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死了

    齐布琛惊讶道“竟有这事”又疑惑, “这人只是伤了,怎么会让赔命呢”

    博尔济吉特氏按按眼角“那人重伤昏迷,到如今也没醒过来,太医说, 醒过来的几率很小。”

    齐布琛就了然, 这是成植物人了不过植物人在现代还能靠着各种设备多活几年, 如今这医疗条件, 就是个什么时候死的问题。

    “不知这人是谁”齐布琛问道。

    博尔济吉特氏有些惊讶“四福晋不知道吗前几日四阿哥不是还在街上遇上了。说来还没谢过四阿哥, 前几日你那表哥就是被那人给堵了,若不是遇上四阿哥,说不得当时就得受伤。”

    “只是没想到, 那蒙古来的蛮子那般心黑,当着四阿哥的面说算了, 转个身却又阴奉阳违。这简直是不将四阿哥放在眼里,也不将皇家威严放在眼里。”她又掉起泪来,“可怜你表哥,安分守己这么多年, 偏偏遭此横祸。你是没见过那个蒙古蛮子,长的一脸横肉, 凶恶之极, 不是什么好人。要我说,你表哥只是慌乱之下随手而为,却偏偏砸到了他头上,焉知不是老天都看不下去, 不想叫他在人间作恶呢如今他也不知道赶紧积德,偏偏还来攀扯好人。”

    她说了半天,齐布琛却有种古怪的感觉, 总觉得她的话能有一成是真的都不错了。而且这张口蒙古蛮子、闭口蒙古蛮子的,博尔济吉特氏莫不是忘了她自己姓什么虽然你这一支很早就迁来关内,但并不代表你的民族变了呀。

    “不知,这表哥怎会跟人起了冲突呢”总不至于就是好端端的走在路上,人家就瞧他不顺眼,要打他吧

    “这”博尔济吉特氏支吾了一下,“还不是你那表哥太心善,在酒楼与朋友吃酒的时候,见那蒙古蛮子欺凌讨生活的唱曲姑娘,看不过眼,仗义执言的说了两句,就被记恨了。”

    “不是我说,那蒙古蛮子就是在他那地界上野蛮惯了,进了京城还不知收敛,看到什么都想抢”

    齐布琛意味深长的瞧着她,道“表哥即是仗义执言、又没有故意伤人,便没什么好担心的,皇阿玛圣明,定不会罔顾事实叫表哥赔命的,舅母放心吧。”

    “这”博尔济吉特氏着急了,“皇上当然是圣明的,只是那蒙古蛮子上下一口咬定是你表哥故意将人打伤,如今又正是蒙古进献的时候。这便是皇上,也不好直接将他的意见忽略不是”

    “这倒也是。”齐布琛先是赞同了一句,见博尔济吉特氏似要插话,赶紧道,“不过他那边有人,难道表哥身边就没人了他颠倒黑白,咱就禀告事实,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先将事情拖着,等进献之事完了,皇阿玛难道还不向着自家人”

    博尔济吉特氏一哽,艰难的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那蒙古蛮子是个狡诈的,竟竟收买了一些闲汉,叫他说是当时在边上瞧热闹,亲眼看见你表哥带着人找上门去打人。这怎么可能呢你表哥自来胆小,连看见老鼠都不敢踩,哪里敢打人”

    齐布琛心中越发古怪,若原身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个叫察尓岱的表哥,如今得有二十多了吧,还怕老鼠,你莫不是在逗我

    博尔济吉特氏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是期盼的看着齐布琛“我就想着,前几日四阿哥不是碰见你表哥了吗,他肯定看出来那蒙古蛮子不是个好东西,如今想四阿哥做个证,跟皇上说一说,这事完全是那个蒙古蛮子自己找事,当日就是他咄咄逼人,是看到四阿哥出面才罢手的,你表哥当时完全不想跟他起冲突的,若不是那蒙古蛮子后来又想找你表哥麻烦,你表哥绝对不会去找他,也就不会出这事了。”

    齐布琛这才了然,原来博尔济吉特氏打的是这么个主意,一边是社会闲杂人员,一边是皇阿玛,谁的作证可信,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不过,齐布琛却并不打算应承。

