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摘星的质问, 萧夕禾先是一愣,回过神后当即反驳:“你可别胡说, 我成没成婚你不清楚?”
“我怎么会清楚?”谢摘星反问。
萧夕禾睁大眼睛:“你说呢?!”背阴谷第一次时有多狼狈, 他全忘了?
谢摘星与她对视许久,被说服了:“那我为何无法烙印你?”
只有被烙印过的人,才不能被烙印第二遍。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你业务不熟练, 咒术念错了。”萧夕禾又倚进他怀里, 头头是道地分析。
谢摘星:“不可能。”
“你又没同人结契过, 怎么知道不可能?”余韵还未消, 萧夕禾胆子都比平时大。
谢摘星冷笑一声:“因为我不是你。”
萧夕禾:“……”这是变着法骂她蠢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再次坐起身, “你咒术肯定是错的,不然你教给我, 我烙印你试试。”
谢摘星扫了她一眼,一抬手将结契的法子点入她脑海。萧夕禾一个激灵,消化完主动抵上他的额头, 一边嘟囔一边开始施法:“如果我也失败了,那就说明你的办法是错的……”
话音未落,一股灵力径直刺进谢摘星识海,在他的神魂上烙下鹿角一样的痕迹。谢摘星闷哼一声,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抱着她的胳膊下意识箍紧。
短暂的痛楚之后,便只余下酸麻饱胀的滋味。谢摘星缓了许久的神, 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成功了。”
萧夕禾:“……”
“术法没问题。”谢摘星抬眸, 瞳孔像洗过一样泛黑。
萧夕禾茫然了:“没问题……为什么我不行?”
谢摘星眯起长眸, 定定看着她。
每次被他这么直勾勾盯着时, 萧夕禾就怕怕的,于是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要不你再试试?”
温热柔软的手盖住眼睛,扑面而来的还有两人未来得及清理的汗意。谢摘星喉结动了动,就着她的手俯身,萧夕禾见状,赶紧配合地贴住他的额头。
谢摘星扯了一下唇角,一抹光在两人相抵的额头之间亮起,萧夕禾放过他的眼睛,默默与他十指相扣,等待传说中神魂被烙印的痛楚出现。
然而还是无事发生。
谢摘星不死心,又试了第二遍第三遍,试到脸色越来越冷,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终于没忍住捶烂了旁边的石头。萧夕禾心惊胆战,生怕下一个捶的就是她的脑袋。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再分析分析。”她讪笑着开口。
谢摘星不悦:“神魂无法烙印的原因只有一个,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不可能,”萧夕禾还是同样的回答,“我要是跟别人成婚了,最起码该行过周公之礼吧?”
“你还想跟别人行周公之礼?”谢摘星反问。
萧夕禾:“……你不要因为生气就故意找茬啊。”
谢摘星冷笑一声。
萧夕禾吸了一下鼻子,假装没发现他风雨欲来:“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过么,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结一次契,如果我已经跟别人结契,为什么还能烙印你?”
“即便是已经结契,依然能烙印未被烙印过之人,只是不能被反过来烙印,”谢摘星凉凉看向她,“是以,彼此烙印才算结契,单方面烙印,只能算……”
萧夕禾好奇:“算什么?”
“为妾。”谢摘星冷眼睨她。
萧夕禾:“……”
一刻钟后,萧夕禾屁滚尿流地冲进师父师娘的房中,惊得两位老人家差点猝死。
她顶着师父的骂硬着头皮将事情说完,嘤嘤嘤地扑进师娘怀中:“好可怕,魔尊说他现在是我的妾……”
“妾什么妾,你又不是不让他烙印,”柳江烦躁,“是他自己烙不上怪谁?”
