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等后面降谷零诸伏景光回来, 伊达航跟他俩见了一面又匆匆离开。
他在区警署实习了一段时间，最近才调入警视厅搜查一课,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简直忙成陀螺。
和好友们每次相见, 都是把时间压榨再压榨挤出来的。
不过明天能结案，后天吃饭肯定有时间去。
车开后，降谷零边打方向盘边问后座三人：“你们之前是不是欺负班长了？”
“怎么会！”五条悟战术后仰。
“那他走之前怎么表情古怪地看你们好几眼？”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那一定是看我们帅吧。”
零、景光：……还真是帅而自知, 够自恋的。
“对了，能拜托你们帮忙打探个事儿吗？”五条悟探头到车座中间。
“说来听听。”诸伏景光很克制地回复。
“哎呀, 很简单。就是……”
***
加班结束后,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这对竹马相伴回家。
萩原研二开着车, 习惯性地绕了个路。
松田阵平凉凉道：“那三个臭小子已经半个月没出现了。”
“今天说不定呢？”萩原研二笑着瞥他一眼, “而且小阵平也想让我开过来吧？每次一到那个路口，你左手食指敲打手臂的速度就加快了。我全都看见了哦。”
松田阵平：“……”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左手。
右手拍了左手一下，气呼呼道：“不争气。”
“哈哈哈哈哈哈。”
当发现夜晚街道上再没有共骑小电驴的三人后，松田萩原也想过他们是不是被家人找回去了。
但电话不通一直联系不上, 又让人觉得不是这样。
他们担心三人遇到了困难, 就在刑事部那边旁敲侧击问了问, 最后发现这三人似乎是去做坏事儿了，还是那种有公安部帮着兜底的“坏事”。
二人的直觉告诉他们，那辆超载的小电驴或许有一天还会出现。
抱着这种想法，二人依旧延续着加班就要顺便来看看的习惯。
尤其是今晚, 当收到零的短信，上面问：「你们俩今晚准备几点下班」时，直觉更是强烈。
“如果不能再见见那么有趣的人, 就太可惜了。”
松田阵平的声音融入冰冷的夜风中, 他打开窗户, 探头仔细去看外面。
拐入熟悉的街道，没有看见。
路过了三人组曾经住过的公寓，也没有影子。
都拐出了这一片区域，还是一根头发丝都没见到。
松田阵平搓了搓被冻僵的脸，郁闷道：“难道是我们理解错了？zero只是单纯关心我们，让我们别加班太晚？”
萩原研二同样一脸困惑：“或许？”
都路过吃夜宵的居酒屋，再有两条街就要开到家了，啥也没有。
松田阵平一脸郁闷地按动车窗按钮。
玻璃一点点升起，突然，有一个声音被风送入耳中。
“喂——！大叔！”
“嗯？”松田阵平动作一顿，再开窗，发现后视镜上出现一个黑影子，他回头去看。
那影子从居酒屋旁边的小巷里拐出来，它风驰电掣地靠近，还打着喇叭扰民，很快跟速度不快的白色轿车平齐。
体积不大的小电驴上严重超载，挤着三个少年。
尤其是后两位，长腿无处安放，憋屈地踩着脚踏，往侧面支着。
他们没有戴头盔，在这种温度下只穿着单薄的机车服，风将布料挂得刷拉拉响，这群少年满脸挑衅地看过来。
白毛：“呐呐大叔，听说你们是警察。”
黑毛：“听说虽然不是交通警察但管得很宽。”
棕毛：“所以比赛吗？”
小电驴骤然加速，车把一转，又往旁边的小路上拐去。
某人嚣张的声音传来：“大叔！你们就跟在后面吃灰吧——！”
松田阵平这才回神，跟萩原研二相视而笑。
“萩，能赢吗？”
“你以为自己坐在谁车上？”
两个本该沉稳可靠的警察先生哈哈大笑起来。
“臭小子等着！马上来抓你们！”
白色马自达一个神龙摆尾，炫酷地飘逸过弯。
***
“回来了。”
“哎……视野里突然又充斥着咒灵，还有些不习惯呢。”
“啊！好烦，六眼摄入的信息量暴涨，脑壳疼，老子想吃甜的！”
三人并排躺在榻榻米上，跟去时一样。
五条悟说着说着突然撒泼打滚，还整个人扑上来。
这一记泰山压顶，让腹部遭到袭击的夏硝二人发出痛苦呻/吟。
