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叶语惊四座, 村民们无一不被她的话吓得魂飞魄散。
之所以要用傀儡,是为了借傀儡之身,行神仙之势。
傀儡开道, 路上的魑魅魍魉便会以为那是神仙路过,于是主动避让。
送行的死者,也会给神仙一个面子,在神仙的震慑之下,乖乖地跟着他们去往海边。
但是,跳傀儡的人需要承受很大的风险, 不但身上要贴许多净符、压煞符,开始之后还不能说话,以免破功。
即使顺利地完成了送煞的仪式, 把肉粽送到海边之后顺利烧掉, 也不能就此松懈。
在回程的路上,傀儡师必须把傀儡背在背上,让傀儡的脸代替自己盯着身后,以防出了意外。
所以,这作神仙扮相的傀儡,其实比送煞的师傅还重要。
现在傀儡师死了,好不容易选了个新的, 傀儡居然在她手上裂开了。
不管白秋叶说了什么,村民们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都以为她在说大话。
“你怎么能把傀儡踢飞?”
“你快点把傀儡捡回来!”
“现在磕头认个错, 还能让三神原谅。”
“大家不要慌,现在也没出什么事, 大家不都好好的吗?”包伟才出来笑呵呵的打圆场说, “刚才傀儡在的时候, 也没见得保住阿贵的性命。”
村民们似乎被包伟才说动了,慢慢地抗议声变小。
包伟才继续说:“反正我们只需要一个人打头阵开道,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是不是神仙傀儡又有什么关系呢?”
村民们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连神仙傀儡都镇不住的场子,他们更需要的就不再是傀儡,而是一个打头阵的炮灰。
包伟才把白秋叶推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当这个炮灰。
其中一个村民说:“包教授说得也是,我们继续走吧,一直停在这里也不好。”
然而还是有不少村民没有想明白这点,害怕的在原地磨磨蹭蹭。
如果不是因为送肉粽的过程中,不能中途离开,离开后会被吊煞缠上,他们肯定早就跑了。
白秋叶见状,走到了最前面,说:“起轿吧,继续走。”
两个被迫抬轿子的玩家,立马抬起了轿子。
两人一边抬还一边阴阳怪气地嘲讽:“又不是让你们打头阵,怕什么啊。”
“不如让你们来抬粽子试试?”
原本他们被迫接受了兼职工作,这些村民还一副他们理所应当的模样,让他们很不爽。
白秋叶成了傀儡师后,搞得这些村民心惊胆战,他们顿时感觉白秋叶替他们出了一口气。
队伍重新动了起来。
他们先把地上的血迹就地用土埋了,然后众人在那块地上撒上盐米,还堆了几张净符放在那处点燃。
凡是经过的时候,大家便从火堆上跨过,相当于驱邪和安抚阿贵的亡灵。
王雍简推着的小车中,又多了一具尸体。
因为里面放的东西太多,阿贵的尸体放进去之后,就露了一截在外面。
王雍简一抬起头,就能看见阿贵的脑袋搁在箱子的边缘,随着他推动推车时的动作,一摇一晃。
他身后还有村民在小声议论:“还好阿贵四分五裂了,不然还没办法把他放进去。”
另一个村民说:“哎呀,这次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第一个村民说:“死也死不到我们头上,你看前面还有这么多个人等着呢。”
他指的是队伍最前面开道的白秋叶,两个抬肉粽的玩家,还有推车的王雍简。
王雍简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听得想回头瞪他们,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那尊被踢开的傀儡歪坐在路旁,当众人从它面前经过的时候,顿时产生了一种傀儡在盯着他们的感觉。
屈忆寒瞥了一眼旁边的司徒獠,问:“屠一哥哥,小草姐去开道,会不会出事啊?”
“她不会有事。”司徒獠说,“等会儿接了第二颗肉粽的后,你就不要叫名字了。”
屈忆寒顿时反应过来,她刚才叫了司徒獠的名字。
屈忆寒震惊地说:“我居然忘记这件事了,我真是个傻逼。你知道怎么还回答我,这该怎么办,你会不会出事啊!”
司徒獠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等了这么久,万一无事发生,多无聊啊。”
一路上都死了两个人,这还叫无事发生。
到底出什么事才叫有事。
三个邪神夹道欢迎吗?
屈忆寒被他的表情渗得一抖:“多,无,聊?”
“把肉粽送到海边,也该过了十二点了。”司徒獠的声音中,隐隐透着喜悦,“第三天到了。”
屈忆寒顿时感觉自己可能和司徒獠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糟了,我突然想起,包教授之前让小草姐当傀儡师的时候,也叫过她的名字。”
司徒獠说:“你担心李小草,不如担心包教授吧。”
屈忆寒不解地问:“为什么?”
