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镇西北方向有一处高山, 高山盛产许多稀有药材, 因此也有很多大夫会来此处采摘药材。
白喜儿行至一半, 乐无忧从衣袖中拿出一条黄色丝带来,他说要给个惊喜自然是到了才能窥见,白喜儿被乐无忧弄得没脾气,乖乖的带上乐无忧准备的丝带。
人看不见之后, 所有的感觉一下就会被放大, 白喜儿心里不安, 手下意识去抓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东西,她行动大于思想, 嘴里还没有叫着无忧, 手已经下意识伸出去,然,她出去的那一刻就被人紧紧拉住。
“卿卿, 我在。”
白喜儿以前听到男子说这句话只觉得搞笑, 一个人居然要从另外一个人身上寻找安全感,或者当你落难时, 另外一个人告诉你他在,但是他在又有什么用呢?感同身受这个词除了真正感受过之外, 并不会出现。
但是现在无忧的一句我在打破了白喜儿的怀疑, 因为在那一刻白喜儿是真的心安了。
乐无忧紧紧抓着白喜儿的手,一步一步带着白喜儿走,他会温柔的提醒白喜儿前面有什么,也会直接抱着白喜儿越过坑坑洼洼的地方。
一阵又一阵不知从哪里来的暖流流进白喜儿, 后更是流向白喜儿的四肢百骸,让她第一次在冬日的晨起没有那么寒冷。
“卿卿,到了。”无忧的声音响起,她就想摘掉丝带,但无忧阻止了她,他说,“卿卿,在等一下。”
白喜儿没有反抗,欲摘丝带的手被乐无忧反握住,她在想她这是在哪里,她感觉出来她好像走的是一个上坡路,有的路还结冰。
所以到底是哪里
她猜测的有些恼火,丝带却毫无预兆的摘掉,她眼睛闪进一道刺眼的白光,随后她看见万盏灯火从山底下飘起来,一个一个像林中精灵飞舞在白喜儿眼前。
震惊、欢喜、感动交汇成溪流彻彻底底流进白喜儿的心里。
“无忧,你...”
乐无忧伸手将她拥尽怀里。
“卿卿不喜欢吗?”乐无忧一下又从成熟稳重的大男人蜕变成稚弱的贵公子,他手心冒出来的细汗出卖他此刻的紧张,“卿卿不是说,娶你需要十里红妆吗?”
白喜儿笑了,她好像明白过来了。
“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做到拥有功绩,但是你放心,今年春闺时我一定取得文武状元来迎娶你。”
白喜儿笑容更甚,说起文武状元,最近无忧好像有没有怎么看书。
“但是我现在准备了十里红妆,我不管,我比别的男人先一步准备,你要嫁也只能嫁我,我装备了十里红妆是我先定下你的,你不能反悔。”他此刻紧张的连话都缕不顺,但坚定的表达自己想法,你要是想嫁人也只能考虑我,是他定下来的。
白喜儿从左手衣袖里拿出汗巾,示意无忧弯下腰来,无忧照做,她擦拭着乐无忧脑门上的细汗,故意打趣:“话是这么说,但是要是别人准备的比你快呢?”
“那也不行,你是我的,是我早早就定下来的!”
固执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捍卫自己领域的小狼狗,谁要是敢入侵,看他不伸出锋利的爪牙,将入侵者撕个稀巴烂。
“卿卿,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乐无忧再次强调,白喜儿余角里全是冉冉升起的灯笼。
“这些灯笼全部都是你做的吗?”
“嗯”
“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呢?”
“我不太记得了。”
白喜儿想:应该是很早很早以前,后她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有段时间他总是一个人往外面跑,拇指上还无缘无故带着细微的伤口,真是个令人心疼的笨蛋!
“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那卿卿可是被我订下了?”
白喜儿不说话,要一个姑娘自己承认,也太过害羞了吧。
乐无忧摸着脑袋憨憨笑起来,卿卿不否认就是承认了,总算是定下来了点呢。
山脚下,萧沉冻的瑟瑟发抖,师父要是说他们会来的这么迟,他绝对不会在四更时就来这受冻,准备这么多盏灯笼,光点起来就累死。
“少爷,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萧沉旁边的小厮又累又困又冷。
萧沉没有比小厮好到那里去,他突然明白,难过他比师傅有钱多了,那些姑娘也知看中他的钱,不看重他的人,师父这套追妻方法的确要厉害许多,果然没人要的人是有没人要的原因的。
“回去吧。”一会师父师娘下来,看见他,岂不是破坏师父英明神武的形象。
那天,平湖镇就传开,西北高山上出现万盏花灯,万盏同时出现,漂亮的不像话,整个平湖镇千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此等现象,甚至还有长者言:也是明年好彩头。
白喜儿拿着衣服,听着外面人叨叨唠唠的话,脸上自豪的扬起笑脸来。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嗯,一会把这件给无忧送过去,衣裳设计隐藏着白喜儿小心思,她和无忧最近的衣服,在某块都是有相似之处,一看就是让人知道他们有关系,还是非比寻常的关系。
“就是可惜,要是黑夜里亮起来会更好看。”不知是谁抱怨了一下。
白喜儿脸上笑容一顿,她寻声看去,看到不远处无忧靠在柱子上发呆的模样,他该不会...
