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纪年的日期令人捉摸不透。
就在昨天, 迦羽凛还因为是夏天找诸伏景光要冰激凌吃,一觉醒来外面就变成了凛然长冬。
诸伏景光在客房凑活了一晚,第二天起床照例教顶着一张死人脸的琴酒做蛋糕,为了不让大哥担心还给他发了一段教学的视频过去, 表示自己没有被关起来。
迦羽凛今天没出去, 两人做蛋糕他就在旁边看着, 琴酒是个闷葫芦, 懒得在做甜点的时候说话, 倒是景光有一搭没一搭和迦羽凛聊起了zero。
“他这几天心情蛮不好的。”迦羽凛想到降谷零这几天的不在状态, 耸了耸肩膀朝景光说:“期待越高失落就越大, 大概就是这样的原因。”
“期待?”
“他觉得我是个好人。”
诸伏景光眼睛弯了弯,温柔地说道:“前辈的确很好。”
迦羽凛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感觉自己要是将前几天干的事情说出来,诸伏景光能当场和他决裂, 毕竟对方是个就算来黑衣组织卧底都遮掩不住光芒的家伙。
诸伏景光该生活在光明中, 他本身就是光。
“你回警视厅了吗?”
诸伏景光摇头, 说道:“因为警视厅的卧底还没有抓到, 不过我已经和我的上司提过这件事情了,他的意思是让我再等等。”
当年,如果不是警视厅那边出了黑衣组织的卧底,黑衣组织也不可能那么快得知诸伏景光的身份, 虽然现在他和黑衣组织的关系有些暧昧, 但卧底该抓还是要抓,目前他的上司正在努力排查。
诸伏景光看着迦羽凛, 突发奇想:“前辈可以将卧底的身份告诉我吗?”
迦羽凛“嘿嘿”一笑, 拒绝:“不行!”
他和景光关系好归好, 但出卖自己这边努力干活的人就是另一码事了,虽然偶尔会干点二五仔干的事情,但他又不是真的二五仔。
“你们就慢慢查吧,真查出来的话记得把人放了。”
诸伏景光同样笑着说道:“这可不行啊,前辈,事情没有这样算的。”
“我不就放了你?”迦羽凛反问。
诸伏景光一怔,从这方面来说……貌似的确是迦羽凛占理。
“可是你也关了我四年。”诸伏景光晃掉脑海中不该有的念头,立刻反驳。
看不惯两人的虚与委蛇,琴酒在旁冷哼一声,终于忍不住插嘴了:“我现在依旧可以杀了你。”
琴酒性子极冷,也非常擅长将气氛搞冷,比如现在,他一句话脱口,瞬间其他两人都不说话了。
迦羽凛对着诸伏景光用手指在脖子前抹过,做了个“杀头”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再乱说话了。
诸伏景光沉默片刻,严肃地朝琴酒说道:“我知道,我的生死从来就没有脱离过你们的掌控,你们有很多方式可以针对我,亲朋、好友、以及我心中的公义。弱点越多就越是不能自己,就像zero一样,因为基安蒂的事情整个公安部都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因为他们无法去牺牲民众。
那是公安的弱点,但若是没有了弱点,公安也就不再是公安了。
“你知道了?”迦羽凛诧异。
“是我上司和我说的,为了警告我。”警告他不要被冰酒的态度蒙骗。
诸伏景光心情复杂地看着两人,在之前,黑衣组织还是有底线的,他们努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是犯/罪组织,但是当公安那边抓了基安蒂之后,犯/罪组织突然就变成了恐/怖/组织,恐/怖/分/子和罪犯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黑衣组织要遵守的底线,恐/怖/分/子不需要遵守!
黑衣组织不敢做的事情,恐/怖/组/织完全做得出!
