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他同时伸出手捏住她的脖颈, 提溜宠物那样拎到自己眼前,嗓音被怒火烧得发哑,“要我少管就为了偷溜出来穿其他男人的衬衣?”
蒋心若瞬间惊醒, 反射性地揪紧衬衫前襟, 解释说:“这是恬恬的……”
“孟恬什么时候变性了?”杨程奕越看她身上这件衬衣越觉得刺眼,空着的那只手不由分说地往下扯, “先脱下来。”
“你别动我。”蒋心若彻底,挣扎着喊,“疼疼疼……”
手上温软的触感使他蓦地一僵。
蒋心若现在正被他抵在门上,衬衫纽扣自上崩开两颗, 虚挂在身上, 露出胸前大片肌肤,雪白生嫩, 好似夏日一道惊雷, 直直地劈在眼前。
他……现在在做什么?
杨程奕慢慢地平复呼吸, 咳嗽两声清过嗓子, 脱下自己的西装裹在她的身上,怒意未减, “你先去把衣服换了。”
蒋心若仍是那副彻底傻掉的表情,他刚撤手,她的身体就失去支撑,沿着房门软软地往下滑。
杨程奕急忙扶住,没好气地问:“吓着了?”
蒋心若双手捂脸,委屈地发出一声呜咽。
“不许哭。”杨程奕闭了下眼, 神色无奈地缓下口气,试图晓之以情,“自己好好想想,要不是你先骗我,我怎么会这么生气?”
蒋心若将头压得更低,嘤嘤啜泣不说话。
杨程奕别无他法,揉了下她的头发,细细地哄道:“刚才我做得也不好,这总可以了吧?你别哭啊。”
万般无奈之下,他打横抱起蒋心若,穿过客厅,走进最里面的卧室。
蒋心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咪,缩进他的怀里,身体瑟瑟发抖。
杨程奕立生悔意,不懂自己刚才到底是哪根筋突然搭错了。
“别怕啊,哥哥就是一时生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放到床上,缓慢松开手,余光不经意地扫到她从指缝间漏出的嘴角,正微微上翘。
“蒋、心、若。”杨程奕一字一顿,叫得咬牙切齿。
蒋心若终于憋不住,张开手,得逞般咯咯大笑。
杨程奕复又压上前,来势汹汹地逼问:“耍我就这么开心吗?”
气势迫人,蒋心若收起笑容,扯开身前覆的西装,扁着嘴抱怨,“你看,我真被弄疼了。”
杨程奕的视线跟着她的动作下移,蒋心若锁骨周围在刚才纠缠挣扎过程中抓出几道红痕,再加上现在这个衣衫半褪的委屈样,好像真被人欺负惨了一样。
他站直身体,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脑子仍是乱糟糟的。
“你听话,先把衣服换了。”
杨程奕走出房间,顺手关上套房里面的房门。
外面的客厅没打扫过,小女生的东西随意乱丢。
被红酒打湿的那条白色睡裙大刺刺地摊在沙发上。
还挺会玩……
杨程奕厌烦地移开眼,红色酒液打湿的那团红晕却好似滞留在视网膜上,不断地放大,闪得眼睛疼。
他按铃喊服务生过来打扫卫生,顺便再上早餐。
岛上服务人员另有其他活动区域,不会主动过来打扰,只有客户提出需要才会提供相应的服务。
杨程奕忽地想起一件事,快步走到洗手间。
洗手台小格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避·孕·套。
果然……
一只都没少。
这一回他心头的火气都点不燃了,只剩下无能为力的倦怠。
按理说,在她这个年纪,母爱再旺盛也不至于这样啊?
难道靠生孩子留住男人这种事也能印在基因里代代相传吗?
杨程奕能千里迢迢地赶来这里,蒋心若心里本就半惊半喜,再看他为自己失控生气,简直不能更开心。
她磨磨蹭蹭地换了一条吊带短裙,花色是热带某种的植物,很有海滩气息。
蒋心若推门走出来的时候,杨程奕正靠坐在沙发上,疲倦地阖着眼。
太阳刚跃出海平面,晨曦的光打在他挺立的鼻梁上,将他整张脸分成截然不同的两面,一半昏暗一半光明,一面残酷一面温柔。
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深陷其中到万劫不复。
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声,服务生端着餐盘进门。
蒋心若瞬间回神,伸出食指抵在唇上,提醒来人要安静。
服务生噤声,轻手轻脚地布置餐桌。
她礼貌地用口型道过谢,站起身,轻轻拉动窗帘,遮住愈发强烈的日光。
最近生的气太多,喉咙里都像在冒火。
更要命的是刚睡醒,周遭都很安静,但是那种烦躁感仍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杨程奕眉头微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瞥向前面。
对面沙发上坐的是蒋心若。
她舒服地蜷着双腿,整个人陷坐进沙发里玩手机,一只手抱着椰子树形状的抱枕,另一只手正拿着叉子吃火龙果。
感受到目光的注视,蒋心若抬起头,不自觉地展颜,“哥哥,你醒了啊?”