“正常来说怎么可能烙不上,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好好研究一下,尽快帮他们解决了。”辛月催促。
媳妇儿都发话了,柳江焉有不从之礼,于是像召唤小狗一样朝萧夕禾勾勾手。
萧小狗当即屁颠颠地跑了过去,柳江轻嗤一声,抬手为她检查神魂。
夜已深,即便是四季不甚分明的药神谷也泛着凉意,辛月见这师徒俩衣衫单薄,叹了声气朝门口走去。
正要将门关上时,一抬头便看到一道黑色身影站在院子里,泛凉的月光落在他身上,为他平添一点清冷。
虽然与谢无言相熟,辛月却没怎么见过谢摘星,此刻猝不及防对上视线,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像,实在太像,既像父亲又像母亲,是生得极好的一个孩子,也难怪她家小徒弟喜欢。
辛月笑了笑,主动招呼:“进来等吧,估计还得一会儿。”
“不必,我在这儿等便好。”虽然对他们纵着萧夕禾取血赚钱一事不满,但真到了跟前,谢摘星还是将礼数做足。
“进来吧,外面多凉啊,”辛月直接去院里拉人,“药神谷没那么多规矩,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也随意些。”
听到一家人三个字,谢摘星眼眸微动,到底还是妥协了。
两人一同进屋后,辛月将房门关好,确保没有冷风钻进来后,便招呼谢摘星坐下,又为他倒了杯热茶。
谢摘星道了声谢,安静看向双眸紧闭的萧夕禾。
此刻的她五感封闭,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
“你不必心急,等她师父查一遍,便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辛月与他说话。
谢摘星回神:“好。”
说完,又看向萧夕禾。
辛月挑了挑眉,忍着笑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这边师徒俩专心致志做检查,那边师娘和新女婿默默喝茶,等一壶热茶喝了大半,师徒俩总算是结束了。
萧夕禾睁开眼睛,看到谢摘星也在后顿时睁大眼睛:“魔尊?!”
谢摘星面色平静地看向她,萧夕禾赶紧凑到他跟前:“你怎么也进来了?”
“不能进?”看出她的排斥,谢摘星不悦。
萧夕禾干笑一声:“能,当然能……”
辛月无视小夫妻的窃窃私语,扭头问柳江:“怎么样?”
萧夕禾和谢摘星闻言,也立刻看向柳江。
顶着三人视线,柳江十分淡定:“神魂干净,没有痕迹。”
萧夕禾顿时激动:“我就说吧,我没跟别人结契!”
谢摘星神色微缓:“既然如此,为何无法烙印?”
“我也不太清楚,”柳江沉吟片刻,问,“夕禾,你之前有没有过婚约?”
萧夕禾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若是有过婚约,在姻缘石前行过礼,那便不能接受未婚夫以外的人烙印,除非他愿意同你在姻缘石前解除婚约,”柳江回答,“你如今不能被烙印,我怀疑与这个有关。”
萧夕禾一本正经地捂住谢摘星的耳朵:“小猫咪可听不得这个。”
柳江:“……”
辛月:“……”
谢摘星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扯下来:“糊弄没用,实话实说。”
“别问,问就是没有。”萧夕禾在说出这话时,自己心里都打鼓,毕竟原身作为小说里连背景板都不是的炮灰,作者从未提及她的生平往事,她也不得而知。
但别管事实如何,目前来说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否则真要被打死了。
“若与这个无关,那我得再想想了,肯定还有别的原因,”柳江扫了二人一眼,“反正婚事定在仙魔试炼大会之后,原因慢慢找就是。”
“有道理,那师父,我们先走了啊,你和师娘休息吧。”萧夕禾乖乖道别。
柳江摆摆手:“赶紧滚。”
萧夕禾眨了眨眼,拉着谢摘星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时又想到什么,于是独自一人折回来:“师父师娘。”
“怎么又回来了?”柳江看见她就烦。
萧夕禾嘿嘿一笑:“刚才我五感封闭,什么都不知道,魔尊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二老多担待些,他本性率直,不太会弯弯绕绕。”
“我说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为小夫君说好话来了啊。”辛月打趣。
萧夕禾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放心吧,魔尊守礼知节,没有冒犯。”辛月笑道。
萧夕禾闻言放心了,跟二老道别之后便小跑出去。
“看来夕禾是真心喜欢魔尊啊。”辛月看着她的背影感慨。
“不过是出于责任罢了。”柳江随口说了句。
辛月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柳江含糊一句,什么都不肯说了。
萧夕禾跑到院子里时,谢摘星还在等着,她默默提起一口气,小心翼翼磨蹭到他面前:“魔尊……”
没能成功结契,她还挺愧疚的。
谢摘星扫了她一眼:“不管原因是什么,限你三个月内,解决这件事。”
“好!”萧夕禾慌忙答应,“我保证尽快解决。”
见她还算积极,谢摘星神色缓和了些:“近来倒不必着急,好好修炼,早日突破,至于赚钱的事先缓缓,金丹比聘礼更重要。”
说罢,将腰间乾坤袋拽下来给她,“我给你带了灵药,每日吃多少都分好了,不要贪多。”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萧夕禾郑重接过。
“既然你有这么多事要忙,我就不带你回魔界了,你不是要去仙魔试炼大会?我们到时候再见就是。”
“好的。”萧夕禾答应。
谢摘星盯着她看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还有什么遗漏。
萧夕禾抿了抿唇,唤他:“魔尊。”
“嗯?”
