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谁敢要你

    他这么一说, 胤禛反倒不想让他痛快,刚才跟这小子撕扯时,他可没少挨拳头,有几处估计都青了。

    “哼”胤禛冷笑一声, 二话不说将胤俄扛了起来, 扔回到里间榻上。

    也是得亏他前段时间养得好, 又长了不少个子, 否则能不能扛动小牛犊一样的胤俄还是一说。

    遭到无妄之灾的太医小心翼翼的给这位大爷看过, 留下方子和外敷的药急急回宫去了,齐布琛拜托他往贵妃宫里走一趟,告知胤俄的情况。

    胤俄就这样在府里住了下来, 虽然他和胤禛住在一个院子,但兄弟两个却都相看两厌, 相处的不怎么好。

    不过对齐布琛这个嫂子,他还是尊敬有加的,甚至还有点亲近,常常来找齐布琛借阅医书, 还找她请教一些不懂的地方。

    齐布琛猜测可能是因为她幼年丧父的那段经历,让胤俄觉得心有戚戚。

    她也借着这个机会, 与胤俄说了几回自己当时的害怕、惶恐、难过和想念, 以及后来是怎么走出来的,胤俄每次都听得很认真,偶尔还出言安慰她。

    胤俄安分下来了,但贵妃的病却没能如所有人期望的那般好转, 十一月的某日,宫里匆匆来人,接胤俄回宫, 说是贵妃想见他。

    所有人都猜到了原因。

    胤俄站在原地没动,眼眶红红的,却倔强的不肯掉下泪来。

    宫人催促,胤俄却看向齐布琛,低低叫了一声“四嫂”像是寻求一个支柱。

    齐布琛眼睛酸酸的,上前轻轻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头,强行安慰道“没事,贵额娘能见你,说明大好了,你快去,贵额娘肯定想你想得狠了。”

    都知道这是假话,但胤俄好似从中得到了力量,终于能迈开步子。

    目送胤俄离开,胤禛叹了口气,道“准备准备吧。”就这两日了。

    甚至没等两日,翌日一早,宫中就传来消息,钮祜禄贵妃,薨了。

    康熙给了谥号,温僖,葬礼依贵妃例,隆重而又肃穆,康熙甚至停了一天小朝。

    但到底也只是贵妃例,除了胤俄和养在温僖贵妃身边的格格外,其他皇子皇女们也就守了三日灵,再如常守孝罢了。

    本来温僖贵妃的身后事如此,对古代女子来说也算尊荣,在世人看来一辈子也不算白过,谁知皇家给了她最后的体面,她的娘家却将这份体面狠狠地撕碎并扔在了地上,在死后成为了京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钮祜禄家是显赫的大家族,这样的大家族最不缺的就是内斗,阿灵阿和其兄法喀的矛盾齐布琛在后世也略有耳闻,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真实历史里的内斗手段居然能这样龌龊下流。

    就在温僖贵妃停殡于朝阳门外时,京城沸沸扬扬的传说着一则艳情八卦,据说温僖贵妃的兄长法喀与其三弟媳勾搭成奸,而且还是在在温僖贵妃的丧礼上当场被撞破。这则流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连两人当时穿着什么衣裳、在哪里、有哪些人撞见都说的有模有样,因为这则流言集合八卦、狗血、名人、黄暴等等因素,不过短短一日,就传的人尽皆知。

    胤俄当场气的就要带着人去砸了钮祜禄府上,被康熙阻止了。

    但康熙脸色也不好看,不管怎么说,钮祜禄家出过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也算是正正经经的外戚,如今传出这样的流言,便是康熙也觉得面上无光。

    正要下令严查,法喀却先上奏了,奏折直接说这是阿灵阿陷害于他,并且附上了证据。

    康熙大怒,宣了阿灵阿御前奏对,阿灵阿却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当着康熙的面大言不惭、坚持说法喀宫闱。康熙震怒,直接将阿灵阿一撸到底、成了白身,但不知顾及什么,还是没有让阿灵阿在上受到实质惩罚。

    虽然阿灵阿被处置了,这事好似真相大白,但流言不是能那么容易澄清的,所有人面上不说,私底下却仍有不少人相信法喀真与弟媳有什么,甚至在有些人眼里,钮祜禄府上就是一个淫窟。

    而事件的女主角,听说当时就上吊自尽,好在最终被救了回来。

    胤俄再次来到四爷府的时候,齐布琛正气愤不已的和胤禛说着钮祜禄府的坏话,尤其是阿灵阿和法喀,在齐布琛看来,不论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这件事又是谁的手笔,他们之间的斗争都不该将一个无辜的女子牵扯进来,这只会显出幕后之人有多卑劣、恶心。

