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气般地将信扔在地上, 齐布琛翻身在心里扎胤禛和康熙的小人儿。
宝珠等人面面相觑,看到王爷的信王妃不是该高兴吗怎么这反倒还生气了。
兰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捡起,不让自己瞥到上面的内容,犹犹豫豫地叫道“王妃”
“都出去”齐布琛不耐烦的喝道。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 无奈地退了出去。
“你说王妃这又是为什么生气”
“谁知道呢, 唉,别想了, 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胤禛虽然归心似箭, 但因为带着弘晖,他只能坐着慢悠悠的马车,随着大部队一摇一晃地望着京城的方向。
好不容易进了城, 康熙的御驾自行入宫,其他人则风流云散, 各自归家。
踏入郡王府的大门,胤禛从未如此心急过, 直接丢下弘晖顾自跑向心念之人所在的地方,甩开一路跪地请安的下人。
有过前两回, 此时再没人拦着他不让他进产房, 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掀起帘子让他进去。
“我回来了”
胤禛满心喜悦地跨入福晋所在的房间, 看见的却是福晋侧躺着的背影。
他脚步微微一顿,轻声询问屋中伺候的人“王妃睡着”
兰蕙轻轻摇摇头, 然后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久别的夫妻。
胤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才走向心心念念的人,他没刻意放轻动作,脚步声在寂静的室内很是明显。
可床上之人如同熟睡一般,一点儿动静都无。
他在床边坐下, 将刚进门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回来了。”
齐布琛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
胤禛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将人掰过来“琛琛,我回来了。”
“啪”
手被打开,齐布琛翻身坐起“你还回来做什么给我们母子收尸吗”话说的狠,可她眼眶中分明泛着泪花,声音亦是哽咽。
胤禛的心脏像是被浇入硫酸,痛得他躬起了身子,伸手将齐布琛箍入怀中,说话的声音都发颤“别这样,琛琛,别这样说。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你打我骂我怎样都好,就是别这样说,我受不住,我真的受不住”
齐布琛想将人推开,却死活推不开,她忍不住哭了,一下一下捶着胤禛的脊背“你欺负我,你一回来就欺负我你知不知道,小四差点没了,他发高烧,哭都哭不出声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良心,没良心呜呜”
即使已经知道,但此时再听福晋说一遍,胤禛依旧痛彻心扉,巨大的恐慌将他笼罩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没良心,你打我骂我吧,我活该。”
“呜呜呜。”齐布琛哪里还有力气打他骂他,只抱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好害怕胤禛,我好怕好怕,小四要是真没了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宁愿自己替他去死。”
胤禛松开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捂她的嘴,哀求道“别,别说这种话,好吗都会好的,你和孩子都好好的,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好好在一起的。”
齐布琛搂着他哭的停不下来,胤禛给她擦眼泪根本擦不过来,索性算了,重新抱住她,默默陪着落泪。
“哇额娘额娘哇哇”一道哭声由远及近,弘晖被宝珠抱了进来。
宝珠只当没看到主子们通红的眼睛,将弘晖递过去“阿哥非要找您。”
胤禛这才想起来自己进门就将儿子扔下了,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
齐布琛哭的头脑发胀,一时半会儿不会想到这一出,她接过儿子抱着继续哭“弘晖,额娘的乖乖,你怎么瘦了,还黑了,额娘好想你啊。”
“我也想额娘”弘晖哭的更大声。
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胤禛好歹收了泪意,他若沉浸在痛楚中,这一家子小的小、弱的弱,还能依靠谁去。
“好了。”他将两人揽入怀中,轻拍安抚,“弘晖别哭了,快哄哄你额娘,你额娘还在生病,不能总哭,会难受的。”