这个笑容好像一双无形的手,温柔地抚过他心里的每个角落。
杨程奕无力地别开眼。
“哥哥,饿不饿?”蒋心若赤脚踏上地毯,叉了一块火龙果,笑嘻嘻地往前凑,“我喂你吃。”
一夜没睡,小憩这一会儿,体力和精力都恢复了不少。
杨程奕长眉一挑,“蒋心若,你是不是觉得每次我生气来这一套就会没事?”
他这两年抽烟太多,初醒时声音干哑,止不住地咳嗽。
活该。
蒋心若转手喂给自己,咽下去果肉却咽不下这口气,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控诉说:“那你就能脱我的衣服吗?还……抓得我那么疼。”
静默片刻。
杨程奕别扭又无奈地开口,问:“真的很疼?”
他其实没用多少力气,只是碰到了昨晚撞的地方有点疼。
蒋心若为了加深他心里的愧疚,特地挺直背脊凑到他跟前,“你看这里,真的特别特别疼。”
吊带短裙是热带度假的设计,前面的抹胸裹得有点紧,勾勒出她发育极好线条。
杨程奕在心底警告自己只能看锁骨位置,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挪。
要疯。
他也知道蒋心若的性格——十分疼能忍为五分,三分疼却喊成七分。
现在能这么说,问题肯定不大,无非是想让自己担心。
杨程奕屏息敛气,仔细观察那几道红痕之后,轻轻地吹气,问:“你确定这些是我弄出来的?”
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蒋心若敏感地轻颤,忙说:“现在好像没那么疼了。”
“别忍着啊。”杨程奕勾了勾唇,“真疼得厉害,我得赶紧找人给你拿药膏。”
蒋心若面红耳赤地捂着自己胸口,“真的不疼了。”
杨程奕轻笑一声,目光触及自己刚刚扔在桌上的避·孕·套,不由地一滞。
这些都是小问题,真正的大事别人没法插手,只能自己来说。
不然再这样放任下去,就算这次能安然无恙,保不齐下次也会出事。
杨程奕硬着头皮,单手将包装盒推到她面前,沉声说:“若若,在一个男人没办法给你未来之前,不管你有多爱他,都不要随便拿自己的孩子当筹码来赌。”
这一刻,蒋心若才有杨程奕比自己年长很多的实感。
见她低头不言,杨程奕心里愈发没底。
“你还年轻,男人在床上说得再好听,都不要信,他爽完提上裤子就走,你呢?”
他就像一个百发百中的猎人,阅尽千帆金盆洗手后,苦口婆心地提醒一只涉世未深的小动物说那边危险,殊不知自己在别人心里已然是最危险的存在。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想,都挺好笑。
“我也挺爽啊。”蒋心若轻哼,“不是你说的吗?感情不过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冷不丁被自己射出的箭刺中,杨程奕咬紧后槽牙,“你这两年贴钱又贴人,现在更好,为了和他玩得开心,不惜拿自己的人脉出来,这样的人能满足你什么需求?感情需求还是身体需求?”
“什么都能满足。”到底是年轻皮薄,蒋心若说完后脸颊止不住地发热,“你不要一直跟我扯薛颉,我们早就分手了,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她难得在争吵中说两句实话,落到杨程奕眼里,却像一个面对家长问责的痴心少女,为了维护自己的爱人,不惜撇清两人的关系。
“行,跟他没关系对吗?”杨程奕不由分说下了命令,“我不管你以后跟谁,这玩意以后你必须得用。”
蒋心若忽然有点心累,本来不停地激怒他是想看他吃醋的样子,搞了半天杨程奕又在担心她真的怀孕了,他自己又会多一个责任。
挺没意思的。
她随口说好,低头摆弄起那个小小的包装盒。
杨程奕趁热打铁地警告,“不要以为有我给你兜底,不管出多大事情都能解决。”
蒋心若忽地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杨程奕不由地一顿,勉强改口说:“你以后要是能听我的话,大部分问题都不是问题。”
蒋心若置若罔闻,捏着刚拆出来的塑胶制品,缓慢地展开,忐忑又好奇地问:“哥哥,这个……怎么用啊?”
她脸颊泛红,眼神纯真,和手里攥的东西形成巨大的反差。
杨程奕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得惊天动地。
他沉下脸,寒声问:“下次需不需要我守在旁边给你做亲身示范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我我我我真的错了,最近这几章有点难写
谢谢大家一直对我的耐心,我这几天瞅瞅哪天有空加更补回来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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