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嚣张

    怎么办？

    这个问题当然不是陈思宁和东方常威问的，而是在一旁观战的郑雪竹问的。对于东方常威和陈思宁这样早已经身经百战的人, 这种时候自然不会过于慌乱。然而, 郑雪竹不同，她是第一次旁观这么激烈的战斗, 看得热血沸腾, 在看到一直由东方常威维护的守护盾被那些冒着火的怪物打散了，自然吓坏了。

    可是, 这对于东方常威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任何防御终究会有抵不过攻击的时候。尤其是在攻击一直增长的情况下, 所以，他很平静地把自己一直压着不发的那个饕餮程序块放了出去。然后，在场的三个人就看到了一个怪兽的虚影出现在虚拟空间中, 这个怪兽虽说还看不太清楚它的具体样貌, 但从这个虚影可以琢磨出它的大致轮廓——这是一只羊形怪兽，但是它似乎又比羊多了一对前肢。

    这还是一个虚影, 所以不熟悉饕餮的大概也只能看出来这么多了。这个饕餮的虚影就是那个程序块的虚拟现实化影像。这还是陈思宁和东方常威第一次看到这样不完全的饕餮拟化, 虽然刚才陈思宁放过一次，但是，下一秒阿紫就帮他们切换网络了, 之后就立即进入延迟，在延迟情况下，他们俩自然是看不到这个虚拟空间中的任何情况。而在延迟时间结束时, 饕餮的核心程序块也已经把虚拟空间里面的守护者消灭得干干净净, 然后, 消失了。所以，这真的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不完全的饕餮拟化。

    饕餮出现之后，第一时间先吸收了那些向万殇打过来的数据攻击。然后，它就站在万殇的身边，守护者们因为没有了那层隔离它们的防护盾马上就是一拥而上。这个架势，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绝对会被吓晕过去的。郑雪竹都不敢看了，她是真的以为这下这两个人恐怕是要付出代价了。

    东方常威只见那个饕餮的虚影，侧过了身子，张开大嘴，那些守护者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地被它吸入腹中，消失不见。几秒钟之内，原本被密密麻麻的守护者充斥得满满的虚拟空间一下子变得空荡荡。那个饕餮虚影也因为吸入了太多守护者，虚影越变越淡，最终消失于无形。

    看着没有一个守护者的虚拟空间，东方常威知道饕餮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你也下去吧。”陈思宁对东方常威说道。

    东方常威本来想说还是让自己留下而帮他，可是又一想，既然万殇要出手，必然是要大开杀戒的。现在虽说五大凶兽还缺其二，但是有穷奇和烛照幽荧在手，万殇其实在攻击力上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与其自己在这里万殇还要担心会不会误伤，不如自己退下，让他甘畅淋漓地战斗一场。

    于是，东方常威就这样洒脱地把自己的触角缩了回来，重新回到了之前被万殇封锁的那个玫瑰帝国服务器的内核空间中。其实他本人一直都是在这个空间中，只是通过万殇制作的特殊信道将自己的控制力延伸到了万殇的身边。

    “你还是回到华夏的服务器吧，估计我下线以后，那些人会很快找到这个服务器，到时候他们可能会发现而我同时出现在这个服务器的人不止我一个，这就比较麻烦了。你先回华夏的服务器，我让螣蛇把这个服务器打扫一下，这样的话他们就没办法找到你，我也比较好安排。”陈思宁看到东方常威从自己制作的特殊信道中退出，一边截断这条信道，一边说道。

    这个时候，读取进度条已经只剩下3分钟了。

    东方常威很快就听话地回到了华夏的服务器，他知道万殇说的没错，而且都是站在他的角度考虑的。回到了华夏的服务器之后，东方常威很快又在几个服务器中跳跃了几下，这才关掉了自己的光脑。和郑雪竹一起做起了一个旁观者，这时，郑雪竹才好奇地向已经收摊了的东方常威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游戏？”

    “游戏？你觉得这是个游戏？”东方常威哭笑不得，好吧，不管如何，此时的郑雪竹可还是个外行呢，不能怪她不懂。

    “这……不是个虚拟游戏吗？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真的很刺激。”郑雪竹说道，就在她还想说些什么时，从陈思宁的光脑中传出的对方此时上来的三十几个身着玫瑰帝国军装的人中的一个显然是指挥官的人的声音——

    “阁下，入侵我玫瑰帝国绝密文件库，已经触犯了玫瑰帝国的尊严，请停止这样的行为。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否则，阁下便是与帝国为敌。”

    东方常威听了这话，不由一愣，这种时候还会和万殇喊话的人，果然是对万殇不了解。

    玫瑰帝国？绝密文件库？

    郑雪竹完全傻眼当场，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结交的这两个朋友居然是在做这么非法的事情？等等，他们是真的和自己同岁么？今晚，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回来请求他们留宿？

