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这什么父子局。
“诶, ”吴克又捅捅望舒,“怎么回事啊?”
望舒:“呃。”
望舒:“这个……”
黑猫:[呵呵。]
它高贵冷艳地抬着下巴,每一根猫毛上都流露着鄙夷与蔑视。
“这事吧, 怎么说呢……”望舒满脸的欲言又止,“我觉得不能怪我——你说你们捡到猫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罗曼:“供起来。”
——猫奴踢出比赛。
瑞安:“打疫苗。”
——这是正常人思路。
吴克:“……先拍个百八十张的照片?”
——哪来的新兴萌宠博主?
“你不会——”唯独祝槐, 想起某人曾经在现实里得意洋洋的宣称, “差点就给它做了绝育手术吧?”
至于为什么是差点,因为如果已经是现在完成时, 她怀疑他的脸上已经多出几道猫爪印了。
望舒:“咳咳咳咳咳。”
其他人:“……”
在座男同胞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从额角落下一滴冷汗。
……你这还能怪谁啊!!!!
“儿啊, ”吴克胳膊肘搭上旁边兄弟肩膀, “这爸咱就认了吧。”
望舒:“???”
占谁便宜呢你!!
“愿煮保佑你的蛋蛋,”罗曼双手合拉面, “RAmen。”
黑猫:[?]
还没丢呢!
望舒:“……”
不要让意大利面保佑这种东西啊!!!
“啊这, ”一签名成千古恨的望某人连忙为自己的行为找补, “我这不也是一时着想心切,谁能拒绝打折啊——”
黑猫:[呵。]
你恨不得自己上手!你明明就在期待!你根本没停过!
吴克:“看来这事只有认了爸爸才能解决了。”
罗曼:“煮说也是。”
“这个认亲仪式可以之后再办,现在先专注一下重点,”祝槐秉持着一无所知的人设,“但是话说回来,‘伟大种族’是什么?”
在场其他调查员都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 毕竟这么多模组经历下来,谁能没见过或是完全没有听说过到处抢人身体的盗号种族呢?
[我们自恃伟大,是因为我们已经征服了时间。]
黑猫的说辞与当初她在泉城教堂见过的那位神父大同小异。
[我们穿过时空的长河,依附于其他种族的肉|体, 以此学习他们的知识, ]
望舒:“所以……你穿成猫是为了学喵语?”
“能教教我不?”他诚恳地说, “爸。”
祝槐:“?”
说到这个你就认得好爽快啊!
黑猫:[……]
黑猫:[哎。]
草, 真就应了。
“爸,”罗曼凑上来,“我也想学这个。”
其他人:“???”
你又是哪来的便宜儿子!
[我可以让你们也变成猫,这样你们自然而然就会了。]
望舒:“……”
罗曼:“……”
那不了不了不了。
[还有,我不是为了这个才获取猫的身体的。]
“那你为什么选择当了只猫?”祝槐好奇地问。
黑猫露出了有点无语的表情。
[坐标错误。]
[预定选择的对象本来是佩特利诺的家主,克里丝汀·佩特利诺,但那天下午她抱着猫在花园晒太阳。机器设置上出现了一些小纰漏——结果就差了这么点误差。]
望舒恍然,“所以你还真是佩特利诺家的那只黑猫?!”
“但留在他们家不就挺好的?”吴克不解,“像这样的大家族,一般不都会有那种那种,见不得外人的禁书啊书库啊什么的,你是猫很好混进去吧?”
[哦。]
黑猫冷漠地打字。
[她要带我去做绝育。]
众人:“……”
好一场艰难的守卫战。
可能这就是倔强的伊斯猫的一生。
[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们,我觉得你们能为这座城市正在逐渐走向的事态带来变化。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但之后我可以适时地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当然。]
黑猫高傲地舔了舔爪子上的毛。
[在我高兴的情况下。]
“什么事态?”瑞安问。
黑猫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可能是本性使然,也可能是变成这样以后真的带上了点猫的秉性,它的意思很明显,要是连这些都调查不出来,那也没有帮忙的必要了。
“行吧,那换个问题。”望舒干脆道,“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跑?”
[因为那个小女孩。]
几人对视了一眼。
果然。
“她身上有什么吗?”祝槐问,“或者,她是什么?”
[你不能指望一只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整座城市的事了解得完全透彻。]
[事实上那对我应该算不上特别大的威胁——但这具动物的身体还是有本能在的,我不能违抗趋利避害的本能。]
[及时坦诚自己的无知亦是一种有知。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们,那绝不像表面上一样是个外表可爱的人类孩童,或许她暂时还是,可这样的时间不会久了。]
望舒:“……”
望舒:“咱们的中奖率是不是有点高?”
纵使调查员本来就要遇上事件,可前脚直接碰瓷连环杀人狂,后脚在剧院门口跟小女孩买个花,对方的身份都能如此不简单。
“说不定……”
祝槐沉吟道:“不是咱们中奖率高不高的问题,而是对方本来就会出现在那里。”
她看向瑞安,“还记得她说的什么吗?”
