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乌拉——”的警铃声传遍了整个街区,同时赶来的还有英雄和消防员。
经过所有人联手努力,火势终于在一个小时内被扑灭了。
灭火后的森川诊所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公安们走在废墟之上,企图从废墟中找出一些线索。
突然,一个公安瞥见了倒塌的柜子门底下露出来的一片衣角,他用力把压倒的柜门掀开。
“这里有个孩子!快叫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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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暴躁的东京都警视厅警视总监白马愤怒地捶了一下桌面,整张桌子都震动了一下。
“你们公安到底在隐藏什么?莫名其妙把英雄召集过来追踪什么人,但连那个人的身份都不告诉我们。现在结束了我们还是一无所知。”
同坐在会议室的大圆桌旁边的警察们都是一脸愤愤,显然白马警视总监说出来了他们的心里话。
陪坐的公安们表情有些尴尬,他们被警方的最高层这样指责,对方地位高他们没什么说的,乖乖挨骂就好。
虽然说公安负责国家安全,实际上是要比警方的地位高一些的,但对方是警方最高层,又一向脾气很冲,这次又是他们理亏。
可他们也是公安高层,然而就这样白白挨骂了,他们自己根本不知道真相,每个在座的公安的情绪都不太好。
“现在可以说了。”
公安某个部门的长官,这次行动的主导者和发起人拿着一只小箱子走进了会议室,站在最前面。
他后面跟着的助理在他的指示下给在场的每个人发了一份文件。
“我是公安部X号部门的负责人,你们可以叫我X。”
这个自称X的男人大约五十岁左右,他长了一张很普通的日本男人的脸,属于那种扔到人群里就再也认不出来了的。
但从某方面来说,再现在这个异能力遍布的时代,路上的行人都长的千奇百怪,他这样正常而普通的外貌在某些时间又特别显眼。
在这间会议室里就有体型各异的人,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穿着公安或是警方的制服。
这样一来,穿西装像个社畜的X就格外显眼了。
X走到回忆桌边的投影屏幕下面,打开了投影。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一个活跃于国际上的黑暗组织,它已经存在于世界上不止一两百年了。”
“早在异能力时代之前,这个组织就已经存在于暗世界之中,并且一直发展到现在。迄今为止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大,首领是谁?我们对它曾经一无所知。”
“我们手上这薄薄的一点点情报是我们派进组织潜伏的卧底调查出来的,这是用十几位无名英雄的生命换来的。”
本来还很气愤的白马警视总监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低头沉默着表示默哀。
其他人也照做了。
“这次我们的行动就是由一位潜入这个组织——我们内部对它的称呼就是组织,由潜入这个组织卧底已经快三十年了的一位卧底发出的情报促成的。”
“这位卧底,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和他没有联系方式。所以我之前并没有告诉你们这次行动的起因和具体内容。”
“目前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位卧底是大约三十年前潜入进组织的一批人里的最后一个幸存者,他只和我的前辈有单线联系。”
“然而在十年前我的前辈意外殉职以后,没有人再能联系上他。我也是只知道一点点接应他的办法,我无法主动联络他,只知道有过这么一些人,我们甚至无法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直到这位卧底主动联系了我。”
“在大约一年以前,我第一次接到他的联系,他说他自己有暴露的危险,希望能归队。我和他联手策划了这次行动,希望能藉由这次行动抓捕一名组织的高层。”
“只是,很不幸如你们所见,我们失败了。并且那位卧底也殉职了。”
“不过最幸运的事在那之前,那位卧底把他知道的所有的情报都藏在了身上。我们从他的尸体上拿到了装有情报的证据。”
X低头默哀,沉默了半分钟。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是我们对组织的了解,至今还是太少了。我对这位卧底也并不了解。他们去组织卧底之前已经删除了所有的档案,我们至今都不知道这位英雄,这批英雄的名字。”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很沉重。
殉职,无名英雄。
这些对于这里的不管是公安还是警察来说,都是很沉重的话题。
“那个孩子呢?”一个警察询问了情况。
他们都看见了废墟之中被救出来了一个孩子。
“是那位卧底的孩子。”X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他从小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用证物袋装着的烟盒,“这个是我那位前辈的东西,大概是前辈送给那位卧底作为日后证明身份的证据的。医生在那个孩子身上发现的。”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情绪比较感性的女警察对那个孩子同情了起来。
