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儿和宋珺回到大部对里, 宋珺就回到自己的队列里, 白喜儿看着宋珺的背影, 有点怀疑,他跟无忧好像啊,他跟无忧真的没有关系吗?
白喜儿想下次问问他。
大家吃过随身带的干粮,就养精蓄锐, 直到天色泛黑, 大家开始行动。
一列列队排列看似凌乱实则整齐的贯入大山里, 山外面是满洲人酣甜入睡。
满洲王国地牢里,姜怀义头发披散, 周身带着铁链, 人胡子拉碴,远远看去如同一个乞儿。
满洲大皇子站在姜怀义跟前,一脸啧啧不明白的样子, 他微微弯腰, 直视姜怀义,然他看到的仍是姜怀义那双黝黑富有正义感的眼睛。
“你还不说吗?只要你把长幽城的布防图说出来, 我满洲子民将以最高阶的礼仪来迎接你,而你彼时也是我们满洲城的大将军。”
满洲大皇子放出诱惑条件。
长幽城一破, 之后逼近华城, 华城虽然在里面,但是他容易攻破,故特意有长幽城为他受着,长幽城易守难攻, 满洲跟大兴的战争几百年来胶着再次。
姜怀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眸逐渐变为不屑。
满洲大皇子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随便挑了一处就坐下来,颇心平气和的和姜怀义道:“哎,其实我也不主张打战,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满洲人英勇无畏,天生就是战场上的赢者,可是我们不懂,为什么我们要守着这一片荒芜的土地,让人民生活过的苦不堪言呢!”
满洲大皇子生了一双桃花眼,他说话自带一股风流:“所以,这是大兴逼迫我们的,我们需要战,需要赢,才能摆平眼前的困境。”
姜怀义笑容更冷,分明是自己的贪得无厌,却要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满洲人身强体壮,除却边疆西垂,其余之地便是平原肥沃之地,可供马儿自由翱翔,百姓生活安康,可分明是你们眼红,觉得整个天下是你们的,强夺占有!
满洲大皇子为姜怀义嘴硬叹气:“你说你这是何必呢,现在整个大兴城都认为是你出卖你们大兴军队,早已认定是你通敌卖国,你要是识相的话,何不应下,为以后做考虑吧呢?”
他的声音含着阵阵惋惜,好像真的是站在你的立场为你着想。
倏地,满洲大皇子声音又降低一个调:“其实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你家人才是,尤其是那个你刚刚寻回来的阿妹。”
白喜人一下戳中姜怀义死穴,姜怀义目光阴狠去看满洲大皇子,满洲大皇子看见平淡的人儿终于被他激怒起来,心里浮现出几丝得意,然而脸上仍是一片我为你好的苦心着想。
“你被抓之后,你阿妹就到了战场。”
倏地,姜怀义想是想到某些事一样,失神彷徨,为什么呢?明明他都在信里告诉喜儿,战场一切安好,切勿担忧,她怎么还是来了呢?
姜怀义想到前世,前世是他蠢,没有认出自己阿妹一番苦心,他拉着她在战场上拼搏,硬生生把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娃磨练成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直到他亲眼看见他的阿妹死在他面前,他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
之后他便守在西垂,再也没有回过大兴城,父亲母亲对阿妹感情并不深厚,在他们心中,姜姒要远远胜过姜绵,可是在西垂数十年,是他带着她成大,他宛如一个严父看着孩子成大。
他还记得在人世暮年时,他守着漫天黄土跟随白喜儿一起埋葬在西垂。
岂料,他再次睁眼,却是他在家还未去战场的时候。
那时,白喜儿骑着一匹快马离开姜家有一月之余,也从那刻开始,他开始四处寻找喜儿,终于,他寻到声音,跟父亲说了,父亲虽是个武人,却在意自家骨肉流落在外,即使寻回来也没有多少亲情可念,他还是要寻白喜儿回来。
他千防万防,为的就是让喜儿能逃离上一世的经历,他的阿妹啊,能快快乐乐长大嫁人过平常女子生活就好,这一世再也不要来战场上了。
没想到,还是来了,就像是既定的命运想怎么改变都改变不了。
那这一世,喜儿还会像前世那种吗?
一想到这里,姜怀义心里就泛着一阵阵疼痛,不!绝对不会!
满洲大皇子不知姜怀义想到什么,但看着姜怀义表情大幅度改变让他好奇,他与姜怀义交战已有一年之余,还没有看见过姜怀义表情变化如此大呢!
看来那个什么阿妹至关重要啊...
姜怀义平复心情,目光倏地投到满洲大皇子身上,满洲大皇子不由自主绷直身子,那目光锋利,可惜,他还没有琢磨出姜怀义在想什么,姜怀义已经垂下头,之后宛如一个死人般仍满洲大皇子说什么,他都不为所动。
最后满洲大皇子甩袖离开。
他胳膊被铁链锁着,整个人跪在地上,看上去悲凉而死寂。
这边,白喜儿带着他们翻阅了山头,精锐们在白喜儿带领下可谓高歌猛进,在天亮时,白喜儿安排众人休息。
满洲无一人注意到敌军的靠近,过于自信的心让白喜儿钻了空子。
白喜儿和众人换了一套衣服,那是满洲人独有的打扮。
“黔音,我需要下去打探消息,你和大家在原地等着,听我命令。”
黔音思考着,白喜儿去看黔音,黔音挥手招来一人,白喜儿惊讶,这不是宋珺吗?
