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去送药的时候, 欣欣正趴在被子上面哭。都是在一个院子里面住的,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那么大的声音,她怎么会没听见呢。
还没成亲就这样, 瞧不起她, 还要她娘把家里她外公外婆留下的房子当陪嫁,一口一个生不出孩子,就算真说成了,嫁过去了她能有什么好日子。
所以谈话被打断的时候她还松了一口气, 但想想往后,又压根笑不出来。
她当时怎么就脚滑了一下呢。
当时大嫂说挽着手,她为什么要觉得一个人走比较方便拒绝了呢,要是有个人拉着,也不至于就摔了下去。
“欣欣。”舅母喊她,“别那么趴着,小心压了胳膊。”
“娘。”欣欣哭着道:“压不压也好不了了, 我怎么办啊我……”
“没事的,你小表哥有药,说是能治好。”舅母立即道:“来, 你吃吃看, 我给你端水,你就着水来。”
欣欣不怎么相信, 她这胳膊老大夫都说没办法了,以后就这样, 丑不说,还使不上太大的劲。但亲娘在那里瞧着,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家里人都跟着不好受, 还是接过塞进了嘴里。
正要接过水杯喝口水冲进去, 却觉得那药丸入口就化成了水,直接顺着嗓子就流了下去。
她愣了下去,“这药……”
舅母立即看向她,“怎么样了,有没有用,你小表哥说是一丸起效,立即见效的。”
“娘!”欣欣虽觉得这药神奇,闻言也只是哭笑不得,“哪有那么神奇的药,最多……咦,我身体怎么感觉不凉了。”
她自从落水之后,体寒十分严重,大白天的也总想捂着被子,不然总觉得冷。如今这……“我胳膊也好了,不歪了,而且能用上力气了。”
欣欣高兴的挽起袖子,自出事后她还是第一次主动看自己这条胳膊,这一看,果然,别说先前那歪歪的样子,现在连上面的伤痕都已经好了。
“这什么药,简直也太厉害了。”
“娘,你让让,我去搬个桌子试试……”
“你给我坐好。”舅母正高兴着,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呵道:“刚有点儿好就飘了,虽说看着是全好了,但你再给我忍两天,万一你这一用力又噶绷一下折了怎么办。”
“哦,哦,对,是得多养两天。”欣欣立即道。
不过:“小表哥这也太厉害了吧,这样的药都能弄到,这次多亏了她,不然我这辈子可就完了啊!”
“是啊!”舅母说:“可厉害呢。”
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么一个护盾出现的,听说是什么觉醒者,这可都是能人所不能的,厉害着呢。
当时谁能看出来呢,也就觉得长得好看些,就可惜当年小姑子那胎怀的不好,孩子也跟着弄得有些傻,实在可惜。
谁能想到会有今日呢。
这边,白十三还在陪着外公外婆和舅舅等人说话,还不忘跟萧起说:“欣欣小表妹性子跟舅母有些像,脑子好拎得清,嗯……就是年纪小,有些过于善良了。”
萧起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你不会连她的糖也骗过吧!”
“这话怎么说的。”白十三立即道。
萧起想想也是,都谈婚论嫁了,怎么说也十三四了吧。三年前也过十岁了,不比才四五岁的小屁孩儿,想骗她的糖着实不容易的。
正想着,就听白十三重重申明道:“那是她自己主动给我的,她给的。”
“哦。”
所以人家的糖还是你吃了,对吧!
外公听了这话也笑翻了,外婆拆台道:“当时家里大人的糖都给了你不够,小孩儿的你也一个没放过。”
白十三:“……”
这不好吃嘛!
他火速转移话题道:“别光说我了,外婆你试试那镯子,看看怎么样。”
这还是白十三第一次送人金镯子,毕竟以前就算是送礼也是一送一大堆,还是有别人在准备,他最多看一眼单子,里面就算有镯子也应当都是玉的。但毕竟他如今钱不凑手,好玉又贵,不好的又没这个必要,还不如整两个金的。
这两个大金镯子那么一摆,倒显得十分气派,更别说他还给其他人也都准备了。
外婆嘀咕,“还是得我外孙,这么粗的金镯子,我这还是第一次戴。”
其他女眷也有。
甚至就连五岁的小丫头,也得了两个小银夹子,上面坠着珍珠。不大,但绝对精致。
小姑娘当场就戴上臭美开了。
旁边大侄子左看看右瞅瞅,“小表叔,就没有我的么?”
