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 你看, 我给为你点燃起我心里的唯一灯光!”
乐无忧听到疑惑, 转身去看到从阁楼的窗户里,一盏灯笼在灼灼燃烧,他心像是被巨浪吹过,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无忧, 我虽然做的很慢做的也很不好, 但是我以后会做的更好。”小姑娘可能是在下面吹了一阵凉风, 嘴也不嫖了,眼神也坚定了, “你送给我千万盏灯火, 我也要把我心里唯一的一盏灯火送给你。”
千万盏含着乐无忧对白喜儿数不尽道不清的爱意,但白喜儿的一盏确实包含着白喜儿的一颗真心,一颗从未没有为任何男人动心的真心。
“无忧, 我们一起放飞这盏红灯吧。”白喜儿拉着乐无忧的手就要往阁楼窗户房间移动, 乐无忧被白喜儿震撼到了,久久不能回神, 等他有意识应着好的时候,声音已经嘶哑起来。
“好, 我们一起放。”
灯笼从二人手里一起脱离的时候, 白喜儿乐呵呵的笑开,乐无忧胸膛里的那颗心脏炽热的跳动着,以前,他的世界是昏暗的, 纵使他一出生就位居高位,可是从母胎里带出来的孤僻,就注定他融不了群。
他喜欢呆在自己的世界,研究一些自我的生活方法,他的理念让别人没有办法接受,如只要是他认定的,他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让那东西成为他的,久而久之,外人都道:东宫太子冷血无情,心硬如石,毫无人道。
他不介意,可是那年白雪,他看见了少女独自站在红梅之中独舞,少女肤白如初雪,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好是他喜欢的样子,那一刻,少女一撇一捺仿佛全部都是为他而设计。
换句话说,少女哪哪都踩在他的审美上。
当场他就想过去带少女回东宫,生生世世让她不离开,陪他到死的那一刻。
但当他尾随在少女身后,看见她独自一人站在景园水池前,她美艳的脸庞只剩下悲孤,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过的体会,突然他不想把少女带回去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如果他带回去,少女再也不会跟他亲近,露出在舞会上的笑容。
第一次,从来不知伤心为何物的他有了怅然若失的表情,之后他为了理解这样的表情,花了三天,可是三天之后,等他顿悟过去,去找那姑娘,他知道她是护国候的嫡女姜绵,也知道她于两天前出了事被父皇贬去西北守疆。
那天,他跪在父皇殿前,求父皇收回成名。
其实他完全可以向往常一样直接任性的把她带回来,但三天的时间让他明白了人世间的另一种可以毁天灭地的感情,他一些有些胆怯,他要那姑娘堂堂正正用华丽的身份凯旋而归。
那天他父皇是吃惊的,但也是第一次没有纵容他,之后他开始关心朝政,想着边境,后来他制造了一次又一次可以让她回朝的机会,但都被那姑娘拒绝。
于是,终于他忍不住,偷偷跑到边疆去看她,她却以为他是失去家园的可悲少年,她骑着高头大马,一脸铿锵有力承认他:“放心,我一定会守好每一片疆土,绝对不许大兴丧失国土。”
她还为他贴心的指了一条明路,她离去时的笑容如艳阳高照,那不同于他第一次看见的她,她整个人越发鲜明。
他没有回朝,他总想靠近她,却是他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办法,但他又觉得有时看见她笑就很开心,有时候又觉得这样远远不够。
他想要的更多。
终于,父皇下了指令,只要他再不回宫,他绝对会让他后悔。
父皇清楚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而他也下定决心回去,回去之后立刻求父皇,让她嫁给他。
她不是因为被退了婚事吗?那是谢家眼瞎,他要娶她,以大兴朝最高等级的亲事来做。
但是噩耗来的猝不及防,他前脚刚进东宫,后脚就传来她战死沙场的消息。
......
“无忧,你脸突然变得很不好看哦!”
