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争锋相对

    御书房内李承乾李承泽和靖王世子三人跪在地上,庆帝明明只是淡淡的注视却让三个孩子感到了压迫感,令他们头皮发麻。

    而范悠则是被范建抱着,她逗弄着范建的胡子,趁机还拔了一根,范建敲了她小脑袋一下以示惩戒,范悠捂着小脑袋委屈的看着旁边的陈萍萍,陈萍萍看着范悠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淡淡的笑了,拉着范建的衣摆警示范建不要欺负范悠,他们三人享受其乐融融的温馨时光,根本无视了眼前的情况。

    庆帝瞄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三个人简直是太扎眼了,居然在他的御书房里共享天伦之乐了,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外加孩子的亲生父亲放在眼里,庆帝又将注意力转回跪着的三个孩子,沉声说道:“起来吧,刚刚你们差点遭遇不测,是范小姐救了你们一命,你们应该好好谢人家。”

    范悠听到庆帝的话赶忙挥了挥手说道:“不用谢不用谢,陛下,我们都是小孩子互相帮忙那是应该的,而且小柿子刚刚也护着太子和二皇子,小柿子也有功劳的。”

    “不不不,这一切都是范小姐的功劳,我不敢居功。”被提名的李弘成瞪大眼看了范悠这个救命恩人,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范悠提到,再说是范悠提醒他护着太子和二皇子的,虽然被她的暴力行径吓到,不过范悠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感谢都来不及呢。

    李承乾听了庆帝的话后起身先一步作辑,一本正经的向范悠道谢:“若不是范小姐我等或许早已惨遭刺客毒手,本宫多谢范小姐出手相救。”

    李承泽嘴角翘起小小的弧度,也走上前向范悠道谢:“本皇子也要向范小姐答谢救命之恩,我宫里近日有刚进贡的新鲜葡萄,如若范小姐不嫌弃,本皇子想请范小姐一起吃如何?”

    范悠一听到葡萄立刻从范建身上跳下去,拉着李承泽的手眼睛放亮的看着他,兴高采烈的说道:“葡萄吗?我最喜欢吃了,走吧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吃,对了小柿子,太子,我们也一起去吃吧,有好吃的葡萄不吃白不吃,我们一起去吧。”

    在场的三个大人除了范建已经习惯范悠说风就是雨的样子外其他两个还是头一次看到,陈萍萍慈爱的看着范悠,他想这么可爱的孩子要是叶轻眉看到定会喜爱万分,甚至还会带着她还有范闲一起在太平别院嬉戏玩耍,幸福快乐的生活,陈萍萍想到这心里悲痛不已,可惜这一切再也不可能了。

    而庆帝则是从范悠身上看到当年叶轻眉的一些影子,尤其是她和太子二皇子还有靖王世子在一起的时候,这就和当年的他们很像,那时的他们也有过朝气蓬勃的时候,这让他不禁怀念起当年和叶轻眉的点点滴滴。

    这时外面传来长公主驾到的声音,范悠弯头看了后面,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貌美肤白身穿白衣的女子,虽然很美可范悠知道这个美若天仙的长公主其实就是只美女蛇,而且还是疯掉的那种,随时乱咬人。

    一想到未来牛栏街刺杀事件她和林珙联手害范闲,还害死滕梓荆,她顿时就有股火冒了出来,滕梓荆之死对她来说印象深刻,滕梓荆好不容易与妻儿团聚,要不是他们,滕梓荆也不会和妻儿阴阳相隔。

    范悠低下头捏紧了拳头压制着怒气,要不是顾及在场的人她现在很想发泄这股怒火,李承泽看出范悠异常,伸手拍了拍范悠的背小声开起了玩笑:“范小姐,你不会是因为长公主来了吃不到葡萄在发脾气吧。”

    范悠一听李承泽的话不禁哑然失笑,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的怒火也消失不见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范悠想只要能及时阻止牛栏街刺杀事件的发生,滕梓荆的悲剧就不会出现了。

    “如果我说就是因为长公主,你信不信?”范悠说完也学李承泽那般俏皮的眨了一只眼,李承泽挑了挑眉,他当然看得出这小姑娘说的话是真的,但绝不会是因为葡萄这样的小事而愤怒,不过这也是人家的秘密,他又不是这个小姑娘的什么人,何必要人家告诉他呢。

    李云睿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碧绿色衣服的小姑娘弯头看她,身上还带了点血迹,长得倒是可爱异常,可李云睿知道这是谁的女儿,这小姑娘的眼神太像她的母亲叶轻眉,这让她产生了莫名的憎恶感,她很想伸出手掐住这个小姑娘稚嫩的脖颈看她窒息而死,一个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这让李云睿有种莫名的快感。

