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蜘蛛呕了口血。
此为妖术失败的反噬。
虽然已经失败两次了, 但土蜘蛛一直都在悄悄地、远远地、警惕地窥视花藤咏, 寻找下手报仇的机会。
他能窥视到的很有限。
他们如果关上房间门办事,土蜘蛛就比较头痛, 因为那样他就看不到了。他是借了同族的宝物, 找了最高的山头,才能看的那么远, 但只能看的远, 不能透视。
屋顶和房门一遮, 能看到什么?
观赏房屋建筑?
所以花藤咏睡了一天, 他就很气。
借宝物是要付出代价的,花藤咏窝房间不出来, 等于白付了一天的租借费, 但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
不过后来让他感到有点欣慰的是,他目击了产屋敷的翻脸现场。
紫藤花妖的力量虽然强大, 但是还太稚嫩了, 连人类的心思都看不明白。
像他, 一眼就看明白了。
什么肩膀疼感觉很讨厌, 那绝对都是自欺欺人。
土蜘蛛拿他八只大眼珠子打包票, 人类没有爱上花妖这八只眼睛他就全捐给别人。
发现这件花妖没有发现的事情后,土蜘蛛心里就有一个主意迅速成形了。
他以前学过一种妖术。
可以引导别人做梦, 在梦里折磨他们。
可以让他们上刀山, 下油锅,自己跳悬崖。人在梦中死去之后,躯壳就会成为行尸走肉, 被施术者控制。
而且除了施术过程会有令人察觉的妖力,成功后□□控的傀儡身上几乎没有妖气溢出,很难被人察觉。
紫藤花妖他肯定是动不了的,但是如果他在梦里把人类杀了,不就可以用他的躯壳出其不意地袭击紫藤花妖吗?
因为这个人类太弱了,紫藤花妖看起来根本就不防备他!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这个妖术他用的不是非常熟练,如果在梦中让被施术者警觉就会失败。
如果本身妖力逆天又用的熟练,可以在梦中轻易吓死一个人。不过当时他拿到的时候心想:那么厉害的妖怪干嘛用梦杀人,直接打上门去真的抓着人类折磨不就完事了……
所以他一直觉得这个妖术鸡肋,没有好好练习过。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硬着蜘蛛皮上。
土蜘蛛趁花藤咏出去的时候对产屋敷用了妖术。
他的技术真的太菜,直接来惊悚硬核的都有可能因为被产屋敷抗拒而失败。所以他还借用了之前的事,先让产屋敷梦到花藤咏麻痹他,让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象美梦深陷其中,然后再准备给他个狠的杀了他。
土蜘蛛觉得这个计划很完美,他是天下第一聪明鬼。
结果……
他被产屋敷狠狠一推摔了一屁股蹲。
现在的人类怎么回事?脑子里想的这么奇怪。
明明是见到心上人,不要像是见了鬼一样好吗?
而且明明摔了一下还可以继续的,为什么梦境忽然就中断了,他还被反噬了?
并不知道御守存在的土蜘蛛陷入了深深的,深深的迷惑。
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产屋敷深觉自己病入膏肓,脑壳有疾,才会做一个惊悚荒谬的梦。
半夜起来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过了一会儿重新躺下,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刚闭上眼就感觉会被吓醒。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结果又梦见了花藤咏。
仍然带着那张面具,这次没有穿白无垢,正正常常地穿着之前买来的白色水干。
他坐在廊下,身边放着一只蹴鞠,好像刚刚运动完,有些出汗。
然后他的手按在面具上,像是要把它摘下来透透气。
面具摘开之后,花藤咏露出了一张空白无五官的脸。
产屋敷再次吓醒了,并心跳过速直接晕了过去,胸口不起伏了,疑似心脏骤停。
房间里没有妖气,之前谋算失败的土蜘蛛正对着天空思考失败的原因。
这是产屋敷自己的梦。
产屋敷,活活,做梦,把自己吓死。
他躺在地上,包在御守里的紫藤花缓缓地又消失了一瓣,他才悠悠醒转。
花藤咏给他假御守,不光是防妖怪。
因为认真考虑过产屋敷弱的不行的身体,害怕妖怪没把他怎么样他先自己崩了,也防他自己晕厥等各类危险情况。
事实证明花藤咏没有想多。
这个用处,就真的用上了_(:з」∠)_
###
产屋敷第二天起床精神状态很差,毕竟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快天亮那阵睡了会儿,还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死。
本来他昨天把嫩枝熬了,身体已经轻松了很多,现在全回去了。
他拿冷水洗漱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今天他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要出门雇车,中午还要再去取货,要见很多人,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状态太差。
花藤咏这个时候回来了,产屋敷看见他那张面具应激性想起昨晚的两个梦,连招呼都没有打,假装没发现他,迅速溜出门了。
花藤咏:……
产屋敷还在生气,他昨天捏的真的有那么疼吗?然而又专门让老板给他备了早餐。
到底是要和解还是不要的意思……
花藤咏摇了摇头,没纠结太多,草草吃过早饭,在房间里休息。
换了衣服躺进柔软的被褥,他侧了下身子,一直戴着的面具忘了取下来,不小心刮了脸。
花藤咏轻轻嘶了一声,把面具摘了下来,摸了摸自己被刮到的皮肤。
随手摸了两下没感觉到有出血后,他把面具随手丢在枕边不远处,不再关注被刮伤的地方,卷好被子合上了眼睛。
产屋敷出门了,客店的人也不会来吵他。花藤咏预计至少到中午都不会有人来找他,然而才刚躺下没有多久,刚刚睡着的他就因为逐渐向着这边接近的妖气而醒过来了。
从妖气感觉模糊判断,这次来的不是土蜘蛛,而是茨木童子。
果然,茨木童子一路从外面闯进来,直接撞破了他的房门。
花藤咏:……
“我找到了……”茨木童子的话说了一半,看着花藤咏愣住了。“你……”
花藤咏此刻并没带面具,茨木的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脸上,一时竟移不开。
花藤咏摸到旁边的面具,把它重新扣在脸上。
然而已经阻挡不了茨木童子看过他的脸后熊熊燃烧起的兴奋了,“这个……这真是具有迷惑性的脸,连本大爷都要失魂落魄了,下次就用这张脸去猎食好了……”
花藤咏:……
花藤咏道:“容我拒绝。”
茨木童子已经凑过来了,一点也不像知道什么叫距离感,贴的很近,想要掀花藤咏的面具。“刚刚只是看了一下,再看一眼,让我再看一眼……看够了的话,本大爷就答应你不会用你的脸。”
花藤咏动作熟练地按住他的脸往外推,因为茨木还有角,握住了往外拽格外顺手。“你如果用了我的脸猎食,那我就只好杀了你。”
茨木童子并不畏惧,还感到兴奋,“那就等我恢复之后吧……喂,来好好地战斗一场吧,堵上生与死的决斗!”