司徒獠说:“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走到了吴秀梅家门口,下午守在这里的村民早就到了牌坊,所以现在吴秀梅家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她的邻居此时也是门窗紧闭,家家户户门口都放了贴着压煞符的扫帚,窗户上也贴了一张同样的压煞符。
敲锣打鼓的声音让冷清的街道变得十分热闹。
吴秀梅家孤零零的房子敞开着大门,露出黑色的“口腔”。
队伍中的大部分人被要求留在外面等待,白秋叶和两个抱着盐米抓着鸭子的村民,则进入房间内,去搬运吴秀梅的尸体。
白秋叶没有跳傀儡,就等于这个屋子的鬼邪没有被镇压。
那两个村民已然脸色煞白,但只能硬着头皮,抱着米袋走进去。
进了房间之后,那两只之前还活蹦乱跳的鸭子都不叫了。
胸腔好像灌满了铅水,形成了沉重的负担,在体内不断挤压着。
整个屋子带来了一种沉重的负能量,邪性几乎化为实质,快把他们摁在地上来回摩擦。
两个村民惊恐地注视着被火把照亮的地方。
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直直的站在那里。姿势像是垫着脚尖站着,然而仔细一看,能看见悬空的脚尖。
其中一个村民说:“我们走之前明明把吴秀梅的尸体取下来了……”
另一个人说:“究竟是谁干的,是谁的恶作剧?”
虽然这么说,但两个村民都明白,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干,跑过来动一具今天晚上就要烧掉的吊尸。
就算是村里的地痞流氓,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但他们现在宁可相信,这样可以让他们心中找到一丝慰藉。
两个村民看向白秋叶。
“如果有傀儡,可以让它跳上一段,用来辟邪。”其中一个村民说,“现在我们只有直接把她取下来。”
白秋叶问:“听你的话,是在怪我吗?”
“要不是你不守规矩,我们用得着这么胆战心惊吗?”村民说,“就算是现在,你还在不断地打破规矩。”
另一个村民说:“算了算了,已经这样了就继续吧。”
他把对白秋叶表现出敌意的村民拉到一旁。
“你是不是傻,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人,万一人家不愿意打头阵了怎么办?”村民说,“你来给我们打头阵?”
那个村民一顿:“但是她把傀儡踢走了,说不定会被记恨……”
劝解的村民说:“记恨也记恨不到你头上,你难道忘了去年的事情了吗?”
村民说:“去年好像也是这个时候……”
劝解的村民说:“反正现在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你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要是临时换人,谁来当这个靶子?”
“我之前是有些冲动。”村民说,“好了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两人在房间角落叽叽咕咕的说完,重新回到白秋叶面前的时候,虽然态度算不上友好,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几倍。
白秋叶对那个村民三百六十度的态度变化有些好奇。
白秋叶问道:“怎么突然之间对我态度这么好了?”
一直在打圆场的村民说:“哈哈哈,他的脾气就是这样的,不要太在意了。”
那个村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现在开始工作吧?”打圆场的村民说。
白秋叶说:“你们不是说要把尸体取下来吗?”
两个村民正准备走到吴秀梅的尸体旁边把她取下来,可突然间看见吴秀梅居然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两个村民顿时吓得大汗淋漓,其中一个甚至腿软撞到了旁边的柜子上,把上面的一只陶罐推倒在地上。
啪嗒一声。
那陶罐摔下来之后,顿时四分五裂。
只见地上多了一些灰白色的粉末,其中还夹杂着黑色的短竹枝。
两个村民见状,都愣在了原地。
“吴秀梅不是不拜神吗,怎么香灰都积了一大罐?”
“对呀,里面还有立香烧尽后的香芯。她以前骗人的吧?”
白秋叶仔细的看了看地上的灰白色粉末,说:“你们确定那是香灰?”
两个村民奇怪地问:“不然呢?”
白秋叶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骨灰。”
刚才把陶罐撞倒的那个村民,完全傻眼了。
他说:“你不要乱说!什么骨灰,她家里怎么可能有骨灰?”
白秋叶说:“吴秀梅她姐吴秀桃,难道不是两年前死了吗?”
“我听说他姐也是自杀。”白秋叶说,“按照你们村子的忌讳,应该不会把她直接埋在地里吧?”
之前打圆场的那个村民说:“确实不会直接埋在地里,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吴光宗他们家的闺女,不管是埋还是烧都没有用。”
白秋叶问道:“吴秀梅她姐也这样?”
那村民说:“是啊,她姐姐本来就信大阴飞天圣母,死之后去侍奉大阴飞天圣母,不就是了却了她的一桩生前事吗?”
白秋叶问:“那这真不是骨灰?”