    “皇兄,这就是司南伯家的大小姐吧,澹州还真是钟灵毓秀的地方,能养出这么标志的可人儿,连我见了都喜欢的不得了。”李云睿走到范悠他们那边,蹲下身摸着范悠娇嫩的小脸,慢慢的她的手转移到范悠的后脖颈轻轻的抚摸。

    如果眼前只是普通的小姑娘只要李云睿一用力就会立即死去,可宫里已经传遍这个小姑娘打赢北齐刺客的事迹,虽然想她死可她再疯也没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只是想看看这个小姑娘会有什么反应罢了。

    范建一看到李云睿的手停留在范悠脖颈上,皱紧眉头,陈萍萍也攥紧扶手面若寒霜的看着李云睿,唯有庆帝探究的看着这一切,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儿会怎么解决。

    范悠被李云睿的摸得是一阵恶寒,因为她感觉得出对方是怀着恶意来对待她的,她的后脖颈现在肯定红了一片,居然有长指甲划她,弄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不喜欢的人范悠从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看她染红的指甲,范悠想起范闲对她说过的话便露出乖巧的笑容说道:“长公主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

    只要是女人,哪怕是李云睿这样的疯子听了也是身心愉悦,毕竟被人叫姐姐还夸漂亮哪个女人不高兴,不过范悠下一句话就让她瞬间黑脸起来:“只是长公主姐姐你的指甲挠的我可疼了,留的这么长不嫌脏吗,俗话说病从口入,小闲闲……也就是我哥说过人留太长的指甲脏东西会附着在上面,吃东西的时候也会随着你的嘴进入你的身体,到时候生病了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话还真是范闲跟她科普的,以前当狐狸精的时候哪里注意过这些,就算今生为人她也不喜欢有人动她的指甲,要知道指甲也是北极银狐的武器之一,后来范闲发现她不爱剪指甲就强迫她剪,还让五竹武力压制她,往后的日子范闲就用这样的方式给她修剪指甲,虽然修剪的指甲很圆润,显得她的手很好看,可是每次剪完她都觉得手指头凉凉的,好不习惯。

    “悠儿,不许胡闹。”范建虽然指责范悠,可这脸上的笑意明明就是幸灾乐祸,范悠一看就知道范建没生气,继续说道:“本来就是,哥还说了指甲也是外在仪容仪表的基础,通常那些不修指甲的都是些不爱干净的人,叫我不要去学他们。”

    见范悠这般童言童趣的样子陈萍萍和庆帝都微微笑了起来,而且这孩子还多次提起远在澹州的范闲,看来范闲这个哥哥范悠很是依赖。

    李承泽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嗤笑,范悠听到了就侧头和李承泽说道:“二皇子,不知道你的指甲长不长,要知道你这么爱吃葡萄,不修剪指甲脏东西也会随着葡萄进入你身体的,要不要让我看看?”李承泽一听可不干了,看了眼李承乾后就把拉过来当挡箭牌:“范小姐,你的好意本皇子心领了,不过你应该先检查太子的手,他可是储君,为了他身体着想你先看他的。”

    李承乾一听李承泽的话转头愤怒说道:“二哥,你害我!”李承泽用一副为你好的样子说道:“太子,就像范小姐说的病从口入,身为储君最重要的就是身体健康,我这是为你好,怎么会是害你呢,范小姐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二皇子说的有道理,是该先看太子的。”李承乾眼见范悠要检查他的手,他看了眼李弘成立马把他拉过来挡着,李弘成瞠目结舌的看着背后的两个人,心想这时候你们还真是亲兄弟,怎么这么有默契干同样的事,要不要脸。

    想到这李弘成就大大方方伸出双手给范悠看说道:“范小姐,我可不一样,父王跟我说过有位故人告诉他要注重个人卫生,剪指甲是最基本的事,所以他将那位故人的话贯彻始终,你看,我的指甲都是我父王亲自帮我修剪的。”

    其实李弘成算是简略的说了下,毕竟他的父王说话粗鄙,帮他修个指甲都是骂骂咧咧的,他想到要是范悠和父王见面的话一定会一见如故,这画面竟让李弘成毛骨悚然。

    在场的几个大人一听就知道这位故人是叶轻眉了,庆帝想到要是靖王见到范悠肯定会拐回家,自己女儿这么野的性子和他算是不谋而合,凑在一起这画面连庆帝都不敢想。

    范悠看了李弘成的指甲,还真是圆润干净,连边边角角都修饰的很整齐,伸出大拇指称赞道:“修的可真好,比我哥修的还要好看,这一对比,我哥给我修的就跟狗啃了还差不多。”