“怎么,你也想戴花夹子?”白十三笑道。
小家伙立即被说得不好意思了,他又不是想要花夹子。然而白十三还真给他准备了,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你那时候不是说要长大当官么,读书才能当官。”
小家伙:“……”
同很多人一样,没读书时觉得读书好,有意思,现在他已经满心都是玩耍了,因为实在太过枯燥,远没有那么有趣。
然而白十三说:“我给你买了许多纸,如果你能在一年内用完他,下次见面送你礼物。”
小家伙顿时有了精神。
一群大人也瞬间笑开了,舅母说道:“这你可不能为了用完胡写乱画,我可得让你娘监督你,必须得好好写。”
“那当然。”小家伙一拍胸脯,“纸张很贵的,我不会浪费。”
“小表叔放心,你下次见我,我肯定已经练好字啦!”他还显摆:“夫子还说我聪明,书读得好呢。”
“还说你贪玩呢,以后可要好好收收心了。”大表哥说道。
外公家人多,但家庭条件在普通人中还算不错。相较起来,白十三的养父那边就没什么太多的银钱,当年过这边投奔生产,还得了这边不少资助。
一直等到白十三救了富户的孩子,人家经常送些东西来,日子这才好过不少。
像是读书,外公这边目前是只有这小子一个适龄,早早就送了学堂。当年大表哥和二表哥也是去学过的,只是没读书什么大的成就,但也能写写算算,在铺子里面帮人算帐做工,也算是份不错的营生。
而白十三家里呢,其实只有三哥一人去学堂学过几年。
毕竟当年本就不富,又偏偏还要因为怀相早早赶来江南生产,花费自然不少。
可以说不是没办法,家里也不会要外公的钱,那趟回去,家徒四壁了可以算是。
等到家里起来些,那时候也就只有三哥年龄还不算大,所以送了学堂。
很快的,欣欣也换好衣服出来了。
都是自己人,白十三虽然现在突然改了身份,但到底当了这么些年的表哥。纵然有萧起在,但现在一大家子人都在,情况明了是外孙带东西来看人了,出来见一面。家里人又都在,再加上小门小户,也就着实没有那么多的避讳。
比之先前在屋里,她换了一身衣裳,脸也洗了,虽然眼眶还有些红,但看得出来人是高兴的。
瞧见白十三,就赶紧来道谢。
恰逢此时,酒楼那边的饭菜也送到了。众人赶紧又起身,舅母和大表嫂二表嫂把桌子收拾好,让人摆了上去。
家里人多,吃饭的桌子也大,因此倒是能摆下。
外公外婆起身先行,白十三也一把拉起萧起,也不用招呼,直接道:“走啦!”
这边一片热闹欢快,杭州知府谭岩绘也在听着管家来报,说是:“去买了不少布,上好的丝绸也就两匹,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布料。”
因为白十三知道外公外婆家里是什么情况,好布留两匹做着出门穿,平时穿普通的就行,主要好洗还耐用。有些贵重的料子好看是好看,但下水就不行了,一般人家的衣服还能穿一次就丢?
管家又道:“镯子买了两个金的,挑的是金楼里最好的,但价格也就几十两。其他的首饰也没有多贵重,加起来也不过花了二百两才。”
“这般小气?”谭岩绘忍不住问。
管家点了点头。
至于又去酒楼定了一桌席面的事儿,说都没必要说,那算个什么。
谭岩绘自个儿坐在那里琢磨了一阵,慢吞吞的说了句:“到底是冷宫里面出来的皇子,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怕是。”
“淮王身边那个少年是谁,打听清楚了么?”
