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TM当场就是一个心跳骤停!老贼你还是人吗!】
【公寓、回档炸.弹、四年丧服、摩天轮,谁没了?我没了。】
【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我的泥头车呢!老贼我这就创死你!说好了重制版会圆梦呢!】
【呜呜呜呜呜我觉得我的PTSD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都冷静点儿吧,原版还就死俩呢,重制版会直接献祭一个队,还外带班长和目暮警官?如果只有警校组这仨,那人没了我不意外,但这小柯还没出来呢,工藤新一现在才是个小学生,目暮警官就没了?这不可能的。】
……
奔跑的间隙里扫过弹幕,平岛阳却隐隐有一种预感,关于那些炸.弹确实不会造成伤害这种事实。
就像弹幕所说的那样,一个漫画作者优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钱,重制版漫画才刚刚开篇,不可能让原版就吸睛的角色下场的那么快,哪怕作者真是个混邪阴间人,那目暮警官也还在现场,作者不可能把他也一起炸死。
重制漫画加新人物可以,但不可能把原版有的常驻人物弄死弄残换成别人,那会引起追过原版漫画的读者的负面情绪,从而影响收益,但凡作者还想赚钱就不会选择这样干。
果不其然,正如弹幕与平岛阳所猜想的,这堆炸.弹的外壳因只有小呲花级别的火药威力炸开,只毁了萩原研二身上公款的西装,甚至这些炸.弹在爆.炸后还传出一句欢乐的美式“surprise”。
就像小朋友的恶作剧。
终于跑到警戒线附近的平岛阳对此进行谨慎的评估。
而警官们生死一线间的“丑态”就是最大的笑……
平岛阳还没在脑子里评估完,就发觉自己的双脚又离了地,视线陡然高出一大截。
他挣了挣,扭头看向旁边。
“伊达?”
伊达航面色狰狞的抓着平岛阳的后衣领,拎猫一样在空中狂摇,“你过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在救护车那儿休息吗?!刚才炸.弹万一炸了怎么办!”
“你还有脸说我?”平岛阳将额前的头发全数捋到脑后,露出那双灿金色的眼睛和里面高涨的怒火。
他直视伊达航:“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为什么不跑?炸.弹如果爆.炸,你是想被埋在警视厅的废墟底下等我捞?”
不像他拥有漫画能反应过来炸.弹不会造成伤亡,伊达航是真的从头到尾都在现场一个虽然不会被炸死,但一旦爆.炸也绝对跑不了,会被埋在废墟中的地方。
伊达航被平岛阳问的一顿,眼中飞快掠过一丝迷茫。
随后他迅速反应过来,掐住平岛阳的脸:“不要转移话题,我们在说你的事情!”
“说完你的再说我的!”平岛阳和他互掐。
目暮十三在一旁靠着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位警部没错过伊达航那一瞬间的茫然,并且仿佛从那里面明白了什么,于是在此刻沉默的用一只手按住帽子,另一只手点着嘴上的烟。
自己处在安全的境地看着同伴迈向死亡,与和同伴同样处于不安全的境地,其实是不一样的。
这是旁观者和参与者的区别,旁观者会见证噩梦,参与者至少还能够欺骗自己,自己参与了,只是没有改变噩梦的结局。
一个人是无法长久背负其他人的生命的,这一点谁都清楚,只是善良者总会因没能救下人而愧疚,又因愧疚而痛苦。
所以人们会本能的去消除自己的愧疚心。
目暮十三吐出一股烟雾。
就像不离开的他,不离开的伊达航和突兀跑回来的平岛阳。他们大可都站着警视厅之外看着,但最终,还是都站在了警视厅里。
另外一边儿,所有拆弹成员都还沉浸在险死还生的氛围里。萩原研二下意识深深吸了一口气,晕头转向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晃了晃,但又很快稳住了身形,扭头看向一旁死死护在受害者身上,此刻也沉着脸爬起来的松田阵平。
一身黑西装的松田阵平真的很像□□老大,尤其是他薅住萩原研二衣领的动作,凶狠极了。
他的神色惊怒交加:“你他妈扑炸.弹是怎么想的?萩原,你他妈脑子是怎么长得?!”
