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立起来有半人多高, 在最粗的地方直径接近半米的冰锥……打雪仗?
地狱的冥风真的很淳朴。
十六说:“毕竟玩游戏的人都是地狱狱卒,所以普通的打雪仗很难引起他们的兴趣。”
春一点点头,拖着嗓音慢悠悠道:“没错, 还是冰锥比较有趣~”
炼狱杏寿郎疑问:“但如果用冰锥的话,会不会太危险了?”
炼狱杏寿郎倒不是担心自己, 而是担心自己会不小心误伤别的地狱狱卒。他在地狱待了也有那么几天了, 也渐渐发现地狱的狱卒虽然大部分都是鬼,但除了少部分的鬼武力值比较强悍之外,大部分的鬼就像是身体素质比较好的人类一样,也不像他们那个世界的鬼那样有着奇奇怪怪的血鬼术。
“啊, 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十六说, “都已经身处地狱了, 被打中顶多也就是吃点苦头, 你就当成是一次特殊训练好了, 完全不用担心闹出鬼命。”
炼狱杏寿郎想想觉得也是,然后伸出右手握成拳锤在了左手的手掌心,笑容爽朗道:“那就没问题了!总之, 我会全力以赴的!”
十六看着干劲满满的炼狱杏寿郎, 对于他如此认真的态度十分的满意。然后又特意对猗窝座说了一声:“猗窝座, 你现在代表的是八大地狱,所以即便这只是一场游戏,也请你像炼狱杏寿郎那样全力以赴。”
猗窝座:“……全力以赴?”
十六肯定语气:“是的,全力以赴。”
要不是春一就在身边,十六都想直接告诉他们两个, 一定要抓紧时间把八寒地狱的狱卒全部打趴下,以显示八大地狱的实力,达到威慑效果。
相比较八大地狱的那些兢兢业业的阎王,不知道是不是闲的,八寒地狱的那几位管理者中有不少人都有着其他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不过也好在他们基本都是吃硬不吃软的性格,只要经常吓吓他们,整个地狱就能安担好一段时间了。
当然,这些都是十六跟在鬼灯身后自己观察到的经验。
猗窝座不知道十六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但服从命令这种小事他还是非常擅长的。于是也不多问,直接点头道:“我知道了。”
平心而论,他现在这个上司虽然有着和鬼舞辻无惨极其相似的一张脸,但就性格方面,十六夜要比鬼舞辻无惨好相处多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把下属的脑袋捏爆。
唯一有一点,虽然他之前请求过好几次十六,希望她能称呼他为“狛治”,但她的回答总是——
“好的猗窝座,没问题猗窝座。”
完全没有改口的意思。
猗窝座后来有问过原因,对此,十六的解释是:“你还没有赎完罪,自然无法轻易抛弃这个名字。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做回恋雪的‘狛治’,也是真的想要改过自新,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抹去‘猗窝座’的存在。总而言之,别人如何称呼你都没有关系,但我不会改口。”
十六的态度十分坚定,猗窝座最后也放弃了。
除了这一点,十六真的算是一个相当好说话的上司了。
而作为一个听话的下属,猗窝座既然答应了十六要全力以赴,就绝对不会放一丁点水——他已经决定好到时候要展开自己的术式来扔冰锥了。
三人跟在春一身后,没过多久就走到了八寒地狱的总部。
十六上前去跟八寒地狱的几位管理者打了一声招呼,相互你来我往客套寒暄了好一会儿之后,原本没什么人的广场上就赶来了一批过来打雪仗的狱卒。
十六就当不知道这完全是一次临时起意的活动。
“唔,对了。”活动开始之前,春一说道,“因为之前鬼灯大人的提议,现在打雪仗的规矩有一部分改变了。”
他伸出手,指了指广场边缘的峭壁之上。那上面立着很多的冰锥,在之前的活动之中,会有一些狱卒站在那里负责往场地里扔冰锥,提供打雪仗的“弹|药”。
春一说:“现在提供冰锥的狱卒,可以对着人扔冰锥了,所以要格外小心被砸到哦。”
停顿了一下,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特意加重语气强调道:“但参与游戏的人不可以爬上峭壁。”
十六知到他在担心什么,无非是害怕他们也像鬼灯一样不按常理出牌,好好一个游戏玩着玩着就自顾自改了游戏规则,甚至还攻击了裁判。于是她说:“请放心,我们不是会破坏规矩的人。”
其实鬼灯也很重视规矩,只不过他一般只重视令他感到满意的规矩——或者是他自己立下的规矩。
简单的介绍过后,游戏很快就开始了。十六这次还是没有参加打雪仗,而是站在了裁判席旁边围观。
然后她就看见,几乎是所有在场的狱卒,都隐隐在针对着代表了八大地狱的炼狱杏寿郎和猗窝座。
感受到了来自裁判席那些八寒地狱管理者们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十六一脸的气定神闲,不仅不慌不忙,甚至还想喝口茶。
其他的不说,这些来自异世界的亡者们,还是很能打的。
之后,她就看见猗窝座不知道做了什么,脚下出现了雪花模样的阵式。紧接着,他的速度、力量等等都有大幅的提升,所有朝他扔冰锥的人,都被他反击回来的自己的冰锥给击倒了。砸在身上的冰锥甚至还因为冲击力而断裂成好几块,那些狱卒也几乎当场就丧失了再一次站起来的能力。
就连峭壁之上扔冰锥的狱卒都没有放过。
裁判席看着看着,都快不忍直视了:“这……违反了规矩了吧?”
