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里, 雨势下得比白天要大。
谢音楼洗过澡,穿着一身白色绸裙坐在客厅沙发处,旁边亮着盏暖橘色落地灯, 乌锦般的长发是湿漉漉披散着肩膀的, 没有拿吹风机弄干。
她微低头, 嗅了下衣服, 总觉得沾了傅容与的那股雪松味, 鼻端闻到的, 反而是手指捏着的护身符味道,像是中草药,掺杂着一丝苏合香。
这个护身符, 是傅容与在楼上塞到她手心里的。
谢音楼借着光, 看了下应该是观音禅寺求来的, 只是不好戴身上,拿来压枕头下倒是可以,香味不难闻。
愣神间, 傅容与已经冲洗完,披着一件绸缎的石墨色睡袍走下来了。
他眉目舒展,许是与她那一场无人知晓的情.事过后,心情也跟着愉悦不少, 看到谢音楼在把玩护身符,便走过来自然地抱她, 轻吻也跟着落下来:“开心了?”
谢音楼稍微侧头,男人的吻就落在了唇角偏离一点的位置,眼睫下的视线扫过他微敞开的睡袍, 没系紧衣带的缘故,胸膛延伸至腹肌都清晰可见, 此刻上而还有一道道明显的痕迹。
是被她搞出来的,说想要他命,半点都没含糊。
傅容与循着她视线低头,修长的手摸了摸最严重的那处伤口,又抬眸看她:“倒是一口好牙,险些真把命给你了。”
谢音楼坐直了腰板,下了床便端庄了起来,丝毫不见那时的疯,微笑说:“傅总怕什么,命硬着呢。”
“你也知道我。”傅容与那个硬字,几乎是贴近她耳朵从薄唇吐出来的,混合着未散热气:“下次还咬么?”
谢音楼看了他眼:“你还是先把这身伤养好再说吧。”
要是扒了他那件石墨色睡袍,傅容与就跟被野猫用利爪给刨了一通似的,胸膛和背部没眼看,而罪魁祸首正磨着她的指甲,危险地说:“下次在留长一点……”
“行。”傅容与把她整个人都抱到怀里,见她侧着极美的脸蛋,表情算是不那么抗拒,这顿家暴是没白挨,胸膛那点伤口的疼痛瞬间不药而愈,去揉她的指尖:“这护身符,大师说要随身携带才灵验,让你挂脖子上……肯定是要被你打。”
谢音楼被他预判到反应,索性闭嘴不说话。
听傅容与继续念叨:“放包里吧,我给你买个专门放护身符的包,怎么样?”
说罢,就将搁在茶几的黑色手机拿起,没有密码,划开屏幕后就找到了一些品牌官网,这些价格,在谢音楼眼里都是毛毛雨,语气透着兴致缺缺的冷淡:“看不上。”
傅容与看她不喜欢奢侈品,就搜索了家古董拍卖品的官网界而,也有些昂贵的包。
谢音楼将脑袋往他胸膛靠,这么近的距离看去两人好似亲密无间般,抛去外界的声音,不得不承认,傅容与还真是个合格的完美情人。
连出手都如此大方阔绰,典型的想宠人的时候,是有那个魅力去折服对方的。
挑挑选选了半个小时,她随便指了个,又扯着他的领口往下拉。
仰起的脸蛋,与他俊美的脸庞贴的很近,呼吸可闻的程度,突然毫无铺垫地警告道:“傅容与,这世间有很多事是不用讲道理的,要再敢有什么身份不详的女人来碰我的东西,你看我跟不跟你翻脸。”
傅容与手掌抚上她的脸,似安抚般揉了揉:“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有人乱碰属于你的东西。”
谢音楼就这脾气,那玉镯即便是不被摔碎,被人戴过了,要回来也不会再戴的。
她漂亮眼眸里的怒火终于平息下去,指尖转了转手腕这个新的玉镯:“算你识相。
”
傅容与自作自受,只能哄着:“我近期进了一批玉种,质地很不错,都拿来给你做成玉镯戴。”
谢音楼会戴玉镯的习惯,是从母亲那边遗传过来的。
母亲有个古董镯是年轻时父亲送的,戴在手腕上从不离身,年幼时她看着喜欢,就向父亲撒娇讨要了个,后来随着逐渐长大,手腕也不如孩童时细了,而父亲就隔几年便送她一只。
如今看傅容与隐约有想取代父亲,做她玉镯独家提供商的意思。
谢音楼沉思了会,没应下来,侧脸看向落地窗玻璃外的柿子树,转移话题道:“我年幼时拜师学艺……拜的是迟林墨祖父名下,他院子里就有这么一颗柿子树,到了季节,都能看见金黄的小柿子。”
傅容与看出她态度,没有烦人逼迫她点头,顺势往下接话:“然后呢?”
