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纪音澜突然捂住鼻子, 小小的哕了一声。
他本就不喜欢陈泽身上的味道,之前没有难闻到让他受不了, 而现在陈泽的恶意针对到他的身上, 那味道的难闻程度直接就翻了倍。
容明把纪音澜护在身后。
他明白继续隐忍恳求不会再有用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能做的就是保护纪音澜免遭毒手, 否则的话……姨妈丢了工作都是小事,万一事情闹大, 倒霉的永远都会是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
至于他今天反抗之后, 接下来的两年初中生活该怎么过, 容明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了。
陈泽看到他脸上不再掩饰的敌对,嗤笑道:“这才对嘛, 装了那么久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明明不是什么小白兔,却装得比兔子还纯, 你就是靠这幅样子勾|引的林珊珊吗?”
容明没有说话, 他转动眼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试图找出突破口。
他得找个机会,或者说制造一个机会, 让纪音澜能逃出去,至少不能让他受伤。
见容明没有理自己, 陈泽冷笑着往前走一步,捡起之前被他扔到地上的枝条:“怎么, 不说话是怕了吗?”
谁知容明不说话, 他身后一直捂鼻子的幼崽却突然开了口, 声音嗡里嗡气:“你不要再过来了。”
陈泽挑眉:“凭什么?”
“你身上太臭啦!”纪音澜说着, 又哕了一声, “熏得澜澜都要吐啦!”
小机器人:“……”
还没开战就开始拉仇恨值。
宿主, 不愧是你.jpg
容明也惊愕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把口无遮拦的幼崽护得更紧了一些。
陈泽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小屁孩,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面对比自己大的人时要懂得尊重。”
“教过呀。”纪音澜说,“可是安安哥哥还教过澜澜,遇到坏蛋不能怂,越怂坏蛋就越凶,所以澜澜要比坏蛋更凶!”
容明:“……”
这是哪来的不靠谱哥哥,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小机器人也无言望天,啊不,望着幼崽黑漆麻乌的口袋,心说这还真像是纪三哥能教出来的样子。
陈泽不想再跟他废话,冲旁边的人歪歪头说:“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旁边一小弟问:“打、打谁?”
“你傻吗!当然是两个都打!”陈泽嗤笑,眼神凶狠地落在容明和纪音澜的身上。
他原本只打算顺带给那个小的身上弄点伤,给容明的姨妈找点麻烦,谁知这个幼崽说的话难听得很,比容明还要讨人嫌。
陈泽想,只是找麻烦已经不能发泄他的愤怒了,他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吃足教训,要让容明的姨妈丢掉工作,让容明再也抬不起头。
听到陈泽的话,旁边的小弟却还是有些迟疑:“泽哥,那孩子家里说不定也很有钱,打他我怕出事啊!”
“你怎么这么怂?!”陈泽觉得心里头更憋火了,“出了什么事我担着!我还能怕他不成!我叔叔是什么人你们难道忘了吗?”
这话宛若一剂定心丸,让本有些犹豫的其他人顿时就安下心。
对啊,陈泽的叔叔可是个少校,上面可是有人的,就算家里有钱又怎么样,对上军官还不是半点屁都不敢放!
于是他们不再有顾虑,捡起地上的树枝,阴笑着又往里头围了围。
容明小声跟身后的幼崽说:“等会听我命令,我说跑,你就马上从他们之间钻出去往外面跑,跑得越远越好,听懂了吗?”
“懂了。”纪音澜严肃着张小脸。
小明哥哥的意思是让他一个人跑,他留下来断后。但是他不想留下哥哥一个人,所以听懂归听懂,他并没有照做的打算。
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什么也不会的小笨蛋啦,他可是小天才呢,会的东西可多了!
容明并不知道幼崽的心理活动,得到幼崽回应后,他偷偷在手里捏了把土。
陈泽发号施令:“动手!”
就在那一刻,容明一扬手,手里的土撒到旁边两人的脸上,两人顿时睁不开眼了。
容明把纪音澜往那个方向推了推:“快跑!”
然而幼崽顺着他的力道往那边踉跄两步,却并没有离开,反而从兜里摸出一张符箓扔了出去。
那是一张结界符。
纪音澜身上随身带着不少符箓,都是宋青松塞给他的,说让他拿来防身用。
幼崽的天赋极好,但灵力天生比较柔和,防御和辅助的法术一学就会,攻击类的法术却学得比较慢。
所以宋青松塞给幼崽的基本都是防御符箓。
细长的枝条在空气中带出凌厉的风声,啪的一声,容明下意识地闭上眼,早已做好了硬挨的准备,却发现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容明睁开眼,震惊地发现他身前竟然凭空出现一道薄薄的屏障,拦住了陈泽等人的所有攻击。
容明愣住了。
纪音澜抱住他的腿,奶凶奶凶地对屏障外的陈泽等人挑衅:“来呀你来呀!打不到我们吧略略略!”