阁楼有三层高,风吹在白喜儿头上,让白喜儿越发清醒,白喜儿眼神清明,一转头就看到乐无忧有些阴沉的脸。
乐无忧回神过来,他长叹出声,将那些死结全部在这叹息声中吹走。
他握紧了白喜儿的手,现在一切都好了,喜儿在他的身边。
“没有。”乐无忧抬头从白喜儿身后抱住白喜儿,“卿卿,以后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白喜儿想到以后,脸潮红许多。
“卿卿,我们还会生好多孩子,然后我们看着她们长大嫁人。”
乐无忧说的,无一不是白喜儿此生的愿望,一下白喜儿扬起大大笑脸,害羞什么也都跑了。
会哒,她要永永远远跟乐无忧在一起。
白喜儿看着外面的天,前方刚好有个小板凳,她脚一抬就站在小板凳上,乐无忧手伸在白喜儿身后扶住了她,白喜儿感受到身后强有力的支撑,转身看着乐无忧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来。
美人笑,山花烂漫最深处。
此刻白喜儿身后也出现灿烂的烟花,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绽放在天际。
心脏跳烈的跳动,乐无忧眼神逐渐变得昏暗。
白喜儿不明白乐无忧眼神为什么变化,偏着头去看他,乐无忧就站在她的前方静静看她,好似要将她刻在眼睛里一样。
许久之后,白喜儿率先发出声音,如缠绵的小猫叫了发出黏人的声音:“无忧!”
那一刻,乐无忧感觉身体里压抑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了。
风欲来城催,滔天热情在燃烧着他。
他眼神彻底暗下来,被关在心里名为欲|望的猛兽夺穴而出,他手一伸,拉住姑娘纤细的手腕,姑娘无知的表情像受惊的白兔。
乐无忧抱住姑娘,直接转了个角度,刚好压在对面的墙壁上,白喜儿透过乐无忧,恰好可以外面天空徐徐升起的烟火。
好美呀......
她心里发出感叹,随后唇瓣被人占据,对方有意勾着她,她手臂白皙细腻,悄然攀附在男子脖颈。
乐无忧睁开一双眼去看白喜儿,二人对视,视线中仿佛有电光火石,白喜儿胆怯了不敢再看下去,然,对方强迫她让她抬头去看。
黝黑的瞳孔含满了亮晶晶的光亮,目光黏人热情。
唔,之后男子又开始新一轮的亲吻,白喜儿觉得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沉沦的......
上元佳节,风都不是那么凉人,白喜儿坐在凉亭里摸着自己发烫的脸蛋,啊,她都被风吹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消下去。
白喜儿双手捧住脸,手心可以清晰感觉出脸上的炽热,她偷偷抬头去看站在一旁的男人,男子低垂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红的要滴血的耳尖出卖了他。
白喜儿笑了,嘿嘿,真好,不是她一个人害羞呢。
按照平湖镇的习俗,这一晚都会热热闹闹,街上灯火通明。
二人坐在凉亭里许久,终于被风消散了心中的情|欲。
乐无忧看着天空,又转而去看白喜儿,想了想走到白喜儿身边,拉起白喜儿的手道:“喜儿,我们该回去了。”
声音温柔的如阳春三月吹来的风。
白喜儿点点头,起身,用动作回应乐无忧。
人虽然不似他们来到时候多,但也不少。
事情发展到现在,都给白喜儿留下美好的回忆,可之后的夜晚,白喜儿每每回想起来,耳边只有痛苦的哀嚎声。
“喜儿,快走。”街上涌出大量黑衣人,乐无忧侧身将白喜儿护在怀里,可人数太多,加上慌张逃跑的百姓,乐无忧放开白喜儿,推白喜儿出了人群。
白喜儿醉意一下清醒,黑衣人明显是处着白喜儿来的,她喊着乐无忧,却又看见乐无忧一人挡在那些黑衣人面前。
不行,她在这个时候不能扔下乐无忧,但一人难敌四手。
白喜儿深呼吸口气,深明白她们要杀的人是她,双手在嘴边旁边坐了个喇叭状,她说话的声音又被放大了许多。
“你们要杀的人是我,来杀我呀!”