“你们是不是过得太松了,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好了吗?后日就是年关了,我告诉你们,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许出现尘土。”白喜儿掐腰站在院子中间,偷闲的伙计立刻忙起来,各自找地方散了。
白喜儿无奈,走到乐无忧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无忧?”
无忧皱眉深思,看到白喜儿才堪堪露出一个笑容:“卿卿呀。”
“无忧,那很美非常美,是我见过最美的画面。”白喜儿没有去看无忧,目光看上蔚蓝的天空,仿佛昨日清晨的光景依稀浮现在她眼底,“黑夜骤然好看,可是我总觉得黑夜好似隐藏着什么鬼怪的东西,那昨日清晨,云雾若隐若现,灯火密密麻麻出现汇成星火图,世间最漂亮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她很满足,况且他们都是第一次学着去爱人,美中不足更让人惦念。
乐无忧笑了,是他着急了,平湖镇的媒婆一日复一日来找喜儿,给她说亲,茶馆外面又徘徊着许多男人,那些男人裸露的目光让他明白,他们在渴求着什么。
“卿卿,下次会更好的。”
其实你给的就是最好的,但白喜儿没有说出口,无忧啊,是不能夸,一夸就该飞了。
她点头,无忧握紧了几下她的手,霸道的宣誓主权,白喜儿仰头头发甩出漂亮的弧度。
“无忧,今天是今年赵庭叶最后一次来授课,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缺课。”乐无忧嘴角的弧度下去,有点可怜,小眼神巴巴盯着白喜儿,白喜儿丝毫不动摇。
“鉴于你今年缺课缺的严重,这样下去,明年春闺的文状元是不会有你的名字的。”
其实他都会,只是他不能说,他还得装作不会,以喜儿的聪明才智一旦他暴露出来,他贫穷人家孤苦无依的身份就会暴露。
“我决定明年一开春,我就给你加课!”白喜儿气势昂昂的说,乐无忧白眼一翻想晕。
白喜儿抓住乐无忧就往书房带,嘴里念叨:“要好好学习才是乖宝宝。”
乐无忧表示他不想做乖宝宝,他只想做卿卿的夫君。
黄御史在白喜儿回茶馆的那夜的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而且还有村民目睹,那夜镇长家被围的水泄不通,那围家之人各个散发出一种肃杀。
村民们猜测又猜不出个所以然,问镇长镇长也闭口不提。
白喜儿对此只是淡然一笑,她站在门口指挥着伙计擦着匾额,一转头就看见姜怀义站在不远处看她。
一下,白喜儿有些明白,能让一个御史害怕的怕是姜怀义出手了吧,不过他出手也挺好,她也懒的找黄心双算账,只是她还是没有消息关于穆婷婷。
白喜儿就静静看着姜怀义,其实她有些不懂,前世她希望姜怀义能相信她,可姜怀义就是不相信她,这一世她不要了,姜怀义居然自己跑出来来寻她。
人生为什么要这么可笑,当你不在意的时候,偏偏送给你。
白喜儿不再看姜怀义,往屋内走去,姜怀义刚准备说的话又全部吞咽下去。
“公子,老爷来信了。”姜木在旁边提醒,姜怀义叹口气回了他暂时居住的姜府。
另一个方向,姜兰目睹姜怀义眼神眨都不眨看着白喜儿的全过程,心中升起不好,不会吧,姜怀义这可怕的货喜欢上她的好姐妹?
不敢想不敢想,姜兰踏进风生水起茶馆的大门。
“你好久没来,怎么突然来了?”白喜儿招呼着姜兰,姜兰坐在一旁将她准备的年货推到白喜儿跟前,下巴努了努,“给你送点好东西来。”
白喜儿上下打量了下姜兰,姜兰失去阿姐后,整个人身上都鲜少有那份空灵感。
“要不要尝尝我新购进的茶,保证特别好喝。”白喜儿毫不夸大说,姜兰笑了,白喜儿招呼伙计端上来,姜兰吃了一口,心情是有那么一点好,心情好了之后,姜兰又开始跟白喜儿开玩笑。
“你最近跟无忧怎么样啊?”
白喜儿有点窘迫,回答忸怩:“还好,跟以前一样。”
姜兰挑眉,发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哦~
白喜儿哎呀一声赶紧捂住姜兰的嘴巴,两个姑娘一下靠近脑袋。
“兰兰,我跟你说,我跟无忧他...”白喜儿扒拉扒拉将少女所有心事告知闺中密友,“你说无忧他怎么可以咬我!”
姜兰毫不客气笑起来,喜儿,喜儿真是太有趣了。
“无忧笑就算了,你也笑我!”
姜兰咳嗽一声,重新拉过白喜儿,两个脑袋又碰到一起。
“喜儿,你知道吻|痕吗?”
白喜儿呆住了,她以前好像听到,但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要知道,她前世差不多十七岁去了军营,相处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几乎没有女子跟她将这种事。
姜兰明了,认真细致将这种事情告知给白喜儿,不一会白喜儿羞红脸,坐在原地,恨不得遁走,她为什么要告诉别人,啊啊啊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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