    齐布琛说的痛快,没注意被忽然闯进来的胤俄听了正着,顿时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钮祜禄都是胤俄的舅家,背后议论这事被正主听见总是不好。

    胤俄目光沉沉,没注意齐布琛的尴尬,他冰着一张小脸,看着倒有些胤禛素日的神韵。

    他说“四哥,帮我。”

    胤禛深深的看他一眼,没问他要干什么,而是叫来金保“听你十爷的。”

    胤俄就这样又匆匆走了。

    齐布琛嘴巴张张合合,没忍住问道“他想做什么”

    胤禛眨眨眼“不知。”

    齐布琛不信的看他一眼,骗鬼去吧。

    不过几日后却出了新闻,阿灵阿和法喀被人打了,据说两个脸都肿的像猪头,一个左小腿断了,一个肋骨断了两根。

    齐布琛翻来覆去猜到底是不是胤俄干的,还是没忍住去问了胤禛“十弟”

    胤禛摇摇头,齐布琛以为不是,谁知人家说“不知。”

    就是无语。

    但齐布琛也没烂好心的去同情这些人,她反倒是有些担心胤俄“十弟不会有事吧”

    胤禛眨眨眼“老十又闯什么祸了”

    齐布琛还是第一次发现胤禛这么能装傻,不过不愿意说就算了,这种事本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所有人都猜到了,但你没有证据就不能说是我干的。

    “遣人送些伤药送去阿灵阿府上吧。”胤禛又悠悠的说道。

    齐布琛“啊”不是吧,你手下刚把人打了,转头你送伤药去,这么嘲讽不好吧

    胤禛无奈“想什么呢,某种程度上来说,阿灵阿唔”他有些不乐意的蹙眉道,“我应该叫一声姨夫。”

    齐布琛这才知道,原来阿灵阿的福晋,竟然是德妃的庶妹而且两人感情相当只好,阿灵阿所有的孩子都是这位乌雅氏生的

    知道这件事后齐布琛很疑惑,她记得,阿灵阿在历史上好像是八阿哥胤禩的有力支持者,如果阿灵阿与胤禛之间有这样的关系,阿灵阿为什么不支持胤禛而是支持胤禩

    还有,胤俄也是坚定的八爷党,那么久就如今胤俄对阿灵阿的态度,他后来到底是怎么与阿灵阿一起同心协力的支持胤禩的呢

    难道胤禩的魅力就这么大

    或者胤禛的人缘就这么差

    但她与胤禛相处了这三年,并没有觉得胤禛有什么人品上的问题啊反而还是一个相当上进有责任心还有担当的少年。

    想到这里,齐布琛对胤禛越发怜爱了,这孩子后来到底是发生了哦,怎么就成了历史上那样众叛亲离的样子。

    一时倒对胤禛态度更好了些。

    或许是被温僖贵妃的去世刺激到了,往年康熙虽然也常派大臣前去祭祀几位先皇后,但几乎没亲自去过,也没怎么派皇子去。这次却在温僖贵妃的丧礼后,突然带着胤祉、胤禛、胤禩三兄弟亲自跑去暂安奉殿和孝陵祭奠,过了半个月才回来。

    不过胤禛心情还不错,康熙能带他出门,说明条陈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可以开始期待结束闭门读书的日子了。

    虽然这段日子和福晋相处的时间多了很多,他也为福晋日渐亲近的态度感到开心,但作为一家之主,与总是窝在府里荒度光阴相比,他更想在外忙碌,实现抱负的同时也能为福晋更好的生活。他可没忘记,之前偶尔围观福晋算账时,那有些入不敷出的账面了。

    齐布琛其实也惦记着这个呢,四爷府确实有些入不敷出,胤禛不必说,光头阿哥根本没有俸禄,之前在工部干活都自带干粮的,虽然这些皇子也都不靠俸银活,主要还是靠下面的孝敬,但胤禛现在可没有多少能给他孝敬的属下。

    至于产业,当初出宫的时候,胤禛也是分到一些的,但基本都是农庄,这里面的产出多数都送到府里自用了,能拿来换银子的根本没有多少。

    但府里的开销却不小,小二百人的吃喝拉撒还有例钱,加上人情往来出的多进的少,还要时不时给宫里送些孝敬表示孝心,以及胤禛和齐布琛两个主子的派头场面,都是要用银子撑起来的。

    至于齐布琛的嫁妆,虽然不少却也绝对不多,铺子更是少的可怜,毕竟乌拉那拉家男丁多,收益好的铺子都被留下来了,齐布琛也就得了一个脂粉铺和布庄,偏偏这两个在京城是最不缺竞争对手的,因此也就能保持个收支平衡、偶尔略有盈余。