    一是因为,今儿个博尔济吉特氏突然上门说的这一大堆,她相信的不超过二十个字;二来,哦,我为了根本没啥感情的亲戚,去叫胤禛插手一件麻烦事,我傻吗我

    即使齐布琛再无知,她也知道如今蒙古虽说名义上是受大清的管辖,但其实康熙对他一直是施行的拉拢和施恩原则,也不看看都嫁了几个女儿过去了而且如今噶尔丹还在北边蹦跶,康熙还要用蒙古军呢。所以,如今这事,能是简单的两方打架事件吗一个弄不好,就是外交纠纷。胤禛如今不过一个还在念书的光头阿哥,敢插手这件事,那真是纯粹嫌自己太安逸。

    “舅母这个想法倒是可行。”齐布琛话音一转,“不过,这事儿我爷去说却不太合适。一来,那日我与我爷是一起的,我爷劝说前后总共也不过花了一盏茶的事情,对具体事情并不清楚;二来,舅母怕是不知道,当日表哥与人对峙,却是把整条街都堵了,瞧热闹的人不知有多少。即是他找了人证,那舅母也可以将当日围观的百姓找来,人比他多不说,这有正经事做的人,那证词总比闲汉有说服力不是。”

    博尔济吉特氏见她不答应,当即就急了,一边看觉罗氏,一边开口想说话。

    齐布琛打断了她“舅母别急,我爷出面其实对表哥并不好。一来从我这里算起,咱是亲戚;二来,从我爷算起,又是一家人。这两层亲戚关系加起来,那蒙古人肯定会认为咱是自家人说假话包庇,势必不肯善罢甘休的,就是皇阿玛,也是不好采纳的。”

    “舅母觉得我说的是也不是”

    “这”博尔济吉特氏当然知道她说的有理,但她怎么能附和,她今日来就是来求帮忙的。毕竟他家说是宗室,其实如今落魄的不行,最显赫的亲戚也就是嫁入了皇家的齐布琛。若齐布琛不帮忙,说不定她的儿子,真就得被皇上拿去给蒙古人赔命,以平息蒙古人的怒火了。

    “小姑,你说句话。”博尔济吉特氏急的不行,求救般的看向觉罗氏。

    觉罗氏自坐下就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不说,如今听到有人叫她,才缓缓抬头道“嫂子说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整日就是在家里照看孩子。对这些事,是真不懂的。”

    “你”博尔济吉特氏想要再说什么。

    齐布琛打断了她“舅母这是病急乱投医了,说来,这事舅舅肯定有决断的,舅母不如先回去问问舅舅,我说的可不可行。”

    这就是送客了。

    事已至此,博尔济吉特氏也没办法了,只能起身道“好吧,那我我先回去问问你舅舅。若是若是不行的话,还望四阿哥能帮忙说一句公道话。”

    “这是当然,都是自家人么。”齐布琛答应的顺溜,只有几分真,却自由心证。

    觉罗氏也起身道“嫂子慢走,我就不一起了。”

    “好,好。”博尔济吉特氏笑的有些僵硬,“你母女少见,是得说说话。”

    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她一走,屋内的两人反倒沉默下来,一点不像久别不见的母女俩。

    最后还是齐布琛打破了沉默“额娘对表哥这事是怎么想的”她有些把握不准觉罗氏的态度。

    觉罗氏默默的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开口道“怎么想我没有想法。”

    好了,这个话题聊死了。

    齐布琛噎了一会儿,才又道“额娘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觉罗氏又用那种打量的神情看了看齐布琛,道“没什么想说的。”

    “”齐布琛感觉额头有青筋跳起,深呼一口气,勉强笑道,“额娘不想说,我却有些管家的问题想问额娘呢。”

    觉罗氏再次打量她,点点头“博尔济吉特氏说的没错,你确实成长了。”

    齐布琛心头一跳,难道觉罗氏看出什么了她假笑道“额娘这是怎么说。”

    觉罗氏嗤笑一声“不想笑就别笑,对着我这个额娘,要笑出来也挺辛苦的。”

    这不对,齐布琛深深看了一眼觉罗氏,看来不是她察觉出什么了,而是这对母女关系确实别扭的很。

    她收敛了笑容“额娘若是没事,我也就不久留了。舅妈说的那事,我会叫人去打探打探消息的。”

    觉罗氏干脆起身“你要做什么,不用跟我说。今日若不是她哭到门上来,我也不会跟过来。”说完她就走了。

    齐布琛跟在后头相送,心里却在思量,看来,这觉罗氏跟娘家的关系,也有蹊跷。

    不过这些却是不着急,以后有机会再了解就是,如今却是要先了解一下察尓岱之事是怎么回事。

    人手很快派出去,不过具体的事情真相还没打探到呢,胤禛倒是先回来了。

    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明度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又是下线的一天不开心jg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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