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发青年似乎一下子被他们这一连串的即兴演出给震住了。
……话说回来, 从刚才起就在耳边“咔嚓咔嚓”的到底是个什么声音?
【碰得好,再碰响些。】
KP一边嗑瓜子一边含糊地说。
玩家们:“……”
你看戏看得好开心啊!
罗曼:“……他刚才说‘等一下’然后才说‘开始吧’不会是去拿瓜子了吧,RAmen。”
路婉婉:“……”
她怎么知道啊!
“你们两个……”茶发青年神情有点怀疑, “真是警察?”
“是啊。”
祝槐面不改色, 这次干脆直接将警官证大大方方地展示在他面前,“货真价实,假一赔十。”
茶发青年:“……”
这年头怎么会有警察带头碰瓷啊!
罗曼:“?”
他怎么听着这语气又像要卖假证?
所幸某人也就只是一瞬间的后遗职业病, 祝槐收起证件, 也不藏着掖着,开诚布公道:“说实话,我们也没有任何恶意,事出紧急,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给你添的麻烦事后怎么补偿都行,但要是谈不拢嘛——”
“——你们就要告我过失伤人,”茶发青年说, “反正人证物证俱在。”
祝槐眨了眨眼,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 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行吧行吧。”
青年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到底松口道:“不就是搭个车吗?你们要去哪儿?”
光头立刻睁开眼睛, 还抱着胳膊躺在地上, “警局。”
茶发青年:“噗——”
“不是就近抓我吧?”他开玩笑道。
“看情况。”祝槐一本正经地说, “主要是去交接工作,顺带报个案。”
“报案,报什么案?”茶发青年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望舒那缠着绷带的头上, “他被打了?”
望舒:“……”
这事可以不用再提了!
“碰见了个医闹。”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虽然他平时遇上的医闹都是用咬的, “这是刑事案件, 我强烈要求严惩——严惩不贷!”
他说得过于咬牙切齿,表情都凶狠了几分,反而引得茶发青年一下子有点忍俊不禁,“噗……”
望舒:“?”
“……抱歉抱歉,”茶发青年连忙收起笑意,“是我的笑点有点奇怪了。那你们就直接上车吧,正好我也跟着顺路办个事。”
事情好歹是开始按照预定方向发展了,光头麻溜地从大马路上爬起来拍灰,其他人也搬行李的搬行李,收设备的收设备——这么些人加起来,哪怕目前块头最大的罗曼坐进了副驾驶,行李一放,其他人目测居然也只是勉强进得去。
究其原因还是面包车后备箱的位置本来就堆了好几个箱子,用胶带给封好了,上面的单子打一眼瞧过去写着某某杂货店预定。
光头:“哥们,你这后头是都装了些啥啊?”
“进的货——我跑一趟也帮别人拉点东西,赚点跑腿费。”茶发青年不以为意地说,“你们往后推推吧,能坐得下就行。”
少了最开始被陌生人贸然“纠缠”的敌意,他其实意外地好说话,为人也温和又风趣。说是这么说,但毕竟是人家要送的货物,几人也只是小心而客气——与当场碰瓷相比而言的“客气”——向角落推推搬好,留出了足够的位置。
祝槐不急着上车,她跟青年问了城里汽车维修公司的电话,打过去报了地方叫他们等会儿来拖车,转头就看见瑞安举着刚才当真录下来的碰瓷全过程。
括号,删减版。
“——这个,”他犹豫地问,“怎么处理?”
祝槐“哦”了声。
“先放着吧,等会儿看情况再说。”她随口道,想想不对,还是郑重其事地拍了拍这位听话的临时副手的肩膀,“继续保持,很有前途,我看好你。”
瑞安:“……”
再这么下去的话,他觉得他的一些,就是比如说他的职业操守、美好的品德、甚至于灵魂都要碎掉了!
他俩在最后上了那辆面包车,茶发青年看车门也关上了,边发动引擎边主动道:“安德鲁·凯兰,你们呢?”
“卡莲·桑切斯。”祝槐率先介绍起来,“这是瑞安·多德,别的不用多说了吧。”
“知道知道,警察嘛。”
安德鲁不记仇地笑了笑,“不过我看刚才的证件属地好像不在这儿?你们怎么从外地过来了。”
“外地联合办案——这很常见吧,”祝槐大大方方道,“别的涉及警方就不方便多说了。”
安德鲁理解点头,视线转向副驾驶上的罗曼,后者也会意地开口:“诺兰·兰格,是个记者,RAmen。”
安德鲁:“……你不是摄影师?”
“诶,是我是我,”吴克马上说,“刚才换了下角色,别看我长得这样,大家看人还是要注重内在——刚才吓到你了吧?”