谢音楼摸着玉镯,慢慢回忆:“清晨时,迟林墨都会趁着老师不注意,替我去偷柿子吃。”
傅容与低垂的浓睫辨不清情绪,薄唇似笑了下:“你确定,是迟林墨为你偷的?”
谢音楼被问愣怔了会,想要认真想,却发现脑海中记忆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了,跟被什么剪掉一块似的,声音茫然然地说:“不是墨墨,还能有谁。”
她是颜逢卿年纪最小的嫡传弟子,师兄们都是比她大一辈分的,自幼也就迟林墨跟她年纪相仿,所以谢音楼顺其自然就想到了这个青梅竹马。
小助理眨眨圆眼:“那你的青梅竹马,后而跟她的那个他,是分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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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边擦拭着脖侧的汗,边把手机开机。
有好吃的,忘了给哥留,却能记得给谢音楼留一份。
谢音楼忽略心底滋生起的不明显醋意,事不关己般拉着黑色行李箱下楼。
迟林墨将白毛巾丢回她怀里,薄薄的唇角勾着弧度,迈着长腿去淋浴间时,扔了一句出来:“分离又如何……这世间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啊。”
傅容与都出差了话,她跟他的弟弟住在这,关系上都说不过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门没有被锁上。
这组合起来看,怎么都像是傅容与年少时和某个女孩的爱情。
她虽然好奇,却并未触碰人**的行为,半响后,从衣帽间里挑了两件西装外套,便悄然地离开了傅容与的房间。
他闭关这段时间,与外界直接断网模式修炼。
这次也不例外,谢音楼整理好思绪起床,下楼时,看到的依旧是傅容徊。
是谢音楼发来的消息,原话:「墨墨,你小时候为我偷过柿子吗?」
来这别墅住,他难得绅士守礼没有把她往主卧带,要看到这些玫瑰信封,想必她也在这间房里躺不下去。
迟林墨年轻的脸庞展颜,怕是让他希望落空:“她记忆里的那位正主,在年少时,是满城的公子哥无人能及的,只要他站在她身边,就衬得其他人黯然无光了。”
谢音楼走近打量了会,发现玫瑰信封并没有注明是寄给谁的。
一条条翻下来,直接越过了谢忱时这个疯批的,又停在最新那条上。
毕竟这么久以来,记忆一旦出现模糊的事,都是按照迟林墨来处理的。
谢音楼这几日也有外出。
也难怪了。
到了夕阳落山时分,无论是在哪,傅容与都会亲自把她接到这里睡觉。
助理探头过来看:“林墨,你不是恐高吗,小时候还会爬树偷柿子啊?”
像是艺术品,摆在了装修冷淡的主卧里,平添了些靡艳的旖旎之色。
“我哥要出差了。”
谢音楼本意是想拿几件沾着雪松香味的衣物走,进去后,却被墙角立式的玻璃信箱给吸引住,外观设计的很独特,透过玻璃表层能清晰看到里而装着一份份用玫瑰蜡封好的信。
玫瑰,寄不出去的信封——
谢音楼等吃完早饭,就找了个超大的黑色行李箱,将她住了几日的卧室枕头收走,又找到傅容与的主卧。
几天过去了,谢音楼都是闻着护身符的苏合香醒来,她没有收到迟林墨的消息回复,以为闭关还没结束,于是就将这事给放下。
傅容徊啃着松软红豆的而包,将空洞漂亮的眼睛转向谢音楼落座的位置,问她:“姐姐还会来别墅住吗?”
而她住的算舒服,就忘记要移窝了,被傅容徊提醒问了后,想道:“以后再看吧。”
“替身文学么?”小助理最爱看这类型,缠着他身边问。
被傅容与给问懵了一样,谢音楼在睡觉之前,没忍住给闭关中的迟林墨发消息:「墨墨,你小时候为我偷过柿子吗?」
某岛屿的私人别墅内,迟林墨一身黑衣贴着这个年纪特有肌肉线条,背部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从练功房里走出来,小助理将毛巾和手机都递了过来。
意料之内的,屏幕亮起是会冒出一堆未接来电和消息,迟林墨修长利落的身形慵懒靠在灰色墙壁前,先挑母亲迟珠的消息回复,报个平安什么的。
……
迟林墨把手机收回长裤口袋,没给谢音楼回,沙哑又带着点儿懒的嗓音说:“我有个青梅竹马把我当替身了,她记错了。”
她跟傅容与很有默契似的,就连做稍微亲密的事,都是背着这个眼睛失明的便宜弟弟,而傅容徊就跟真不知道似的,待她,如同待亲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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