“她说除了在剧院门口卖花,还会去教会,因为那边的人好说话都会买上两朵,”瑞安一怔,“教会?”
吴克:“哦哦哦,你的意思是——”
“那个安魂曲,”祝槐说,“果然和教会有关系吧。”
“教会的弥撒还有两天才到,这个再说。”望舒有点焦虑地抱着胳膊,他还是在懊恼自己一不留神就看丢了人,“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祝槐:“嗯。”
她重新看向手机,红点的移动已经停下了。
吴克探个脑袋过来瞅了两眼,开始对着自己手机上的地图去瞄位置,忽地“诶”了声。
“是片废弃楼啊?”
——这里看上去是栋已经被废弃的四层实验楼。
路婉婉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几近昏迷的女孩,花匠当然是不会帮忙的,所幸女孩还勉强留有一点点行动能力。
尽管绝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还是艰难地拖着对方往前走着。他们来到的只是一楼——路婉婉不由松了口气,若非如此,她也实在没什么力气拖得动了。
监视着她们前进的花匠漠然地推开了最大的那一扇门。
门后已经被完全清理出来了,中间的那座手术台立时令曾经在类似器械上醒来的路婉婉油然而生起一股熟悉感。
依然是那样用皮带来绑缚四肢的机关,旁边用来纹身的工具和染料还更多了,她甚至觉得他们当初见到的比起这些来都是小巫见大巫。清理到周围的杂物也什么都有,从手术器材到样式奇怪的玻璃仓,一座几乎完全密闭的石箱……或许看大小说“石棺”才准确,甚至还有几瓶颜色奇特的药剂。
这里应该本来也是名为“花匠”的连环杀人狂的据点之一,不然他不会在诊所被端后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准备好了一应东西。
对面的玻璃门后突然冒出了个小小的脑袋,金发小女孩□□着双脚穿着宽大的实验服。她对上路婉婉的目光就吓了一跳,小小惊呼了声,啪嗒啪嗒地跑开了。
花匠显然也看到了她,但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他一进门就去摆弄起了自己那些染剂和器械,他给每个猎物准备的图纸都不一样,之前诊所的那张丢了就又弄来了新的。
忽然之间,她听到了一声细微的猫叫。
路婉婉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花匠没有见过它,显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很不耐烦地嘀咕了句“哪来的猫”就继续忙起了自己手上的事。就连接收到信号的路婉婉也不敢完全肯定就是那只黑猫,但这仍旧足以唤起希望。
“转过去,”这时,花匠拿出了捆绳子和一团布,傲慢地说,“你知道的,这是为了保证你那个代替的承诺。”
路婉婉看看他,顺从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余光仍然在观察着那个被殴打过的女孩。
女孩在被她扶着躺倒后完全昏过去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她悄悄计算着队友赶来这里可能要用的时间。
花匠还没有发现异样,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在她的手腕上一圈圈地绕着绳子。
然而,在系上最后一个绳扣时,他的动作猛地一顿。
“好吧,”他说,“看来有老鼠闯进来了。”
路婉婉心下一沉。
——他似乎也汲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用不知名的办法在周围布下了警戒。
大概……是某种法阵吧。
“是那群人吗?”
站在身后的青年危险地问:“你是用什么办法通知他们的?”
路婉婉屏住了呼吸,生怕他发现真正的答案。
“——所以,”他反应过来,“你为什么从刚才起就在抵你的鞋跟?”
已经被绑住双手堵住嘴的护士忽然前所未有地挣扎起来,自认已经看穿一切的茶发青年直接一把将她掼倒在地,强行按住她的身体,抓住脚腕去看那只鞋底,果然看到了一块被填补过的痕迹。
胶水并没有那么牢靠,也难怪要不停地加压去稳住,他没有费太大力气就将那块地方掰了下来。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真的就只是一块被挖出来又粘好的橡胶,不是他以为的定位器或是发信器,缝隙之间也什么也没藏。
“该死!”花匠怒吼道,“该死!”
