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特地打电话过来嘲笑自己的罗迪要求发一张干净的没胡子自拍后, 托尼决定在自己男性象征——漂亮的小胡子没长出来之前都不迈出房间了, 也绝不见罗伊斯顿。
还有他可怜的腿毛,也不知道有没有毛发生长剂。
他得窝在实验室, 鼓捣鼓捣新的机型,琢磨着怎么开发清洁能源, 顺便膈应一下变成美方军火承包商就翘起尾巴的汉默。
说真的, 那个智障能做出什么玩意儿?
他就窝着, 做点儿男人该做的事。
“你的爱慕者。”佩珀输入实验室的密码, 走进来。
她将手里的信递出, 眼神里不乏好奇。
爱慕者只是一个调侃, 这封信最后肯定是会送进垃圾桶的。
从她到托尼身边起, 两个月一封, 这封信从未断过。
说不定, 在她上任之前这封信就开始了。
毕竟书信这种联络方式放在托尼身上显得太古老了。
时间是最磨人的东西,何况是长时间单方面的联系。
她好奇是谁因为什么原因多年锲而不舍地给托尼寄信。
也很好奇,为什么托尼从不看, 也不回信, 却总是让她在固定时间回老宅去取信。
信封里会有几页信, 或长或短。
附有薄薄一张明信片,上面永远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孤独的海岛照片。附一张纸条, 写着‘如愿回信,请用这张卡片’。
托尼喝口咖啡,从她手上拽过信,看着上面的邮戳。
佩珀意外他接手了, 微微站直。
虽然和她无关,但是一个人年复一年重复着一样工作,总会有额外的期待。
托尼盯着信看了一会儿。脸色古怪,似乎有什么事让他很迟疑。
半晌,他嘶了一声,把信一扔。
“我可没这个义务通知他。”他嘀咕了一句,扬声,“碎了它。”
他拎着咖啡走回自己的工作台。
一边的机械手放下手上的咖啡机,蹭了过去,清理垃圾。
佩珀失望,也不意外,只是越来越好奇了。
与此同时,和这封信几乎一模一样的信件寄到了萝丝的办公室。
罗伊的住址保密,所以那些仅靠网络已经发泄不出自己激烈情绪的人每天都会往事务所寄来雪花一样的信件和包裹。
五分之二变态,五分之一示爱,剩下的全是各种或明或暗的威胁信函。
一年只有一封是例外。
萝丝拿到信的时候,看了眼自己的台历,也是时候了。
她起身离开事务所,去别墅的路上买了市面上价值从高到低的十个游戏。全部是单机竞技类。看到新出的游戏装备,也买了最贵的。
带着一堆装备,她到了罗伊斯顿家里。
进门就看到史蒂夫坐在沙发上研究游戏手柄,旁边地上坐着罗伊斯顿。
她站在门口,挑眉。视线扫过史蒂夫平和的脸色,唇角弯了弯。
看来某人已经确定消息了。
“萝丝小姐,下午好。”史蒂夫松了口气,放下手柄打招呼。
他送完早餐,稍微收拾一下就准备离开的。却被拉住陪打游戏了,觉得把罗伊斯顿一个人放在家里好像有点儿可怜,就没走。
博文玩的这个游戏有意思是有意思,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视觉过于敏感,看着随视角晃动的屏幕就头晕。
明明自己真的在楼顶上奔跑的时候并不会晕。
“下午好,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萝丝淡声。
“还可以。”史蒂夫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捏了捏鼻翼。
罗伊斯顿叉着腿坐在地上,也不往出站:“有什么事?”
萝丝把带来的东西拎到客厅茶几上:“你的新玩具。”
罗伊斯顿看着那堆东西,咂嘴,没说话。
“另外,你的老情人。”萝丝从包里掏出信件晃了晃。
罗伊斯顿皱了下眉毛,起身去拿,拆信:“你能停止把他叫做我的老情人吗?”
“当你愿意解释清楚你们关系的时候。”萝丝手合起垂到身前。说是这么说,但她并没有一定要知道的意思。
“那你还是继续这么叫吧。”罗伊斯顿敞开信,走过史蒂夫身边。
“老情人?”史蒂夫好奇。
会是博文不开心的源头吗?
“只是个笑话。”萝丝转向他,“我给他们当信使好几十年了。无论对方是什么,我都期待见他一面。”
“好几十年?”罗伊斯顿才多大?
罗伊斯顿幽幽回头看萝丝。
这种低级口误是她能犯得?世界是要末日了是吧?
室内沉默地诡异,史蒂夫侧了下头:“我是问到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了吗?”
