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 木桃正在用手指头喂大宝儿,一见墙壁翻转,登时泪眼汪汪, “姑姑没事吧!”
询问间, 她瞥见殊丽身后的高大身影, 赶忙跪在地上,“参见陛下。”
殊丽上前扶起她,接过大宝儿抱在怀里。
可大宝儿含着木桃的手指使劲儿吮着,小手还配合着使劲儿, 被抱过来时还有点发懵。
殊丽抱过孩子, 眼中多了些许温柔, 走到陈述白面前时,碰了碰孩子的小脸, “大宝儿, 是爹爹。”
大宝儿没了食物, 哇一声就哭了, 殊丽赶忙背过身解开盘扣, 将她放在了身前。
陈述白盯着殊丽哺乳的背影, 心中涌起浓浓的愧疚,还伴着席卷一切的爱,走过去将母女拥在怀里。
血浓于水, 当那双大手扣在一起贴着自己的后背时, 大宝儿竟松开了殊丽, 对陌生的气息充满了好奇, 可又敌不过娘亲的母乳, 继续大口大口地吮起来。
殊丽脸薄, 做不到与陈述白以哺乳的方式相见, 动了动肩膀,“你能别看吗?”
陈述白扣住她的双肩揉了揉,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婴儿的嘴,“很美。”
她喂养孩子的情景,真的很美。
被说得脸热,殊丽抱着孩子坐在龙床前,扯下帷幔挡住自己。
木桃挠挠额角,看向陈述白:“陛下要不要回避下?”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怎么不能看了?陈述白板起脸,与木桃对视,暗含较量,像是一山不容二虎,必须离开一个。
这段时日,木桃寸步不离殊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地对上天子的视线,吓得觳觫,无论何时何地,她还是很惧怕他啊。
可骨子里流淌着维护殊丽的血液,察觉出姑姑的害羞,挺着小身板挡在了帷幔前,“陛下还是回避一下吧。”
叫他回避,不可能。数月不见,涛涛相思淹没了他,怎能退让?陈述白指了指寝殿,又指了指帷幔里的殊丽和大宝儿,“朕的,朕的,还是朕的。”
木桃不服气,姑姑才不是他的,哼,巧取豪夺。
帷幔里,殊丽一边拍着大宝儿,一边嫌陈述白幼稚,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木桃,你去休息吧。”
“啊,姑姑?”
“去吧。”
木桃扁扁嘴,适时地退了出去,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他们。
陈述白走过去,蹲在帷幔前,附身躺在了殊丽的腿上,合上了眼帘。
日以继夜的奔波,心脏附近的伤口又渗出血,可纵使渗血,也不愿错过与她们母女的重聚。
喂完奶,大宝儿也适时地睡着了,小家伙举着两支莲藕臂,嘟嘴吐起泡泡。
殊丽竖抱起她,为她拍奶嗝。
陈述白坐在床边,看着女子怀里的婴孩,摩了摩手指,想要接过来抱一抱,又担心自己动作不够娴熟惹哭小家伙,可终究敌不过油然而生的......父爱。
“让我抱抱?”
殊丽抬眉看他,“你会抱吗?”
“你教我。”
大宝儿其实是个胆子大的小娃娃,心情好时,任谁抱都可以,可不知怎地,刚陷入带着茶香和龙涎香的怀中时,“哇”的一声就哭了,不止哭了,还吐了一口奶,好巧不巧吐在陈述白的身上。
“哇哇哇......”
脆而软糯的哭声极为宏亮,足见孩子是个健康的宝宝。
碰了碰身上的一团奶渍,陈述白赶忙将大宝儿还给了殊丽,起身去往湢浴更衣。
殊丽抱住大宝儿轻轻拍抚,温言细语地哄了几句,就把小家伙哄睡了。她看向走进湢浴的身影,有点想笑,又有点看好戏的心思。
懒乖乖干得好。
殿外,冯连宽扒在门边听见孩子的哭声,笑得合不拢嘴,已有许多年没有带过小婴孩了,不知陛下和娘娘能不能让他帮忙带小主子......