村民说:“肯定不是啊,吴秀梅和吴秋桃两个都是孤儿,还终身未婚,哪里来的亲人,烧成灰之后还保存他们的骨灰。”
白秋叶说:“既然不是骨灰,那你把它包起来?”
村民的动作一僵:“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捡了吧。”
白秋叶见村民不动手,知道他们心中害怕。
她也没有继续逼着他们捡地上的粉末。
而是拿了一张纸,将这些粉末赶到了纸上。
村民不解地说:“这东西不管是不是骨灰,还是不拿为好。毕竟这屋子,已经死过两个人,不吉利啊。”
白秋叶将那张纸包好,站起来说:“正是因为不吉利,才应该把这东西带到海边烧掉。”
两个村民一时觉得白秋叶言之有理。
“也好,不过是一点香灰而已。”打圆场的村民说,“带着也没事。”
主要是带着这种奇怪的灰的,是白秋叶,而不是他们。
即便遇到什么问题,他们也不用承担风险。
另外一个村民,指着吴秀梅的尸体说:“这个也需要你帮忙取下来。”
白秋叶问:“什么都我做了那你们做什么?”
村民说:“我们去卸掉吴秀梅死时碰过的窗户。”
“而且那间房间里的东西,也要全部拿出来。”
白秋叶点了点头:“那行,你们先去忙吧,这里我来就好。”
两个村民原本以为白秋叶不会配合,没想到白秋叶竟然这么好说话,一时间他们都有些受宠若惊。
白秋叶走到了吴秀梅的尸体旁边,抬手去解吴秀梅脖子上的绳子。
两个村民不敢掉以轻心,站在一旁,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的动作。
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立刻把准备好的盐米撒出去。
白秋叶将神套从吴秀梅的脑袋上取出来。
吴秀梅的身体一垮,直直地往白秋叶的身上倒。
打圆场的村民说:“幸好没出什么事,之前有一次,取尸体的时候时候,有人从椅子上摔下来断了腿。”
这时,旁边的另外一个村民脸上表情惊恐。
他一把拉住了旁边那个村民的手。
打圆场的村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他胆战心惊地说:“我刚才听见了有婴儿在哭。”
打圆场的村民问:“你确定?我没有听见声音啊。”
白秋叶也点了点头:“我也没有听到。”
那村民得知了听到声音的只有自己之后,变得更加恐惧。
“不我真的听到了,我绝对没有骗你们。”他的手指指着一个方向,“声音是从那里面传来的。”
白秋叶转过头,见村民指的地方是吴秀梅的卧室。
白秋叶说:“难道她卧室里面藏了小孩?”
她话音一转:“吴秀梅不是单身吗,家里怎么会有孩子?”
“我们也想问啊。”村民说,“而且她这个年纪,都五十多了,怎么可能有个才出生的孩子?”
“也不是没有五十多能怀孕的女人。”白秋叶说,“只是,这种生产对女人的伤害太大了。”
听见声音的村民在两人的议论之下,稍微平静了一点。
“有可能是村里的小孩,偷偷跑到她家里来了。”
只是他话音未落,像是又听见了什么,表情一凝。
“我又听见了!!!”村民说,“不对不是小孩,一岁之后的小孩绝对不会发出这种声音,肯定是婴儿!”
他再也无法骗自己,对两人说:“不行他一直在哭,我要去看看。”
说完就冲向了卧室。
打圆场的村民没能拉住他,对于白秋叶说:“我感觉会出事,我们去看看吧。”
白秋叶把吴秀梅放在木桌上,和村民一起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卧室门已经被另外一个村民打开,他站在门口,眼睛盯着卧室里,背影一动不动。
吴秀梅的卧室在她死后,已经被村里人翻过一次。
她的贴身衣物都被整理出来,放在门口等待晚上送肉粽的时候一起送到海边。
所以这个房间,所有的柜子都大敞着,看上去空空荡荡。
他们甚至不需要开柜子去找婴儿,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的东西。
白秋叶问道:“你听见什么了?”
那村民说:“声音没了……我进来之后,声音就没有了。”
打圆场的村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应该是你听错了,我们先回去吧?”
