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 一个人身中奇毒十年之久,毒素怎会突然消失
殷治大为震惊, 立即询问发生了何事。
李御医也不清楚, 这种毒如果不是他研究过前朝秘药,根本就诊断不出,宫中其他几位御医和那么多太医就从来没发现过, 所以他才被钦点负责永秀宫的事, 时不时查探容萱体内的毒素情况。
如今这件事出了问题,他的责任最大, 李御医禀报的时候冷汗都要下来了
殷治确实恼怒, “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一直给她诊脉, 居然一点都没发现你是怎么做御医的朕要你有何用”
李御医急忙跪地请罪,解释道“娘娘这几日脉象混乱,实在难以分辨, 今日娘娘的脉象平稳了许多, 微臣才察觉毒素消失之事, 是微臣失察, 请皇上降罪。”
“你确实有罪, ”殷治眼神凌厉地盯着他,“朕记你一罪,当务之急是找出毒素消失的原因,再将秘药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服下, 明白吗”
“明白, 明白, 微臣一定办好。”李御医松了口气, 又斟酌道, “依微臣之见, 应是娘娘吐那口血将毒素吐出来了,这样的情况堪称奇迹,却是最合理的解释。当时娘娘受秘药影响,身体虚弱,是以呈现出将死之状,之后驱除毒素,健康的身体会自我调节,再加上用了许多救命的好药,娘娘才能顺利醒来,恢复如此之快。
微臣方才为娘娘诊脉,”
李御医顿了顿才硬着头皮说,“若无意外,娘娘只需调养数日,身体便可同常人无异。”
一句“同常人无异”让殷治眼前一黑。他花费多大的心思了,才让聂容萱病弱变得合情合理十年了,每次给容萱下药,他都要紧张很长一段时间,生怕被聂家发现。他不能让容萱生下他的儿子,否则聂家扶持容萱之子,他皇位不保他还要为诗诗铺路,无法承宠抬举身边人是最好的挡箭牌,一切都发展得很顺利。
可如今,就因为太后一个惩罚,容萱体内的毒素就吐出来了,全都没了若没有及时发现,不能及时下药,容萱岂不是要恢复健康了难怪最近容萱总说把药倒了身体反而好了,原来是真的健康了。
他决不能让此事发生,否则突然痊愈,日后再病弱,换谁都会无法理解,发现其中的蹊跷。
殷治给李御医下了死令,“立刻给她下药,她不喝药你就用熏香,她不点熏香你就下在水里,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朕要她同从前一样”
“是,微臣遵旨”李御医急忙应下,不过他没有太担心,御医想要不知不觉地下个药还是很简单的,就像殷治说的那样,有太多方法能避开众人眼线了。他反而松了口气,皇上还肯用他,且还需要他日后探查容萱的情况,就不会治他的罪,他这一关过了。
下头的人回宫禀报封秦氏诰命的圣旨已下,聂家人十分欢喜,激动地叩谢隆恩,立马就安排聂贤和聂峰带人护送珍宝入秦氏陵墓了。宫人小德子特意说得详细些,想着皇上一高兴就会赏赐他了,谁想到殷治正为容萱的事闹心,闻言只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为哄容萱做了那么多事,结果容萱毒没了,差点坏了他的事,当即训斥小德子一顿将人赶了出去。
小德子委屈坏了,可对外又不敢表现出来,旁人还在羡慕他得了个好差事,纷纷恭喜他呢。他撑着笑脸,把苦往肚子里咽,在大家起哄让他晚上请客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莫名惹了皇上厌恶,可不是秦家送他那点红封抵得了的啊。
他们在皇上跟前当差,风光的时候整个皇宫都羡慕,要落魄那也是眨眼间的事。这次皇上训了他,外人不清楚,太监总管和皇上那几个贴身宫女可是一清二楚,他们的权力最大了。就算皇上过后把这件事忘了,他们也会直接因为他惹了皇上,把他分调到其他地方去。
除非再有好时机,否则他只能放弃皇上身边的差事,花大价钱钻营去别的娘娘宫里了,那能和皇上这比吗他还以为这次抢到个好差事,结果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正当小德子心烦的时候,永秀宫的小太监一脸笑地跑来,先说一番羡慕他去主子家送荣耀,又恭喜他这次要入主子的眼了,说容萱要亲自见他听他说说当时的情景,叫他赶快换身干净衣裳去永秀宫。
