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怎么样, 没事吧”齐布琛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想分散一下胤禛的注意力,让他不要那么疼, “其他人呢”
金保恭谨答道“皇上没事,太后和娘娘们受了惊吓, 其他阿哥和福晋都落水了, 不过救得及时, 都没什么大事。”
齐布琛点点头“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金保从刺客招供开始说起“奴才带着人出城寻找, 正没有线索时,抓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一番逼问下,才知他们两个就是从湖里掳走主子的人,他们与金老大在出城时分开,绕了另外一个城门出去,所以赶到他们事先商量的地点时就晚了些。他俩赶到时,发现金老大等人被另一伙人杀了,不敢出现, 打算溜走,正好被奴才撞上。”
这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么掳人的是他们, 最后被救也是因为他们。
“城里的刺客都抓到了”齐布琛问。
金保道“奴才不太清楚, 此事是大阿哥负责的。”
齐布琛察觉到胤禛的身体有些发抖,连忙道“速度快些, 爷有些不好。”
也顾不得会不会崩裂伤口了, 一群人加快速度,将两人送回了行宫。
一进院子,两人就被分开,太医早已等着, 胤禛情况紧急,先被带去看诊,齐布琛则被眼睛都哭肿了的兰蕙和瑞香等人接过,带进内室去换掉湿透的衣裳,进行保暖措施。
或许是到了熟悉的地方,齐布琛一直咬牙撑着的那一口气松懈掉,明明在路上的时候还能用身体支撑胤禛的重量,兰蕙等人给她换衣时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换完衣服后也是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
没办法,只能请太医进内室看诊,胤禛本该被安排在另一处休息,却坚持跟进来,坐在齐布琛床边,盯着太医给齐布琛诊脉。
太医脸色一直很严肃,本看不出好坏,但随着他诊脉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眉头也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胤禛此时仿佛点了微表情的技能书,敏锐地察觉到太医的不对“福晋怎么了”
太医也不再掩饰“容臣给福晋诊另外一只手。”
胤禛亲自捏着里侧的手递过去。
太医又摸了许久的脉,迟疑的放开手问道“臣冒昧,想请问一下,福晋的月事可有推迟”
屋内众人一下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事跟福晋的病有什么关系。
兰蕙条件反射性地答道“差不多是这几日,不算推迟吧”
胤禛眼中光华闪动,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福晋可是、可是有了”
太医有些为难“脉象时有时无,臣不敢确定,请四阿哥恕罪。”
胤禛遏制住有些激动的情绪,他可没忘记福晋这半日受了什么罪“福晋的身体如何病情严重吗若是、若是,我是说若是,万一有、有了,可、可会不好”
他说的磕磕绊绊的,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紧张,兰蕙等人也揪心的等着太医的回答。
福晋与爷圆房也有三年了,却一直没有信儿,他们这些效忠于福晋的下人不知道多着急,私下里也给福晋进言了不少偏方,可惜不管他们怎么劝福晋都不用,好在爷对福晋宠爱颇深,福晋这么久没消息爷都没说什么,也没幸过别的女人。
可这种情况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如今福晋好不容易有了喜信,若是再没了,也不知道该有多遗憾和失望,万一从此一蹶不振,那就太糟了。
太医迟疑,到底还是说了实话“是会有影响的,轻则胎气不稳,重则”
话未说完,但在场哪个不明白呢。
兰蕙等人本来恢复了些的眼睛,顿时又红了。
胤禛呼吸变重,不由自主地攥紧齐布琛的手,齐布琛虽然昏昏沉沉的连众人说话都没听到,但还能感觉到疼的。
“疼。”
她声音不大,但此时室内安静,胤禛还是听到了,急忙问道“哪里疼”
齐布琛当然回答不了她,好在兰蕙注意到了“爷,福晋的手”
胤禛视线下移,这才看到自己将福晋的手都攥红了,手忙脚乱的松开,又轻轻握上去,揉了揉“不疼啊。”
这哄孩子似的语气让没见过的太医心下纳罕,早听说四阿哥与四福晋感情甚笃,但没想到四阿哥面对四福晋时是这样的。
替齐布琛揉完手,胤禛仿佛也下定了某个决心,他抿着唇,不容置疑道“还请太医以福晋的身体为重,其他的若有冲突,无须顾忌。”