管家点了点头,“客栈里有跟他们的人,我让人去装着好奇问过一嗓子,那些人都是平远侯府的下人。小的在想,前段时间平远候府那真少爷假小姐的事儿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么,会不会是接那位真少爷的,想一想,正好的确要路过咱们这儿。”
“我着人打听了他们去的那家,说是有个女儿嫁到了琼崖那边,您说是不是……”
谭岩绘:“这两人怎么凑一起了。”
管家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算了,你让人盯着点儿就行。”谭岩绘说道:“再有什么消息马上来报。”等挥挥手让管家出去,自个儿又小心嘀咕:“一个平远侯在外的嫡子,能有什么用,值得淮王与之结交?”
“等等,”
谭岩绘又问了句:“你方才说他们两人这一路竟没带下人?”
管家摇了摇头,重点又把是店里伙计帮忙送东西的事情说了。
“啧!”谭岩绘嗤笑道:“到底是穷人乍富,有钱就知道买金买银,连个下人都不会使唤。”
他哪知道白十三只是单纯不想用平远侯府那些人,要不是还想着回京查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而且养父母的亲生女儿还在平远侯府,白十三早就把人全打发了。
一个个的,看着还不够碍眼的。
平时倒也罢了,这回外公外婆这里,那些人再搞个狗眼看人低出来,算怎么回事儿。
并不知因为这个被人误会了的白十三等人正在吃饭,饭桌上欣欣还是一副高兴得不得了的模样。
外公外婆瞧着恢复完好的孙女儿也是高兴得不行,想想要不是外孙竟然成了觉醒者,还有那份本事,这人以后可就算是毁了。
“如今好了好,好了就好,好了看那刘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舅母这时开口道:“爹,娘,我觉得欣欣不能嫁。先前不过是出了点儿事,他们家就是这副嘴脸,又是惦记着房子,又是想着咱们要是拒绝,怕是说不定能说给他们家那瘸了的大儿子,这样的人家不是良配。”
“对,我不想嫁。”欣欣也赶紧道:“我现在一想起他们家干得事儿就浑身发冷,真要嫁过去这可怎么过。”
这一看母女两人方才在屋里就商量好了,白十三一直都知道舅母是个干脆利落,心里有成算的人。
如今那刘家眼看着那副嘴脸,她不想女儿嫁了实在正常,也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
舅舅闻言赶紧也支持道:“对,咱不嫁,那样的人家咱们要不起。”
大表哥等人也连忙点头,“就是就是,如今妹妹身体也治好了,回头说个什么样的对象不行。”
外公最终做决断,“那改天就去跟他们说清楚讲明白了,这事儿也不用瞒着,明天就原原本本的说出去,可别让外人觉得,是咱们家突然毁婚,让人坏了欣欣的名声。”
最重要的是,欣欣完全好了这事儿,一定要传开了。
白十三点了点头,“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欣欣运道好,老天也不想让她这么嫁个人渣。”趁早分开最干净,成了亲再发现,那就闹心了。
说着又忍不住感慨,“早知道赶得更直接粗暴点儿,直接打出去,哪用得着留那点儿面子。”
他这话一出,大表哥和二表哥都是一脸的遗憾。
“就是,早知道我就动手了,这不考虑着欣欣的情况,当时怕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嫁,不好得罪。”
“你不知道,我见着小表弟动手的时候,心里可痛快了!”
“行了,别提那些糟心玩意儿了,你妹妹如今好了,你要有心,帮忙找个更好的。”
一家子说说笑笑的很是开心。
白十三面前摆着整整一大条的鱼,他外公亲自换过来的。他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他永远不怕夹不到鱼吃。
吃过饭又聚在一起聊了聊,白十三这才起身告辞,准备回客栈了。
外公喊住了他。
白十三:“外公?”