“怎么会?”
十六面不改色:“他这不是没爬上峭壁吗?”
至于那些站在峭壁之上结果还被下方击倒的人,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裁判席:“……”
想要反驳但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后只能自认倒霉。
而炼狱杏寿郎也很快就注意到了猗窝座清场一样的行为。他看了看手中的冰锥,再看了看那边血鬼术都用上了的猗窝座,陷入了思考。
炼狱杏寿郎在想,他是不是太不认真了。猗窝座都用上了血鬼术,那他是不是也该用用炎之呼吸的剑技?
可他现在手边没有日轮刀啊。
……或许可以用冰锥代替日轮刀试试看?
炼狱杏寿郎没有纠结太久,就开始尝试着用挥舞日轮刀的方式挥舞冰锥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虽然冰锥用起来不太顺手,但最后竟然还真的被他使出剑技来了。
只是当手中炎之呼吸的一之型不知火在他手上刚刚成型一半,炼狱杏寿郎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嗯?好像把事情搞砸了啊!”
冰锥上燃起火焰。
炼狱杏寿郎看着火焰,感受着手上湿漉漉的触感,表情有些尴尬,但更多的还是一如往常的神采奕奕:“唔姆!冰锥化了!”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十六:“……”
非常耐寒但很讨厌火焰的雪鬼们:“……!!!”
救命!这个人——他会放火!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在场的所有雪鬼都对炼狱杏寿郎退避三尺。直到这个游戏结束,那些雪鬼们别说攻击他了,连接近都不敢接近,宁愿被猗窝座打也不来找他。
被孤立的炼狱杏寿郎感到茫然:“?”
——他做错什么了吗?
后来,在八寒地狱的报刊上,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雪鬼心有戚戚道:“八大地狱的狱卒都太可怕了,拥有变|态的实力也就算了,竟然还能放火,更可怕的是,他放火的时候还一脸高兴的样子!要不是我跑得快,我觉得我都要融化了!”
“他们太可怕了,真的!我用我头上的角发誓——西方的魔鬼都没他们可怕!”
*****
并不知道自己风评即将被害的炼狱杏寿郎,此时已经和十六一起离开了八寒地狱。
猗窝座在离开的时候还拿走了一根刚刚打雪仗用的冰锥。跟在他们身后,一边走一边低着头,利用手指和指甲细细“雕刻”着那根冰锥。
而等他们快要回到家的时候,猗窝座手上的冰雕也快要成型了。
八寒地狱的冰雪同现世的不太一样,会更加寒冷,也更难以消融。否则那些狱卒也不会因为看到冰锥在炼狱杏寿郎手上融化,而感到如此的害怕。
但即便如此,这个冰雕依旧以缓慢的速度在消失着。而猗窝座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便索性借着冰雪的融化一点点细化这个冰雕的细节。
十六瞥了一眼,那个冰雕应该就是恋雪的模样,晶莹剔透的样子很是好看。
想不到,猗窝座手还挺巧的。
在心里感慨了一下猗窝座出门还不忘记给自己的恋人带小礼物,十六收回视线落在前方——然后就看到某个熟悉的神兽闯入了她的视线范围之中,还开心的笑着冲她招手。
十六:“…………”
忽然预感到什么的十六,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然后,她就听见炼狱杏寿郎在她旁边轻“咦”了一声,语气诧异:“这不是主公的客人黑泽先生吗?”
向十六走近并且刚好听见了杏寿郎说的话的白泽:“诶?”
黑泽?什么黑泽?
十六:“…………”
呵,果然。又又又翻车了。
十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已经不想再思考为什么并不常来地狱的白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刚好被炼狱杏寿郎给碰上了。就像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累头一天去接受惩罚,就能碰见用大锅煮阎魔大王的鬼灯。
她只是发自内心的感到疑惑和不解:她真的没有受到什么掉马甲的诅咒吗?
此时此刻,面对此情此景,炼狱杏寿郎单纯感到疑惑,白泽茫然过后若有所思,而十六则是有点儿想要自暴自弃。
旁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猗窝座,看了眼氛围有些微妙的三人,却是微微拧起了眉,眉眼间染上了一点纠结和烦躁。
旁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他只是在想,他给恋雪的冰雕快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猗窝座:鬼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我的冰雕要化了
(有读者提醒我了,我说一下,剑技算是被我私设魔幻化啦,大哥用剑技烤肉指日可待(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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