    而正在郑雪竹陷入纠结时，陈思宁这边的最后三分钟读条也已经结束，陈思宁看着光屏中对方十分整齐的制服，唇角微微勾起。只见虚拟空间中，万殇一直扶着那个黑色的洞口的手从那个洞口处移开。紧接着，他的黑色斗篷微微鼓动，身后的袍尾一阵虚化，一只巨大的长着刺猬的毛发、背生双翼的牛出现在这个虚拟空间中，它看起来极度凶猛，就像一只疯了的公牛。犄角大而尖锐，似是为战而生，目为赤色露有凶光。万殇默默抬手，指向玫瑰帝国的那三十几个网安部队战斗人员。

    穷奇双翼扇动，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巨大的叱哞，许多各种各样的小荧光点就随着这一声叱哞的声波向对方而去。下一秒，穷奇就向对方的指挥官而去，直接一口咬掉了那个指挥官的脑袋。

    东方常威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不由忍俊不禁，万殇麾下的穷奇就是喜欢对方阵营首领的脑袋做点心。包括自己也曾被穷奇这样对待过，如果没有进入虚拟现实，那种感觉只是觉得心理上有略微的不舒服罢了，但如果是用虚拟现实接入，那种感觉就和死过一次没有什么两样，实在是太恐怖了。但愿对方的这些人当中，没有人是使用虚拟现实接入，就算有，也千万不要开痛感同步，这样伤害或许能够小一点。

    据东方常威所知，在曾经的未来那些因为万殇而死的顶级程序员没有一千也有九百，这些程序员中所有的共同点就是都是用虚拟现实技术接入与万殇的战场，其中90%是开着痛感同步。这简直就是自己找死，万殇在战场上又不可能即时判断哪些是用虚拟现实技术接入的哪些不是，自然一视同仁。于是，伤害就产生了：比如被穷奇咬断脖子，比如被烛照幽荧电灼伤，再比如被万殇本人发出的大招砍掉肢体。这样的伤害本来在虚拟现实中，对现实的□□是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的，可是，致命的是疼痛绷断了他们的痛感神经，让他们觉得自己真的死了，于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后来有人统计，说是所有的阴性和月亮人阳性程序员用虚拟现实技术接入对上万殇之后死亡率会小一些。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身体为了分娩而准备好适应12级疼痛，所以自然痛感神经会更加坚韧一些。

    穷奇的叱哞所产生的由许多各种各样的小荧光点的声波是由许多目前天网上能够找到的病毒程序，虽说只有少数几个有可能在虚拟现实中致命，但是也足够把对方的人手全部赶下去了。

    于是，从穷奇出现，不过3分钟，对方三十来个网安部队军人就已经被重新赶了下去。

    穷奇的凶悍在这3分钟当中被表现得淋漓尽致，这种风格和坐在光脑前看起来温和无力的陈思宁格格不入。不过，东方常威知道，这种凶悍才是万殇骨子里的真正个性。这个人从来就不是一只绵羊，虽然他在平日里给人以温和无害的印象，但这并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他拖着一身病骨给人的故有印象罢了。

    在把对方赶下去之后，陈思宁并没有立即离开，东方常威看到万殇手上出现的烛照幽荧，立即问：“万殇，你想干嘛？”

    “自然是毁掉这里了，不然我们拿什么去阻止玫瑰帝国给蓝老板经费？拿什么去阻止深蓝级母舰被摧毁的命运？风铃，到目前为止，我并不是一个以守护国家利益为终极目标的联邦军人，我仍旧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无组织者。”陈思宁对此直言不讳。

    东方常威听了这话，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再多嘴什么。其实，站在他个人的角度上而言，万殇的这种不计长远的后果和代价，只求当前以自我需要为中心的小目标得以实现的行为准则，还是让东方常威感到羡慕的。因为他自己一直是体制内的军人，但是长年在体制内的他也深知体制内的一些短处，以及很多无法做到的事，而这些事往往涉及公平以及联邦与其他两国之间的利益分配。但是，如果能够做到，也会让人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

    带着一种隐秘的快意，东方常威看着万殇在这个此时除他之外已经空无一人的虚拟空间中悠哉悠哉地放下十几个烛照幽荧，并把它们摆成了一个“卍”。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准备离开。

    看着此时的光景，郑雪竹突然想起了之前东方常威问起陈思宁的那个“撤离时需不需要保护”的问题时，陈思宁唇边的那一抹古怪的笑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陈思宁没有回答——

    在这个撤离的时刻，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东西呀！

    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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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怕人，连续两天午休起来体温37.5，到了晚上又变成37.8，第二天早上又好了。这又是什么可怕的病啊，如果今天下午再这样，估计我又要去医院了，诸神保佑，让我别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