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五条洋介主动在夜爵约见迦羽凛。
同一个包间内,五条洋介依旧以最高的礼遇面对迦羽凛,尽管他和五条悟拆掉了整个五条家。
“我想求您一件事情。”五条洋介正视迦羽凛的眼神, 真诚的请求:“您应该也没有心思接管五条家, 所以我希望您可以不要承认自己的身份, 就继续做迦羽凛好了。”
正如这个世界不需要第二个“六眼”,五条家也不需要第二个神子。一旦“五条凛”这个人出现在五条家, 五条悟的家主身份就将被动摇, 因为先祖有足够的分量, 并且他足够强, 比五条悟还要强。
这样的事情,作为五条悟的心腹, 五条洋介不会允许它发生。
“你就为了这个一定要找我说清楚?”迦羽凛感觉很没意思,随口说道:“随便好了,我本来就不姓‘五条’, 和五条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五条洋介所担心的,长老们想要拉拢的, 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对五条家全无所谓的人。
无所谓五条家的兴衰荣辱, 无所谓五条家族族人的态度,在他的人生, 五条家从来都不在规划内。
“多谢。”
“既然要感谢我, 那就再帮我做件事。”迦羽凛将一枚黑色的勾玉递给五条洋介, 没半点不好意思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知道这块勾玉的主人现在在哪。”
看着被递到面前的勾玉, 五条洋介有些犹豫。
勾玉上面附着有强大的力量, 历经千年不散, 说明对方曾经的主人是个通天彻地的大能。这样的人, 就和“五条凛”一样, 是不可窥探。
五条洋介对命运的敏感程度很高,以往占卜,就只在窥探五条悟的未来上遭受过反噬,但遇到五条凛之后……第一次为“五条凛”进行占卜,他虽然也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但同样遭到了反噬,这还是在五条凛对他毫无敌意的情况下;第二次,他顺从“五条凛”占卜一个普通人的方位,对方被某个人遮掩了天机,他不敌遭受了反噬。
两次占卜,两次反噬,而现在,“五条凛”让他占卜第三次。
说实话,五条洋介有些发怵,他感觉自己再来几次估计要英年早逝了。
“不能占卜吗?”迦羽凛看出了他的犹豫。
五条洋介长长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将勾玉接了过来,眼神认真地看着迦羽凛,问:“是不是只要我做了,你就不会回到五条家?”
“不管你做不做,我都不会回去,你多心了。”迦羽凛眉眼张扬,语气桀骜:“五条家是个笼子,谁愿意钻进去谁钻进去,老子不去!”
五条洋介松了口气,就在迦羽凛的面前感应了起来,有对方护法,就算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处理。
然后……
他就吐血昏迷了。
在眼前彻底黑去的前一刻,五条洋介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为“五条凛”占卜任何东西,绝对!
半小时后,迦羽凛签完单子,交了钱,郁郁不乐地走出医院。
就连五条家这一任的先知都占卜不出羂索的位置,那家伙很防备啊。
羂索那个人,有多狗就有多苟,不说别的,黑羽快斗已经假扮成他的模样顶着属于他的咒力气息在外面装病弱好几天了,到现在羂索就连一次试探都没有,仿佛完全不知道这码事。
真不知道对方要苟到什么时候,迦羽凛觉得自己就算是死在他面前,不将尸体切个一百零八块估计羂索都不敢靠近。
不远处驶来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迦羽凛眼前一亮,立刻朝跑车猛挥手。
保时捷也如他所愿,很快停在了他的身边。
迦羽凛立刻上车,刚刚的忧郁一扫而空,笑嘻嘻地问琴酒:“琴酱,你怎么出来了?”
“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迦羽凛打量着他,故意问:“你在我身上装定位了?”
他当然知道没有,毕竟他的“六眼”也不是摆设。
结果……
“你手机上有定位系统,你不知道?”琴酒一边开车一边慢悠悠地说,带着几分戏谑。
迦羽凛一愣,接着哭笑不得,好家伙,他这是灯下黑了,明明电脑程序他那么擅长,结果自己手机里被人装了东西都没发现。
“什么时候?”
“很早以前就装了。”琴酒没有说谎,他犹豫片刻,又道:“因为我们当时的关系不太好,所以没去找过你。”
由于两人一直在冷战,定位系统也就成了个摆设,他没事的时候就会盯着手机上属于迦羽凛的那个“点”发呆,明明只要跨出一步就可以找到他,但那一步琴酒始终跨不出去。
“去哪?”琴酒主动岔开话题,不想在定位上纠缠。
迦羽凛也没打算纠结定位的事情,立刻报了研究所的地址,既然暂时找不到羂索,研究所那边就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琴酒将车停在研究所门口,跟着迦羽凛一同进去,诸伏景光穿着一身白大褂从被改造成厨房的实验室出来,见到两人后朝他们笑了笑。
迦羽凛才想回个招呼,身体被猛地一带,拉着他手的琴酒突然朝后退了一步。
他的状态有些不太正常,被迦羽凛握住的手微微颤抖,眼睛死死盯着诸伏景光,眼底一片惊惧。
迦羽凛有些担忧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小声:“琴酱?”