白秋叶突然感觉头顶上有什么东西经过。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两个村民注意到她的视线,下意识的抬起头。
天花板上除了房梁以外,空空如也。
那村民松了口气:“回去吧,可能我真的听错了。”
白秋叶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那黑影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溜走了,想要去找,得花不少功夫。
就算告诉这个村民刚才有一道黑影从他的头顶上掠过,也只能徒增他的恐惧。
三人重新从卧室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顿时愣在原地。
刚才明明被白秋叶取下来的尸体,居然再一次挂到了窗户上面的横栏上。
从他们去卧室,再从卧室出来的短短时间里,吴秀梅的尸体竟然变了一个位置。
两个村民都说不出话了。
他们刚才进来,看见吴秀梅的尸体重新被吊起来,还能找理由,说这是村里地痞流氓的恶作剧。
现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有谁绕过了外面送煞的大队,跑进来继续搞这个无聊的恶作剧。
除非……这恶作剧的始作俑者,就是吴秀梅本人。
白秋叶说:“等会儿取了尸体,赶紧把窗户砍掉。”
打圆场的村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似乎在震惊白秋叶居然敢在这种情况下,马上动手取尸体。
白秋叶站到刚才的那根凳子上,伸手去拉吴秀梅脖子下面的麻绳。
两个村民突然尖叫。
只见刚才还闭着眼睛的吴秀梅,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并且她斜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白秋叶。
“你快下来——”
打圆场的村民话音未落,就看见白秋叶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啪的一声按在了吴秀梅的脑门上。
吴秀梅才张开的眼睛瞬间闭上。
安静得仿佛无事发生。
两个村民:!!!
站在凳子上的白秋叶,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
白秋叶指着窗户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砍呀!”
两个村民这下非常听话,连忙杀了一只鸭子,抹了一些鸭子在窗户上。
白秋叶则把吴秀梅的尸体抱下来,放到之前的木板上。
趁着两个村民在看窗户的间隙,她试着把平安符从吴秀梅的脑门上拿下来。
只见吴秀梅的头上,和平安符接触的地方,有一道黑色的印子。
吴秀梅没有再次诈尸的反应,安安静静地在木板上躺尸。
白秋叶背过身,拿出她今天早上画的符。
她当时多留了一张在身上,一直想试试看除了镇压大阴飞天圣母,还有什么作用。
白秋叶刚把这张符摁在吴秀梅的身上,这具尸体突然从腰腹部折叠,腿和上半身翘起来,并且发出了一声惨叫。
正在砍门窗的两个村民,包括在房间外等待的送煞大队,都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
被吓了一跳的还有白秋叶本人。
她距离吴秀梅最近,吴秀梅突然蹦起来,嘴都差点亲到她脸上。
“怎么回事!”
“怎么了!”
白秋叶连忙将这张符收起来,转过身说:“刚才闲着没事,吊了吊嗓子。”
两个村民差点裂开了。
一个说:“你在这里吊嗓?”
另一个说:“你吊嗓怎么跟杀猪一样凄惨?我觉得你还是放弃这个梦想吧。这声音,就算去唱丧事,也没人喜欢呀。”
“是啊,五音不全都比这个好,太吓人了……”
外面有人高喊:“里面的人怎么了?”
房间里的村民说:“没事没事,领队在吊嗓子,声音难听了点。”
外面的人震惊了。
这不是难听吧,这是要人命啊。
白秋叶顿时有嘴说不清,只能含恨戴上这个没有音乐细胞的帽子。
这张符贴上去之后,吴秀梅身上的阴气都散了。
比起意外横死的曹奇水,或者是阿贵,她真的就是一具人畜无害的尸体。
白秋叶说要放着吴秀梅,和两个村民去溅了鸡血的房间。
两个村民原本担心吴秀梅又掉到了窗户上,但想到窗户已经被砍掉,又察觉吴秀梅身上没了之前的那种阴森诡异,便由着白秋叶和他们一起进去。
本来还以为接下来会出点什么事。
谁知泼鸭血的时候,他们甚至感觉到了一种从今天仪式开始就没有体会过的安全感。
等他们在吴秀梅家做完法事,顺顺利利把尸体抬出去的时候,已经对白秋叶言听计从。
他们虽不知道白秋叶做了什么,但都觉得一定是白秋叶把屋子里的鬼镇住了。
众人看见他们平平安安地带着尸体出来,都松了口气。
除了包教授以外。
包教授的脸色难看,他没想到白秋叶居然能活着离开这栋房子。
不仅如此,那两个村民对白秋叶的态度跟狗腿子一样。
就仿佛白秋叶真的是村里人请来的某个大师。
他们的态度影响了村里其他人的态度。
村民立马抬着第二只空轿子来到房屋前。
他们把吴秀梅放上去后,用绳子系住,以免她在轿子上东倒西歪。
白秋叶站在门口,看他们将吴秀梅的贴身物品,以及她死时碰过的东西装车。
正在这时,她一抬头,就看见队伍最后面的包教授,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她。
然而白秋叶的注意力并不在包教授的身上。
她看见包教授身后站了两个人。
看衣服,是跟着包教授的两个学生。
但当他们的脸从包教授的肩膀旁边露出来时,白秋叶确定,包教授的两个学生不知何时居然换人了。
换成了两个三十多岁,浑身湿漉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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