黑衣人互相看看,留下几个人对付乐无忧,大批的人去追白喜儿,白喜儿脑海里搜索这平湖镇复杂的地形,想利用地形消散他们的人数。
留下的黑衣人人数少,自然不是乐无忧的对手,乐无忧快准狠解决完,追了上去。
另一边,白喜儿跑的过程,后方不断朝她发射暗器,白喜儿明白,对方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黑衣人像是放出牢笼的鬼魅,她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白喜儿。
倏地,白喜儿脚没有落好,被后面人乘胜追击,一支飞镖设在白喜儿左腿小腿上,她眉头皱了一下,咬牙继续跑。
但很快....她落入下风,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白喜儿包围住。
白喜儿屏气凝神,环绕看着她们,黑衣人皆手持长刀。
“你们到底是谁派出来的,就算让我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吧?”白喜儿看似不在意的问答,实则想要掏出来她们的话。
站在最前头的女子手腕一下收紧,直接朝白喜儿刺过去:“上头说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你死。”
穆婷婷?白喜儿皱眉,她听出黑衣女子的声音,一边躲着进攻,一边想着到底是不是她。
黑衣人数量比前几次都要多得多,白喜儿很快招架不住,不知道是哪个黑衣人踢了她一脚,让她堪堪不受力直接单膝跪在地上,之后领头黑衣人笑了,挥着长刀就朝白喜儿过去。
她还没有成亲呢,就要再死一次吗?
白喜儿想到乐无忧,她不想把无忧一个人丢在这世上,她想陪着无忧到白头。
长刀阴森的反光,白喜儿看见乐无忧狂奔的身影,心里想的却是,无忧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呀!
乐无忧拼命的跑,可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长刀就那么下去,那一刻,心碎落地。
“姜怀义!”
领头的黑衣女子被踢出去好远,白喜儿瞳孔放大,抱着替她挡刀的姜怀义,姜怀义身后带了好多人。
乐无忧赶紧跑到白喜儿身边,姜怀义后背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姜怀义比乐无忧早到,故此在白喜儿处于生命危险的时候,姜怀义直接快速穿过黑衣人,一下挡在白喜儿身前。
白喜儿瞳孔里全部印着震惊与惶恐,姜怀义不是应该走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喜儿,你没事就好。”
白喜儿不懂,手抱着姜怀义,嘴巴放出来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白喜儿更想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挡?
乐无忧看着情绪失控的白喜儿,又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姜怀义,当下他脱下长袍为姜怀义盖住那长长的伤疤。
姜怀义却像是知道白喜儿真正想问的问题,他答:“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舍生都要护住你。”
白喜儿眼眨一下,一刻眼泪就掉了下去,姜怀义用手背温柔的替白喜儿擦去眼泪。
又重复一遍,“做哥哥的自然是要护住妹妹。”
上一世是他没有护好,上一世,他驻守在南靖边城,喜儿被皇帝派去驻守在北疆土场,他们相隔遥远,虽他心里挂念着白喜儿,但却做不了什么,直到最后一场,他察觉满洲人阴谋,到达北疆,看到的却是他阿妹的尸体。
那一刻,他双腿发软,直接跪在阿妹的尸体前......