这下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也无从取下,自然也不可能带着已经成为移动定位仪的猎物一起走了。
花匠显然对此相当暴怒,偏偏不能真的随便杀掉好不容易才选出的祭品——她们赌的也正是这点——直接动作粗暴地揪着她的手腕和头发将人从地上又拽了起来。
路婉婉再拼命也拧不过他的动作,被一步步地推到那石棺前,眼睁睁地看他又推开了盖子。
石材坚硬,她一栽进去就为撞击的尖锐疼痛冒出了泪花,但这和真正的危机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祈祷你的同伴来得及在半小时内找到你吧。”
棺盖最后盖上前,她看到他冷笑道:“不然活活窒息而死就是你的报应。”
黑暗和棺内稀薄的空气一起笼罩了视野,连奋力发出的闷喊也随着石箱箱盖合拢而消音无踪。
花匠转身就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实验室,也不顾墙边的那个祭品了——带着她同样未免太麻烦。
他对楼内通路和后门通往的巷道烂熟于心,自然知道逃离的最短途径。但忙乱的脚步声响彻在走廊里,毫无疑问也会招惹到别的注意。
正朝着那头奔跑,面前忽然闪出个丑绝人寰的光头来。
“嘿,孙子,”吴克挥舞着他的双截棍,“给你个惊喜。”
花匠毫不犹豫地大声骂出了一句,转身就要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卡莲(祝槐)]进行手|枪检定,66/80,普通成功。
鲜血从弹孔中迸出,茶发青年捂着自己被打穿的肩膀忍无可忍地痛呼,但奇特的是那伤口竟然在不知怎么地收缩凝固成了一团焦黑的痕迹。
又一颗子弹从不同的方向破空而来,命中了他的小腿,迫使后者不得不一头摔倒在地。
“好啊,”花匠忽然恨恨道,“这是你们逼我的。”
他痛极了,却还是趴在地上扬起了脖子,不知名的咒语就这样从口中流泻而出——祝槐听来却有几分耳熟。
瑞安再一次的射击没能打断他的吟唱,他同时以一种惊人的意志力以同样的方式“治愈”了伤口,疼得几乎要咬断了舌头,就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同时——
雾气四散。
黑雾同样笼罩了玻璃窗后的一切,他们站在雾外,听到破窗的响声,却找不到那个人在哪里。
“这是改造过的,”阴冷的湿雾中,花匠也不急着逃跑了,甚至气定神闲地笑出了声,“拉莱耶之雾。”
“我就在里面,来抓我啊。”
“不敢?这样才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里面可是有剧毒的,不是体质特殊或者服用过免疫药剂进来就是一个‘死’字!”
“不过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他说,“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他们听到什么东西轻轻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这就是免疫药剂,有勇气阻止我的话就来吧,说不定你真的幸运到在吸入到足量前找得到它呢。”
花匠说:“不然我就会一直、一直这么杀下去,直到成功的那一天,你们会为了放走我而后悔。”
“想想我马上就会去找的下一个祭品,想想那些还会死去的受害者,全是你们的错。”
“——一切都是为了尼约格达的荣光。”
那癫狂的笑声即将远去的前一瞬,瑞安猛然有了动作。
他头也不回地就冲向了那片雾气——幸亏敏捷最高的吴克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膀。
尽管如此,后者还是险些没抓住,年轻气盛的警察一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要不是罗曼也立即动了手,恐怕他已经消失在雾里了。
“冷静点,”祝槐说,“还有机会。”
“他还说尼约格达!”瑞安咬紧牙关,“我就知道那肯定是向那家伙的仪式!”
“我去。”
他毅然决然道:“哪怕我拿到那个药剂直接扔给你们——”
“行吧。”
祝槐说:“放开他。”
吴克和罗曼条件反射地听她的松开手,还不等望舒“哎”地叫出来,正要重新采取行动的黑发年轻人又忽地停了下来。
[卡莲(祝槐)]进行斗殴检定,24/80,困难成功。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拳揍了过去。这成功的检定让她角度和力气都掌握得极为刁钻,瑞安疼得闷哼出声,连额上都沁出了冷汗。
他条件反射地要捂住中招的小腹弯下身,却在下一秒被强行扯住了领口,直接低头对上了那人的眼睛。
“我说过了,”祝槐一字字地说,“给我冷静点。”
两人几乎额头相抵,是近到一眼就能望到彼此眼底的距离。瑞安在因疼痛而急促的呼吸中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露出如此冷漠的神情。
“我不管你为什么那么恨那个叫‘尼约格达’的东西。”她道,“现在你归我管,就听我的命令珍惜自己的命。”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希望你用命去换一样未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派得上用场的破烂玩意儿。”祝槐说,“如果你想要的是复仇,活下去看到那天才是复仇。”
“相信我,也相信艾丽西亚。”
她松开被攥到发皱的领口,想了想,也顺势帮忙擦掉了那点冷汗。温热指尖划过去的那一刻,就像是有什么焦躁不安的情绪也被抚平,瑞安不由一愣,他看过去——但对于对方而言,这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甚至没有放在心上的小动作。
“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会解决他。”
“冷静下来了?”她问。
瑞安:“……嗯。”
他显然有些懊恨自己的冲动,众人也纷纷松了口气,望舒品出点别的来,“你说‘相信艾丽西亚’——”
祝槐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那红色的定位点仍然在移动。
“那看来计划是成功了。”
“哇哦,”罗曼顿时懂了,“你们在做什么?”
“一点红鲱鱼诡计……这么说好像也不太恰当,总之是误导他以为定位器在别的地方。”
“艾丽西亚已经把发信器贴在他身上了,少听他的鬼话,他受了伤又用那种办法强行治愈,再怎样也跑不了太远。”祝槐道,“走吧,先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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