在黑衣组织失去底线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恐怖性,因此基安蒂被释放,并且一连几天高层都在开会讨论这件事情,却一直都没能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前辈,那样的公开挑衅最好没有第二次,不然的话,事情或许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诸伏景光不卑不亢地说道:“黑衣组织能引来的是警察,但若是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下一次会过来的可能就是军队了。”
犯罪分子吸引到的是警察,但恐/怖/组织动手,那就是战争。
战争一旦打响,诸伏景光不认为黑衣组织可以承受得起那种后果。
迦羽凛愣了一下,立刻也明白了景光的意思。
世界已经和他当年驰骋的时候大不一样了,而且现在他身后有了一个组织,这反而成了他的束缚,让他无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就像当年他背后站着的乌丸家族一样。
“下次我会尝试用温和一点的方式交涉。”许久,迦羽凛冷淡地回道。
诸伏景光没再说话,只继续教导琴酒做蛋糕,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个平衡,至少保持着表面上的互不侵犯。
迦羽凛退到一旁,一会儿看看诸伏景光一会儿又看看琴酒,诸伏景光所说的事情琴酒考虑到了吗?因为他的力量,很多时候他会省略掉旁枝末节,但琴酒一向心思缜密,不可能没有考虑到。
但是,上一次他做出那样的事情,琴酒却并没有阻止他。
迦羽凛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走出厨房去接电话。
“你多嘴了,诸伏景光。”琴酒突然开口,声线冰冷。
诸伏景光面无表情地与琴酒对视,语气不善:“你在试探什么。”在用那样极端的方式、在用那些人命试探什么?
“这与你无关。”琴酒冷冷瞥了诸伏景光一眼,眼神虽冷,心情却很愉悦。
他还没完全得到所谓的答案,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客厅中,迦羽凛接通电话。
“什么事?”
“那个……Cinderella被缠住了。”黑羽快斗的声音压得很低,小心翼翼地求助着:“怎么办啊?”
“他被缠住了?你呢?”
“那个人对我好像没兴趣。”
迦羽凛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缠住他的是什么人?”
“呃……一头金发,是个看起来蛮帅气的大叔。”
迦羽凛:……
好嘛,钓鱼计划中道崩殂,钓上来个七海建人。
“救……救命,他们打起来了!”电话那边传来黑羽快斗极为崩溃的声音。
迦羽凛:……
他挂断了电话。
迦羽凛伸手揉着太阳穴,好烦,为什么七海建人会出现在那里啊?
诈死多年的兄弟相见,不打一架怎么行?
七海建人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天知道灰原雄“死亡”的时候他有多难过,结果对方竟然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感动之余必须狠狠给他一个大逼兜。
“等……等等,七海你听我解释!”灰原雄理亏在先只能躲闪,看着对方钝刀上附带的咒力吓得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你真想劈了我啊?”
喂喂喂,竟然对他使出了术式啊!
“不想被劈就给我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让我揍一顿!”七海建人扯了扯领带,活动开手脚,打算狠狠抽对方一顿。
灰原雄立刻小声说:“可是我也不想被打啊。”
七海建人才不管这个,他因为灰原雄的“死亡”那么失落,以至于对咒术师这个职业充满绝望,最后退出咒术界。
他这些年浑浑噩噩的打工,做着普通人的生活,怀念着死去多年的挚友……结果这家伙呢?他根本就没有死,估计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正看着他落魄的模样偷笑吧!
可恶,真是越想越生气了!
“前辈,救命啊!”灰原雄快速跑向“冰酒”。
“冰酒”此刻已经挂断了电话,整个人看似悠哉地倚靠在车身上面,表情平静,内心其实已经在土拨鼠尖叫了。
你不要过来啊——
黑羽快斗十分惊恐,咒术师和咒灵已经够突破他三观了,这个时候灰原雄竟然还将危险人物给他往这边带,如果不是要保持人设他这会儿早打开滑翔翼飞走了。
七海建人本来追过去要打他,看到“冰酒”的容貌后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模样……
银发蓝眼,而且酷似的长相……
“你是五条家的人?”七海建人询问。
“冰酒”冷淡地回道:“我和五条家没有任何关系。”
七海建人却皱了皱眉,还是感觉有点不太对。
“Cinderella,上车,我们走了。”黑羽快斗上车后心脏还“怦怦”跳得急速,好恐怖,不知道有没有混过去。
“Cinderella?”七海建人表情古怪。
“再见啦,七海。”灰原雄立刻钻进了车子里面。
“等等!”七海建人见他要走立刻上前,手抓向车门却抓了一个空,只感觉自己被一层空气完全挡住了。
他的表情顿时骇然,还说和五条家没关系,这分明就是五条家的家传术式“无下限”!
灰原雄却朝他挥了挥手告别,启动车子离开了。
七海建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车子越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隐约注意到了“冰酒”嘴角溢出的鲜血,但一晃眼车子便已经驶远了。
七海建人深呼吸,想了下还是给那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打了个电话,问:“五条学长,你们家的人还有谁会‘无下限’吗?”
“诶?”电话那头传来五条悟毫无节操的声音:“你说无下限?是节操无下限还是术式‘无下限’?”
七海建人:……
他挂断了电话。
狗/屎!
五条悟就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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