“大总管,进来吧。”
柔柔的女声传入耳中,冯连宽吓了一跳,直起腰理了理衣襟,一脸含笑地走进去,见到殊丽,屈膝行了一礼,“给娘娘请安。”
殊丽扶起他,“这里没有娘娘,只有一个稀里糊涂为皇室添丁的民女,大总管莫要叫错了。”
“这......”论起倔强,殊丽不输天子,冯连宽暗自感慨,无奈地笑了笑,转眸看向她臂弯的小家伙,诶呦呦了好几声,一看就是极为喜欢。
作为母亲,自己的孩子招惹喜欢,怎会不开心呢,殊丽将大宝儿递过去,“大总管抱抱吧,懒乖乖睡着了,随便抱。”
冯连宽在自己衣衫上蹭了蹭手,接过孩子,熟练地抱在怀里,还来回悠了悠,“小公主五官精致,日后必出落得亭亭玉立。”
“借您吉言。”
殊丽凝着老宦官慈爱的脸,会心一笑,连心头的霾都消散了不少。
陈述白出来时,就见冯连宽抱着他的闺女,一脸喜色,有说有笑。
心里不是很舒服,他走过去伸了手,“给朕抱抱。”
冯连宽恋恋不舍地将睡熟的大宝儿递过去,眉眼带笑道:“陛下当心点。”
陈述白小心翼翼接过来,哪知刚贴上孩子的背,奶娃娃就呱呱哭起来,干打雷不下雨。
见状,殊丽抱过孩子,走到窗边摇晃着,“咱们不认识爹爹,怕爹爹是不是?”
陈述白郁闷至极,颇为幽怨地睨了冯连宽一眼,惹得冯连宽不知所措。
他也没做什么啊,爷俩不亲,还怪上他了?
另一边,几个时辰前。
陈斯年在勒晕几个狱卒后,扔了锁链,望了一眼铁窗外的天空,踩着倒地的狱卒往外走,却在拉开天牢大门的一刻,被元栩带人拦下。
温雅出尘的男子脸上带笑,比划着“请”的手势,“阁下还是自己回去牢中吧。”
陈斯年晃悠晃悠双手手腕间的锁链,轻笑一声,“又是陈述白的计谋了,等着那些心怀不轨的臣子自己现身。”
“是,也不全是,阁下是聪明人,没有参与篡位是对的。”
陈斯年踢了踢脚边的石阶,“我若执意离开呢?”
元栩看着男子,暗叹陈斯年的才智,他应该早已看穿这个局,却看破不说破,等着那些佞臣自投罗网,被天子收拾个干干净净。
此举,也算成全了天子吧。
不过,他是真的没了作恶的心思,才会无所谓那些人是何结局么?
“不必在下说后果,相信阁下也能明白利弊,请。”
陈斯年抬眸,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宁愿以卵击石,粉身碎骨,也不愿留在阴冷的牢狱中,只是,当他想要动手时,一口腥甜涌出嗓子,溢满口腔。
他退后半步,身形摇晃,轰然倒地......
陈述白在得知陈斯年的情况时,已是几个时辰后的事。
安顿好殊丽和大宝儿,他带着冯连宽去往天牢。
“如何了?”