    李承乾和李承泽也围观过来,李承泽首先说道:“弘成,你父王不止种植蔬果花草了如指掌,连修剪指甲都做的如此优秀,佩服,佩服。”李承乾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说道:“靖王能把这样的小事做的如此精细不愧是宗室楷模。”干净整洁的手谁不喜欢,李弘成看大家围着看他的手心里也不知不觉骄傲起来,回家以后他要告诉父王大家夸他修的指甲好看。

    一群孩子围在一起讨论,甚至范悠还提议大家组团一起去靖王府找靖王,完全忽视了黑脸的李云睿,李云睿以为自己这般对待范悠她应该会闹脾气发火,没想到竟会是这般反应,而且连最喜欢她的太子也没理她,居然会跟关系与他不和的二皇子在一起嬉闹。

    这一切让她不禁想起当年的叶轻眉,这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许多人,其中包括她,现在她女儿的出现竟然会让原本关系不和的皇子和睦相处,想到这里李云睿心头的妒火越发猛烈,假笑走到孩子们身边说道:“范小姐这般关心本宫本宫甚感高兴,本宫……”

    李云睿话还没说完,只见范悠抬头专注打量着她的脸,被这双亮晶晶的眼眸盯着这让李云睿感到不自在,过了一会范悠才说到:“长公主姐姐,你皮肤可真好,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我长大以后也要想像姐姐一样有这么好的肌肤。”

    李云睿听这话说得倒好听可心里不明白这小姑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结果范悠的下一句话彻底惹火了她:“不过姐姐我还是想提个意见,希望你的粉不要扑的这么厚了,你的粉扑的跟外面的城墙一样厚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讲话的时候粉已经开始掉了吗,还配了这么艳俗的口脂,简直让你的美貌大打折扣,看起来特别像从枯井里爬出来的女鬼。”

    范悠看李云睿对她怒目而视,脸已经黑的不行了,看她嘴唇微微颤抖的样子应该是很想骂人,甚至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她真的是好心提醒李云睿,当初看剧的时候不知是打光问题还是妆容问题,她总觉得长公主的脸有些浮粉,这件事缠在她心里很久了,见到真人了就觉得她白的通透,就是妆容不行,还有发型,这也是范悠极其怨念的地方。

    李承泽听了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连续调侃长公主,这个范家小姐还真是胆大包天,“范小姐,赶紧向姑姑道歉吧,姑姑她人很好,只要你道歉她不会责怪你的。”李承乾听到范悠的话后就让范悠跟李云睿道歉,心里希望只要范悠道歉场面就不会闹得很难看,对双方都好。

    “太子,这话可就不对了,女子都以美为荣,范小姐这么说也是为了姑姑好,姑姑应该还要谢谢范小姐才是。”李承泽唯恐天下不乱的说了这句话让李承乾面上下不来,他怒视着李承泽,李承泽还很得意的甩了刘海挑衅。

    “范小姐,别感谢我,我这也是助人为乐。”看李承泽一副我为你好别感谢我的欠揍模样,范悠咬牙切齿道:“还真是谢谢二皇子你了。”心里想的是信你个鬼话,什么助人为乐,你小时候怎么这么伶牙利嘴,你跟你弟小学生吵架当她看不出来啊!

    “范悠,你这个无礼放肆的澹州私生女……”李云睿因为李承泽火上浇油的话更加恼火,话没说完庆帝就打断了她:“云睿,小孩子童言无忌何必较真,再说你脸上的粉确实比以前多了,你自己注意点才是。”

    “皇兄说的是,云睿会注意的。”李云睿听到庆帝的话后眼中带着淡淡的哀痛,心里的嫉妒喷涌而出,这么多年她还是比不过叶轻眉,连她的孩子都压她一头。

    范悠都快忍不住要给庆帝举大拇指了,他才是真正插刀教的,一插一个准,不过范悠想起长公主不是他亲妹,第四集的时候她看庆帝的眼神特别暧昧,后面林婉儿质问李云睿时她也看出李云睿不愿说的人就是庆帝,连她这个吃瓜群众都看的明白,难道庆帝会不懂李云睿多年对他的感情?渣男实锤了!