    以前齐布琛心态有问题,一直没什么归属感,所以就没有在这方面太花心思。如今已经确定要好好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了,那么这些事情就必须解决,她可不想坐吃山空最后穷困潦倒。

    当然,以胤禛的身份来说,穷困潦倒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与胤禛想着在朝堂上发光发热不同,齐布琛想得还是做生意,不过具体要做什么,她还没想好。

    就在齐布琛想着问问胤禛的意见时,却见他不太高兴“怎么了”

    胤禛沉着脸“今天吏部上折子,请由阿灵阿长子袭钮祜禄氏的一等公爵位,却被皇阿玛驳回了,又给阿灵阿恢复了公爵爵位。”

    这可真是胤俄怕是要气死了吧

    不过,也有可能是康熙为儿子擦屁股,拿这个爵位堵钮祜禄家的嘴

    齐布琛含糊着说了自己的猜测。

    胤禛却抿抿唇“阿灵阿的福晋前几日回了娘家,随后乌雅氏的人就递牌子进宫了。”

    齐布琛默然,所以,德妃替阿灵阿说情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是这样,那德妃对康熙的影响力还真不小啊,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些关于德妃是康熙真爱的猜测。

    可惜这种事也没法去求证当事人,猜测也只能是猜测。

    胤禛也只是有些不高兴,倒没有多生气,反倒齐布琛,有些担心胤俄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于胤禛。

    今年的年节过的相当平淡,一个是因为温僖贵妃刚去,这些皇子皇孙们要守孝,不能饮乐;另一个也是因为康熙今年的御驾亲征结果不理想,后半年的心情都不太好。

    翻了年,十五还没过,边疆就报来了噶尔丹的消息,朝堂立时忙碌起来,康熙也不得闲,没出正月就开始各处巡视,因着这事,三月的万寿节也被取消。

    胤禛盼来盼去都没盼到他皇阿玛给他派差事,一时有些郁郁。

    齐布琛有心安慰他,却因为另一件事总有些心不在焉。

    今年又该举行三年一度的选秀了。

    届时,宫里肯定要给各位皇子府里赐人。

    说起来,便是这两年没选秀,其实胤禛的兄弟们后院也没少纳人,胤祉等兄长就不说了,便是今年才十四岁的五阿哥胤祺,内务府前些日子也给送了两个教导人事的宫女过去。

    也是这件事,让齐布琛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德妃想给人是没给成,但在这之前,内务府有没有按例给胤禛送教导人事的宫女呢

    胤禛又有没有做些什么呢

    一想到这个,齐布琛就心乱如麻,心底甚至还泛起些不想承认的酸涩。

    但她没去问胤禛,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又以什么样的身份问四福晋便是用这个身份,问出那种问题也很奇怪吧在这个时代。

    时代,时代齐布琛咬牙切齿的嚼碎这两个字,她不知道第多少次感觉到无力。

    就算她已经决定要在这里好好地生活,她与这里、与胤禛仍有着深深地、无法跨越的鸿沟。

    胤禛一颗心大半都放在了朝堂上,没能察觉到齐布琛愈来愈深的纠结与不安。

    不过,他还是没忘了福晋的生辰就要到了,所以余下的心思用来思索今年该送什么礼物。同时也有些隐秘的盼望,这一年来他与福晋相处越来越好,有些想趁此更进一步。

    曾经的某些心思,他还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者态度。

    时间匆匆过去,温僖贵妃的孝期过去了,秀女们进宫了,胤祉大婚的日子定了。

    齐布琛的生辰,也到了。

    白日里,还是入乡随俗的宴请了客人,主要是娘家人和宗室里的妯娌,太子妃和大福晋都没来,太子妃是身份特殊轻易不出宫,大福晋则是又病了。

    齐布琛如今已经很能应付这样的场面,游刃有余的与众人寒暄,但因为是寿星公,免不了被众人灌了些酒。胤禛也在陪客,不过因为是女眷过生辰,男客就比较少,主要还是乌拉那拉家的男人们,他们倒不敢灌胤禛的酒。因此送走宾客后,齐布琛有些晕晕乎乎的,胤禛却清醒的很。

    在正院看到靠在榻上晕乎乎的福晋时,胤禛有些无奈的笑了,上前宠溺的用指腹擦了下齐布琛的脸颊“怎么还喝多了。”

    “给福晋用醒酒汤了吗”他问一旁伺候的宝珠。

    “已经用了。”

    “嗯。”胤禛坐下,“都下去吧。”