松田阵平实在是被萩原研二下意识不要命的举动吓到了,如今困局已解,那股后怕劲儿就顺着他的心脏爬到四肢百骸。
松田阵平一拳锤在萩原研二脸上,吼:“你知不知道你那样死了连骨灰都没有!你怎么就那么能耐呢!”
“喂喂喂,死于爆.炸本来就没有骨灰,而且小阵平你不也是下意识护住受害人了——嗷!”萩原研二反驳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他不得不挡住脸,喊:“是我错了!我不该拿我自己去扑炸.弹的!小阵平你要打的话至少放过我的脸!过几天还有联谊啊!”
松田阵平:“呵呵。”
松田阵平抡起拳头,打的更凶狠了。
受害人从地上爬起来,大起大落让他心态麻木,此刻摆脱了瑟瑟发抖,眼神木然的看着爆.炸.物处理班负责人。
“警官,他们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负责人摆摆手,一脸沧桑。“反正也打不死,萩原那小子扑炸.弹确实该揍。”
如果不是今天的炸.弹威力小,今天他们都会死在这里。但既然捡回了一条命,他回去就会安排有关回档炸.弹的拆弹训练。
负责人看着单方面打人的松田和单方面被揍的萩原,目光闪动,似乎在回忆往昔。
负责人已经不年轻了,但曾经他也是个毛头小子。这些年身边的同事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批一批的换,一批一批的死。
只要“轰”的一下,生命就消散了。
“……至少,年轻人不能葬送在这种手段之下。”沉默良久,负责人低语。
警戒线旁。
平岛阳还在和伊达航互挠。
说是互挠也不准确,伊达航的体格摆在那儿,平岛的任何行为对他来讲都不痛不痒,让他笑看平岛在那儿疯狂挣扎。
“放手。”
“你先放。”
“身为后辈不要顶撞前辈。”
“身为前辈不要搞职场霸凌。”
目暮警官看着他们小学生斗嘴,愁的又点了一根烟,并觉得如果自己有一天得肺癌了,绝对都是这些冤种下属的错。
第三根烟燃尽,平岛阳和伊达航还在菜鸡互啄。
目暮警官叹口气,把空掉的烟盒装回衣兜,上前几步将两个人分开。
“你们两个!还有群众在警视厅里看着,不要败坏我们警视厅的形象!”目暮十三给了这两个人一人一个爆栗。“再打一人一份五千字检讨!”
在检讨的威胁下,平岛阳和伊达航的战争得以平息。
但那一头的萩原研二还在被松田阵平殴打。
那场面太好看了,好看到受害少年忍不住又问一句:“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负责人回答:“应该没问题……吧?”
“……所以警官先生您也不确定是吗?”
现在确实不太确定了。
负责人忍不住瞥了一眼萩原研二,开始考虑是不是该给自己这个下属预定一间病房,或者干脆一点儿,直接ICU一步到位。
而萩原研二只是在被打的间隙里看准时机拥抱住松田阵平,体温透过衣料传达给他。
“好啦好啦,小阵平。”他用那张充满淤青,还带着一个黑眼圈的脸微笑,“我没死,以后也不会死,至少不会抛下的小阵平的。”
萩原研二了解松田阵平,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能知道松田阵平在后怕什么。
他们是幼驯染,短短二十二年里三分之二都和对方一起度过,不论撕掉哪一半,总会让剩下的一半陷入痛苦。
松田阵平还要揍人的动作瞬间就僵住了。
他的表情连同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手指关节握的泛白,像是萩原研二的这个拥抱这些话比炸.弹还难应对。
良久,松田阵平松开萩原研二的衣领,狠狠一擦眼睛,郁闷道:“……这都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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