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 李灵越看见一群穿着巡逻队服的人,将寻泽五花大绑抬了回来,为首女人问寻泽:“说吧, 你喜欢哪间静壁室,我们给你包个豪华套餐, 要带窗的还是带软床的?”
寻泽被绑得只有脑袋还能动,他一边摇头, 一边惊恐地“唔唔唔……”
队长一把扯了寻泽嘴上贴的符纸, 寻泽装乖说:“队长说出来您可能不信, 我其实就是个路过的……”
队长见寻泽死性不改,又把那符纸给贴回了寻泽嘴上:“看来这位同学更喜欢硬床和密闭室, 带走!”
说着她往前一挥手,寻泽又重新给抬了起来, 他浑身扭动如蛆, 不停挣扎。
一群人扛着寻泽浩浩汤汤往东门走,眼见着离东门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江重远从门口跑了出来, 被关在密闭室整整一天一夜, 突然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他简直喜极而泣!
然而他一出来就看见了一群人堵在门口,为首的人他还认识,那不是静壁室的巡逻队长吗?
这……什么情况?
十多数双眼睛齐刷刷落在江重远身上,江重远身体发僵,一动不敢动, 僵持片刻后, 他用手挡着脸, 打算若无其事地从一旁绕过。
队长面容抽搐,一声令下:“把江重远给我抓住!”
话音一落,十多人整齐划一地朝江重远围去,江重远见此不得不拿出手中长剑抵御,他被困在圆形阵法中,四面八方围满了人,大战一触即发。
李灵越躲在草丛中看着眼前一切,心知拖下去对她不利,就又一次拿出小红:“小红就拜托你了,把他们全部敲晕,动静小点,不要惊动周围人。”
小红得令,十来条藤蔓沿着地面悄无声息地朝巡逻队靠近。
东门门口,江重远屏住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战况,目前他的实力是筑基后期,而围上来的十三个人中,除左边一个和右边两个是筑基中期,其余全是筑基后期。
这些人一个个都活了上百岁,停留在筑基后期已超过百年,而他才不过十八岁去年刚到筑基后期,单挑其中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是对手,更何况,后面还有一个金丹没有参战,时刻盯着他的动向。
经过一番战况分析,江重远得出一个结论:三十六计,走为上。
江重远余光挑了有两个筑基中期的右边,目光却凝重看向前方,他大喝一声,手握长剑往前一剑刺出,只见一道黄色剑芒如黄河奔腾砸向巨石,瞬息间无数浪花朝四周激射,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被前方吸引,江重远趁此时机,从袖口弹出一张烟雾弹狠狠砸向右边地面。
“嘭——”烟雾弹在瞬间炸开,一阵厚重呛人的浓雾迷失了视线,不少人都在烟雾中剧烈咳嗽起来。
江重远快速结印在浓雾中御剑而行,可惜他没飞十步距离,右边肩膀突地一沉,五指成爪,他被人给死死钳住了。
队长的声音在江重远耳边响起:“你想去哪儿?”
江重远闻言心跳慢了半拍,心知逃跑失败,顿时悲愤交加,可就在此时,原本抓住他肩膀的队长突然闷哼一声,她的后脑勺不知被何人在哪个方向给重重砸了一下,头部重击,队长两眼翻白,片刻后,就当着江重远的面“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江重远一愣,接着“哐哐哐——”周围传来十多声哐当倒地的声音。
江重远整个人都吓傻,只见他的周围烟雾里,十多个巡逻人员跟击倒了保龄球一般,一个接一个全部昏倒在地上!
这,这是情况!
浓雾里,李灵越瞬移到江重远的面前,她对江重远说:“你去草丛后边的亭子里等我,我把这些人处理一下。”
因为烟雾厚重,江重远看不清李灵越的脸,但他却听出了李灵越的声音,是李四!她竟然能在瞬息间击倒十多名筑基后期和一名金丹,她真正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江重远不敢深思,整个人都处于宕机状态。
江重远低着脑袋,李灵越将他催促离开,然后自己则叫小红把地上击晕的十多个巡逻人员全部收集起来,使用任意门带到关押江重远的密室。
最后,李灵越不放心又让小红把密室门给按了回去。
……
西山静壁室亭子内,李灵越将一切收拾好后来到江重远面前,江重远恭敬地对李灵越行礼,片刻不敢耽搁。
李灵越问:“你知道哪里有通行令牌吗?”
江重远闻言立马来了精神:“师姐,您是想去偷通行令牌吗?”