“你把壁纸餐厅打开自己去拿吃的啊。”
夏油杰给没事儿找事儿的五条悟肩膀一拳。
悟：“哎嘿～我的生得术式又回来了，打不着～”
杰：“……”
烦死了，这家伙烦死了。
他跟硝也两人联手，用力把压在身上的人给掀了下去。
对他们来说，只要不在本世界就是放假，这一回来排队等着的都是麻烦。
所以讨厌麻烦喜欢假期的五条悟，一回来立马发颠还真是不让人意外。
这时候别惯着他，把他丢到一边就行。这熊孩子是人来疯，越被关注越来劲儿，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去。
家入硝也跟夏油杰很快调整好心态，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这次在侦探世界待了一个半个月，在完成所有任务后，还多宅了几天放松身心。
但由于时间流速的不确定性，即使没有文豪世界花费的时间长，本世界依旧过去了三天。
邮箱里堆了几十条信息。
基本上都是咒术界的破事儿。
虽说已经请过假，但垃圾咒术界高层可不管这个。
窗那边观测到一只一级咒灵，高层就通过高专把这个任务派给了一年级三人。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头铁，说放假就是放假，电话不接，人也不知道在哪。
高层发进他们手机的信息，都是在扣高帽子，质疑他们是不是要反叛。
“该入土的烂橘子们，还真敢指手画脚。”五条悟烦躁道。
“他们一向听不懂人话，生气会掉价。最后是夜蛾老师去了，没耽误事情。”
家入硝也这么安抚好友，手上回复歌姬等人的消息，证明他们只是去了趟没信号的荒山野岭度假，没有真的要叛出咒术界。
不愿加班：「要叛出也不是现在，歌姬前辈别太担心啦。」
混蛋白毛去死：「？？？你们真的有这个想法啊？」
不愿加班：「嘛～毕竟给人打工就得看人脸色，还是自己当老板更舒服啊。」
混蛋白毛去死：「……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加油。」
宇宙第一酷boy：「歌姬～要不要加入我们啊～」
别叫我刘海：「是啊，加入我们立享元老待遇哦～」
混蛋白毛去死：「……噫。你们当我是什么好哄骗的三岁小孩吗？」
冥：「工资如何？」
混蛋白毛去死：「？？？冥冥你冷静！」
别叫我刘海：「工资很丰厚哦，肯定比咒术界发下来的多。毕竟我们又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想要单干本来就是因为高层太会压榨人了，总不能跟他们学一些坏毛病吧。」
冥：「OK。等你们真决定了，以后有赚钱的任务可以找我合作。」
冥：「五条家的家底我还是信得过的，毕竟是菅原道真的后代呢～御三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混蛋白毛去死：「……」
混蛋白毛去死：「你们一个二个把当诅咒师的事情说得好轻松，就不怕被别的术师围剿吗？」
宇宙第一酷boy：「？老子是最强，谁不要命了？」
宇宙第一酷boy：「谁来我赏谁一记虚式。只有歌姬这样的弱者才会担心这种事哦。」
宇宙第一酷boy：「猫猫带墨镜.jpg」
别叫我刘海：「对了。忘了说，我和悟放假前刚提交特级术师的考察申请……啊，希望高层识相点，不要因为这次的任务卡考核的事。」
混蛋白毛去死：「……」
混蛋白毛去死：「行，你们强。」
她一个二级术师干嘛担心这群一级，闲着没事吃撑了简直。
不愿加班：「歌姬前辈别为这两个家伙生气，你的关心我收到了。」
不愿加班：「不过我们的叛出单干不是指去当诅咒师，就只是单纯意义上的跟咒术界分割开，相当于新咒术界？」
混蛋白毛去死：「就算这样，高层也不会同意吧。明显是损害他们利益，威胁到地位的事情。」
宇宙第一酷boy：「不同意的杀掉就好啦。」
别叫我刘海：「杀心太重了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不行再杀了呗。」
混蛋白毛去死：「……你跟上面那家伙没区别啊喂！」
庵歌姬感到头大。