小德子这才惊喜起来,忙穿了新衣服来到永秀宫,将那些话又添了些喜庆话高兴地说了一遍。
容萱立即笑道“赏大大地赏这可是本宫第一次送母亲礼物,母亲一定会喜欢,你、你叫”
“回娘娘,奴才叫小德子。娘娘放心,娘娘如此用心,聂夫人在天之灵一定倍感欣慰,再说谁会不喜欢娘娘呢奴才保证,聂夫人欢喜得很。”小德子急忙叩了个头,看容萱高兴,凑趣说好话逗容萱开心。
容萱还真被他逗笑了,对绿萝、紫苏说“这个小德子还真会说话。”
绿萝笑道“娘娘,奴婢记得他,之前有一次奴婢和他都在外头当差,下了雪,他还叫人拿了暖炉子给奴婢,细心得很,怪不得能把几位主子接圣旨时的神情记这么清楚呢。”
容萱看了她一眼,绿萝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进了宫,就只有容萱和皇上才算她主子,聂家那些人都是聂国公、聂老爷了。她忙低下头反省。
容萱则笑看着小德子打量一番,点头道“是个机灵的,你可愿到本宫身边当差”
小德子都愣住了,“娘娘,这”
“本宫高兴,今日所有人赏三个月俸禄,你作为传旨人,同样有赏,若你愿来本宫身边当差,本宫就同端康要了你。”容萱抬抬下巴,收了些笑意,“回去想想吧,若你愿意,同紫苏说,去吧。”
小德子又叩了一个头,谢恩领赏后退了出去。直到离开永秀宫,他还云里雾里,他前脚为差事担忧,后脚就得来个好差事离开皇上身边去别人那是下坡路,还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不得新主子重用,被其他人排挤等等,想起来都烦,想要往上爬不是那么容易的,爬上去也不见得就能安稳,哪天新主子被罚了,他同样跟着受罪。
但德妃娘娘身边不一样啊,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的就是德妃看那个绿萝,冒冒失失的,还不是平安到现在那天绿萝闯到殿前都因德妃一句求情免了惩罚,他可太羡慕绿萝了
至少绿萝几个在德妃身边好些年都没怎样,依然这么大胆也说明平日就不怎么受罚,给德妃办差不难,不像皇上心情不顺就发脾气,他差事办得好好的还要被训,平日里不知要多小心。
再有今日德妃和绿萝等人都记住他了,他只要打点打点,好好钻营,一定能成为德妃重用的大太监,那不比在皇上跟前被太监总管压着好多了
小德子越想越兴奋,主要他知道太监总管最忌讳聪明人,生怕谁爬上去入了皇上的眼会取代他,在冒险留下和去容萱身边之间,小德子没多犹豫就选了容萱。
他回去立马做准备,请客也不心疼了,高高兴兴地同厨房那边订膳食,打算和大家吃个分别宴,顺带再联络联络感情,日后见面好办事。
容萱特意叫绿萝去御膳房订了几桌席面,不止她要吃好吃的,永秀宫上下人人有份,比过年的时候还要丰盛热闹。
圣旨的事再加上她这边动静这么大,其他人想不知道也难。
皇后气坏了,因为容萱让殷治给秦氏封的是秦氏能得到的最高诰命。但皇后当初入宫时因为家道中落,殷治给她母亲封的就只是按规章办事,非常随意地封了一个,如今秦氏的诰命都比她母亲高了,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她更气的是殷治从来都不掩饰对容萱的喜爱,最常做的事就是踩着她把容萱高高抬起。她曾恼羞成怒地等着容萱什么时候摔下来,可这些年过去了,容萱依旧风光无限,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甚至弄掉了她的皇儿害她从此再不能生育,殷治都不在乎,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趴在床上呜呜直哭,她的心腹嬷嬷气愤地道“娘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定要讨个公道回来。娘娘别气,那个病秧子就是个不下蛋的玩意儿,中看不中用,说不定皇上宠她就是因为她命不久矣,哪有人跪跪佛堂就吐血要死的她就是个纸糊的,咱不为她生气。”
皇后哭道“本宫还要忍她多久何年何月才能出头本以为当了皇后就能扬眉吐气,让那些看本宫笑话的人自打嘴巴,谁知聂容萱让本宫成了更大的笑话,聂容萱她该死”
嬷嬷心疼她,叹道“早知如此,当初当初不该进宫的。”