“你还疼吗?”她问。
谢摘星微微一顿。
“……不是说烙印之后要疼很久吗?你现在还好吗?”萧夕禾担心地看着他。
谢摘星安静与她对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不疼了。”
“真的?”萧夕禾不太信,刚才被烙印时,他分明出了一身冷汗。
“真的,”谢摘星唇角微微浮起,“下了封印之后,我的身体已回巅峰。”
萧夕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封印,忍不住想看他的肚子,又生生克制住了。谢摘星没有错过她一瞬间的犹豫,但也假装没看见:“仙魔试炼大会再见。”
“好,到时候见。”萧夕禾看着他。
谢摘星又看她一眼,到底还是转身离开了。
萧夕禾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突然忍不住开口:“魔尊,今日元宵节啊!”
谢摘星回头:“所以?”
“要吃元宵吗?”萧夕禾一脸无辜。
谢摘星沉思片刻:“吃汤圆。”
“好。”萧夕禾笑了。
本来该分开的,结果因为几句对话,两个人又来了厨房里。
今晚包的汤圆全吃完了,萧夕禾只能重新做。谢摘星倚在门框看着她忙来忙去,突然问了一句:“平日都是你做饭?”
“不忙的时候我做,忙起来就是师母做了,”萧夕禾看他一眼,“我师母的手艺也很好的,下次请你尝尝。”
“其他徒弟呢?”谢摘星问。
萧夕禾笑了:“就四个徒弟,其中一个还是猪,你直接问我师兄和师姐不就好了。”
“他们做吗?”谢摘星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
萧夕禾刚要回答,突然意识到不对:“魔尊,你是不是以为我受欺负了呀?”
谢摘星眸色沉沉:“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萧夕禾笑了,“我做饭是因为我喜欢做,刚巧做得也好吃,并非是他们欺负……哎呀,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总之他们对我很好,即便我刚来没两年,也将我当成家人一样,这次下聘还愿意倾家荡产地帮我。”
“我也可以。”谢摘星不悦。
“不一样的,”萧夕禾无奈,“反正就是一家人,没必要计较这些的,就像我跟你,不也一直是我做饭,外人看或许也觉得你欺负我,可是我知道你对我好,这就是……”
“你知道我待你好。”谢摘星看着她的眼睛。
萧夕禾突然噤声。
厨房里静了下来,谢摘星眸色清浅,呼吸却有几分重。
两人无声对视许久,萧夕禾才匆匆低下头:“给你包黑芝麻馅的吧……”
谢摘星看着她泛红的脸,唇角不动声色地浮起弧度。
吃完汤圆,天都快亮了,萧夕禾送别谢摘星后,又一个人在院中站了许久,满脑子都是谢摘星那句‘你知道我待你好’。
她叹了声气,一边往木屋走,一边低头打开乾坤袋翻看。谢摘星给她这个乾坤袋,还是她先前给他装零食的那个,打开之后便看到,原先装满零食的格子里,如今放着一包包叠放整齐的灵药。
她拿出一包在月下晃了晃,只见药包方方正正,锁边收口利落整齐……包得这样好,也不知弄了多久。萧夕禾扬起唇角,将药包放回乾坤袋时,手指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顿了顿,重新取出来——
是整整两大箱传信卷轴。
萧夕禾定定看了许久,心里一片酸软。
送走谢摘星后,萧夕禾又恢复了以往忙碌的生活,只是这一次每日又增加了两个时辰的修炼,一天到晚几乎没有睡觉的时候。
虽然严格来说修者是不需要休息的,但对于生物钟根深蒂固的萧夕禾而言,这种日子实在是不容易。
在又一次打坐险些栽到地上后,隔壁床的柳安安叹了声气:“小师妹,你最近为什么这么努力?”