花藤咏:……
被吵醒的花藤咏本来就不太开心,这时气更被堵的不顺了。他想了想,换了种方法、换了种思路劝退茨木。“那我把你的手臂砍断再交给土蜘蛛呢?”
茨木童子:……
花藤咏的表情,竟然有点认真,好像真的在潜心求教。
茨木童子缓缓的,缓缓的往后退了几步,放弃了强行再掀开花藤咏面具的想法。
并将用花藤咏的脸骗男人吃的念头按在了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
终于让茨木童子放弃了麻烦的念头,花藤咏整理了下被他刚刚拽歪的面具问:“你过来是有什么事?”
茨木童子终于想起来了他一开始过来的目的,“你不是要找那个带着老虎的付丧神吗?”
花藤咏立刻问:“你找到了?”
“没错。”茨木点头,“本来想着……本大爷把他带来给你,你从渡边纲那里替我取回手臂。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见我的时候不戴面具,我就把付丧神的下落告诉你。”
花藤咏:“……”
花藤咏:“你不觉得手多在渡边纲那里放一天都是耻辱了?”
茨木童子脸色沉下去,因为咬牙,腮边的肉都绷紧了。“那疏忽大意的耻辱,我还没有遗忘。”
花藤咏点头肯定:“所以我帮你早点拿回来吧。”
茨木灼灼地看着他:“宁愿接麻烦也不愿意摘面具,莫非很惧怕那张脸造成的影响吗?”
花藤咏按着面具,诚恳道:“总是被人疯狂追求确实很困扰,朋友也交不到。”
看过他的脸之后,茨木听见这话一点也没有觉得他夸大其词。
沉默地盯了一会儿花藤咏脸上的面具,最后茨木道:“……好吧,那本大爷就不看你的脸了,你帮我把手臂拿回来。”
接着茨木童子侧过了头,“这个感觉……你养的人类回来了。”
不用他说花藤咏也察觉到了,“嗯,你先走吧,我把手臂取了去找你。”
茨木挑了下眉,“怕本大爷吓到他吗?你养的那个人类胆子太小了,又很怕死,很无趣吧?”
被评价着的产屋敷浑然不觉地逐渐接近这里。
花藤咏对茨木道:“走。”
“好吧。”
茨木如此回答,说完后他又盯了几眼面具,带着点遗憾的表情,最后一扭头走了。
他的身影刚消失,产屋敷就出现在了长廊尽头,然后有些疑惑地停住了脚步。
产屋敷看着花藤咏房间门口,刚刚是眼花吗?那里……好像有人?
再仔细一看……
……
……
人有没有不知道,房门怎么烂成几块了?!!
产屋敷一路奔跑过去,踏过碎裂的拉门,慌乱地查看里面的情况。“鬼舞辻!”
花藤咏坐在里面,还在想要怎么解释被茨木破坏掉的拉门是怎么坏的,正分神,就被产屋敷攥住肩膀处的衣服。
“你怎么样?”产屋敷用力往上提他,花藤咏在他尴尬地发现提不动之前顺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然后被他推着肩膀转了一圈。
产屋敷一边查看花藤咏的身上有没有血,一边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有没有受伤?”
“门是怎么回事?”
“有人袭击你吗?”
“是山贼来报复吗?”
“还是有人见财起意?”
“你怎么不说话?是觉得不必回答我吗?”
花藤咏咳了一声,摆手。“不是,我只是……在思考先回答哪个问题。”
产屋敷眼眉舒缓了一点,问:“门怎么坏的?”
花藤咏:……
花藤咏:“嗯……门是刚刚我自己不小心撞坏的,练习剑术的时候没收住手。”
迎着产屋敷的目光,花藤咏在心里给茨木童子记了笔账,并默默为他背起了这口锅。
作者有话要说:茨木宛若一只抓坏家里沙发的小野猫。
喵剧场:
野喵茨木:喵喵拳破坏沙发.JPG
回来的家喵无惨:沙发怎么回事?铲屎官呢?还活着没?!惊恐.JPG
###
激情双更完毕
大家元宵节要快乐鸭
写完小剧场脑子里全是喵喵喵的声音。
_(:з」∠)_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