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在山上, 地势高些, 又引了冰凉的清泉散热,进屋就能感觉到绝然不同的舒适, 就连院里也有池……如意懵了一下, 池塘呢?
细香不明所以:“侧妃,什么池塘啊。”
如意咳咳两声掩饰尴尬, 她记得, 前世来的时候这院子里是有池塘的, 而且里面还有许多好看的小鱼。如今别说鱼了, 池塘都没了。
“我是说,我们晚些时候去山后捉鱼吧。”如意道。
钓鱼她是没耐心的, 她最多站在岸边指挥斑鸠下水捞鱼。
如意喜好种菜摸鱼,这习惯大家都是知道的, 所以也没人多想。
“孤陪你一同前去。”
身后突然有个声音, 如意吓了一跳,看到是魏析, 如意又看了眼他的神色, 于往常并无异色,她欢喜道:“那妾要吃殿下亲手抓的鱼。”
“孤抓, 你做。”魏析答应的倒是痛快。
夕阳染红了天边远霞, 看着水里也红彤彤连成一片,后山幽静无人,因为有魏析守在河岸边,如意也在两个丫头的庇护下得了靠近水的机会。
玩水, 尤其是炎炎夏日若是能玩水,那简直是一场美梦。
如意骨架小,脚指就像她的骨条一样,小小的一只,皮肤白的像凝脂的豆腐一样,细嫩细嫩的柔滑,踩在清澈见底的水中,初初感觉到水的沁凉,不适应的勾起脚趾,蜷缩着比河里的鹅卵石都要好看。
魏析神色愣了愣,眸光转向河水。
如意这时刚得兴致,又适应了水中的温凉,便原地崩了崩,激了小小的水花,脸上带着畅然的笑意。
“好舒服啊,凉凉的。”如意笑意盈盈的抬头,软声道:“小时候最想的便是能够畅快的玩一次水,可是母亲出不得门,父亲又向来觉得女孩子不得盼头露面,自然是不愿意带我出去的,更可况可以光着脚在水里玩。”
魏析看着她开心,眉宇间也散开,道:“那就畅快的玩。”
话刚落,脸上竟然有了水花。
“是什么鱼这么大胆,竟然掀起这么大的水花来,莫不是妖精化的,想要孤收了她。”他的声音故意变得冰冷,说出的话却不正经。
如意呵呵两声,又掀起水花扑了上去。
只是,这水花刚过去,就迎来了巨浪,一个浪过去,她半截身子都是湿的。
“殿下!你无赖!”如意娇嗔。
她站的浅滩,魏析却在及腰的深水,一个水花过来,可不是湿了她半截身子。
魏析摊开身子,游到了远处,如意再扑腾水花也沾不到他。似乎是公然的在说,那你能拿我怎样。
如意呆在了原地。
方才她临时起了逗弄他的意思,却不曾想吃了大亏,还被他给嘲笑了。
她又走了两步,鹅卵石滑的过分,她身子一歪,作势就要倒下去。
果然,最后被一个人接住抱进了怀里。
魏析冷声训斥,“你就不能好好的,若是滑倒出了意外,孤可不救你。”
“你这不就救了。”
说着,她借鹅卵石的势头,将他摁在了水中,还骑在他身上,狐狸眼中满是精明,“殿下戏耍了妾,妾可是个记仇的。”
仇是报了,只是人也惨了。
魏析腿一蹬脚下,就带着她进了水中。
如意不会水,本是骑在他身上在浅水区,如今是扶着他的肩膀,人却飘飘然的,根本找不到支撑点。
“啊……救救命。”如意不由得慌乱起来,眼里聚集水雾,也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花,摸到魏析的肩膀以后,就抱住不放,嘴里依旧呜咽喘息着喊道:“救我。”
魏析将她抱紧,调笑道:“还敢戏弄孤不,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意小声嘤嘤着答道:“妾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殿下放了妾吧。”
魏析直起身子,如意也就势从水里出来。
她这才发现,方才让她求救无门的水,竟然才到腰上,而她方才太慌乱,就寻不到常理,还差点哭出来。
魏析看着她蒙在原地,眼睛里细碎的委屈,却大声笑了起来。
魏析将依旧软着身子的如意抱了起来,直直的走向岸边。
“玩水也玩够了,再继续下去,身子就受不住了。”
如意小声“哼”了一句,戳着他的胸膛,道:“殿下干嘛总欺负妾。”
魏析却已经将她放到岸边方才有人搭好的帐子里,回头道:“赶紧换身衣服,别染了风寒,孤去给你抓鱼。”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如意从帐子里出去,魏析已经拎了两条大鱼回来。
如意看着鱼,笑着夸他:“殿下可真厉害,这么会儿功夫就抓了两条大鱼。”
魏析撇了她一眼,“方才还说孤总欺负你,这会儿就改了口,你这个小吃货。”
如意吐吐舌头,站起来准备打道回府,却发现魏析不动了。
“殿下不走吗?”