宋珺脾性温和,听着黔音吩咐,直到黔音说:“将军,你跟宋珺一起去吧。”
白喜儿挑眉,言外之外,理由呢?
黔音:“宋珺在满洲城待过,对满洲人了解,将军从未与满洲人打过交道,要是说的不对,暴露了怎么办?”
白喜儿去看宋珺,他还在满洲城待过啊!
当下她也不矫情,带着就准备带着宋珺就走,黔音赶紧说道:“将军,你们可以假扮成夫妻,夫妻好办事。”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黔音算是发现了,他的这位小将军,就是个心大办事火火红红的姑娘。
白喜儿别扭起来,想了想,还是道:“还是假扮成姐弟吧。”
她声音一出,她明显感觉周围气氛低了几个度,有人在散发低气压?
“我今年二十又一。”宋珺冷不丁出声,黔音白喜儿一同去看他,他目光平静。
黔音觉得这小兵胆子不错,居然说出他想说却没有敢说的话。
白喜儿懂了,不就是想让她叫他阿兄吗?
哼!
白喜儿没经过大脑就道:“我看着你很小,还以为你比我小,我还想着等回了军营,要不要让你回家。”
黔音苦笑,他家小将军眼神可太不好了。
宋珺则眼神晦暗不明的扫过白喜儿一眼,只是一眼,故此黔音和白喜儿谁也没有注意。
白喜儿后知后觉,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叫了一声阿兄。
身在地牢的姜怀义听到白喜儿发甜的阿兄定是要吐血,他为白喜儿左思量右打算甚至流了好几滴血才换来白喜儿的阿妹,谁知道,宋珺一句我比你大就让白喜儿叫了阿兄。
哎呦,白喜儿看着黔音石化的表情,不想理人,直接拽着宋珺胳膊离开。
路上,宋珺面无表情,一直都是白喜儿问什么,他回答什么,要是白喜儿不说话,两人之间气氛沉默的像乌鸦飞过发出嘎嘎的叫声。
真是个不会笑的木头,跟无忧一点都不一样!
白喜儿心里反复拿宋珺跟乐无忧比较,她一面否认自己,一面又在怀疑。
突然,宋珺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叫阿兄!”
白喜儿下意识听从宋珺的话,白喜儿阿兄一出,宋珺脸上立刻扬起笑脸,宠溺的可以滴出水来,抬手摸着白喜儿哄道:“真乖!”
那一刻,白喜儿仰头看着少年的笑容,她又深深他跟无忧好像,无忧想起来也是给她这种如春风吹拂大地的感觉。
有两个满洲人从白喜儿身边经过,满洲人看了一眼她们二人,还窃窃私语:“啊,原来是兄妹啊,我还以为是夫妻呢。”
“不得不说,那公子长的好好看。”
白喜儿不解,他们是从哪里看出宋珺长的好看呢?
“该走了。”宋珺提醒,打破白喜儿思路,白喜儿想到还有重要事情,便将这一茬抛之脑后。
拿着假冒的通关文牒,进入到满洲城内,城内虽不如大兴城繁华,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差,路上小贩的叫贺声也是连连不断。
“为你娘子买一支簪子吧,这簪子可是我们的招牌,你娘子肯定喜欢。”
白喜儿看似在买东西,实际则是在心里默记满洲城的地图,等后头身后宋珺没人了,她惊呼赶紧去找宋珺,在人群中认真看了看,才找到宋珺。
这时,宋珺被一个小贩拦下来。
白喜儿听懂满洲小贩说什么,可是她自己又不能开口,她说一些称呼还勉强能用满洲话来说,其余她可不行。
她眼神示意宋珺,快走快走。
而且她大抵看了一眼那簪子,心中就摇摇头,她不是很喜欢啊,但是却很符合男人的审美,在男人的眼里,姑娘家就应该喜欢那款。
白喜儿见宋珺还不动,内心开始猜想:不会是他真的要买下来吧,不要啊!很丑的!
这时,沉默已久的宋珺开口道:“不了,我家娘子不喜欢这款。”声音是地地道道的满洲话,听得白喜儿有些羡慕,要是她也能说的这么好多好。
不过,什么叫他家娘子,是姐弟,不是,是兄妹好嘛!
她都委曲求全了,怎么还是娘子!
宋珺见小姑娘嘟着嘴巴微微有些炸毛,嘴角一下笑开了,抓弄她还是挺有趣的。
他伸出胳膊揽住小姑娘腰身,小贩坚持不懈,宋珺只好使出杀手锏,认真道:“我们没钱。”
哎,他们穿成这样,是从哪里看出他们有钱的呢?
白喜儿认真思考,心里也为谓叹,难怪他生意做不起来,原来是目光就不行。
宋珺强有力的带着白喜儿离开,直到,离开小贩视线,白喜儿快速挣脱出来,然,宋珺看着落空的怀里,眉头有着些许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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