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内加紧审讯然后放人?
凭什么?就凭组织成员的一句话?
经过公安高层的开会商讨, 一致认为这简直就是在胡闹,对基安蒂的审讯一刻不停,但是却没人赞同放人。因为罪犯的一句话就犯人?那他们公安的颜面在哪?威信又在哪?
上面的决定降谷零没感到意外, 在上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那么, 冰酒会做什么?
冰酒给了他任务,降谷零也不能一直留在冰酒身边, 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冰酒突然喊他过去,倒是方便他打探。
“前辈, 公安那边还是没有放人的打算, 甚至连回复都没有,真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降谷零表现得义愤填膺,似乎下一秒就要杀去公安部。
“不急。”迦羽凛看看手表,现在是二十五分钟,“还差五分钟。”
“前辈,你做了什么?”
迦羽凛打开电视,却没有看动漫,这似乎是某地铁站的监控视频。
“伏特加,撤退。”迦羽凛通过耳麦吩咐。
降谷零看着视频画面, 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盛。
冰酒想干什么?他让伏特加做了什么?
虽然降谷零之前想盯着冰酒,但此刻真的可以留在冰酒身边却又让他坐立不安,有冰酒在, 他连传递消息都做不到。
那是哪里的地铁站?因为是隧道的关系, 这会儿根本看不出详细位置。
五分钟一到, 一辆地铁高速驶来, 然后整个画面由昏暗转为耀眼, 在熊熊火光中画面完全黑掉。
降谷零手脚冰凉, 蓝灰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已经彻底暗掉的监控画面,是炸/弹。
冰酒在东京某处地铁经过的隧道内安装了炸/弹!
迦羽凛按动遥控,屏幕切换,另一个摄像头正常运转,显示出了地铁站的位置。
“真可惜,现在不是高峰期,不然死的人会更多。”
听出迦羽凛的惋惜,降谷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身体麻木,就连大脑都仿佛被冻住了,因为冰酒一直都在咸鱼的关系,因为他知道了hiro还活着,降谷零最近对冰酒疏忽了很多。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冰酒当做组织中心狠手辣的代号成员看待,甚至想要将他拉出组织,但现在亲自给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的却也是这个看起来十分无害的人。
他心狠手辣,罔顾人命,他明明和其他的组织成员没什么不同!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救hiro?
降谷零紧咬牙关,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明明浑身上下仿佛骨头被碾碎一般的痛,却仍是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来。
“活该。”降谷零嬉皮笑脸地赞叹着:“前辈,你真厉害,这下子那些公安要后悔死了。”
“因为基安蒂是我的人。”迦羽凛平静地与他对视,没有半分对那些死者的同情。
他不在乎人命。
在他的心中,只有自己人和陌生人。
“安室,你也是我的人。”他将这个公安卧底划入自己的地盘,容忍他的某些小动作。
降谷零衣袖中的手却骤然攥紧,他该为此感到高兴吗?这个魔鬼。
“基安蒂那么乖,这半小时公安一定让她吃了不少的苦,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再给那些公安一次机会,不,是很多次机会。”迦羽凛用无波无澜的语气抛出深水炸/弹:“我让十几个组织成员在东京人员最密集的地方安装了共计16个炸/弹,每隔半小时便会引爆一枚,现在你可以去和公安的那群蠢货交涉了。当然,如果他们有本事找出那16颗炸/弹并拆除,算我认输,基安蒂就送给他们了。”
“哈哈,前辈真厉害,那群公安这次估计要急瞎了。”降谷零虚伪地笑着,就要联系公安那边“谈判”。
“五分钟。”迦羽凛提醒降谷零:“这次我给他们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内他们放人,所有的炸/弹就都不会引/爆,若是过了五分钟,我会再送他们一份特别的礼物。”
“再引/爆一颗炸/弹好了。”降谷零语气轻描淡写。
迦羽凛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明明是公安的错误,怎么能总报复在普通人身上呢。”
“哈哈,前辈说的是!”降谷零笑着应声,心情却更加沉重。
除了引/爆/炸/弹,冰酒还有哪些后手?
“下午两点钟,位于东京的丸之内线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爆/炸,目前已发现死者3人,伤员79人,爆/炸的具体原因警方正在全力侦查中……”
关闭车载收音机的报道,降谷零直接拨通了上司的电话,基安蒂不能再留了。
“如果能找到炸/弹安装的具体位置……”
“不可能!”降谷零立刻打断上司的话,说道:“十几个组织成员的行动,里面有些人我甚至都不认识,冰酒看起来对我并不信任,他不可能告诉我!”