“就在这儿烤鱼。”
魏析烤的食物是很好吃的,也不知道跟哪个御厨学的,记得上次春猎,她就吃了不少。
如今烤鱼也是很在手,塞了香料的鱼,表面有撒了一层盐,放在碳火上,不多时就渍渍冒油,味道也弥漫开来。
她只能吃小半只,剩下的一只半都入了他的肚子里。
这次出来的急,东西带的也少自然不能宿在外面。两个人便慢慢的在晦暗不明的山路上行走。十指交缠,如意半靠着魏析,听着山里蛐蛐小声的哼唱。
走着走着,却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
如意疑惑的摇了摇魏析的肩膀,却被他用指头指住嘴巴,示意不要出声。
魏析抱起如意,便慢慢的下山了。
到了殿里,如意惊愕的说:“方才……”方才在林子里,有人在偷情。
魏析反应平平,“一些禁不住的小宫女和侍卫罢了。”
如意想想也是,此次随行的肯定有侍卫,就不在吭声。
反倒是魏析又粘了上来,“孤又饿了。”
如意道:“方才不是刚吃了两条鱼,你怎么又饿了。”
······
当如意醒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晨起了,夏日日头升起来的早,如今已经悬了起来,暖黄色照入房间,窗前的乔木都金灿灿的发亮。
身边已经凉了,魏析应当是更早些时候便走了。
巧云适时的送上热水,道:“殿下吩咐了,侧妃起来后自己用早膳就好了,不用等他。”
如意揉了揉太阳穴,又想起来魏析昨夜的光景。
她总觉得,魏析最近格外馋他。一般这种时候,要不就是他遇到了难事,要不就是他在算计别人。可是如今并不见他愁眉苦脸,自然就是他在算计谁了。
用过了早膳,如意不由得想起来昨日去后山的时候,遇到过一片竹林。前日刚下了小雨,若是她赶得凑巧,说不得还能碰到青笋。
“今日带着细香,我们去后山挖笋。”如意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还是有几分细细的哑的。
巧云连忙道:“主子可是风寒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如意道:“不必了,喝着水润润就好了。”若是因为昨晚被折腾的过了便喊太医来了,那不是丢人丢死了。
如今只要出了东宫,如意身边必然带上一长串人,虽然她也觉得身后跟一条尾巴不太好,可是她更懂得自我保护。
只是这一串人,又遇上了另一串人。
“你就是曲侧妃?”为首的美人凤眼狭长,鼻子高挺,眉目间都有一股说不出的媚意,五官深邃立体,却不如京城的美人精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异域美,就连衣服也大胆的紧,竟然露出了雪臂,虽然上面有金饰缠绕,却也盖不住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的。
虽然这样凉快,却也太不……
如意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形容词。
“问你话呢,小门小户出来的,就算当了侧妃,也是没规矩的。”一旁有人开口道。
细香在如意耳畔道:“这是二皇子娶的王妃。”
也是南国的锦溪公主。
如意神色淡淡的,行了个礼,道:“参见二王妃。”
这种默然的态度,更是激怒了锦溪。她开口:“来人,给我打她几巴掌,让她清醒清醒,认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如意自从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架势,不过她也不怕,大不了挨一顿打,但是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却不料又听到了后面的声音。
“锦溪公主,这是何意?”
转身便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清雅美人,正从另一方过来。
一旁的婢女行礼道:“参见四王妃。”
明月被人扶着,上前道:“这是怎么了,何事惹得锦溪公主如此怒火。”
锦溪并不知道如意和明月交好,如今听到这是四王爷的王妃,便以为所有王妃都应当是讨厌侧妃和小妾们的,理所应当的把明月当自己人了。
她轻蔑的看了一眼如意,道:“这贱婢看到我竟然目中无人。”
“按照大魏的律法,侧妃也是入了皇家玉碟的人,锦溪公主这话,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大魏,竟然称堂堂侧妃为贱婢?”细香抢先开口道。
锦溪瞪大了双眼,想找明月评理,却见明月已经错开她,握住了如意的手,还温声道:“姐姐受惊了,这件事我会告诉陛下的。”
这事可大可小,只是若是穿到陛下耳中,可是能引起两国不和的事,锦溪不由得慌乱一步。
如意确实拦在了明月面前,还对其他人道:“说不过还想动手?”又厉声道:“还不过来护住你们的主子,小心动了胎气。”
锦溪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你们血口喷人,我都没碰她一下,怎么就让她动胎气了。”
明月适时皱着眉头,小声痛乎:“哎呦,好痛。明明就是我路过你的时候,你推了我一下,我肚子好痛啊。”
这时,就有侍女真的去请太医了。
锦溪一看这架势,竟然慌乱的转身就走了。
明月这才不装了,宝贝似的摸了摸肚子,还邀请如意也来摸摸。
“我女儿,四个月了。”作为母亲,如意脸上满满的暖光,看着也胖了一圈,那种温暖,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如意轻轻的摸了摸,“好软啊。”
明月打开她的手:“那是我肚子上的软肉。”
如意:好吧,她太轻的触碰,可不是只能摸到肉肉。
不过,两个人还是很爽:“想在她们的地盘上污蔑人,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
明月也点点头,不过还是疑惑的问:“可是我觉得这个锦溪公主一点都不像个公主,处事小气,而且胆小怕事,看着畏畏缩缩的。”
如意也挑眉:“可能风俗?管他们干嘛,今日我要去挖笋的,可是你这怀了身子自然不能去爬山走路,不如我让她们去挖,我做给你吃?”