“是了,皇上怨本宫,怨本宫逼他履行婚约,可本宫能怎么样祖父和父亲都不在了,家族落魄受人耻笑,本宫怎能甘心不入宫”皇后发泄一通坐直了身子,深吸口气道,“去盯着贤妃,皇上还没因为她给她家什么荣耀呢,她母亲的诰命都是因为她父亲得的,去,本宫不信她会服气,叫人挑拨她去对付德妃。”
“是,老奴这就去,娘娘宽心,到底娘娘才是正宫皇后,她们蹦跶不了多久。”嬷嬷安慰皇后一句,领命去安排了。
贤妃还真是打砸了一通,皇上给皇后家里加封、给德妃家里加封,唯独漏下了她,平日对她和儿子也是平平,不甚冷淡也不甚宠爱,本来她不在意的,可有容萱和太子比着,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叫她怎么能接受
这会儿太后才罚了容萱,皇上就巴巴地哄上了,难道她们后宫这么多人,都只是聂容萱的陪衬吗她这正气着,突然宫人禀报说容萱派人送来几道菜,说是感谢上次贤妃的暖炉之情。
贤妃一口气堵在胸口,只觉得容萱是故意炫耀,直接命人将菜肴喂狗但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外人知道,除了她的心腹,外人都以为她尝了那些菜呢。
皇后的人这一打探就觉得奇怪,贤妃和德妃不是一向不和吗两个人是宫中唯二有皇子的妃子,又都有家世背景,理应两虎相争才是,皇后一直就挑拨她们两个相争,想坐收渔翁之利呢,如今她们怎么搅合到一起去了
要说最气的就是太后了,这是狠狠打她的脸,她直接头疼得躺下来,太医来给她看过,她满心以为殷治会来关心她,向她解释封诰命的事。结果殷治根本没来,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太后当即心中一凉,知道殷治这是怪她了。
她简直不能理解,不就是让他的宠妃跪一跪小佛堂他莫不是连亲娘都要怪上了俗语道“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儿子归位皇帝坐拥三宫六院居然也会如此,这次她是真的病倒了,被气得
宫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各方都不平静。众宫人是最会看风向的,如今更加肯定了德妃在后宫一家独大,就连太后都要退避三分,是最最不能惹的人物,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永秀宫去哪里办事都是最优先,大开方便之门。
所有人都在感叹,皇上真是个痴情人,真的把德妃放在心尖上宠了。殊不知殷治以批奏折为借口,见都不想见容萱,生怕见到人会控制不住表情,若早知容萱是因祸得福,占尽好处,他何必送出那么多珍宝又封秦氏诰命
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容萱一个人是受益者,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嫉妒容萱从小到大的好福气,生来什么都不用操心,就有祖父把一切安排好,还有他逼不得已的宠爱护航,什么福气都享尽了,不知比他幸福多少。所以说,他永远都喜欢不起来这样幸福的聂容萱。
因着殷治在气头上,就忘了安抚诗诗。在他心里也没想过需要去安抚诗诗,他为诗诗做的可太多了,挡风遮雨什么都安排好了,在他看来诗诗就该无忧无虑好好保胎就行了,听说诗诗病了的时候他还诧异呢,最后猜测就是在宁安宫外面站那半个时辰冻坏了,为此对太后更不满。
可他没发现诗诗这几日的情绪很有问题,自从容萱有意无意地说了些话之后,诗诗总忍不住想真正得益的是谁。虽然她时常因聂贤爱她母亲不爱秦氏感到得意,但那是一种虚荣的得意,在她这些年过得不好的时候,她好多次都在想,爱有什么用像秦氏那样被八抬大轿迎进门,儿女都名正言顺是聂家人,才是真的好啊,她娘连死了都不能进聂家祖坟。
聂贤是个太不好的例子,所以她没有殷治以为的那么信任他,她的母亲和聂容萱的母亲一直是她心中的对照。而现在她心爱的男人,明明知道所有内情,居然给秦氏封了那么高的诰命
那她娘呢她娘还是那个见不得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无名氏啊,和她一样
病中的人难免脆弱,诗诗又怀着身孕,受到这样大的刺激让她病情更严重了,鼻涕一直流、咳嗽不断,她这副样子就算殷治来了,她也不想让殷治看见。可殷治没来,她又控制不住地想,容萱快病死的时候更严重,殷治还不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轮到她,就只言片语都没有了。
