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娘朝门外对街二层小商铺指道,“新开的藏书馆老板张公子。”
苏觉松转头,看向街对面,“三天前不是糕点铺吗?”
街对面,二楼,沈初夏站在窗口,看向对面朱家早食记问:“教坊司那边怎么样?”
沈小宝道,“找了认识的打听,周二娘子是官家小姐,琴棋书画不需再授,快要被迫营业,听说有人抢着包,都打起来了。”
周绮云生于富贵、娇养天成,肌肤如玉瓷般柔滑粉嫩白皙,一双泪眼朦胧,就像是画上面走出来的美人。柔美到极致。
沈初夏见过,怪不得江清玄心心念念要救人,她要是男人也舍不得放不开。
突然,小不懂指着对面,“那人好像就是抢包周二娘子的大官人。”
“你没弄错?”沈初夏不太相信。
他拍着心脯保证,“小茶壶是我老乡,不会弄错,他说包抢的两个男人,一个叫苏老爷,一个叫储老爷,而苏老爷三天前在早餐铺子见过,不会认错。”
没想到儒雅中年大叔竟好这口,人果然不能貌相。听来的信息迅速在沈初夏脑际汇集,揉碎,重新整合成为她所用的消息。
猛然间,“我知道怎么救周小娘子了。”
半大小子个个惊讶的看向她,他们要赚一万两?
“夏儿,怎么救……”
“一万两啊……”
……
几个小子挤得沈初夏差点翻窗跳楼,“停停……再挤我就不救了。”连忙制止这些激动的小子。
一听一万两要没,几个小子这才停止手舞足蹈。
“夏哥儿,能……能分……我多少两?”小兔子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不懂跟着死劲点头,“是啊,能让我取上媳妇吗?”
元韶安与沈得志相视一眼,也想说什么,却抿嘴忍住了,眼睛却贼亮。
“就你们现在这状态……”沈初夏摇头,“还没开始就已经败了。”
“啊……怎么……”几个小子不相信,“夏哥儿,只要你出手,咱们现在还没败过。”
沈初夏冷笑一声,“瓷器、白酒,都是与普通人打交道,赚个几十两而以,这次可是到教坊司救人,教坊司,那是什么地方?权钱声色之地,能到哪里的人,无论权势、钱财,都是各圈层数一数二的,而能混到各圈层数一数二的人,你们觉得他们是傻还是良善?”
“那肯定又奸又滑又坏到透顶。”小兔子混江湖经历不少,兴奋劲突然就没了。
小不懂大叹气,也焉了。
元韶安思量一二,“夏儿,要不我们试试,当然我不是为了赚一万两,而是我觉得此事能让我们学到不曾涉及过的东西。”
沈初夏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个层面,这个少年成长了,感觉欣慰,几不可见点点头。
沈得志也跟着点头,“我也是。”他不想落人后。
小兔子瘪瘪嘴,沈元两家虽是乡下人,却是耕读之家,不是他们这些穷苦流浪人能比的,垂头丧气站在一旁。
大家都冷静下来,沈初夏才开口,“就如韶安所说,咱们试试,能赚到钱最好,赚不到也没关系,就当人生一次锻炼,大家觉得怎么样?”
元韶安第一个点头,沈得志跟着,陆陆续续,几个小子都同意了。
沈初夏开始给每个人分配任务,说到最后,“大家一定要小心紧慎,不要急燥,更不能显摆打听到的消息,否则,眨眼之间就有可能小命不保,明白吗?”
富贵险中求,小子们个个抿嘴点头。
沈初夏两手交捏沉思,光凭这些半大小子,想要成功救出周绮云,可能性不太大,思虑再三,她带着胖哥悄然于夜色中请某人出山。
救周绮云,第二步是了解教坊司。
在大魏朝,教坊司隶属于礼部,有罪官员之女会被送进教坊司,教坊司用现代话说就是官办青楼,进入教坊司的人,会被统一打入“贱籍”,因为带着惩罚性,几乎不能赎身,这就是江清玄为何有钱也赎不到人的原因。
但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被赎的例子,对于皇权大于律法的封建社会来说,能不能赎身,其实就是有权者一句话的事。
沈初夏转身,再次望向朱家早食记,白净男自由出入教司坊,且三天不出来,身份地位必然不低,那么他究竟是何身份地位呢?
还有那个能跟他争女人的储老爷又是什么身份地位?
这是第三步,打听二人。
“咚咚……”张斐然提袍跑上二楼,“夏哥儿,楼上位置还够吗?”
“可以。”沈初夏点头,“不过,你不能插手藏书馆的经营,要选个你信任的人做大掌柜。”
张斐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明白。”
这座三大开间、上下两层的糕点铺子格局布置非常好,简直像为藏书馆量身定做一样,楼下左开间可以经营文房用品,中间卖书,右开间卖画、金石刻印章等与书画文玩有关的东西,也是实际支撑藏书馆开下去的经济来源,否则光卖书或是借书根本不能让藏书馆存活下去。
楼上左间是放、抄藏书的地方,中间是藏书、借书的地方,穿过走廊,右间文人堂,给读书人提供读书交流的地方,也是为藏书馆吸引流量的主要场所,对面就是朱家早食记。
张斐然祖上藏书较多,这些年来,他无意仕途,游山玩水之时又收了不少藏书、金石刻印章,三天功夫便把铺间放满了。
三天开间大铺子,只有有家底的张斐然能办到。
“恭喜张大哥。”沈初夏拱手行礼,“祝你铺子不仅财源广进,还能惠及众生达成所愿。”
“多谢多谢!”张斐然回礼,“两天后开张,希望夏哥儿光临。”
沈初夏摇头,“我还有些私事,晚上你住的地方,一起吃顿火锅给你庆祝。”
“好好。”一提起热气腾腾的火锅,张斐然兴趣盎然。
为了方便办事,沈初夏租了张斐然院子里两间倒座房(四合院内,紧邻四合院大门,坐南朝北跟正房相对的房屋,通常为外客厅、账房、门房、客房、仆人居住等用途。)一间她与木槿住,另一间,几个小子们挤在一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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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想到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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