“努力不好吗?”萧夕禾困得声音都含糊了。
“按理说是好的,但累成你这样,就有点不太好了,”柳安安趴在床上托着脸看她,片刻之后突然道,“是因为魔尊吗?”
“嗯?”萧夕禾努力睁开眼睛。
柳安安耸耸肩:“元宵节那日他不是来过?那之后你就格外努力,所以是他逼你了?”
“他为什么要逼我?”萧夕禾好笑。
柳安安想了想:“因为你的修为太低,他觉得丢脸了?”修仙界毕竟是个实力为尊的地方,他会嫌小师妹的筑基修为拿不出手,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他若是这种人,就不会答应与我结契了。”萧夕禾帮谢摘星说话。
柳安安一想也是:“是我狭隘了。”
萧夕禾笑了笑,闭着眼睛倒在床上:“哎呀好困,今天还是不修炼了。”
“这才是我小师妹嘛,咱们又不会像大师兄一样嘴欠处处树敌,要那么高的修为干嘛,”柳安安乐了,一抬手房间瞬间陷入黑暗,“晚安小师妹。”
“晚安二师姐。”
房间里静了下来,柳安安很快睡熟。
萧夕禾静静听着她的呼吸声,却突然没了睡意。仔细算算,距离元宵节已经过去五天了。
她想了想,悄悄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卷轴,躲在被子里写了封信,一挥手传送出去。
信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谢摘星床头,谢摘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卷轴后眉眼和煦,抬手将信打开——
“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谢摘星:“……”
片刻之后,萧夕禾收到一封信,上面只有一个字:滚。
五十灵石一张、只能走一个来回的卷轴,就这么被十个字消耗掉了,这就是土豪的幸福生活吗?挨了骂的萧夕禾心满意足,翻个身睡着了。
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正月底,还有三五日便是仙魔试炼大会了,来药神谷求医问药的修者大幅度减少,萧夕禾三人接待完最后一个病患,也踏上了前往仙魔试炼大会的征途。
临行前,柳江看着自己的仨徒弟,难得的语重心长:“虽然希望你们能有点收获,但我也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这次去安全第一,千万别勉强。”
“……师父,我们还没走呢,能盼我们点好吗?”萧夕禾无语。
柳江冷笑:“尤其是你,我知道你焦虑聘礼,但也得有自知之明,万事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少胡闹。”
“放心吧爹,以小师妹这么怕死的性子,绝对会见好就收。”柳安安道。
萧夕禾表示认同:“还是二师姐懂我。”
“我会看好她们的。”许如清在师父面前依然是乖乖仔。
柳江叹了声气:“我也就放心你一人了。”
“我知道,她们两个确实不太懂事。”乖乖仔依然热爱递小话。
不太懂事的两人:“……”烦死了。
听完柳江的唠叨,药神谷三人组便朝着仙魔试炼大会的方向去了。
仙魔试炼大会召开的地点,是修仙界边缘的千灵山,从药神谷往那边赶,即便是乘坐飞行法器日夜不停,也需要两三日的时间。
“要不让鸡嘴驮着我们吧。”萧夕禾提议。因为四只不肯与她分离,所以她照旧将他们装进乾坤袋带了出来。
“不行,太惹眼了,”许如清拒绝,“你忘记师父说的万事要低调吗?”