“回陛下,吐了很多血,不省人事。”
跟在后面的冯连宽隐隐泛起担忧,陈斯年今日的病情,很可能成为天子明日的隐患,他们的症状太过相像,极有可能是同一病症。
太医院连同叶太医在内的十几人全都束手无策。
陈述白负手站在牢门外,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总之,没有幸灾乐祸。
“请谢世子过来一趟。”
冯连宽觑了一眼天子的侧脸,若有所思,随后走出牢狱,朝外廷奔去。
稍许,顶着丝丝风雨,身穿麒麟服的老宦官引着一名青衫白衣的男子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中。
其中最为惊讶的人,是叶太医。
昔日门生已经声名远扬,既欣慰又汗颜。
见到曾经的恩师,谢绍辰没有太过惊讶,隔着几步远,躬身行了一礼,恭敬谦逊一如从前,疏冷寡言亦然。
为陈斯年检查后,谢绍辰取出一副九针,摊开在草垛上,以烛焰灼之,刺进陈斯年的一个穴位。
很快,陈斯年有了反应,开始浑身抽搐,口吐黑血,震惊了在场所有人,除了陈述白。
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手足兄弟,陈述白握了握负在身后的手。
谢绍辰收了针,起身道:“他曾中过毒,已深入五脏六腑,需要彻底清毒,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中毒?!
冯连宽急得直拍腿,强忍鼻尖的酸涩,走近陈述白,低语道:“陛下定然也是中了毒!”
陈述白凤眸转冷,大有飙寒凝霜之势,但面上依旧淡然。
为陈述白把脉后,谢绍辰给出了相同的答案,只不过,陈斯年中毒更为严重。
众人散去,陈述白请谢绍辰入了御书房,商讨起清毒一事。
至始至终,陈述白都没有猜出,自己和陈斯年是在什么情况下被下的毒,但可以肯定,下毒者的身份,可以从陈依暮那里得到答案。
饮了一口杏仁奶露,谢绍辰笃定道:“陛下二人所中之毒并不单一,是长年累月积少成多,不过陛下的情况还算乐观,短期不会有事,但切忌急火攻心。”
陈述白同样端着杏仁奶露,不紧不慢地搅拌着,他是不想急火攻心,但有些人作恶太深,惹他不快。
大理寺天牢内,一道道惨叫传入对面的牢房,嘴角还有血迹的陈斯年看向对面吱哇乱叫的陈依暮,耸肩笑了笑,露出染血的整齐牙齿。
那个害自己多年忍受病痛折磨的罪魁祸首,到头来还是自己当年最为厌烦的皇长兄啊。
真想冲出牢房,弄死他。
陈依暮忍受不了严刑拷问,招了。
从小善嫉的他,早在察觉出二弟、四弟潜在的过人智慧后,就着手威逼利诱最终买通了御膳房的几个管事,在两人每日的膳食里下毒,日复一日,从未间断。
因着陈斯年从出生起,就被术士预测过命格,陈依暮在他的饭菜里下了双倍的量,也因此,造成了陈斯年今日的病相。
牢门被撼得哐当作响,陈斯年忍着喉咙涌来的血,试图挣开枷锁,想要上前收拾陈依暮。
看着突然狂躁的弟弟,陈依暮吓得胆颤儿,高嚷着狱卒,叫他们去制止陈斯年的疯狂行为。
可狱卒像是失了聪,非但不理,还去了外间喝酒,直到陈斯年撼开两重牢门,将陈依暮打得半死才冲进来拉开他们。
事情传到了陈述白耳中,他漠然地摆了摆手,示意大理寺卿等人退下,之后一个人在御书房内回忆着往昔。
当年,随手救下那个被陈依暮频频欺负的少年,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榆林大公子了?
可事情已无法挽回,仇恨在冷薄的皇室生根发芽,谁也逃不过宿命。
该不该救陈斯年......?
那个喜欢搅混水的臭小子。
细雨沿着屋檐流淌而下,滴溅在靴面上,陈述白望着景仁宫的方向,冷淡的视线有了涟漪。
此刻,最辗转反侧的人应该是周太妃吧,不做父母,永远不知护子心切的真正含义,自打看见大宝儿,冷硬的心随之软陷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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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十里,大雨如注,从金陵赶回的禁军侍卫拿下了一大批突然涌出的刺客,此时,正在将活口装入最后面的马车。
冯姬拔掉射在小腿上的箭矢,忍痛上了金疮药,由随行太医包扎好伤口。
“换药前,小公公切记不可沾水。”
叮嘱一句后,太医带着瓶瓶罐罐离开了。
冯姬一个人坐在另一辆马车里,吃着发干的饼子,嘴角扬起一丝劫后重生的笑。
顺利完成任务,可以回宫复命了。
倏然,车外传来马蹄声,搅扰了雨帘,冯姬挑开车帘,惊讶地看向纵马而来衣衫尽湿的骆岚雯。
“大小姐......”