“呃,”安德鲁斟酌着说,“没事……是长得挺让人印象深刻的,有特色。”
其他人:“……”
草。
低情商:长得丑。
高情商:令人印象深刻。
“谢谢,谢谢你,”吴克顿时热泪盈眶,要不是对方在开车他在后座,恨不得当场抓住手摇上三摇,“我还是头回听人这么说,兄弟你可真是个好人。”
……从导入到现在才多久啊这当然是第一次吧!
“别别,我也就随口一说。”安德鲁不太好意思道,他起步上路,又觉有点不方便,拿起塞在座位旁边那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转头问罗曼,“介意帮我拿一下吗?”
罗曼这下当然说不介意,接过来就看到里头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零食和即食食品,“咦”了声:“这是准备带回家的?”
“算是吧,给我妹妹带的,她那个年纪就喜欢吃零食。”安德鲁踩下油门,他们终于离开了这万恶的大失败之地,“你们要是饿了或者喜欢可以分点,反正等会儿路过也有超市,我再买就行。”
蹭了人家的车哪还好意思再抢小孩子的口粮,可罗曼此人之所以是罗曼,是有几分脑回路清奇在的。
“不了。”他严肃地说,“番茄肉酱意面才是我心中永久的一番,吾不可背弃吾煮。”
下一秒,罗曼又问道:“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我希望能跟你讲一下我们的天父和救煮——飞面大神。”
安德鲁:“……”
他都载了一群什么人啊?
“咳、咳咳——还是等之后再说吧,”他看看后视镜,“你们呢?”
“艾丽西亚·卡内基。”路婉婉也友好地帮还心不在焉的望舒说了声,“他是我以前的同学,尤斯塔斯·厄斯金,我们现在在同一家诊所合作。”
“原来如此。”安德鲁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既然知道了名字,那就是朋友,搭车的油钱就给你们免了。”
“这算什么。”
他自己先被自己要出口的话逗乐了,“不碰不相识?”
安德鲁打开了广播,令人心情舒缓的轻音乐顿时流淌在车厢里。既然对方忽略了前头的闹剧也有意示好,祝槐也就很自然地笑道:
“可不是嘛,幸亏你这么说,我们几个应该都是第一次到托萨市来,人生地不熟的那正好差个朋友——说起来,这里有没有什么有意思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
安德鲁敲着方向盘思考,越过这片几乎有点荒无人烟的田地和紧挨着的麦田,马路尽头已经依稀可见市里那些鳞次栉比的建筑物的影子。
“剧院?钟楼?老实说就那样,”他说,“要旅游何苦来托萨呢——不过你们应该都不是为这个来的?现在游客应该也少了,毕竟才出了个连环杀人案。”
他们一静。
“连环杀人案?”路婉婉预感不妙地问。
“不清楚。”安德鲁嘀咕,“警方没有公布,听说受害者都是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年轻女性,有目击者说现场很凄惨……”
他好奇地问:“桑切斯警官难道就是来查这个的?”
“那倒不是。”祝槐直白道,“连环杀人案还有什么说头吗?”
“分尸……?”
安德鲁不确定道。
“受害者被发现的时候四肢都被切割下来,头也放在了旁边,反正就像是在进行什么邪|教仪式一样——啊,这全是我道听途说来的啊。警方那边肯定详细得多,你到时候去问下不就知道了,我要是说错了可千万别给我算造谣。”
路婉婉:“……”
虽然还不知道该不该联系到自己身上,但是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望舒的神色同样很不好看——如果他们遇上的真是那个杀人狂,他的下场恐怕也不大妙。
“放心,那当然不会。”祝槐笑笑,“而且我还未必能知道呢,据我所知,本地警局可未必乐意让外地人插手这种案件。”
虽然泉城那样的情况也有点特殊就是了。
“那就行。”安德鲁透过后视镜瞧见他们糟糕的脸色,“哎呀,也不用太担心,你看你们这么多人,也不一定就会遇上那家伙不是?”
路婉婉:“啊、啊哈哈……”
真不一定就好了!