    “孩子,过来,坐到朕身边,朕有话跟你说。”庆帝也不管李云睿脸色如何,招手让范悠过来,范悠一听心里警惕起来,她看向范建和陈萍萍,见二人都点头才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坐在庆帝身边。

    范悠坐在庆帝身边后暗暗打量庆帝,其实庆帝除了不修边幅点外还是个很帅又很有魅力的老男人,也难怪李云睿会对他这般痴心,她想起叶轻眉借种的事,这么多迷弟除了陈萍萍外还有其他人,明明有这么多选择她却选择庆帝,难保不是对庆帝有动一丝真感情在里头,可惜这情终将是错付了。

    “孩子,你救皇子有功,你有什么想要的跟朕说,朕都会答应你的要求。”庆帝亲切的抚摸范悠的头,这下震惊了李承乾和李承泽,这样的待遇他们从出生起就没有过,平时庆帝对他们极其严格,何曾见过庆帝这般“慈祥”的模样,这比天上掉馅饼还不靠谱,可现实是这件事真的发生在他们眼前,他们不得不信。

    明眼人以为是庆帝是喜爱这孩子对她爱不释手,其实是庆帝悄悄在她身上注入一点真气试探这孩子到底有没有修炼什么功法,他很难相信这孩子竟会凭一己之力打赢北齐七品刺客,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甚至是一点真气都没有,空空如也,这让庆帝惊讶不已,难道真是这孩子天赋异禀?

    范悠见庆帝摸了她的头就乖乖的看着他一动不动,心里却是被庆帝的多疑感到无言以对,从她靠近庆帝的时候就感觉到庆帝身上有股子淡淡的奇怪气息,气息微弱很像范闲所修炼的霸道真气却比范闲的还要弱,可能是不怎么修炼所以才这样。

    而且庆帝摸她头的时候她也能感觉自己身体多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气在四处流窜,她猜应该是庆帝在试探她所以才摸她的头,不过自己并没有修习真气,也没修炼这个世界的功法,她这些力量都是来自于前世还是白纤楚时所拥有的妖力,就算试探也试探不出什么,庆帝做了也是白费功夫。

    所以范悠决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正也不难受,全身暖乎乎的很舒服,又听到说要赏赐她,范悠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范闲,她现在很想范闲,如果范闲来京都的话那就好了,可是一想到要是范闲来了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斗不过这些人,还是学好本事再来京都为好。

    思来想去范悠还真没什么想要的赏赐,本来可以吃葡萄不过看样子葡萄吃不成了,现在只想着赶紧去一石居买烧鸡,也想请陈萍萍吃,沉思许久说道:“陛下,我没什么想要的赏赐,我现在只想去一石居买烧鸡,爹答应我回去以后就给我还有其他人买烧鸡吃,对了,我还想请萍萍叔叔吃,萍萍叔叔,你喜欢吃烧鸡吗?”

    陈萍萍心里有股暖流缓缓淌过,这孩子和她母亲一样待人真诚,越看越像她的母亲,便面带微笑的说道:“喜欢,你请的我都喜欢。”

    庆帝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赏赐居然比不了一石居的烧鸡,这孩子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这么单纯?轻咳一声不死心的问道:“孩子,你真的什么赏赐都不要?”

    范悠都快忍不住仰天狐啸了,想吃个烧鸡就这么难吗!人类真的好麻烦,不要赏赐也不行,范悠叹了一口气道:“陛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各位皇子是因为他们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孩子,救他们并不是为了什么赏赐,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们出事,因为他们出事的话我想太子和二皇子的母亲、小柿子的父亲还有陛下也会伤心的。”

    李承乾、李承泽还有李弘成三人互看了一眼,心想你不也是孩子,不过想起她拳打刺客救他们的事,三人心照不宣的把她归为和他们不一样的孩子。

    庆帝则是深深地看着范悠,只是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去救人,果然还是个孩子,不过心有不甘,自己的赏赐居然比不了烧鸡,想到之前和范建陈萍萍商量的事,便意味深长的说道:“朕就喜欢你这样谦逊有礼的孩子,不过有功不赏也说不过去,不如这样,朕就收你为义女,封你永安郡主如何。”

    范建脸色一变,他和陈萍萍是反对庆帝收范悠为义女这件事,庆帝也答应不再提,没想到他出尔反尔,范建正要上前拒绝,陈萍萍表情凝重的拉住他摇了摇头,范建面带怒色的甩开没再走上前。

    李云睿虽然面带微笑,可她的手狠狠地捏成拳头,指甲也嵌入手掌心内,此刻李云睿决定了一件事:范悠,绝不能留!