她一个普普通通小术师，在这个聊天室里跟这群家伙讨论这种问题真的好吗？
总感觉其他人就算浪过头了也不会有事，危险的只有她。
“冥冥，你不会真的要跟他们一起胡闹吧？”她问身边好友。
冥冥正在整理头发。
她歪头看来：“只要有钱，都ok啦。”
“哎？即使是诅咒师也？”
“他们不是说不会当吗？”冥冥将蓝发高高束起，细白的手指梳理着，“五条家族也不会让未来家主落到那种地步的。”
“而且歌姬，我不和诅咒师合作哦。”少女用皮筋扎好头发，“诅咒师的事业太不稳定了，我只想跟又有钱活得又久的家伙合作。他们绝对是好选择。”
庵歌姬半月眼：“你掉钱眼里啦。”
“你不是早知道？安心，你也可以答应他们。反正天塌下来都是那三人的错，谁让他们是我行我素的问题少年。”冥冥笑起来。
“嘛……”庵歌姬犹豫一下。
“你就是心太好了，还会担心他们失败怎么办。”冥冥揽住她肩膀。
“才没，我担心的是自己。跟他们胡闹，结果把自己赔进去也太亏了。谁会担心他们那些人渣……硝也除外。”
冥冥笑着看好友嘴硬。
哎，多好的女孩子，堪称是高专唯一的良心，某些人就不懂。
“算了，为了硝也，我还是先答应，然后盯着他们点。”少女嘀嘀咕咕发着信息。
另一边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东京的三人看到消息，击掌庆贺。
“说服了冥小姐跟歌姬，就相当于拿下了东京咒高半壁江山。”夏油杰说，“虽然高专一共也没几个人就是了，大多出入的都是过去毕业的术师。”
但这也是高专的优点。
地盘大，人少。他们搞事就不容易被发现。
而且出入高专的术师们，就算是家系入学的那一部分，也比咒术界绝大多数人更容易接受改革新风。
庵歌姬和冥冥就是例子。一个人特别好，一个拿钱办事，都是不会主动出卖三人组的类型。
等他们偷偷把摊子铺开，再把咒具跟医疗当作福利发放，想必东京咒高出入的咒术师们会很快真香。
把东京咒高变成他们的地盘指日可待。
三人坐新干线回到东京，再乘咒灵到高专校园，第一时间去找夜蛾正道。
班主任不出所料地正在玩玩偶。
“老师，商量件事……”
五条悟话没说完，就被垫脚的家入硝也捂住了嘴。
“夜蛾老师，先前的任务谢谢您帮忙。”同为问题少年，夏油杰比跳脱的五条少爷更懂常识。
虽然这在夜蛾正道看来，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面子工程。
这位带着墨镜的壮汉一脸佛系道：“说吧，有什么事。”
“老师，您看下这张申请表。”家入硝也一脸乖巧地从口袋掏出被折叠的纸张，递过去。
夜蛾正道看看三人，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接过。
以为这三个家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结果低头一看，原来只是希望学校能批下一间空道场给他们使用。
这是小事，毕竟高专地广人稀，最不缺的就是空屋，都不用上报给校长，班主任就能做决定。
夜蛾正道拿出钢笔，爽快地写下自己的名字，顺嘴问：“要这个干嘛？多给你们批的那间宿舍还不够你们折腾？”
五条悟一本正经回复：“要空道场当然是用来训练啦，我们也想多多提升自己的体术嘛～”
夜蛾正道收钢笔的动作顿住，抬头道：“你觉得我信不信？”
“请老师务必相信我们。”夏油杰跪坐的姿势端庄，满脸乖巧。
夜蛾：……
怎么办，突然不想给他们批教室了。
家入硝也手速极快，一把捞走签完的申请表，又折好塞回兜里，不给班主任一丝一毫反悔时间。
“谢谢老师～”
“夜蛾老师是全高专最最好的老师。”
“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锻炼自己，努力为咒术界争光！”
夜蛾正道：……
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了，完全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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