她和容萱,到底谁才是既得利益者
其实她不清楚,殷治没给她传话,是因为容萱在调动永秀宫的人,这时候传话有很大的风险,容易泄露,所以殷治想着晚些再来也一样,正好让她安生休息,别因为他去探望再折腾。毕竟诗诗又不是宠妃,就算做给外人看,到时候也要起来接驾,太折腾了。
李御医奉命来给诗诗开药方,病情加重只能喝药了,然后他就顺势来给容萱诊脉,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看诊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小动作,只是神色一直紧张,欲言又止。
容萱不禁一笑,知道祖父已经有动作了,开口道“绿萝和紫苏都是本宫心腹,李御医有话可以直说。绿萝、紫苏,守好门窗,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绿萝和紫苏对视一眼,虽不明其意,但立刻警觉地留意着门窗。
李御医急忙跪地磕头,恐惧道“德妃娘娘饶命,微臣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孙,全家十八口,都是无辜的啊,求德妃娘娘放了他们,所有事微臣一人承担。”
容萱托腮看着他,慢悠悠地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抓他们是为了什么呵,李御医这是怎么了怎么吓得发抖本宫记得李御医胆子大得很,敢将中毒说成多思多虑,叫本宫心宽,敢给本宫用虎狼之药,可真是不把本宫的身体当回事啊。”
“娘娘娘娘饶命”李御医用力叩头,“微臣自知罪该万死,只求娘娘能放过微臣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情,娘娘饶命啊”
“快停下,别在磕坏了头,叫外人看出什么。”容萱一说话,李御医立马停下动作,却更加彷徨,因为他听出容萱没想弄死他的意思,这别让外人看出来,不就是想要用他吗用他干什么难道去给诗诗下药那可是皇上真正的心尖尖,那不也是个死吗说不定要诛九族的
容萱见他一脸惊恐,微笑道“你不肯做,自有旁的人肯做。到时你同你那老母幼孙,就只能到阴间团聚了,可别怪本宫没给你机会。”
李御医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微臣相信娘娘决不会如此残忍的。”
容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起来,“你真的是宫廷中人吗本宫被人下毒十年之久,莫非还要有菩萨心肠”她忽然收了笑,冷声道,“今日你不动手,本宫就将你老母的尸体送回你家,明日是你孙子、后日是你儿子,一日一具尸体,直到他们死光本宫再送你上路”
绿萝和紫苏心惊肉跳,全都白了脸,李御医更是面如死灰。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他其实一开始就该知道这是跳不能回头的路,可到底心存侥幸,想要获得更高的荣耀,名留青史,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船了。后悔如海啸般袭来,他想他此生最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辞官还乡。
不为德妃办事死全家,可为德妃办事被皇上知道会诛九族,他没办法,他不能让家族覆灭,不能拿九族来赌。就在他绝望之际,容萱再次开口,“其实本宫也不想做得太明显,本宫这有另一种前朝秘药,谁都不知道,你将此药用到诗诗和端康身上,本宫保管没有任何人会发现,包括他们自己。等本宫用不到你了,自会放你与家人团聚,告老还乡,若你做得好,本宫还能让你载入史册,供后人瞻仰。如何你可愿为本宫所用”
李御医这种人,但凡有一点希望他就敢赌,如今容萱说有另一种秘药,既然别人不会知道,那他下药又何妨家人性命都在聂家手上,他家里还有一众聂家人扮演的“家人”在监视着他,他只能为容萱所用。