这话他说的还是有些艰难,但也让兰蕙等人和太医听呆了。
四阿哥的意思,是他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胤禛却不想再多解释,他心里其实也一直在拉扯纠结,再说下去他真怕自己后悔,他目光如电地看向屋内其他人“此事尔等就当从没听过,也不许告诉福晋”
兰蕙等人心下还在震撼,回应就慢了一瞬。
“爷的话听不懂”胤禛狠狠皱起眉头,他心情不好,也不想在福晋的身边人面前维持什么好态度。
“奴婢遵命。”兰蕙等人吓得一抖,连忙应道。
太医当然也表示会管好自己的嘴,但在开方子时,虽然胤禛说了一切以齐布琛的身体为重,他还是好好斟酌了一番,务必能将方方面面都照顾到,这样开出来的方子虽然见效慢,但安全不是。
两人一个伤着、一个病着,为防过了病气,不得不分开住,虽然还是在一个院子,但养成了睡觉要抱着人的胤禛,夜里还是不怎么习惯,最后是靠着药性睡了过去。
胤禛再次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问齐布琛的状况,苏培盛黑着眼圈回道“福晋的烧退了一些,还不曾醒过。”
胤禛就要起来去看,苏培盛苦苦哀求阻止“爷,你身上的伤口颇大,太医说要好好静养,在结痂之前最好不要动,否则要前功尽弃。”
胤禛毫不听劝,苏培盛只得搬出齐布琛“爷您要是执意这样,奴才只能在福晋醒来后去告状了。”
“你敢威胁爷”胤禛瞪他。
苏培盛跪在地上,神色凄苦“奴才不敢,奴才只是知道,若是福晋醒着,绝不愿意看到您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爷,您便是不想想自己,也该想想福晋。福晋若是醒来,是看到您病情好转高兴呢,还是看到您病情转重高兴”
苏培盛也顾不得去装饰说话的艺术了,一番话说的颇为直白,倒让胤禛沉默下来。
胤禛又瞪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一眼,才阖下眼皮“把福晋喝过的药方都给爷拿来。”
“嗻。”苏培盛应得飞快,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胤禛翻看了几张差别不大的药方,眉头微微皱起,他也是懂医理的,那里看不出太医这药方过于平稳,不放心的问道“福晋情况确实有好转”
“奴才哪敢骗您。”苏培盛肯定道。
胤禛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若是能两边兼顾,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他内心不是不盼着孩子的。
罢,先这样,若今晚福晋还没有醒过来,就让太医改方子。
胤禛忍者心中的焦躁,喝了药后又强迫自己睡了过去,苏培盛说的没错,他得赶紧养好伤才是,这次刺杀事件,他一定要亲自参与到后续追查中去。
若是福晋真没保住他一定要让那些人生不如死
胤禛再次醒来时,苏培盛一脸喜色的汇报“爷,福晋醒了”
胤禛大喜,又怒“怎么不叫醒爷”说着就要爬起来,他因为伤在背部,这两日都是趴着睡得。
苏培盛连忙阻止“爷,您别,福晋只醒了一小会儿,喝了药后已经睡了。”
胤禛更生气“你这狗奴才”
“爷别气,福晋醒来后第一时间就问了您的情况,知道您在睡着,吩咐奴才们不许叫醒您的。”苏培盛现在胆子大了,“您说福晋的话,奴才也不敢不听啊。”
他倒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胤禛怒视他,冷冰冰道“那要不,爷送你去伺候福晋。”这话倒不是迁怒福晋,纯粹是觉得苏培盛狗胆包天,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福晋来压他,他与福晋如何那是两人之间的事,却不是能被一个奴才拿来利用的。
苏培盛看出胤禛是真的动怒了,膝盖一软,也不敢求饶“奴才该死,请爷责罚。”
“回京后,自己去领十杖。”胤禛眯着眼,冷声道,“若做不到本分,那就滚回内务府去。”
主子从没说过这样的重话,苏培盛一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连连磕头答应“奴才明白,谢主子饶命。”
这件事给苏培盛留下深刻的印象,往后他便是走的再高,也谨记本分二字,不敢逾越。
这一茬过后,苏培盛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您睡着的时候大阿哥派了人来,想要询问您和福晋这半日的经历,您看”
“带进来。”胤禛语调没什么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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