“琛琛乖,别哭了好不好,坐月子不能哭,到时落下毛病可怎么好。”
“额娘不哭,弘晖呼呼。”
在老公和儿子的哄劝下,齐布琛总算收了眼泪,只是先前哭的太狠,身体还一抽一抽的,缓不过来。
胤禛喂她喝水,扶她躺下,给她擦脸,又像哄小孩儿睡觉似的拍了半响,才算将她哄的平静下来。
“你躺一会儿,我去看看孩子,好不好”胤禛温柔道。
齐布琛恹恹地点头“带着弘晖。弘晖,额娘还在养病,弘晖还小,可能会被额娘传染,所以之后不能再随意进来找额娘,等额娘养好病了,出去找弘晖好不好。”
弘晖鼻头还红着,可怜兮兮地点头“好,额娘要快点好。”
胤禛抱着弘晖出去,先去看了三胞胎一眼,又去找两位院判了解情况。
“三位阿哥此时的情况已经没有大危险,只是到底胎里不足,较寻常孩子生病的频率会更高些。”郑院判说的谨慎,“王爷应该知道,便是十来岁的孩子,可能一场病都会所以,也只能说是要养的更精心些。”
胤禛听得心情沉重,但人家也不是没尽心,他只能拱手谢过“以后可能还要劳郑院判多费心。”
“无妨,只是如今御驾已经回京,臣怕是也得恢复太医院值班了。”郑院判有告辞之意。
胤禛点点头“这些日子劳烦郑院判,本王送您和傅院判。”
“王爷客气。”
郑院判和傅太医两人走了,胤禛又花大价钱将京城最好的妇科和儿科大夫请回府中坐镇。
或许是有了主心骨,齐布琛迟迟不见起色的身子骨也开始好起来,又在产房里闷了一个月,总算是得了傅太医的首肯,可以出月子了。
随着她出月子,三胞胎也满了百天,虽然看着比刚出生时健康了许多,但齐布琛与胤禛商量后,还是不打算办百日宴,免得到时候又折腾出意外来。
胤禛才回来时被她一番发泄,没来得及跟她解释为什么接到信没能赶回来,后来又忙着照看孩子,等他想起来时,却已经尘埃落定。
索额图被赐死,他的两个儿子也没逃过,陪着他们阿玛一同上路。
“所以,索额图的长子就为了三万两银子将索额图卖了”齐布琛十分不可思议,感觉像是在听神话,“索额图是怎么教的儿子”
胤禛摸着她腰上还没减下去的肉肉“索额图的心思都用来争权夺利了,哪有时间教儿子,早年他和明珠相争,比现在也不差什么。”
这俩老对手了,便是没有太子和大阿哥,他俩也不会放过彼此。
齐布琛默了半响,才算消化了索额图身死背后的故事“索额图没了,那太子呢”
最后三个字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胤禛揽着她,缓缓吐出口气“不知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齐布琛问的很迟疑。
胤禛抵着她的额头,蹭着她的鼻尖“在家陪你,养孩子。”
他想低调,但康熙不允许他低调。
四十三年刚开衙,工部尚书萨穆哈便被弹劾侵吞疏浚京师内外河道的公款,康熙点名让胤禛主理查办。
这种事儿按说都是大理寺的活儿,可康熙发话了,你能怎么办胤禛只能去找大理寺卿借人办案。
查案过程很顺利,因为萨穆哈是个有前科的人,胤禛这些年在工部办差的时候,没少听这位的传言,很知道他有哪些政敌,加上弹劾的人也很给力,所有没多久就搜集到足够的证据。
胤禛办案期间,没少人来给萨穆哈说情,其他人便也罢了,让他没想到的是,胤禵竟然也为了萨穆哈找他。
“你可知,萨穆哈贪的是京师河工的银子,皇阿玛对河工之事有多看重你不知道”胤禛皱眉看着胤禵,像是再看不懂事的孩子。
胤禵本就因为要来求胤禛而觉得丢脸,此时又被他这样态度对待,更添恼火“爷知道你少摆出那副老子样,爷不是你儿子,不需要你来教训爷是,皇阿玛是看重河工,但那么多银子又不是萨穆哈一个人贪的,况且,那些官员有哪个不贪萨穆哈只不过是运气不好,被人针对罢了”
“萨穆哈有能力,会办事,是可用之人,皇阿玛定然也是想轻轻揭过的,否则为什么派你来办这个案子难不成是因为你比大理寺卿更会破案别搞笑了,皇阿玛点你是因为额娘,因为额娘姓乌雅”胤禵鼻孔朝天,一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模样,“萨穆哈也姓乌雅,萨穆哈的儿子还是爷的伴读,懂吗”
“若没有这层关系,你以为你能捞到这个差事”胤禵嗤之以鼻,“好不容易有个差事办,你可放聪明点吧牛痘之事给你捞了个郡王,那是你运气好,没了运气,就凭你这为人处世,还不知哪辈子才能当上郡王”
胤禛呼吸重了些,看着胤禵的眼神如寒光利刃“本王如何办差,还不用一个光头阿哥置喙。苏培盛,送客”
“你”胤禵气愤不已,“好,好好心给你提点你不听,非要撞南墙是吧行,爷就等着你撞个头破血流,看你如何后悔哼”
不知所谓
胤禛看着胤禵的背影暗骂,不知道幼时还算聪明的人怎么长成了如今这幅自命不凡、自矜自傲的讨厌模样。
胤禵想看胤禛后悔,可惜没能如愿,胤禛将证据呈上去后,康熙便命他与大理寺卿共同会审,审判之后按例判了萨穆哈绞刑,康熙知道后却没有表示反对,就此定下萨穆哈的命运。
胤禵如何不可置信胤禛没管,他是彻底看清了这个弟弟,关心他还不如关心老十。
当然,胤禛也是没空关心胤俄的,他操心三个儿子还嫌时间不够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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