陈泽等人试了各种办法,看似脆弱的结界上却连一点印子都没有留下。
这是自然的,法术结界自然只有法术能破,普通的物理攻击当然无法对结界造成损伤。
陈泽有些震惊于这么小的幼崽竟然就已经觉醒了天赋,但幼崽挑衅的模样太招人恨了,于是他冷哼一声说:“行,你不出来我也不走,咱就在这耗着!”
这么小个孩子,就算天赋觉醒了又怎样?能使用的力量就那么点,结界的时效迟早会过,两人不可能在里头待一辈子不出来。
不就是比谁更有耐心?他比得起!
“澜澜才不傻咧。”纪音澜摸了摸手腕上的智脑,“麻麻说了,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就要找大人帮忙!”
容明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阻拦:“不要告诉姨妈——”
但他的话已经说晚了。纪音澜晃着手腕上的幼崽智脑,茫然地抬头问:“为什么不告诉姨姨?”
容明无法解释为什么,见幼崽拨出去的电话还未被接听,连忙想伸手挂断。
陈泽抱胸冷笑,下意识地也以为,幼崽的这通电话是打给了容明的姨妈。
谁知下一秒,电话被接通,带着满满压迫感的低沉男声从智脑里传出来:“怎么了崽崽?”
容明的手一顿,停在半空中没有按到挂断键。
结界外的陈泽也是脸色一变,这声音……莫非是幼崽的爸爸?
听到纪爸爸的声音,上一秒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幼崽,突然觉得委屈了起来。
小小的Omega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欺负过,从来都是大家哄着宠着,被人威胁被人拿树枝往身上打,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树枝并没有真的抽到身上,但有了靠山的幼崽还是觉得委屈得不行,哇一下就开始哭诉。
“帕帕救澜澜,有坏蛋欺负澜澜呜呜呜!!!”
*
接到纪音澜打来的电话时,纪无舟正在基地食堂,和几位手下一起吃中饭。
终端的嗡鸣声让他有些惊诧,而看到打来电话的人是澜崽时,更是下意识地皱起眉。
澜崽一直都非常懂事,知道他平时很忙而且工作特殊,不方便接电话,所以从来没在他工作期间主动打过电话。
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纪无舟没有犹豫按下接听键,终端那头传来幼崽带着泣音的求救,纪爸爸顿时心里一紧,当即道:“崽崽不怕,爸爸马上就来。”
他没有挂断电话,转头和其中一个属下对视一眼,对方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说:“您快去吧,下午的带训交给我。”
“辛苦了。”纪无舟点点头,取出一张符箓,毫不犹豫地撕毁。
——这是纪大哥特制的传送符,为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做了一份,如果遇到危险,只要撕毁对应的符箓,就能立即传送到对方身边。
这些符箓带在身上多年,纪无舟还是第一次使用。
下一秒,眼前的场景骤变,纪无舟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光线不太好的小树林中。
身前是一层淡淡的屏障,屏障外围着几个半大不小的少年。
纪音澜从容明的身后扑过来,一把抱住纪爸爸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帕帕救命哇呜呜呜有好多坏蛋都想打澜澜和哥哥呜呜呜!!!”
陈泽等人:“……”
少年们呆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连手里的枝条都忘记扔掉了。
男人身穿笔挺军装,军帽压得很低,在坚毅的面部轮廓上打下一片黑沉的阴影。鹰隼般犀利的视线透过帽檐落在少年们的身上,仿佛带着尖利的刀刃般,刺得少年人浑身难受,腿都跟着软了下来。
上过战场染过血的气势,自然不是一群只敢在校园里称霸王的毛头小子们能抵挡得住的。
而在看见男人肩上的肩章时,陈泽的脑袋更是嗡的一声,炸懵了。
陈泽的叔叔是少校,因此陈泽平时对于联邦的各大军衔都有了解,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样的肩章全联邦只有一个人拥有佩戴资格。
——联邦元帅,纪无舟。
陈泽身边的人还记得陈泽说的话,但在看见穿着军装的纪无舟时,他也懵了,偷偷用胳膊肘怼了怼陈泽问:“泽哥,这人是什么军衔啊,跟你叔叔比起来——”
他的话还没问完,就被陈泽用力捂住了嘴:“闭嘴!”
陈泽咽了咽口水,举起双手准备示弱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里的枝条还没丢。
他一个哆嗦,把树枝扔得老远,声音发颤道:“叔叔,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不是坏蛋,我们是容明的朋友,在跟他们闹着玩呢!”