伴随着这声呼唤,琴酒眼底的惊惧之色褪去,表情很茫然。
“你怎么了?”迦羽凛也看向诸伏景光,没错啊,是hiro没错,琴酒什么时候开始害怕hiro了?人设搞反了吧?
“我最爱的人是冰酒。”琴酒突然开口说道。
“咳。”诸伏景光咳了一声彰显自己的存在,要不要一见面就给他塞狗粮?
迦羽凛倒一点都不在意,或者说,有个观众在旁反而更刺激了。
他伸手搂住琴酒的脖子,亲昵地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脸蛋,语气甜腻腻地:“我最爱的人也是琴酱~”
“别那么肉麻,快起开!”琴酒无奈地将迦羽凛从自己身上扒拉了下去。
诸伏景光面无表情地转身,他什么都看不到,就把他当做一根电线杆好了。
“怎么突然开始讲情话了?”迦羽凛笑吟吟地问。
琴酒皱了皱眉,眼神中也十分费解。
“琴酱刚刚好像是被什么吓到了?”迦羽凛说完在琴酒和诸伏景光的身上来回打量,面上虽然在笑,心底却越来越沉。
那仿佛是条件反射的退后……
琴酒不可能害怕诸伏景光,这一点毋庸置疑,就算要害怕也是诸伏景光怕他。
但就在刚刚,琴酒的确表现出了“害怕”一类的情绪,为什么?
琴酒没有回答,迦羽凛的视线在诸伏景光的身上打量,突然问:“你怎么穿一身白大褂?”
“是雪莉的要求。”诸伏景光对此也很无奈,一摊手说道:“她说我既然天天在这里,不穿这衣服太奇怪了,一定要我穿上。”所以白大褂就变成了“围裙”。
“啊,是志保的强迫症啊。”迦羽凛无奈扶额。
“无聊。”琴酒绕过诸伏景光,打开宫野志保所在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
待琴酒离开,诸伏景光立刻凑近迦羽凛,低声问:“琴酒刚刚……”
“嗯,他被吓到了。”迦羽凛脸色阴沉。
果然。
诸伏景光自然没疏忽掉刚刚的不正常,琴酒果然是被吓到了,被他吓到,这听起来可真像是地狱笑话。
“前辈,琴酒他被抓的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迦羽凛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但是……
“将衣服换掉。”迦羽凛冷静要求。
不是咒术,不是异能,迦羽凛的眼底仿佛有汹涌的波涛,如果琴酒害怕的是hiro身上的白大褂……他无法原谅乌丸莲耶与羂索对琴酒所做的一切。
实验室中,琴酒进门之后没有打扰两人的实验与讨论,而是坐到了实验室的角落,脑海中反复回忆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他退后了一步。
面对诸伏景光,他竟然条件反射地退后了。
不,这不对劲儿。
琴酒皱着眉头,他不可能害怕诸伏景光,所以面对他为什么要后退呢?他的心并不害怕,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在畏惧,这种割裂感让他非常不安。
一个杀手如果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那也就离丢掉性命不远了。
【我最爱的人是冰酒。】
【冰酒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神明。】
【我将以我的一切奉献给冰酒,直至永远。】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某种声音,琴酒“蹭”地站了起来,本来就因为他的到来有些紧张的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实验顿时做不下去了,各自警惕地盯着他。
最终,还是宫野志保大着胆子问:“阵哥,你能先出去吗?我需要安静。”
琴酒却没有回答,他甚至没听到宫野志保的询问,满脑子都是那个冷静的声音。
【琴酒,你要记住,你爱冰酒,你要保护他,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护他。】
是谁?是谁在和他说话?
【冰酒永远是你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琴酒攥紧拳头猛地锤向自己的脑袋,大脑传来钝痛与昏沉,那道声音也随之消失不见。
琴酒迷迷糊糊地看着跑向自己的两个“小孩”,他们的嘴里似乎正喊着什么,但他却已经听不清了。
“怎么回事?”迦羽凛听到呼喊声闯了进来,就看到琴酒已经倒在了地上,表情茫然,双眼无神。
他心中一紧,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到了实验台上,同时用反转术式治愈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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