他们搭上面包车时已经快进城了,现在还不像三年后——那时在地图上直接消失的托萨市目前还好端端地显示着。穿过第一大道,警察局就位于南大街与枫树街的交界处附近。
尽管托萨是作为城而并非镇,面积还是比一般城市要小上一些的。安德鲁要去送货的杂货店在几个路口后的第三街,把他们在警局门口放下后,他笑着挥了挥手就驱车离开了。
托萨市的市警察局自然比州署小上不少,祝槐他们的交接工作算得上顺利,毕竟她要处理的那起失踪案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只是受害人家属闹着要求外地增派人手,也不知道怎么就由着她来。
她拿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这下准备登门拜访,而当她问到安德鲁提起的那起连环杀人案——不出所料,就被对方不软不硬地堵了回去,表示这是他们的事。
大概就是一些本地警察的自尊心。
好在没过两分钟,他们就在警局门口等到了做完笔录的路婉婉和望舒。
“怎么样?”祝槐问。
“他们说……”路婉婉神色迟疑,“他叫‘花匠’。”
“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称为‘花匠’。”
望舒概括道:“目前在逃,心理侧写的结果应该是个男人。现在一共有六名死者,无一例外地都被斩首和砍断了四肢。”
“并且,”他说,“背部都刺有罂粟的纹身。”
路婉婉:“……”
人真的不能不信第六感!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呜呜呜!
“他还说了邪|教仪式。”一直表现得有点沉默的瑞安突然开了口,他说的“他”自然是安德鲁,“托萨警方对这个怎么说?”
望舒不由得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因为死者身下的地面上都画着有奇怪的法……”念及是新卡,他硬是把法阵两个字咽回去了,“图案,听说看着是挺诡异的。”
“……因为我们俩是目前唯二已知的活着逃出来的受害者,但因为没有看到凶手的任何特征,证词也没多大价值,现在收了那张图当证物,派车去那家诊所紧急搜查去了。”路婉婉垂头丧气地说,“他们估计告诉了我们这些,就让小心防着点报复——这怎么防啊。”
“相逢即是缘,人多力量大?”祝槐挑眉,“这位小姐,里头的警察不靠谱,外边的警察就站在你面前呢。”
路婉婉:“……”
大家都这么熟了就不要装了!这边的完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恐怖吧!
只有尚且不知道她真面目的望舒还点了点头,秉持了一下以他的角色遇上警察该有的态度,“能听到桑切斯警官这么说就放心了。”
……不对,想想这人游戏里外两幅面孔,他放心个什么劲儿啊。
“对了,”祝槐问,“那俩记者呢?”
路婉婉犹豫了下,“不愿意趟这浑水的话也……”
虽然他们都知道队友不会跑路,当着NPC的面,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说曹操曹操到。
“喂——”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吆喝声。
向那边看去,吴克刚打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冲他们招呼道:“我俩刚才去租了车,来不来?”
瑞安:“他们……”
祝槐:“先过去看看。”
“哎,”等走到近前,她明知故问,“你们怎么还来个去而复返,不做你们那采访了?”
罗曼也降下了车窗,一摘那副祝槐一眼就看出是歪瑞古德出品的酷炫墨镜,严肃地说出了早已想好的借口:“我们打算搞个大新闻。”
“复活节报道哪比得上失踪案和连环杀人案的侦破呢,”吴克义正辞严道,“肯定是这个更引人注目吧?”
“当然,”罗曼跟他一唱一和,“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两位警官的工作,不让报道的一律不报道,能报道的才报道,然后写出一份实事求是全面客观惩奸除恶弘扬正义的绝佳稿件。”
路婉婉:“……”
稿子好不好不知道,你这官腔打得挺溜。
瑞安:“……”
他怎么越听越不靠谱。
但这事也轮不到他来做主,他看向上司,结果就见对方轻易地松了口,“那行吧,只要你说话算话。”
……真的不要紧吗!!!
祝槐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她摩拳擦掌地准备去拉驾驶位的车门,“那我就——”
她对上了其他人无言的目光。
祝槐:“……”
怎么了!不就是个大失败嘛!
【噗嗤。】
路婉婉:“咳,那个,就是说……有没有稳那么一点的?”
没有那种上下蹦极骰运的,不会开着开着就撕了卡的,暗示,拼命暗示。
罗曼:“哦。”
他马上就从车上下来了。
路婉婉:“?????”
哪有这么打脸的!
对上路婉婉满脸的问号,他辩解道:“租车公司的人开来的,刚才人走了,我去过把手瘾。”
你们在对宅男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jpg
路婉婉:“……你就坐在里面耍酷是吗!”
望舒:“我没——我不会。”
他没点,不然也不会坐车而非开车来托萨市。
还挨了一闷棍。
记仇。
“那我——”还在欲言又止的瑞安先询问地看了眼上司,见她没什么意见就道,“我来?”
这下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黑发年轻人的话不多,但看上去还是挺靠谱的。他接过车钥匙,祝槐坐进副驾驶,其他人也依次坐好,路婉婉进来前后一直在惊奇地打量,“商务车啊?”
罗曼振振有词,“带薪出差,能报销为什么不租最好的?”