萧夕禾撇撇嘴,悄悄伸手摸摸乾坤袋里鸡嘴的脑袋:“对不起哦,不能放你出来了。”
鸡嘴扑腾一下翅膀表示理解。
“鸡嘴乖啊,等到了之后我放你出来透气。”柳安安也对着乾坤袋安慰。
“我们也要。”熊大熊二忙举手。
柳安安乐了:“放心,少不了你们。”
四只是高阶灵兽,虽然不能像鹿蜀一样化形,但说话还是没问题的,这段时间待在药神谷,早就同柳安安熟悉了,也习惯跟萧夕禾以外的人用人言沟通。
像试炼大会这样十年一次的盛事,几乎整个修仙界都去了,两人安慰灵兽们的功夫,就有七八队人乘着法器从旁边经过。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修者。”萧夕禾感慨。
“大会上人更多,”许如清悠闲地把玩折扇,“若无意外的话,十大仙门的人已经到了。”
“他们好像每次都会早到,真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积极。”柳安安不解。
许如清笑了一声:“自然是因为仙魔试炼大会不仅关系到未来十年、仙门与魔门资源分配的问题,还关系到修仙界仙门的排名。”
“怎么说?”柳安安好奇。
萧夕禾代为解答:“修仙界没有合适的排名评判方式,十大仙门谁也不服谁,偏偏又需要一个带头的,所以干脆按照仙魔试炼大会的最终排名来算,在修仙界的单独排名里,名次最高的人是哪个仙门的人,哪个仙门便被评为第一,下面以此类推,如果有与上方排名重复的仙门弟子,则往下顺延,直到评出前十的仙门。”
“听起来有点草率,”柳安安无语,“那还有什么好比的,直接各大掌门打一架不就好了。”
“他们倒是想,可惜大会规定一人只能参加一次,他们早在第一届时已经参与过了,还被谢无言揍得很惨。”许如清笑道。
听到熟悉的名字,萧夕禾眼皮一跳。
柳安安恍然,随即意识到不对:“试炼大会已经办过这么多次,岂不是各大仙门厉害的全都参加过了?”
“所以只能派出近十年招收的弟子。”许如清勾唇。
柳安安皱了皱眉:“这样一来,太容易钻空子了。”
“怎么说?”萧夕禾问。
柳安安认真分析:“你想呀,如果哪个仙门留有后手,这次本该派两个特别优秀的弟子来,却只派了一个,那下一次大会的时候,没来的弟子就已经修炼二十年了,怎么也得比其他仙门的弟子厉害吧?”
“天真,”许如清笑了一声,“比赛前期几场大乱斗,不少需要门内弟子打配合的时候,若是有所保留,造成己方势单力薄,说不定整个门派都会在初期淘汰,谁敢冒这样的险?”
萧夕禾认同点头。
其实很好理解,把仙魔试炼大会比作只允许考一次的高考,修仙界与魔界的比赛,就是同一个省的两个不同城市竞争,而修仙界内部竞争,就等于同一个城市的不同学校。不同城市争的是大学资源,同一个城市争的则是排名。
不同学校之间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为了稳妥起见必须倾尽全力,没听说哪个学校为了冲状元,就强行让好学生分两次考的。
“一个门派最重要的实力,其实还是自家弟子,弟子强大,便能从方方面面证明门派的强大,所以这个方法还算公平。”萧夕禾道。
柳安安迷迷糊糊,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日落月升,一天过去了。
为了赶路,三兄妹谁也没有说休息,只是换班轮流用法力催着飞行法器往前走,轮到萧夕禾时,已经是后半夜。
“小师妹,我睡会儿。”上一班负责的柳安安打着哈欠躺下,转眼便睡了过去。
萧夕禾掌舵,一个人坐着无聊,想了想又掏出一张卷轴,盯着无边的黑夜看了半天,最后郑重写下一句:魔尊,起来吃早餐了。
画好句号,她欠嗖嗖地一挥手,卷轴转眼消失不见。最近这段时间她没少像这样招惹谢摘星,每当想到他看到这些废话的表情,都觉得精神大振心情极好。
所以这次他会骂什么呢?让她滚还是威胁要打死她?萧夕禾一想到种种可能,就感觉自己像一个快乐的抖M。
片刻之后,她收到回信,当即开心展开——
“你知道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吧?”
萧夕禾表情一僵,快乐瞬间消失无影……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快就要见面了!他真的会打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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