罗伊斯顿腿一横,背对他们倒到了懒人沙发上。
惹不起,惹不起,她想咋说就咋说吧。
“你知道罗伊斯顿是英国拒入人员是吧?”萝丝犹豫,随后神情间又仿佛放下了什么顾虑。
“对,听说了。”
“我也是。”
“什么?”史蒂夫皱眉。
“我和罗伊,我们认识很久了。”萝丝故意叹气,似乎愁绪颇多。
说得更精准些,是罗伊把她带大的。
“我对于你有很高期待,”萝丝侧头,“当然,是站在罗伊的角度上。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些更具体的事。”
她伸手,笑:“重新认识一下,我的真名是欧洛丝·福尔摩斯。是东风的意思。”
“……”史蒂夫没能很清楚地理解发生了什么,还是伸出手和她握了握,“OK,福尔摩斯小姐。”
“不要紧张。”欧洛丝笑笑。
那笑容和史蒂夫见过她以往的任何一面都不太一样了。她投射出的是一种让人心头莫名发慌的贯穿视线,好像在她面前,自己没有任何秘密。
史蒂夫蹙起眉,反射性绷紧身体。
“我现在只是他的经纪人也是监护人,”欧洛丝仿佛感觉不到他的不适,淡淡地叙述,“我们相识于微末。虽然都被拒入英国——”
“但是,我们和你一样正常。”
史蒂夫觉得她话里有话。
欧洛丝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放松点儿,起码我们不是坏人。”
背对他们的罗伊斯顿不自觉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
神经绷直的史蒂夫敏感地回头。
“忽略他。”欧若斯收回手,面不改色,“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耳濡目染,他也有点儿我们家族的基因问题。dratic——【注:戏精】”
史蒂夫……
欧洛丝看着他的眼睛,史蒂夫直视着她,眉心沟壑越来越深。眼前这个人很陌生,明明是同样的脸,同样的眼睛,他却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和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雷厉风行,但是温和谦恭的人完全不一样。
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笑容不像笑容,看似善意的背后却像有一团巨大的阴影捆在里面。
罗伊斯顿打断他们,颇为头疼:“萝丝,你还有事吗?”
萝丝变为面无表情:“没什么事了。”
史蒂夫眼睑下搭,缓慢呼出口气。
“不忙吗?”罗伊斯顿叹气。几分纵容,几分无奈,更多的是包容。
“还好。”
这个感觉很不对。史蒂夫抿紧唇,和平常他们的相处对不上。
他开始对之前自己看到的认识的一切都产生了疑问。本来熟悉的人突然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纱,他走不近也认不清。
“你好像和怀特相处得很好。我认为我们可以相信他。”欧洛丝拨了下自己的头发。
不轻不重地把三个人划出了两边。
史蒂夫觉得自己被一种隐秘的交流排斥在了外面。
罗伊斯顿扑腾几下,扒着沙发边缘回头看她。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两人在交锋。妥协的好像是欧洛丝。
史蒂夫眉头松不开。
她转身面对史蒂夫:“有你在他身边,我很欣慰。”
罗伊斯顿缩回脑袋。
“我能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英国拒入吗?”尤其是……福尔摩斯小姐。
史蒂夫盯紧欧洛丝。
“私人恩怨,或者说,家族恩怨。或者……兄弟阋墙?”欧洛丝措辞了一下。
一个词比一个词具体,之前的话铺垫后,循序渐进地带着史蒂夫认清一些他不该知道也不会知道的罗伊斯顿的过去。
那里从没有他,有她。她知道一切。
史蒂夫完整接受了这个暗示,心里有些异样的不悦。
“有人非常讨厌罗伊。”罢了,她耸耸肩,云淡风轻,“其实只是完全不想承认在某些方面,他输了。”
远在英国的‘有人’狠狠打了个喷嚏。
史蒂夫皱眉:“他是谁?”
“看过电影嘛?”“不算多。”
“他就是反派,仇敌,对立面,永生之敌。”
史蒂夫……???
“一个人手里的权力大到一定地步的时候,驱逐一个人出国境线还是不难的。”欧洛丝一脸无奈,“相当幼稚是不是?”
史蒂夫抿嘴。总觉得dratic的不止是罗伊斯顿,这位福尔摩斯也是。
如果不是本人还站在自己面前,他都想对罗伊斯顿说,如果你是被要挟或者控制了,就眨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英国有个权力很大的人因为讨厌罗伊,所以擅自把你们驱逐了出去。”史蒂夫顺了顺。
和欧洛丝毫无关系?
“基本上是这样的。”
‘有人’连打了一串儿喷嚏。
罗伊斯顿再次出声:“萝丝,你应该去忙了。”
“嗯,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欧洛丝不介意他的打断,仿佛不经意道,“告诉你的巴恩斯,信使问他的好。”
“嗯。”罗伊斯顿应了一声。
“欢迎回到罗伊身边,史蒂夫。再见。”欧若斯带上门最后看着史蒂夫道,笑的温和。
等人走了,史蒂夫站在原地,脑子里信息一瞬间满的处理不过来。
挑最近的。
“巴恩斯?你的…笔友叫巴恩斯?”
“哈哈,笔友。嗯。”罗伊斯顿哼哼。
“这个巴恩斯是?”
“被我亲手送进监狱的…笔友。”
“什么?”
“好奇?”罗伊斯顿扒出沙发看他,“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我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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