骆岚雯跃下马匹,跑向马车,扶住冯姬摇摇欲坠的身体,上来就是一句责备:“你傻啊!”
冯姬左右看看,将她拉进车厢,“你怎么来了?”
“我!”骆岚雯看向别处,言不由衷,“圣驾在镇国公府出事,我作为镇国公府嫡女,怎能袖手旁观?当然是回宫出一份力了。”
“你,可还难过?”
失去父亲,怎会不难过,可骆岚雯是个有泪不轻弹的女子,即便心事再重、情绪再差,也依旧能笑靥如花。
身为镇国公唯一的骨肉,自小就比别人家的女儿坚韧些,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才在父亲墓前拜别,来追寻那十分之一不到的可能,不让此生留有遗憾,只是,暂时不够火候,不能直接讲出来让彼此尴尬。
“你受伤了!”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碰他的腿。
冯姬躲开,用小臂挡开了她的手,“没事,不重。”
“包扎那么厚,你说不重?”
“真的。”
骆岚雯语气有点冲,“你就不能说自己伤的很重,在陛下那里邀个大功?”
冯姬笑了,清秀的脸上浮现难堪,“我一个阉人,要那么大功劳作甚?”
一句话,令骆岚雯又气又心疼,颓然坐到对面的长椅上,不知该说什么了。
两情相悦的事,总不能是一头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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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陈述白从御书房回来,见殊丽坐在婴儿车前陪着大宝儿,心里暖了暖,暂压下在朝堂和陈依暮那里燃起的怒火。
将身上的凛冽收得干干净净,他走到殊丽身后,探身去瞧女儿的睡颜。
小家伙特别袖珍,极为脆弱,需要极尽呵护。
“你躺会儿,我来陪她。”
殊丽不依,知他日夜兼程,积累了疲惫,“你去沐浴更衣吧。”
陈述白劝了几次无果,也就不坚持了,走进湢浴擦拭身体。
伤口已经换药,穿上中衣后没有任何异样。
但长久的奔波导致伤口频频裂开,反反复复一直没有愈合,幸好遇见了谢绍辰,服用了他开的汤药,让伤口快速结了痂。
回到婴儿床前,他抱住殊丽,想要亲近她,却被殊丽推开,而她的手刚好碰到了伤口位置。
细微的一声“嘶”后,陈述白忍痛退开半步,“我让冯连宽挑选了乳娘,代你夜里喂奶,咱们将大宝儿送到对面卧房可好?那边有木桃和乳娘在,不会出问题。”
殊丽也想跟着孩子一起过去,也好不打扰他休息,可他怎么也不依。
以前就觉出他粘人,如今更甚,殊丽将孩子交给木桃,又相看了乳娘,是一位上将军的良妾,模样气度都不错。
放心后,殊丽陪陈述白躺在床上,伸手去褰他的衣衫。
陈述白扣住她的手,闭眼似笑非笑道:“月子期间,别折磨我了。”
殊丽拍开他的手,不容分说地褰开他的衣衫,当见到还在渗血的伤口时,倒吸一口凉气,“多久前的事?”
从金陵回程的前一晚。
“刺客是些什么人?”
“老国公麾下第一猛将,想独吞兵权,已被处死了。”
放下衣衫,殊丽躺在他身边,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很疼吧?”
“还好。”陈述白睁开眸子,捋了捋她的长发,再次解释道,“不想让你担心,才叫元栩瞒了你。”
“别什么事都牵扯到表哥,以后我们的事,别连累表哥。”
陈述白失笑,掐住她腮帮,“你就维护他吧。”
本来就是,他怎么不讲道理?
