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晌午的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琴酒渐渐清醒, 浑身上下却仿佛被车碾过一般的酸痛。
有些事情, 食髓知味,迦羽凛放纵之后就连琴酒的身体都有些撑不住。
不过……
翻过身子,琴酒正对上迦羽凛闭着的眼睛, 忍不住又朝他靠了靠。
只要这个人在身边,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那时候,你为什么……”琴酒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的尾音破碎在喉咙间, 他释然一笑,过去怎样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冰酒又回来了, 这一次琴酒不可能再放过他。
至于“那位先生”那边……琴酒眼眸一暗,眼底深处的忌惮一闪而过。
“喜欢你。”
轻快的声音响起,迦羽凛已经睁开了眼睛。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宛如蝉翼, 俊美的青年皮肤白皙, 因为刚刚睡醒脸颊泛着些微的红晕,樱色的嘴唇润极了。
见琴酒看他,迦羽凛趁胜追击:“琴酱, 最喜欢你了!”
迦羽凛伸手想搂住琴酒, 琴酒却仿佛弹簧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立刻下地去洗漱了。
“诶?”迦羽凛的表情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难道他昨晚上的技术还不够好吗?!
“你想吃什么?我让伏特加送过来。”琴酒又很快探出头朝迦羽凛喊了声。
虽然喊完话便又缩了回去, 但迦羽凛还是看到了对方脸上明显的绯色。
他忍不住笑, 好耶, 琴酱害羞了!
从某种方面来说,迦羽凛是个黏人精,因为琴酒没有任务的缘故,他一整天——都在缠着琴酒。
“想吃雪糕!”
“要棉花糖!”
“琴酱,要去坐摩天轮吗?”
“我想听琴酱在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告白!”
站在游乐园中,琴酒抬手用力地撸/了一把脸,幼稚死了!
明明都是个大人了,却还相信什么摩天轮的传说!
“据说,只要在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对喜欢的人告白,就一辈子都会绑定在一起哦!”摩天轮的座舱慢慢上升,迦羽凛满心期待地望着琴酒。
琴酒冷哼了一声,嗤道:“那么幼稚的事情我才不会做。”
“琴酱不喜欢我吗?”
他喜欢。
“琴酱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他想。
“那么,琴酱……”迦羽凛揪住琴酒的衣领,将人朝自己这边扯了过来,注视着那双有些躲闪的眼睛说道:“我超喜欢琴酱呢!”
他告白了。
在摩天轮的最高处,告白的人是迦羽凛,
他行事风风火火,向来洒脱,却宁愿将自己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
“你还真是……”琴酒话说到一半,却又顿住了。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在外面的话,不要和我靠这么近。”琴酒将迦羽凛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保持着一个安全又疏离的距离。
迦羽凛皱了皱眉,从以前他就想问了:“琴酒,你在顾忌什么?”
明明忍不住朝他靠近,却又在关键时刻收手。
分明就喜欢着他,却不敢在外人面前承认。
琴酒在顾忌什么?这个组织有谁让琴酒感到忌惮吗?
“我没有。”
“你当我是傻子吗?”迦羽凛喝道:“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琴酒没回答,只语气平稳地问道:“你要和我吵架吗?”
吵完架之后就会冷战,他们还要浪费那么长的时间吗?
“算了。”迦羽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琴酒的脑门,极其认真地说道:“给我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到我身边来,我能帮你解决一切。”
琴酒轻笑,没说什么,只用力地将人搂紧。
两人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傍晚回家的时候,琴酒接到了“那位先生”亲自下发的任务。
“我需要去趟海外。”琴酒言简意赅。
“他又知道了?”迦羽凛语气不善,他有理由怀疑乌丸莲耶是故意的。
琴酒故意岔开这个话题,将大熊和领带都递给了他,说道:“你回家吧。”
“你不是现在就要出发吧?”
“不,我明天一早出发。”
“那就行了!”迦羽凛一把将人拉入房间,晚上连饭都没有吃,两人便坦诚相待地又滚到了床上。
没有克制,只有放/纵。
没有甜言蜜语,动作温柔中带着强势。
两人全都忽略了明天一早的任务,从傍晚到深夜,一直到身体酸痛再也动不了为止,仿佛要将这些年欠缺的全部补回来。
“我能教会你爱吗?”在睡过去之前,迦羽凛声音很轻地问了一声。
琴酒没回答。
当然,第二天迦羽凛便知道了“答案”,因为他被琴酒扫地出门了。
站在门外,迦羽凛抱着玩具熊和领带不甘心地用脚踹了踹门,表情十分不爽。
呸!
琴酒果然断情绝爱!