“爆/炸/物处理小组与搜查一课已经行动,或许……”
“就算能找到几个又如何?我们现在要的不是找到一个两个炸/弹,而是要全部清除!”降谷零咬牙切齿:“哪怕接下来只有一枚炸/弹/爆/炸,那些人也是因我们而死,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不能再眼睁睁做错第二步了。如果再有民众因为我们的原因受到伤害,你和我怎么对得起证件上的樱花徽章!”
“降谷,你冷静些!”和降谷零通讯的长官厉声说道:“如果这种威胁公安的方式可行,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公安日后该怎么办?遇到一点事情就会受人牵制,公信力全无!”
“所以就要拿国民的性命来维持公安的威严吗?”降谷零质问。
对面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降谷零痛苦地将头仰起,听着耳麦中对方粗重的呼吸声,冷汗簌簌从额上滑落,在与上司交涉的过程中,时间早已过去五分钟了。
五分钟,是迦羽凛给他们留下的最短期限,炸/弹依旧会在三十分钟后爆/炸,但是他们公安又会因为这五分钟的耽搁付出什么代价?他不知道,如果可能的话,降谷零永远都不想知道。
“我需要开个会,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没办法决定。”最终,上司却还是给出了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需要你作出决定了。”降谷零对自己的上司失望透顶,说道:“基安蒂目前是由零组负责,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降谷,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他一边与上司通话,一边已经发消息给风见裕也,让他快速将人带出来交易。
“等等,你这是违反纪律!你根本不知道基安蒂有多重要,她要比你更早加入组织,知道的情报也更多,若是能撬开她的嘴……”
“你就能升官发财了对吧?”降谷零不是不了解官场的黑暗,尤其是在黑衣组织的卧底期间,他和不少与组织有来往的议员都接触过,但是他没想到公安竟然也会出现这样的蛀虫。降谷零声音发狠:“广本一郎,你给我仔细听好,我现在没空和你玩升官发财的游戏,半个小时你撬不开基安蒂的嘴,再给你半个小时你同样做不到,没有谁应该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买单!你敢阻止我的人试试,我就算公安不当了也要杀了你!”
他没有等对面的回话,直接切断了通讯,返回去找冰酒汇报情况。
“前辈,他们配合放人了。”降谷零抬头看表,已经过去15分钟了。
“这么慢?”
“是我的错,我刚刚忘记打电话去问了。”降谷零打算将拖慢时间的罪责全揽到自己身上来。
迦羽凛却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将降谷零整个人完全看透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
降谷零神情紧绷,心如擂鼓。
迦羽凛翻找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选定一人拨通了电话:“宝华利,有个任务交给你。”
等迦羽凛吩咐完任务,降谷零立刻问:“前辈是让宝华利去和公安那边交接?”
“是。”
“我去如何?”降谷零自告奋勇。
“不,这次不需要你。”迦羽凛深深看了降谷零一眼,意有所指:“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说不定就要你去跑一趟了。”
“义不容辞!”降谷零爽快答应。
“安室,玩牌吗?”迦羽凛用手机又发出一条信息,拿出一副扑克邀请。
琴酒很从容地坐到迦羽凛身边,降谷零虽然迫切的想要知道交接情况,但此刻也只能跟着落座。
“三个人的话,就玩斗地主吧。”迦羽凛说着开始洗牌。
某处烂尾楼中,宝华利开车过来接人,听着耳麦中传来几人玩牌的声音十分无语。
一辆银灰色的车停在宝华利不远处,紧接着车上的男人下来,枪口直指副驾驶的女人。
“下车!”
“好嘛,干嘛那么凶。”基安蒂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明明才接受过拷问浑身都是伤,此刻却仍忍不住挑衅:“警官,你最好不要给我找到机会,不然的话我会在你这里开一个洞。”她伸手,指着风见裕也的脑袋。
风见裕也冷哼一声,问对面的宝华利:“炸/弹的地点呢?”
“将人交给我,炸/弹将不会再被引/爆。”
风见裕也知道这样的交易他们公安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就算被骗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但此刻他也只能将人放开。
无论是否是无用功,他都不能什么都不去做。
“放心,我们会信守承诺。”宝华利注视着基安蒂走到身边,听到耳麦中传来冰酒的声音。
“接到人了吗?”
“已经接到了。”
“好,将耳麦交给基安蒂。”
宝华利不疑有他,将耳麦摘了下来递给基安蒂。
基安蒂刚刚戴好,便听“噗”地一声,旁边的宝华利脑袋宛如西瓜一样爆/开,红白双色的液体迸溅到了她的脸上,即便是常常给人爆/头的基安蒂胃里都一阵翻涌。
她警觉地将身子一矮躲到车后,四处侦查,怎么回事?有敌人吗?
“基安蒂,上车。”冰酒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沉着。
“前辈,宝华利他……”
迦羽凛从耳麦中发出轻笑,语气轻描淡写:“他是我送给公安的礼物。”
有些人,不打得他知道痛了是不会学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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