李灵越果断点头。
江重远一副见到同道的模样热泪盈眶:“师姐,我知道哪里有令牌,我曾经就去偷过。”
李灵越当然知道江重远曾经去偷过,不然她也不会来救他,她再次点头:“嗯,我知道,所以令牌在哪儿?”
江重远双手搭在李灵越的双肩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李师姐,您偷令牌是为了去救白师姐吧?”
李灵越都快被这孩子给急死了,她同样用手搭在江重远的肩上:“对,没错,我就是为了去救白师姐的,所以令牌在哪儿?”
江重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如果这次换您出手的话,白师姐就肯定有救了。”
李灵越想掐死这货的心都有了,她期待地看着江重远:“然后,令牌呢?”
“令牌?”江重远屏住呼吸,认真思考,“我之前去偷刘长老的令牌,结果偷盗失败被发现,刘长老的令牌就被执法长老收走了。”
李灵越接着问:“那还有其他你认识的长老有令牌吗?”
江重远摇头:“执法长老把我所有认识的长老令牌都收走了。”
李灵越:“……”
李灵越凑近小声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偷执法长老的令牌?”
江重远吓得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行!那可不行!敖长老化神后期,只要靠近她方圆百里内就能被发现,而且她一向铁面无私,只要被她抓住就完了。”
李灵越默默咽下一口唾沫:“那我们还能偷谁的令牌?”
江重远认真回:“还可以偷大师姐的令牌。”
……
与此同时,霁云学府议事大殿内,一群霁云学府的高层正在就是否处死白竹秋展开激烈讨论。
这个会议已经时断时续举行了十日,十日以来两派吵得是面红耳赤。
在外人看来位高权重,高深莫测,不染凡尘的霁云学府高层,此刻吵起架来和街边讨价还价的小商贩没什么区别。
目前大殿分两派,以玉衡真君苍柏真君单萱真君为代表的不杀派,和以敖姝执法长老为代表的杀派,万府王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单萱是个女童形态,她气得爬上桌指着敖姝骂:“当初是你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在一年内解决所有染魔的遥都百姓,别人按你的要求加班加点做了,如今有了工伤,你还要卸磨杀驴,不对,卸磨杀驴都没你狠!”
敖姝始终都冷着一张脸:“一码归一码,我承认她确实对霁云学府做出了贡献,但如今她的存在影响了大多数人的安危,舍一人而救众生,我想白竹秋本人也会同意。”
玉衡皱眉:“她本人同不同意接受死亡与我们无关,我只知道霁云学府若是让她死了,一定会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到时幽州百姓如何看我们?整个九州如何看我们?这个罪责你担得起吗?”
敖姝笑道:“所以,霁云学府不能出手干预她的死亡,她必须得自杀。”
敖姝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敖姝接着道:“我想,那些曾被她救过,尊敬崇拜她的人,此刻也一定在暗自希望着她能够自愿去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为她普渡众生的圣人形象,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如果她拒绝死亡,她的追随者一定会比我们更先背弃她。”
“再者,白竹秋若是选择自杀,霁云学府会为她立丰碑,此后百年千年,她的名字都将会被众人铭记,这难道还不够吗?”
敖姝说完后,单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瞪大双眼看向敖姝:“方才你去禁地看她,难道就是去劝她自杀?”
敖姝冷冷回:“我可没劝她自杀,我只是告诉了她,她的存在会影响霁云学府弟子的事实。”
……
就在霁云学府高层正在议事大殿中争论的前几个时辰里,李灵越和江重远正在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内门弟子悬崖洞府区。
江重远向天发誓:“我发誓,我之前混进内门玩的时候,分明看见大师姐在这一带频繁出现过,大师姐多火?她走哪儿都有一群迷弟迷妹尾随,我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李灵越都快被这位兄弟整佛了,她指着眼前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洞府问:“那你倒是想想,大师姐具体在哪个洞府?”
江重远皱眉沉思,李灵越则是捂着自己的心脏深呼吸:“你不是说大师姐在学府很火吗?就没人尾随?”
“尾随!”江重远抓住关键词,顿时来了灵感,“对!确实有人尾随扒出过大师姐喜欢吃什么食物,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花,最常修炼的地点,一天中出现在食堂的吃饭时间……”
李灵越:“……”
“所以地址呢?”
江重远拿出玉石翻开他加的群,然后再一番操作后,他终于知道了大师姐的住所。
“跟我来。”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一个洞府前,却见洞府外竟然加了一百层写着“禁止进入”的防御罩。
李灵越看着眼前一层叠一层跟套娃似的的金光防御罩,整个人都傻了:“看来你们学府的人真的经常骚扰她啊……”
江重远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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