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杨程奕憋了一身火气走出卧室, 随手抽出几张纸巾，擦掉唇边的水迹才接电话。
那头，钟薇语气冷硬地问：“你现在还好吧？”
杨程奕徒然失笑, “妈, 看您这手劲，身体挺不错的啊。”
“要不是你做的太过分, 我也犯不着这样。”钟薇没好气地说，“你知道现在那些知道情况的都怎么议论吗？说你趁人之危，威胁人家出国之前留下女儿供自己……”
“你不会也相信这种说法吧？”杨程奕实在听不下去，出声打断, “还因为这个打自己亲儿子？”
“我当然不信。”一时冲动, 钟薇回想起来也有些后悔，又说, “当年我就是怕会有这种非议, 才提出要若若跟我养, 亏你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对小女孩下手, 再加上你以前那些破事，现在跟人都解释不清。”
杨程奕倒不在乎, “也用不着跟无关紧要的人解释。”
“你现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广莅。”钟薇寒声提醒道，“别忘了自己当年被人扒出私生活不干净，最后连累到整个公司的事情。”
提到自己不光彩的往事，杨程奕不免心虚，沉默片刻才说：“妈，这么多次重大的危机我都能解决, 你要相信，现在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
“您总不能让我因为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放弃到手的幸福吧？”
钟薇心情复杂，又问：“若若呢，她一个女孩子也不介意？”
杨程奕不由地笑了，“她什么态度，您现在还不清楚吗？”
回想蒋心若刚才拦在自己面前的样子，钟薇长长地叹了口气。
“妈，我对若若怎么样你也知道，这次不管旁人怎么说，我做好决定就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放手。”
第一次听到儿子这么坚定认真地跟自己说话，钟薇也有点无奈，“我现在这个年纪本来也不应该操这份儿心，都是你，总喜欢惹麻烦。”
“我多听您的话啊。”杨程奕觉得冤枉，“您不是早就催我找女朋友吗？”
“……那也不能是若若啊。”
“若若知根知底，挺合适的呀。”
“算了。”钟薇被他噎到无话，“你们以后自己看着办吧，我是管不了了。”
杨程奕舒然而笑，“您就等着我下回带儿媳妇回家就成。”
他离开之后，房间就剩蒋心若一个人。
她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自己这样不穿衣服在被窝里等他回来就特别像……古代等皇帝来宠幸的妃嫔。
不行，太掉价了。
她拉紧被子遮在胸口，下床去捡刚才被他脱掉的家居服。
杨程奕从容地倒了一杯温水，推开房门时，蒋心若已经穿好上半身衣服，正赤脚踩在地毯上四处寻找自己的裤子。
她今天穿的内裤后面系了个蝴蝶结，下垂两条细长的蕾丝带，好像一件没来及的拆的礼物。
杨程奕喉咙一紧，伸手拽住蕾丝带。
“别随便乱摸。”蒋心若拍开他的手，问，“钟阿姨说什么了啊？”
杨程奕没松手，反而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随口胡编，“她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蒋心若轻哼一声，“她没想到你当时正在欺负我。”
“那也能叫欺负？”杨程奕眼神往下瞟，“你敢说你没有……”
蒋心若又羞又急，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不准说话。”
杨程奕顺势亲了下她的掌心，柔声问，“渴不渴？”
本来没顾上这些细节，经他这么一提，蒋心若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口干。
杨程奕托着杯里的吸管，塞进她的嘴里。
蒋心若很小口地喝，不一会儿，一杯水就见了底。
杨程奕笑着调侃，“刚才流了这么多水，是应该好好补补。”
“还不都是因为你。”蒋心若脸颊飞红，伸手锤向他的胸口，没想到反被他抓住了手。
杨程奕握着她的手，诱导性地往下面探，声音也愈压愈低，“我现在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欺负……”
……
纠缠过后，满床狼藉。
杨程奕抱她到房间自带的浴室里。
洗完澡，他坏心眼地收走所有的衣服，转身从衣橱里找出自己的一件衬衫。
疲累交加，蒋心若浑身使不上劲，只能口头抗议，“好歹……里面总要穿吧……”
杨程奕低头一颗一颗扣上衬衫纽扣。
领口散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纯黑色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更衬得一双腿纤细莹白、柔若无骨。
这个样子极大的满足他心底的某种趣味。
杨程奕伸手，温香软玉抱了满怀，忍不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以后在家里不准穿别的。”
蒋心若抬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变态。”
他的房间没法再睡，杨程奕打横抱起蒋心若，往她的房间走去。