孕妇贪不得荤腥,但是想起嫩笋的口感,清甜不腻,明月就双眼放光了。
两个女人又一次愉快的做了咸鱼,拐回了小院。
回到小院,如意就又狼光四射的奔向了明月的肚子。
“你女儿会叫娘亲了吗?”
明月翻了个白眼,“这还没生出来呢,你怎么比我都急。听说那个锦溪公主都有一个月身孕了,你怎么还没动静啊。”
如意吃惊的问:“一个月?他们成亲够一个月了吗?”
明月吃了个酸果子,道:“应该不够。”
那就是没成亲就苟合了。
如意不由得瞠目结舌:“南国女子果然奔放。”
说话间,她的手又已经鬼鬼祟祟的直奔了明月的肚子。
明月不由得渍渍两声:“你是不是跟贺晴鬼混的久了,也变成色狼了。上次贺晴来府上寻我,差点把我和我的肚子一起打劫回家。”
如意嘿嘿两声也不撒手,道:“你借我几分喜气,说不得我也能怀个女儿,以后还跟你女儿做姐妹作伴,多好。”
两个女人竟然就女儿的话题说了一天,傍晚还是四殿下推着轮椅过来要人的。
明月看到四殿下就差飞奔过去,“轩轩你怎么来了。”
听到“轩轩”这个称呼,如意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却见四殿下面无表情,仿佛习惯的不得了。
所以晚间魏析回来的时候,如意也扑了上去,软软糯糯的唤他:“析析。”
魏析原地愣了好半天,才面色复杂的看着她,朝外大声道:“苏明海!”
如意本以为男人都好这口的,没想到却被冷待遇了。她又道:“小轩轩?”
魏析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啊。
然后,他一本正经的问:“请问阁下何方神圣,附在我侧妃身上所谓何如。”
如意也愣了,一本正经的道:“吾为饿死鬼,喜好食男肉,越美色,越爱吃。”
本想着能吓唬吓唬魏析,却被魏析抱着,直直奔上了床,然后放在床畔,扒了她的衣服。
狠狠地打了几巴掌??!!
如意:……
“殿下,你干嘛打妾。”本来被打了就有点疼,偏生他的力道又不是特别疼,略微的痛意过后,就是酥麻酥麻的。
所以如意眼里的泪滚了半天,要掉不掉。
魏析这才道:“再咋孤,就打烂它。”
它指的是她白白嫩嫩的小屁屁。
如意“哇”的一声就哭了,她小声委屈的数落:“我看明月就这样唤四殿下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反应的,你竟然当我是女鬼。”
魏析抬起的巴掌放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方才有一瞬间,他是怕的。
别人不知道,他自重生以来,便有几分信了鬼神,所以才有一瞬间想歪了,想起来小时候三弟曾梦魇过,便是一到夜晚就呜哩哇啦的说胡话,所以便突然问了那么一句。
其实她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发现自己的糊涂荒唐了。
却不曾想,这小东西皮的紧,还想反过来吓唬她。
只是如今,他也实在是打不下去了。
如意还想趁机发泄的时候,就发觉自己脸上痒痒的。
魏析如今捧着如意的脸,轻轻的舔了她的泪。
如意看着魏析放大的俊脸,噙着泪,瞪大了双眼望着他。半天没发出声音来,也哭不下去了。
魏析本就是突发奇想吃了她的泪珠,又咸又涩的水状,着实味道不好。
他也不爱看她哭。
他的人,哪用受什么委屈。
“以后不许哭了,眼泪又不好吃,自己还眼睛疼。”
如意只觉得眼角酸酸麻麻的,就听到他莫名其妙的话。
眼泪又不是吃的,她方才只是突然想哭而已。想哭的理由,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想哭。
又被翻过来,稳稳的坐在他怀里。
魏析却又对她脸上其他泪痕下了嘴,细细的用舌尖一点一点的让那种酸涩融化在口中。如意不由得眯起眼睛,莫名的想动弹。
待魏析将她脸上所有的泪珠吃完,如意的小脸上留的都是他湿漉漉的口水,魏析又只能拿出丝帕,将它们一点点擦干净。
“若是下次再想装女鬼,就这样吃掉我。”
魏析明明是个清冷又矜贵的美男子,声音也低沉禁欲的很。
如今却在手把手教她如何……调戏她。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魏析无奈的将人揽入怀中,道:“今日那锦溪可是欺负你了?”