陈泽的朋友们见状,哪里还能不知道陈泽这是怕了。
连陈泽都不敢惹,就说明这个男人的军衔铁定比他叔叔还高,那他们就更不能惹了。
于是,刚刚还气势汹汹说要教训容明和纪音澜的几人,全部开始腿软打颤。
“对、对对,我们就是在玩,怎么可能会欺负他呢!”陈泽身边嚷嚷得最凶的那人说,还着急的频频冲容明使眼色,“容明你说是不是,就是在玩而已,你快给我们作证啊!”
突然被提起的容明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突然出现的幼崽爸爸,没有说话。
幼崽的爸爸就是雇佣他姨妈工作的主人家,容明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的人,不知道对方在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后,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
容明只希望,纪音澜的爸爸能看在他一直护着纪音澜的份上,不要解雇他的姨妈。
番茄薯片的味道不淡反浓,纪音澜突然拉住容明的衣服说:“哥哥不要怕,有帕帕在,帕帕不会让坏蛋再欺负我们啦!”
许是幼崽的声音太过治愈,容明竟然真的觉得没那么慌乱紧张了。
纪无舟弯腰把幼崽抱了起来,眼神淡淡地扫过那几位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少年,声音低沉:“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自会查清楚。”
说着他看向怀中幼崽,眼底的阴霾和凌厉瞬间散去。
“崽崽有没有受伤?”他柔声问。
纪音澜摇了摇头说:“没有!澜澜有用河豚爷爷教的结界法术!”
虽然是符箓辅助使用成功的,但对于第一次用于实战的幼崽来说,确实非常不错了。
“崽崽很棒。”纪爸爸不吝夸赞道,“下次遇到危险,也要像今天这样保护好自己,然后跟爸爸妈妈求助,记住了吗?”
得到夸奖的幼崽就开心地晃着小揪揪说:“好!”
然后对着心如死灰的几个坏蛋做了个鬼脸。
见纪无舟在哄幼崽,陈泽几人对视一眼想逃跑,然而刚迈开脚步,他们就听见身后传来纪无舟的声音:“麻烦各位小同学跟我们走一趟了。”
陈泽心里一个咯噔,腿顿时就迈不开了。
有人大着胆子反驳:“你、你不能就这么抓我们走!我们什么都没做!也没有犯法!”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没错!抓人要有逮捕令,你不能随便抓我们走!”
“谁说要抓你们走了?”纪无舟淡道,“我们去校长室。”
他低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容明,声音放缓些许:“站得起来吗?”
容明抬头看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嗯了一声,扶着一旁的墙壁缓慢站起了身。
纪无舟没在这个时候询问容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需要一眼,他便大概摸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容明是容慧知的侄子这件事,纪无舟一直都知道,也知道容明这几天生病的事。
纪音澜会出现在这里,纪爸爸也能猜到原因,无非是遇到了新的哥哥,于是缠着周管家带他来找容慧知和新认识的哥哥。
容明和这几个少年之间,怎么也逃不脱‘校园霸凌’这几个字。
看今天这情况,容明被那几个同学欺凌不是一天两天了。纪无舟回忆了一下容慧知这几天的状况,大概能猜到,容明怕是一直没有告诉过容慧知学校里的事。
陈泽几人害怕得脸都白了,但在面对纪无舟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勇气。
纪爸爸让容明走在前面带路,自己则抱着幼崽,把容明和那几个少年隔开了。
他们在去校长室的路上遇到了容慧知,容慧知的身边则是容明和陈泽他们的班主任李老师。
容慧知一眼就看见了穿着醒目军装的纪元帅,自然也看见了他怀中的纪音澜。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顾不得惊讶纪无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连忙跑上前去说:“澜崽!你跑到哪里去了,阿姨找你了好久!”
容慧知这次是真的担心坏了,纪音澜一眨眼就跑没影了不说,她跟着找去容明的教室,却发现容明和纪音澜都不在那里,顿时就慌了神。
于是她找到李老师,想让李老师帮忙去播音室,插播一条寻找幼崽的广播。
谁知他们刚下楼,就碰上了带着幼崽往办公楼走的纪无舟。
确认幼崽是安全的之后,容慧知这才反应过来问:“纪先生,您怎么突然来明明学校了?”
纪无舟抬手按在容明的肩膀上,他没有回答容慧知的问题,而是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老师,语气低沉却含着怒意:“你知不知道,你们班上有校园霸凌事件发生?”