殊丽被掐疼,剪眸盈盈,说不出的娇气柔美。
陈述白松了手,认真地盯着她瞧。
殊丽脸薄,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没能如愿。
陈述白贴着她的唇肆意碾压。
殊丽双手无措地搭在他的背上,提醒道:“你的伤......”
陈殊白解开衣襟,气息不稳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咬住她脖颈的软肉一下下厮磨,极尽柔蜜,令殊丽愈发招架不住。
玉骨被罩了一层浓云。
直到吮声传来,殊丽才后知后觉对方有多无耻。
“别。”
陈述白捂住她的唇,继续干着坏事儿,染湿了她的衣裙。
殊丽攥皱锦褥,呼吸渐沉,“陈述白,不可以。”
“嗯。”
又在那里使了会儿坏,陈述白撑起上半身,紧实的小臂上崩起青筋,显然忍得辛苦。
他吻了吻殊丽的额头,倒在了一旁,抽掉殊丽后腰的枕头。
听着身边传来的动静,殊丽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躺平在这里任他胡闹,可那声声难耐又是那般冷欲,刺激着耳膜,叫她生出好奇,好奇到底情到何处,才会动情至此?
“陈述白。”
男人没吃到肉,“嗯”了一声,有些敷衍。
殊丽单手撑头,盯着他的背,突然问道:“这几个月,你想过这事儿吗?”
“想过,”他闷哼几声,丢开枕头,转过来拍了拍她的脸蛋,“做梦都想。”
脸上被摸得黏糊糊,殊丽磨磨牙,抓起另一个枕头砸向他,“无耻!”
陈述白夺过枕头,揽住她的背,直到把人逗得服了软才停手。
殊丽还未出月子,也不想没头没绪地依了他,是以,在他再次靠过来时,双手捧起他的脸。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会儿话?”
盯着她泛起桃花红晕的俏脸,陈述白逼退渴望,倾倒在一侧,揽过她的肩轻轻拍起来,“好,咱们说说话。”
殊丽没再挣扎,乖乖顺顺地窝在他怀里,揪着他衣襟上的暗纹,“那位谢世子,给你诊断出了什么症状?”
从发誓绝不再骗她,陈述白就没打算瞒下去,“谢绍辰说,我和陈斯年在很多年前中过毒,毒已深入五脏六腑,但我不会有性命之忧,陈斯年不清毒的话,就会危在旦夕。”
殊丽腾地坐起来,俏脸一瞬无血色,“你中毒了?”
对于她的反应,陈述白还是很受用的,她只关心他,没去在乎陈斯年的情况。
“不必担心。”
“你的心悸,是不是跟中毒有关?”
“嗯。”
怕她太过担忧,陈述白将她拉回怀里,紧紧抱住,“你夫君福大命大,几次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放心。”
殊丽一只耳朵贴在他心口,听着他怦怦有力的心跳,嘟囔一句:“陛下怎会是谁的夫君。”
后面一疼,她蓦地抬眸,脸蛋肉眼可见的飙红起来。
陈述白又替她揉揉,浅眸含笑,“除了你,不会再是别人的夫君,你认不认都行,咱们可以耗一辈子,不过孩子得共同抚养,小丫头脾气大,不服管,我觉得你一个人不太行。”
殊丽既嗔怒又想笑,“小丫头只对你脾气大。”
这回,换陈述白仰头笑起来,他的闺女,只对他这个老父亲凶。
殊丽还想反驳他刚刚那套说辞,身体忽然翻转,被压于温热的胸膛之下。
“说了,别......”
手刚抵上他的胸膛,上方的男子“嘶”了一声,很是痛苦地倾倒下来,结结实实地倒在她身上,“伤口疼,别动。”
殊丽真的不敢动了,随后的一切,水到渠成。
不过,陈述白还是忍下了,谁让她还在坐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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