“嗯。”
“孤让你还回来。”
魏析的护短,让如意分外得意。
若不是他的放纵,她今日也是不敢如此顶撞锦溪的。毕竟她是和亲公主,而且还是如今二王妃,就算她反应过来后不敢明着告状,私底下还是有可能用些小手段的。
“她是二王妃,而且我已经反回去了,没事。”如意道。
魏析却不,他低声道:“明日,她便不是二王妃了。”
······
这次避暑,皇上似乎是不爱走动,进了行宫就没怎么出来过,往日里也不爱召见他的儿子们,陪在皇上身边的,也只有德妃。
有的人便开始传颂皇上和德妃情深似海,有人甚至上表,要立德妃为后。
只是一直不见皇上松口。
也是,已经说了二十年立后之事了,终究是没有任何人能得到那个后位。不管是德高望重的德妃,还是那些娇艳明媚的新妃子。
朝臣见状也就不急了。
所以下午太子殿下进殿,被皇上召见的时候,大家也没有多想。
“你真的要做这件事?”魏皇坐在龙椅上,背光,问道。
“要。”魏析一个字斩钉截铁。
“为何。”
“锦溪公主是假的,在和亲的路上,真的锦溪公主已经自尽了,可是南国还是送来了锦溪公主的丫头,想要冒充锦溪公主。羞辱魏国为其一。”
“身为和亲丫头,不仅奢靡度日,还私通侍卫,淫乱皇室血脉,为其二。”
“好。”魏皇叹了口气,“可知道这次出征,九死一生,而且······”
而且,孤可能坚持不到你回来了。
魏皇最后也没说出那句话,半天才开口:“保重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自己交代,还是对魏析交代,他又道:“孤不会立德妃为后的,那件事,孤知道了。是孤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孤死后,德妃陪葬。”
“儿臣知道。”
魏析起身,慢步出去。
他自然不会这样杀了德妃,德妃身后的势力,他还需要。这也是皇上想说的。
南国来的锦溪公主是假的,还怀了侍卫的孩子。
二皇子知道后,摔了几套茶具,都不足以平息他内心的愤恨。
让出了王妃的位置,娶了个假的,还替别人养了儿子。
这可是天大的屈辱。
但是这件事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因为现在还不到开战的时候,还要再等等。
所以看起来,行宫依旧风平浪静。
暗地里,却风起云涌。
既然要打,自然要有将军,有将军就有战功。
除了四皇子,谁都可以去领这份战功。但是也有可能承受失败的惩罚。
而三皇子院里最为热闹。
贺晴提着三皇子的耳朵:“不许去。你去了,老娘立马卷了你全部的家产,还要带着你的儿子远走高飞。”
“疼疼疼。”魏闲捂着耳朵,求饶道:“王妃消消气,我只是想想。”
贺晴气的一下子把刀甩到树上,刀刃稳稳的插入树中,可见用力之大。
贺晴恍然低声,“我知道是我爹想让你去的,他一直不想让我嫁给你的。他觉得你没权没势,也没战功。可是你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要是人也没了……”
“……”听到最后一句,魏闲差点没感动的一个闭气直接过去了。他道:“如果父皇让我去,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如意得到消息,也是慌乱的。
她隐隐有预感,这次出征的,必定是魏析。
而一直到傍晚,又到入夜,如意从斑鸠那里知道,假的锦溪已经被处死了。
但是魏析还没回来。
她一直等到子时,眼皮都开始打架了,魏析才回来。
如意抱紧他,狠狠地吸了几口气,软绵绵的声音因为熬夜更失去了力气:“殿下怎么不早点回来,妾没了你,都要睡不着觉了。”
魏析抱住她,呼吸凝重。
“别怕。”魏析从她的眼神中已经读懂了她的忧心,所以他紧紧的抱住她,又深深的吻住她,安慰道:“别怕,还不到打仗的时候,而且,孤一定会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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