吴克:“报社财政赤字少不得你的功劳。”
回去就被开除。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罗曼洒脱得很,“回去写小说去喽。”
……之前是谁说要为转业积累经验的啊!!
瑞安刚打着火,祝槐摸出震了下的手机就啧了声。
“不去住宅区了。”她说,“先去旁边第二街的酒馆。”
她刚在警局拿到联系方式就先跟对方说了声自己的身份以及马上就到,结果转头就接到这么条消息。
瑞安:“……?”
“她不是一直在催吗?”他问。
报案人是失踪者的妻子,一直要求他们及时赶到她家会面,越快越好。
这不就白折腾那么一出了。
“谁知道怎么突然改主意了——她说自己临时有点事,让咱们先去调查一下,之后碰面。”祝槐说,“调查地点就是失踪的那个雅各布·穆尼常去的酒馆,听说最后目击到也是在那里。”
穆尼夫人指定的那家白橡树酒馆坐落在第二街中段,虽然还是大白天,里头也有好些在喝酒的常客。
“白橡树”装修得很有这名字的风范,连酒杯用的也是木头酒桶的形状,常客有男有女——男性居多,有的胳膊上还纹着纹身。
这种时候就不好一股脑地全进去,免得像踢馆。尊容不便的吴克跟还顶着纱布的望舒留在原地看车,剩下的几人一进门,其他人大多只是闻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也有好奇的——也许是因为这里来的都是熟面孔,见到了陌生人就格外稀奇些。
罗曼略一思索,干脆直接迎着其中一道视线走过去,“嘿,来两杯?”
“行啊,”这大哥五大三粗,瞧着不怎么好惹,说话倒是爽快,“看来你挺能喝。”
瑞安:“……他干什么?”
他们三个在旁边那桌坐下,祝槐沉吟着跟旁边的酒保点了杯酒,转过来回答他,“不知道。”
其实她猜故技重施。
“能喝不能喝是看情况。”罗曼矜持地说,“我猜您可能也看得出来,我们是想来找个人——听说有个叫雅各布的常来这儿,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意思是认识就能喝,不认识就不能,大哥上下打量他两眼,乐得笑了一声:“哎哟,那小子啊——这酒馆一天来来往往就那么些人,你打听他干嘛?”
这一看就是知道的反应。
罗曼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欠钱不还,直接就跑……还能有啥原因?这好几天不见人了,我看大哥你也是个爽快人,要是知道点啥就跟我说说呗。”
“这巧了不是?算你找对人了,”大哥拍拍桌,叫了酒保上高度数的来,“来,喝,喝高兴了告诉你。”
罗曼也不含糊,直接碰杯敬了酒,看对方喝了的同时仰脖一饮而尽——速度竟然还比对方快点,完事把酒桶往桌上狠狠一放,“呼——”
瑞安:“……?”
他再一低头,倒在碗里的酒全洒出去了。
路婉婉:“……”
她就知道!
几圈下来,桌子底下湿漉漉一片,得亏是酒馆用的是深色地板灯光又暗,一眼过去是瞧不出来。
“雅各布,雅各布啊……”大哥喝大了,嗤笑着说,“呸,我还能不知道这小子?有老婆了还被个叫戴安娜的迷得昏头转向,上次有人还在剧场见到他俩卿卿我我……”
“不过就这些了,我跟他关系差得很,来,再——算了喝不下了,呕……”
【你过个幸运。】
KP忽然饶有兴致道。
罗曼:“?”
[诺兰(罗曼)]进行幸运检定,82/50,失败。
“……哎,看这儿!都看这儿!”大哥忽然就叫道,“这儿有个能喝的!”
他一言既出,周围那些酒友纷纷投来了好战的眼神。
罗曼:“………………”
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二十分钟后,已经自己就醉成了团面条的罗曼完全是被几人合力扶出来的。
“我们一起学煮叫,”他乱七八糟地唱道,“一起喵喵喵喵喵——”
祝槐:“……”
瑞安:“……”
路婉婉:“……”
唱啥玩意儿呢!!!
来对战的人太多眼睛也太多,没法做手脚倒酒就是这样的后果,但到底是套出来了点情报。祝槐看看停在远处街角停车位上的商务车,“总之先回——”
她的视线忽然一定。
“你俩先把他扶回车上,”她说,“我东西落店里了,马上就来。”
过来的时候还没注意,人来人往的另一头转角处支了个小摊。
小摊旁边有个牌子——“一个三明治换一次占卜”,中年男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摊位上,潦倒得显然大半天等不到一个客人。
那牌子是被划过的,原来写的应该是“十美元”,又改成了“五美元”,最后才成了“三明治”。
这些都不是重点。
关键是那一抹山羊胡子——
可真是该死的亲切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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