李御医犹豫着答应下来,容萱微笑着说“既如此,李御医就给本宫记清楚,以后你的主子只有本宫,若让本宫知道你有二心下油锅、凌迟、鞭尸等等许多酷刑都可以在你家人身上展示一遍。”
李御医听得一个激灵,立刻赌咒发誓一定好好为容萱办事。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他只要一想到至亲的家人受到那些酷刑,就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决不能让那些事发生,所有的犹豫都消失了,当他听到容萱能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诗诗”和“端康”的名字时,他就知道他们所有人都看错了德妃,德妃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人
前朝秘药容萱当然没有,但说起对药物的研究,她相信什么前朝今朝都比不上她。她手中没有药,直接将药方告知了李御医,让李御医回去自己配。
这药无名,能影响人体内的修复机制,让人得了什么病都很难痊愈,导致一连串的问题出现。比如着凉咳嗽会渐渐发展成肺炎,胃口不佳又会渐渐发展成胃病,五脏六腑本是相辅相成,牵一发则动全身,病总是不好自然就让身体渐渐变差,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也因此不会被任何人看出端倪,医学上解释不了的现象太多了,用更多药去医治只会加重药性,让身体变得更差,最后与他们给聂容萱下的药结果相同,他们也终将体验和聂容萱一样的痛苦。
李御医想通之后,神情反而镇定了,像为家人努力的感觉,装得比谁都像,一点异常都没有。
在他走后,绿萝和紫苏都慌了,扑通跪到容萱面前,白着脸颤抖着声音说“娘娘、奴婢、奴婢该死,没发现娘娘中毒”
容萱不在意地拿了绣花绷子来看,随口道“若能被你们发现,那下毒人也太蠢了。今日本宫让你们知道,不是为了看你们这副样子,是想让你们好好为本宫做事,以后都机灵点。”
绿萝猛地打自己一巴掌,“都怪奴婢太蠢,仗着娘娘宽容一直莽撞冲动,总是给娘娘惹祸,娘娘,奴婢发誓,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张狂了”
容萱笑了一声,“不必,本宫就是喜欢你张狂,宠妃身边怎么能没有张狂的心腹但你要知道自己在张狂,不可忘乎所以,可记得了”
绿萝懂了,娘娘是让她懂事精明但装作和从前一样,该冲动的时候就冲动,她立刻应声,保证一定做到。
紫苏则心惊地问“娘娘这个时候叫香檀出去做事,难道是”
容萱点了下头,“没错,本宫不信任她。”
容萱拿绣花针在布料上比了比,扎下一针,歪了,有些苦恼道“手生了,连绣花都不会了,回头寻个手艺好的绣娘来叫我绣花吧。再寻几个容貌好的到跟前伺候,本宫看了也舒心。紫苏你安排。”
紫苏想起之前容萱让她留意谁在敏感的时候出去过,如今要了小德子,让绿萝寻摸合适的厨子,又让她找绣娘找模样好的宫人,这是要给永秀宫大换血了
容萱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就是看重她细心稳重,她当然不能辜负容萱,立即磕了个头保证一定会做好。
她们两个还有一肚子疑问,她们都是和诗诗一起长大的,也是知道容萱和殷治感情深厚的,属实无法接受那两人会如此恶毒,可容萱看着越来越深不可测,尤其是死过一次之后就像是浴火重生,私底下和过去完全不同了,让她们没敢多问,只她们心里恨透了那两人,无论如何,她们都要护好容萱。
容萱扔开绣花绷子,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又该用膳了,绿萝带人去御膳房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掂量。”
绿萝瞬间领悟了,最开始让她去御膳房提膳,不就是因为小厨房对诗诗示好吗她一个和诗诗有旧怨的又冲动莽撞的人,最适合在背后给诗诗穿小鞋了,无意间传出一二对诗诗不利的消息不是最正常不过了吗那个贱人,她看她以后还怎么得意,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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