“按理说这事儿我不该提,她在京城享着你本该享的福,把你换到了我们这普通之家。但到底也是血缘亲人,到了京城,若你有余力,能照应就照应几分。如果实在不行,外公也不强求。”
这说的是京中那位假小姐。
白十三叹息道:“事儿是平远侯府上闹出来的,跟咱家有什么关系。再要论也是他们对不起咱们,咱家可没贪图他候府富贵,对这事半点儿不知。”
只是一般人提起来,难免会觉得侯府比较好。先前平远侯的那些人到家里时,更是一副你们得了天大便宜的模样。财大权大势大,压得人喘不过气,养父母想提出见见女儿人家都一副你想什么呢,我们侯府养了十八年的孩子,能还给你们。
你们也不想想,人在京城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受罪。
外公道:“你能想明白就好,这事儿不是她的错。”
这点儿白十三当然知道,照他说呆在侯府未必还真比乡下好多少。虽说锦衣玉食,但那环境肯定是乌烟瘴气。
再加上那是养父母唯一的女儿,他怎么也得护着些。
告别外公外婆一家,白十三跟萧起往回走。
他先前没有透露萧起的身份,是因为说了大家势必会觉得不自在,又要行礼什么的。到时候肯定全场啥也说不成,全顾着这位主儿了。
“王爷,突然成了半个透明人,体感怎么样?”这倒不是真没人注意到萧起,而是今天要说的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的,外公外婆等人应接不暇,倒真没太多心思去特意招呼萧起这个朋友。
而且很多时候白十三已经提前了,比如说吃饭的时候,正要起身请萧起一起,白十三已经拉着人起身了。中间更是亲自给人夹菜,完全不给其他人发挥的机会。
他自己还浑然不觉,自顾自的说着:
“不过也挺好,要不然他们肯定要打听你多大了,长这么好看娶妻了没……”
萧起:“没娶。”
白十三:“???”
这真是实在人啊!
“倒真是为难你,那么喜静的一个人,为了糊弄迷惑那个谭岩绘,陪着我听了一整天的家长里短。”
不过现在那个坑州知府,哪怕他们再多呆两天,肯定也不会觉得是冲着他来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谭岩绘于半下午就得到了消息,说是淮王身边的魏玄凤去把一个接生的婆子给抓了回去。再一打听,那接生的稳婆当年……
“就淮王今天陪平远侯那抱错的少爷去的那家,他们家外嫁琼崖的那个女儿,十八年前生产时,就是那婆子给接的生。”管家这就已经全打听清楚了。
毕竟这不算什么秘密,记性好的,有些年岁的,住得近的,都还有印象。
同先前的那位县令一样,一听是多年前的案子,这位谭大人顿时就自觉没他什么事儿。至于萧起来时曾经经过过哪里,他曾经在哪里办过什么案子,恐怕这位谭大人早就不记得了,更不会觉得跟这事儿有关。
他甚至还有功夫笑平远侯,嫡子都能给人换走了。
而此时的白十三和萧起,已经回到客栈,见到了那个稳婆。
他这次特意停在这里,一是为了看外公外婆,二来当然就是要查当年孩子的事情。不光这个接生产婆,当时走水的人家那火起得是否蹊跷,他明日都得亲自去问问。
不过人家是受害人,搞不好还是被人故意纵火,白十三自然不能像是抓这个换人孩子的稳婆一样抓回来,所以放在了明天。
魏玄凤迎了上来,“王爷,白公子,这老婆子一被抓就什么都全说了。她当年换完孩子就没怎么出门干活儿了,估计也是心虚。两三年后看没人找她的麻烦,这才又出来,但手里有银子,到底不如以前做的多了。”
“家也没搬,所以好找的很。”
白十三一顿,这倒是奇了,“她只是躲在家里,然后就一直没事儿?”
换孩子这种事情,尤其换的还是侯府的孩子,换孩子那个人肯定不希望太多的人知晓。要是一般情况下,知道的都是自己的心腹。而当时恰巧是在外地,大家都没有多少自己人,所以用了这么一个稳婆。
但这种最好一点儿风声也不透的活儿,难道不该保密的么。
这稳婆竟然一直活到现在?
这是白十三所没有想到了,他先前觉得八成是人已经是死了,就算没死,肯定也早就躲没影儿了,不好找。
但没想到,竟还这般容易。
“属下也觉得奇怪。”魏玄凤说着一顿,又道:“但等我得知另外一个消息时,就觉得理所应当了。”
萧起看向他,意思是少卖关子。
魏玄凤赶紧道:“当时给平远侯夫人接生的婆子,在当晚回去的路上,因为夜路不好走,不慎摔了一跤撞到了头,死了。”
懂了。
一下死两个稳婆,哪怕做得再自然本身这事儿也不自然。更何况动手的人在这边人手有限……
“那她恐怕不会知道太多消息。”顶多知道要换孩子,不像那个给平远侯夫人接生的,知道换走了侯夫人的孩子。
这一问果不其然。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这么些年了……那人给我二百两,说让我找个最近生产,最好家里穷些,像是女胎的。这不,我一下就想到了,她那怀相不好,但瞧着绝对是个女胎,我这眼光从没出过错。”
白十三:“然后你就换了?”