一大早的就回了家,迦羽凛郁闷地拧开房门瘫在了沙发上,肚子从昨晚饿到现在已经在“咕咕”叫了,便很自然的想要喊景光做饭。
两秒后。
迦羽凛:……
话说,景光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那个……
他将人关进地下室的时候给他准备了食物吗?
他是前天下午出去的吧,所以现在……
垂死梦中惊坐起,迦羽凛迅速跑向暗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亮着,诸伏景光却已经蜷缩到了墙壁的角落。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起皮开裂,看着虚弱极了。
“阿光!”迦羽凛被他的状态给吓坏了,连忙将人搀扶了起来离开地下室,又从冰箱里拿出冰可乐凑到他的嘴边,他显然很不会照顾人,但有得喝至少比没得喝要好。
眼见诸伏景光从只会喘气到缓慢的主动进行吞咽,迦羽凛长舒出一口气,小声道歉:“抱歉啊,我昨天在外面玩嗨了,一时间忘了家里还有你。”
他将景光丢进地下室里面很快就去找琴酒了,根本没来得及帮他布置,可怜的厨子没床睡也就罢了,还差点被人给饿死,这是都饿得脱水了吧?
迦羽凛的手轻轻抚摸着景光的后背为他顺气,在诸伏景光看不见的视线死角,点点白光从迦羽凛的手上冒了出来,逐渐融入了景光的身体。
“谢谢。”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好多了。
“别对我道谢啊。”迦羽凛双手捂脸,他果然不适合养东西,宠物和植物被他养死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差点把一个大活人给养死。
他错了,他有罪,他该给景光磕一个。
“你怎么这么慌张?”
迦羽凛感觉景光是饿傻了,将他放倒在沙发上说道:“我再晚回来一天你可能就死了!”
“我知道,但是你明明没理由担心我。”诸伏景光目光疑惑地望着迦羽凛,他只是个卧底,就算留下他的性命是想要让他做饭,但会这么关心他的生死也太过了。
迦羽凛也明白景光是什么意思了,他喊了zero常喊他的名字:“hiro,如果你真的不明白,那么,就把这一切归结为我看你很顺眼好了。”
“顺眼?”
“这就是事实。”迦羽凛说完起身,又道:“我找个人布置下,你先躺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迦羽凛说完便进入了地下室,诸伏景光艰难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周围的布置依旧,但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没有逃,而是坐在沙发上透过窗子静静看着外面的太阳,阳光明媚,短暂的驱散了他心底的黑暗。
或许……
就那样饿死也不错。
如果不是自杀的话,冰酒应该不会对zero他们下手吧?毕竟这是冰酒自己的失误。
明明心底怀着这样的信念,但真正获救的时候,他却还是卑劣的从心底里流露出一抹侥幸与窃喜。
他不畏惧死亡,但他渴望活着。
地下室中,被迦羽凛召唤来的超能力者无奈地帮他布置着。
“这里,打通,要一个抽油烟机!”
“这里,灶台!”
“钉床不用换了,把钉子去掉,上面铺个厚厚的床垫!”
“楠雄楠雄,冰柜要两个,一个不够!”
眼看着东西越来越多,齐木楠雄罢工了。
“你这样是犯法的。”
“我知道啊。”
“你要关他到什么时候?”这些东西看着可不像是短时间的关押。
迦羽凛实话实说:“不知道。”
齐木楠雄皱眉,“不知道?”
“他身份暴露了,是个卧底。”
“你可以送他回警视厅。”
“凭什么?”迦羽凛反应很大,格外强势地宣誓主权:“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他留下来?他现在是我的专属厨子,我的!”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看着迦羽凛,并不认同他的做法。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堕落了吧?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大公无私?还是擅长自我牺牲?”迦羽凛一把摁住齐木楠雄的肩膀,笑容染上了几分邪魅。他用了用力,将人朝自己这边扯了扯,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处,迦羽凛语气危险地问:“你该不会是想多管闲事将人带走吧?”
别那样做哦,就算是楠雄他也会生气的。
真打起来的话,大家都讨不到好。
“我没那样想过,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齐木楠雄推开他,冷淡又疏离:“你太自我了,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迦羽凛闻言笑了,语气轻快:“但是这样比以前快乐多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力量被限制,那一定是因为还不够强!”
迦羽凛伸出一根手指,一点蓝色的光芒在他的指尖绽放。
齐木楠雄收回视线,离开前却又忍不住说道:“凛,你不是坏人。”
迦羽凛一愣,指尖的能量散去,齐木楠雄也在他的面前瞬移离开。
什么嘛,迦羽凛撇了撇嘴,别想把他拉入火坑,这个世界上最惨的就是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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