    在这期间,齐布琛一直呆呆地盯着胤禛。

    等人都走了,胤禛伸手在齐布琛眼前晃了晃“福晋”这个动作还是他和齐布琛学的,有时他想事情走神了,福晋便会这样叫他。

    齐布琛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唔。”

    胤禛笑“看来还没有醉的太厉害。”

    齐布琛不说话,还是看着他。

    “今天开心吗”胤禛问道,想要铺垫一下。

    谁知齐布琛却摇了摇头“不开心。”

    胤禛一时有些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开心”

    齐布琛点点头,肯定地重复“不开心。”

    胤禛不解“为什么”

    “唔。”齐布琛蹙眉思索了一下,“不好说。”

    “哈”胤禛更懵了。

    齐布琛却一直皱着眉,不说话。

    胤禛沉不住气,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开心”

    齐布琛摇摇头,依旧不开口。

    胤禛觉得是不是她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什么吗知道我是谁吗”

    齐布琛点点头,手指指着自己“我,不开心。”又指向胤禛,“你,胤禛。”

    好的,看来还是有思维能力的,不过也受到了一些酒精影响,说话一板一眼的。

    胤禛决定先不纠结开不开心这个事了,拿出了礼物“这是礼物,看看喜欢吗。”

    齐布琛接过,脸凑得极近打开,看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将礼物摸出来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这是一块玉佩,却不是常见的圆形,而是长条形,形状也并不规则,齐布琛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大致看出了雕的是一只鸟。

    至于是个什么鸟,恕她着实认不出来。

    将玉佩放回盒子里,齐布琛板板正正的点头致谢“谢谢。”

    就这

    期盼着福晋反应的胤禛眼看福晋已经将盒子盖起来要随手放下了,连忙阻止道“等等,你看清了吗玉佩雕的什么。”

    “看清了。”齐布琛很认真,“雕了只鸟。”

    “”胤禛无语,“那是鸯。”

    “yang”齐布琛歪头,“哦。”

    胤禛“你就不想说什么”

    齐布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说什么。”

    胤禛忍无可忍,起身坐到齐布琛身边,拿过盒子将玉佩取出来,吊在齐布琛眼前“这是鸯。”又从怀里摸出一块,亦吊在齐布琛眼前,“我这里也有一块,是鸳。”

    他将两块玉佩放在手心“合在一起,就是鸳鸯。”

    “鸳,鸯。”齐布琛一字一顿的重复,她从胤禛手里拿起一块,捏着晃了晃,“你送我鸳鸯,哈”她笑了一声,“你送我鸳鸯”

    胤禛不喜欢她的反应。

    齐布琛微微向胤禛的方向倾了倾身子“你知道鸳鸯通常用来指代什么吗”

    胤禛不想听到福晋用这种语气说话“夫妻。”

    “对呀,夫妻。”齐布琛点点头,“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胤禛脸色微沉“我当然知道,我们就是夫妻”

    齐布琛竖起食指,冲胤禛摇了摇“不,我们不是。”

    胤禛脸黑了,他觉得胸中一团火烧了起来“那你说我们是什么。”

    “唔。”齐布琛像是问住了,想了半天最终沮丧的垂下了头,“不知道。”

    胤禛气笑了,合着这是耍他玩呢

    算了,不气,福晋这是喝多了,他就不该选在这时候说这些话

    胤禛说服自己平静下来,谁知齐布琛偏又在一旁火上浇油“反正我们还不算夫妻”

    胤禛眉头直跳,忍者耐心问道“那你觉得怎样我们才算夫妻。”

    齐布琛又歪头想起来,胤禛等的都快没脾气了,齐布琛才一脸沮丧的道“胤禛,要和你做夫妻,好难啊。”

    胤禛神奇的发现自己在听到这话时竟没有多生气,心平气和的问“哪里难了”

    或许是酒的后劲儿更大了,齐布琛委委屈屈的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有好多女人,以后还会有更多,可我却只能有你一个,这不公平。我也不想和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我又不是没人要要上赶着倒贴你。”

    又是这个问题“我哪有女人,后院不是只有你一个”

    “还有,什么叫做你又不是没人要,还有谁敢要你”胤禛刚刚还心平气和立刻怒火丛生,一瞬间想到曾经让林长青去查的,福晋在未出阁之前与哪些男子有来往,一个名字在他脑中不断闪现。

    “谁费鑫刚安还是戴青你们什么时候有的联系怎么联系的传信还是见面了你之前老往城外寺庙跑,是不是就去见他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你既然外面还有狗说那个狗男人是谁

    齐布琛这些名字都t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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