白喜儿心里很难受,明明她都不想要了,干嘛还一个劲对她好。
姜怀义看着白喜儿,声音越发轻柔:“你是我阿妹啊。”
你是我阿妹啊,这句话带有魔力贯穿白喜儿耳膜,一下白喜儿没有忍住,发出呜呜的哭声。
“喜儿,以前是哥哥错了,不应该不相信你,更不应该不信任你,哥哥真的知道错了呢。”
姜怀义拉着白喜儿手,手指认真的在白喜儿手上写着什么东西,知道姜怀义在写什么的白喜儿抱住姜怀义。
姜怀义写的是【好妹妹】。
呜呜呜~她不要跟哥哥算账了,她还要姜怀义做她的哥哥。
“阿兄,你撑住,我们这就回去。”
乐无忧立刻背起姜怀义,姜怀义露出一个舒服的笑容,姜木远远看了一眼白喜儿,示意白喜儿放心离开,这些人全部交给他们。
白喜儿自然放心,前世她接手过一批姜家军,明白他们是何等的训练有序。
姜之牙是被拍醒的,他衣服囫囵的穿好,打开房门,就看见乐无忧直冲冲的往里面跑。
“姜大夫,我阿兄伤的严重,麻烦你了。”
白喜儿快要哭的表情吓的姜之牙瞬间清醒过来。
白喜儿要是在他的医馆哭了,她哭够了,还不拆了他这把老骨头?
姜之牙脚步带风,走入内堂。
夜色越发清明,乐无忧看着白喜儿神伤的样子心里难受,哎,她又在为别的男人伤心。
姜木回来朝白喜儿报告,说那些黑衣人全部抓到,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跑掉,有些想服毒自杀,姜木直接就让人拦下来。
白喜儿暂时没有心情处理这些事,只告诉姜木让他看押好。
姜木点头,退至一旁。
一个时辰后,姜之牙出来,他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说姜之牙伤的不轻,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性命并无大碍。
白喜儿连连应着好,但由于姜怀义睡了过去,她就没有进去打扰,反而姜木站在一旁想要说话。
“姜木,你说,你们不是要走了,为什么要回来?”
姜木沉声道:“原本跟公子是要离开,但在姜家耽误了些,后出门听见百姓喊着这边有人要杀人,公子抓住一个人打听下,听到那人描叙的身影像极了大小姐,公子实在不放心就赶过来了。”
白喜儿心沉沉下降。
“你们离开所谓何事?”
姜木犹豫下不知道该不该说,白喜儿立声一下:“快说。”
姜木想也没想直接说:“边疆发生战事,要公子紧急回战场!”说完姜木就后悔了,他怎么说了,这可是军事机密不能说的。
可是...姜木去看白喜儿,刚刚大小姐给他的气势太盛了,好像一个大战多年的女将军。
白喜儿心下更是沉了几分,想了想前世这个时候,边疆吃急?白喜儿想到了,的确挺吃急的。
满洲大皇子率领士兵从北方进攻,手段精明,大兴城已经连着失去三座城池。
所以姜怀义是在这种情况下回来的?
白喜儿心头哽咽,有些说不出来,一向最在意战场的人居然折返回来了…
她想静静,她坐在姜之牙的大厅里,目光呆滞。
二七二三赶过来,想来看看白喜儿,却被站在门口的乐无忧拦下,她现在想静一下,让她静静吧。
其实今生的姜怀义什么都还没有对她做,她对他再怎么怨那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人活一世本来就会犯很多错,而姜怀义这一世对她已经足够好了。
宋有生的话浮现出来,他说:“喜儿,不要再陷在过去了,有些事情早已经不一样了,他还没有犯错呢!”
白喜儿顿悟,是呀,这一生姜怀义还没有犯错,她为什么要把上一世的埋怨带到这一世呢,这样无论是对姜怀义,还是对这一世的白喜儿,都不公平。
她想明白了,腾的站起身来,乐无忧立刻去望白喜儿,白喜儿给了一个乐无忧安心的表情。
“无忧,我要去看姜怀义,姜怀义是我阿兄。”
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姜怀义会跟她说那样的话,但是这一世是这一世,这一世的姜怀义和白喜儿是幸福和美的。
乐无忧点头:“既然是喜儿的阿兄,自然也是我的阿兄。”
白喜儿瞬间有些脸红,这是要带夫君见家长的节奏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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