    李承乾和李承泽是万万没想到范悠竟得到如此恩典,不止收为义女还封郡主,看来庆帝是真的很喜欢范悠才有如此殊荣,两人心里已经暗搓搓的想着要怎么拉拢范悠。

    李弘成则是看到李云睿眼中带着的凶光,虽然范悠的实力不同于常人还被庆帝收为义女,可他父王说过,长公主是个疯子,还是个与众不同的疯子,他现在很担心长公主会对范悠不利。

    这些人心里的想法范悠一概不知,可范悠看得出范建眼神的愤怒,还有陈萍萍凝重的神情,看来他们是被庆帝摆一道了,范悠感到心好累,被试探还被算计,外表8岁,内在87……不对现在已经95岁的范悠内心呐喊道:庆帝你个深V老妖精老娘上辈子挖你祖坟还是把你鞭尸了,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大爷的。

    见庆帝还看着她,范悠就走下来行礼开朗说道:“范悠谢陛下恩典,那陛下,我可以和我爹一起回家吗,我现在肚子可饿了,想和我爹打包一石居的烧鸡回家和家人一起吃。”

    范悠一脸单纯的看着庆帝,眼神里没有所谓的喜悦,只是很简单的告诉庆帝她想回家,庆帝和范悠对视一会,范悠也是坦然的看回去,也不知庆帝是看出什么,他笑着拍范悠的脑袋说道:“看来司南伯生了个爱吃的小馋猫,去吧,和你爹一起回家。”

    范悠走过去跟李承泽李承乾还有李弘成告别后牵起范建的手,回头看了陈萍萍说道:“萍萍叔叔,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陈萍萍淡笑的点了点头,和庆帝告退后三人就一起离开。

    天渐渐暗了下来,这一路他们一句话都没说,直到离开皇宫,范悠才狠狠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范建说道:“还是宫外最舒服,刚才呆在里面快要闷死了。”见范建还眉头深锁,就使劲扯着范建的衣摆让他蹲下来,范建蹲下来后范悠伸手揉了揉范建的眉间说道:“爹,不要总皱着眉头,会老的快。”

    范建看着范悠温柔的揉他的眉间,心里是对庆帝做的决定感到愤慨,更是后悔听了庆帝的话让这孩子回来,还不如让她继续待在澹州来的安全,这样也不会让这孩子处于风口浪尖上。

    范悠感觉得出范建愤怒的情绪,就安慰道:“爹,别生气了,皇上的义女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我这也算是占了便宜,等哥哥到了京都我还可以护着他,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嘛。”

    陈萍萍听到范悠的话后轻叹一口气,他也不赞同庆帝的做法,他早已知晓范悠异于常人的本事,可她性情一看就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根本就不该卷入这权利斗争,庆帝还想培养她成为内库的继承者,这岂不是害了这孩子。

    范悠看了范建身后的陈萍萍就开心的挥手对陈萍萍喊道:“萍萍叔叔,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我和爹爹不止请你吃烧鸡,还想请你一起去范府吃顿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陈萍萍看了眼范建后点了点头道:“好,我去,我也很久没去范兄家里了。”范悠一听就欢呼起来,陈萍萍见范悠眉欢眼笑的样子,想起了叶轻眉,当年他没保护得了叶轻眉,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护住范悠。

    而皇宫里的庆帝见所有人走后望着手中的箭矢,望了许久才对侯公公说道:“你觉得范悠这孩子如何?”

    侯公公考虑一会说道:“老奴觉得范小姐虽不守礼数但她看起来单纯可爱,也与皇子们相处融洽,连原本不和的太子和二皇子都与她交好,对长辈也甚是亲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庆帝听完侯公公话后嘴角上扬,想起和范悠对视的那一眼,短暂失神了一下,单手将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说出了耐人寻味的话:“可惜你们只看到了表象,朕却从她身上看到了与众不同的兽性,范悠,朕很期待你这孩子往后能给朕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这一夜,范家因为陈萍萍的到来而鸡飞狗跳,范思辙连饭碗都拿不稳就匆匆落跑,范悠因为陈萍萍的到来比平时更多吃了好几碗饭,范建和陈萍萍给她夹了好多菜,一派祥和。

    而皇宫这边,庆帝不知何故吩咐侯公公去一石居买一份烧鸡过来尝尝鲜,替长公主李云睿梳妆打扮的宫女离奇失踪,无人知晓她的去处,太子李承乾因今日之事被皇后责罚打了手掌心三十下,二皇子李承泽则是一边津津有味的看起淑贵妃所收藏的藏书,一边想着范悠这个有趣的小人儿。

    靖王府靖王世子李弘成跟靖王说起今天的事之后靖王吩咐他找时间将范悠约到靖王府来,他到想看看范建到底生出什么样的女儿能让这么多人盯着她。

    远在澹州的范闲出手砸晕了突然造访的鉴察院三处处长费介,拜费介为师,也将开始了和自己师父相爱相杀的学习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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