“我们询问了森川诊所周边的邻居,邻居的妇女说森川医生——就是那位卧底——在那里开诊所已经三年了,虽然没听他说过的妻子或者女友,但他一直拒绝妇女们介绍给他的相亲。并且在诊所兼职护士的一位市民表示最开始曾经见过有一个外国女人经常出入森川诊所,但最近这一年内基本上没有见到过,怀疑他是离婚了。”
“所以我猜想他大概已经结婚生子了,最近是想要重回光明了,才想着要把孩子接回来。没想到就在我们去接应他的当天。他就被组织的人杀死了。”
X面对着会议室内低沉阴郁的气氛,说出了他的誓言。
“总有一天我要让组织伏法!让这些英雄不会白白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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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拓也醒来之后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他察觉到自己他好像变小了。
来给他换药的护士赶紧把医生叫了过来。
森川拓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默不作声的装傻。
护士很快领着医生过来了。
森川拓也乖乖地让医生给自己测量了身体情况。
“头晕吗?”医生很温和地问。
就像森川拓也自己对待儿童病人一样。
“不晕。”森川拓也摇头,医生赶紧轻轻按住他的头。
“别晃脑袋,你有轻微的脑震荡,说话回答我就可以了,别动头。”
“好。”森川拓也乖乖应了。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X带着几个人进来了。
白马总监也跟在后面。
森川拓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X,在官方收集组织情报的同时,组织也在收集官方的情报。
作为针对组织行动部门的高层,X在贝尔摩德的档案库里有厚厚的一大叠情报。
X走到森川拓也病床边上坐下。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一个要诱拐儿童的变态大叔。
“亚尔曼。”森川拓也默默给自己取了个假名。
他本身就是混血儿,所以有个英文名字也很正常。
“老爷爷你是谁啊?”森川拓也捏着嗓子。
他是故意把X叫老的,不过话说回来,X已经五十多岁快要退休了,要是有孙子也差不多该和现在的森川拓也一样大。
“我...我是你父亲的朋友。”
“亚尔曼...对不起。”X的语气很沉重。
“你父亲是个英雄。”
“爸爸怎么了?”森川拓也震惊。
我爸咋啦?他咋叛变成英雄了?
“你父亲去很远的地方了。他会在很远的地方保护着你的。”
尽管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森川拓也还是准备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爸爸去天堂了吗?”
“对。”X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爸爸会永远在天堂看着你的。”
“嗯!”森川拓也想了想,在乖巧天真懵懂和倔强懂事坚强这两个人设里选了前者。
X摸了摸森川拓也的头顶。
“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能联系到你妈妈吗?我们送你回妈妈那里。”
“嗯!”森川拓也刚想点头,想起来医生的话,只是应答了一声,但他其实并不打算这么做。
“我知道妈妈的电话号码。”
X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了森川拓也。
森川拓也按了一串号码。
是琴酒的。
“谁?”对面传来琴酒不耐烦的声音。
这个号码是琴酒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的那种。
“叔叔...是我,我要找我妈妈。”
“你打错了。”琴酒冷哼一声,挂掉了电话。
电话的声音不算大。但边上这一圈人都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呜QAQ。”森川拓也抽了一下鼻子。
“叔叔讨厌我,不让我见妈妈,就是因为叔叔讨厌我,妈妈才把我送到爸爸这里的。”
“呜哇...”他小声的哭了起来。
边上的富有正义感的公职人员们都皱起了眉。
什么渣男?医生在心底暗想。
边上这几个大人都有了猜测。
刚刚接电话的那个男人多半是森川拓也的继父之类的人。
X想的则更多。
那位卧底的无名英雄大概是因为必须隐藏身份,这样才不能陪着妻儿,终于感情破裂才离婚的吧。
大人们对森川拓也都生起了同情。
“我们会为你找到新的家人的。”X半蹲下来,摸了摸森川拓也的头顶。
“嗯,谢谢?”森川拓也略带些迟疑地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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