的陆家宴会真好看!

    作为视线中央的陆恒之快气炸了,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丢脸过,竟然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他被带了绿帽子!再加上周围人意味不明的视线,让他脸涨的通红,嘴都哆嗦了起来,险些说不出话来。

    “陆辛?你个孽障!孽女!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对这急速三连问,宁怡华并不理会,只玩弄着手里鲜花的花瓣,间或瞟两眼笑容有些僵硬的陆夫人徐晴。

    徐晴把她叫来的,徐晴想剥夺她的继承权的,那出了问题当然是徐晴去解决,她除了到这个宴会厅之外,什么都懒得做。

    而徐晴,不论是为了抢夺继承权,还是为了绿帽子猜测,都必须站出来。

    果然,徐晴的笑容很快变回得体又温柔,开始轻声哄劝怒火冲天的陆恒之,然后还不时跟宁怡华搭几句话来显示自己的大度,顺便挑动陆恒之对宁怡华更深的厌恶。

    “陆辛,这么多年来,哪怕我没有亲手照顾你,但也雇佣了很多人去照顾、教导你。你一直讨厌我抢了你母亲的身份,但我和老陆在一起的时候,你妈妈已经死了。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就再没出现在你面前。如果你有怨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应该这么和你爸爸说话啊!”

    徐晴痛心疾首地说,完美演绎了继母面对原配女儿时的苦与泪。

    宁怡华没说什么,陆恒之先忍不住了,他大声地怒骂道:“我没有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

    徐晴连忙劝道:“老陆,孩子大了,你别再骂她了。咱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现在孩子都18岁了,不如让她搬回来,让我好好照顾她?”

    陆恒之在争权夺利上很有脑子,18岁这个年龄,瞬间就激活了他作为陆家家主的一面。

    他脸色阴沉:“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原来是想着18岁了,来夺权了?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配不配!”

    陆恒之怒骂:“你想都不要想!”

    在一旁的徐晴见状,对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陆家旁系使了个眼色,那人就凑上来假意劝说。

    “恒之,你太冲动了,陆辛再怎么说都是陆家的嫡长女。按继承权论,她只要成年,就是名正言顺的陆家第二位掌权人。”

    陆恒之脑子一热:“她的身份不还是我给的?我要收回她的继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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