两人的房间在二楼的对角线上，距离很远。
蒋心若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下滑，不由地开口嘲弄说：“你的体力好差，都抱不动我了。”
杨程奕勾腿关上门，估算好距离，走了几步将她往床上一扔。
“蒋心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他随后凑身压上来，语气危险地警告道，“不要在这种地方挑战男人。”
酸胀感还未完全褪去，蒋心若惊叫一声，钻进身下的被子里。
压着闹了一大通，又抱着走了一大圈，杨程奕也确实累了，吓唬完后就翻身躺到她身边。
蒋心若从被子里稍探出头，嗔怪道：“这也要怪你，把我的房间安排得那么远。”
杨程奕偏头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吗？”
蒋心若想了想，问：“怕我晚上过去吵你？”
杨程奕摇了下头，坦诚回答，“是想避嫌。”
蒋心若心头微颤，目光触碰到杨程奕脸颊上的伤痕，愈发替他觉得气愤。
在保护自己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尽了毕生最大的努力，所有的细节部分都提前考虑到，现在却依然要承受这种误解。
相比之下，自己先前受的那点委屈都显得稀松平常。
蒋心若掀开被子一角盖到他身上，忐忑不安地问：“你会不会后悔跟我在一起啊？”
杨程奕有点奇怪，“为什么觉得我会后悔？”
“因为发现在一起以后你特别辛苦。”
“在一起之前更辛苦。”杨程奕不由地开始数落，“你还天天想法设法地气我。”
蒋心若忙抱紧他的胳膊，说：“哥哥我错了。”
“所以你以后都要像刚才那么主动。”杨程奕就着这个姿势伸进衬衫里作乱，重新搅得她气息不稳。
蒋心若头脑发懵，不懂怎么又变成这个不正经的走向。
次日晨起。
杨程奕破天荒地没喊她起床，而是直接抱进洗手间，帮她洗漱。
迷糊中，蒋心若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摆弄。
杨程奕当她是还没有自理能力的宝宝，洗漱完，又从楼下端上早餐，一勺一勺地喂进嘴里。
蒋心若眼睛都懒得睁开，按照他的指使张嘴。
杨程奕用餐巾纸擦了擦她的嘴角，想了下，说：“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自由地出门玩，不用带保镖也不用跟我提前打招呼。”
蒋心若倏地睁开眼，质问：“所以只有跟你……那个什么了以后才能出门吗？”
“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杨程奕微微蹙了下眉，又笑了起来，“按你这个逻辑，我现在更不应该放你出门。”
“啊？”
“我应该用手铐脚镣把你锁在床上……”杨程奕逼近，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探进衬衫里，“也不准你穿衣服，每天回来就是……”
蒋心若反射性打了个激灵，地挣开他的桎梏。
杨程奕得逞般地笑。
在家无所事事时，每天恨不得日行三万里，可真得到允许能出门之后，蒋心若反而迷茫起来，一时半会想不出去哪里，更不知道要找谁。
思忖半天，她还是决定去广莅找杨程奕，让他陪自己出去玩。
隋廷跟杨程奕订好了今天签合同。
走完全套流程，杨程奕亲自将他送上电梯，说：“合作愉快。”
隋廷心头仍有怨气，没忍住问道：“听说你现在跟她在一起了？”
杨程奕点头。
“疯了吗？”隋廷嘲讽道，“她身上可流着那个贱人的血，你就不怕以后她也会当……”
杨程奕直接打断，“劝你尊重一点，我之前就说过，她是我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隋廷轻嗤一声，不理解地摇头，只身走进电梯里。
没想到一走出集团大门，就看到了刚下出租车的蒋心若
目光交汇，她的表情瞬间凝滞，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隋廷也没想到这么轻易地碰到她，脑海中瞬间掠过千万种想法。
以她一直都对自己的戒备程度，杨程奕说她一点都不知情，他不太相信。
可眼下刚签好合同也不太敢直接得罪杨程奕。
蒋心若咬了下唇，径直往前走，想要越过去。
“等一下。”隋廷忽地开口。
蒋心若扭头看向他，目光警惕。
天人交战过后，隋廷闭了下眼，出声提醒，“手链掉了。”
手链上的搭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滑落在地。
“谢谢。”
蒋心若刚要弯腰，隋廷却前先一步捡到手里。
“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戴。”
蒋心若也不好拂他的面子，慢慢地举高手腕，
隋廷感觉手里细长的链条能够在顷刻间化成一条绳索，杀人于无形，只要她死这个世界就能恢复清明，自己的父母依然还是一对多年恩爱的模范夫妻。
爸爸他不过是英年早逝，从未做过对不起妈妈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伸出了试探的jio j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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