那稳婆,“是,是……”初时还有些心虚,随后就理直气壮道:“而且人家要姑娘,也是自愿的。”
魏玄凤忍不住道:“那另一头呢,可没让你换孩子。”
“那我给他换个大胖小子,他还能不高兴?”稳婆道。
这理由,直把魏玄凤给说愣住了。
白十三也不想和脑残辨这个道理,只问:“你瞧见的那男童,是什么样的,瞧着,像不像是刚出生的。”
“那怎么可能,最少也有两三天了吧!”那稳婆说:“刚生出的孩子不长那样儿,要不是我机灵多变会说,说不准人家就起疑了。你们到底是哪头的人,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能把我放回去了吧!”
想什么呢。
白十三心道,干了换孩子这种事情,还想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么。
“你再仔细想想,找你那人有什么特征。”白十三道。
稳婆道:“我真的不记得,这都过了这么些年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没有什么用了?”
“不,不。”稳婆立即道:“我再想想,我再想想,我记得的,记得的,他,他是个男人,长得还不错,其他的真没了。”
白十三让她描述,就这么将人画了出来。
“你看看,是不是他。”
“对,对,就是他。”稳婆说着又道:“就是眉毛没这么粗,再比这稍微细点儿。”
白十三把画收好,就起身准备离开。
那稳婆连忙道:“少爷,这位少爷,我知道的真的都说了,现在能放我回去了么?”
白十三都没搭理她,直接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回头使了一招【声声迷心】。
如今他等级已经59级,相较于从前,对这个技能更加得心应手。
除了能造出幻术之外,对于完全没有接触过修行的普通人来说,还能造出梦境,让他们在里面梦到他想让他们梦到的画面。
而白十三给这个稳婆的画面,便是她自己的孩子,被人一次次的换走的画面。
有些人,刀子不扎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出了关稳婆的房间,魏玄凤才继续说:“对了,今天我让人去抓人时,还瞧见那个小管事在跟人聊天,稍稍跟了一下,人进了知府谭大人的府上。”
“倒也没说什么,就是打听了一下他们是谁,我也就没特意阻拦。”
白十三点了点头,“辛苦你帮忙盯着那些不省心的了。”
“不辛苦不辛苦。”魏玄凤赶紧道。
继而他又想起方才的事情,白十三问的话什么意思。那个男孩儿被换过去的时候,已经出生至少两三天了?
可是据他所知,今天查时也确认了,当时平远侯夫人跟白公子的养母,分明是同一天生产的,而且时间还很相近,相差绝对不足半个时辰。
他心里那颗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却不敢多问。
这事儿一听就事里有事啊!
然而白十三却主动问起了,“玄凤啊,听说你消息广知道的多,那知道平远侯府的事情么,回头给我说说。”
魏玄凤:“知道一些,但不多。”
“没事,知道多少说多少。”白十三道:“还有你详细知道,京中那个号称见过我的官员,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我的么。”
魏玄凤:“知道啊,都传遍了,就是他被下旨赦免并官复原职的时候。也就那个时候,他才能在回来途中,到处走动走动。”
“听他说他当时坐在轿子里,正看见你在外面,还拿着跟糖葫芦,吃得口水直流。明明长得好,却不像个正常模样,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个傻子。”
好家伙,
白十三先前还在想着自己那一年内,都似乎没有出过村,村里也没来过外人。结果这后一句一出,直接盖章了,“他没见过我。”
萧起也道:“他在说谎。”
他是见过傻着的白十三的,虽然当时因为刚从鸡类觉醒者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确是形象不太好,但绝对没有流口水。
白十三的傻,一直傻得很安静,给人以单纯天真的感觉,而不是痴痴的那种傻。
白十三为自己正名:“我三岁就没看着吃的流过口水了。”
呃,
本来很是自信的萧起,想到他那满脑子御厨的模样,突然不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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