李老师看看容明,又看看纪无舟身后的陈泽几人,最后看向纪无舟肩上的肩章,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他有心为自己辩解,最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在纪无舟尖锐的注视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这起校园霸凌的事件解决得毫无悬念。
有纪无舟在,没有任何人敢做小动作,所有参与者的家长很快就都来了。
陈泽的父亲陈旺自然也来了,陈旺是个生意人,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对自家孩子比较宠,在他看来,只要没出人命那就都不算事儿。
被请去校长室的时候,陈旺还想着不过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到时候给对方父母塞几个钱,就能轻松解决了。
但在看就见校长室内,那位身着军服神色冷厉的男人时,陈旺却心里一抖,觉得事情也许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尤其等他走近看清楚男人的肩章之后。
陈旺的弟弟是军人,他自然也会主动去了解一些和弟弟相关的事。不巧,那肩章和带着肩章的男人的面孔,都在他了解的范围内。
这是他们陈家惹不起的存在。
陈旺顿时狠狠瞪了一眼陈泽,张口就骂:“你个臭小子!老子把你送到学校来是让你来学习的!你还给老子学起打架这一套来——”
“不是打架。”纪无舟打断他,“是单方面欺凌。”
陈旺的声音一顿,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他抢先开口骂儿子,看似是在放低姿态承认错误,实则是想掌控主动权,把事情从欺凌引导成同学之间的矛盾上。
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冲动,打打闹闹一不小心闹过头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么一件。
可惜的是,他的小主意被纪无舟一眼就揭穿了。
陈旺笑得有些尴尬:“什么欺凌啊,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了,不要把事情讲得那么严重嘛!”
容慧知刚得知容明一直被欺凌这件事,自责又内疚,尤其在看到容明身上一直被他藏得很好的伤痕时,抱着容明掉了好久的眼泪。
此时听到陈旺说这样的话,容慧知哪里还忍得住,拉起容明的衣袖就说:“这样的伤,明明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你敢对着这样的伤说只是打闹?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啊!”
面对容慧知时,陈旺就没那么客气了:“小孩子知道什么啊,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家孩子体质比较敏感容易留伤,还能怪到我们家小泽头上吗?”
容慧知气得不行,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纪无舟轻轻拦住。
纪无舟淡扫一眼陈旺:“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陈旺语气登时又怂了下来:“什么态度不态度的,我只是想处理好事情。咱们都是爸爸,都为了孩子想想,孩子才这个年纪,有些不懂事不听话不是很正常吗,何必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
纪无舟没有搭话。
陈旺便继续道:“您看要不这样,我们带您孩子去医院看看,医疗费用是多少,我全出了,您看这样怎么样?”
纪无舟定定地凝视他一眼,突然开口:“我明白了。”
陈旺心里一喜,还以为纪无舟这是同意他的提议了,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时,却听见纪无舟又开口了:“你们呢?也是这么打算吗?”
他看向了其他几位没有说话的家长们,那些家长刚了解到事情原委,得知自家孩子在学校里闯了祸,见到纪无舟的时候更是连话都不太敢说。
但纪无舟一直有关注他们,在陈旺第一个跳出来和他交谈的时候,那些家长无一不是松了一口气。
有家长见纪无舟似乎没有以势压人的态度时,大着胆子回答说:“对,我们和那位家长一样,您家孩子医药费我们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孩子们的事,我们大人还是不要过多掺和吧。”
此话一出,其他家长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就是啊,孩子们的事能有多大,而且男孩子们嘛,不打不相识,说不定明天就成朋友了呢!”
“是这么个理儿,再说了,老说是咱家孩子欺负容同学,您自己想想,为什么单单针对容同学,却不针对其他人?肯定是容同学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嘛!”
“对对,我们就各让一步,让孩子们握手言和算了,真闹大了对谁家孩子都不好……”
李老师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没有打断他们的纪无舟,脸色灰败,已经没有辩解的欲|望了。
这些话听在容慧知耳朵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觉得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就连纪音澜也气得不行,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想到这次是实打实的大人们在谈话,于是幼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把脑袋埋进纪爸爸的肩头,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这些叔叔伯伯们也太讨厌了,幼崽心想。明明就是那些哥哥欺负小明哥哥,怎么到他们的嘴里,反倒变成被人欺负是小明哥哥自己的错了。
真的是太过分了。
纪音澜越想越气,气得眼睛都红了,埋在帕帕肩头的小嘴巴咕哝了一句‘澜澜不喜欢’。
小奶音委屈得要命。
纪爸爸拍了拍幼崽的后背,安抚了一下气到不行的幼崽。
“既然这样,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纪无舟抱着幼崽站起身,示意容慧知带着容明跟自己离开,“我们会直接走法律程序,还请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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