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钱长到现在22岁,有着比普通人丰富太多的被骗经验。
他这个名字,在没钱的情况下看起来比较好笑,但有钱就不一样了,那叫大道至简,返璞归真,是土到极致之后的潮流。
金有钱当然是后者,他家里是真的比较有钱。
不过他小的时候,他爹金平安和老妈钱小丽,只是做小生意的。
后来夫妻俩赚了点钱,买了好大一片土地,建厂房扩大经营。
那生意做了两年,赚了一些钱,但离收回成本还差得远。
夫妻俩也不着急,慢慢来呗。
谁也没想到,不久之后,就碰上了拆迁。
金有钱家那片厂房的地址,正是现在春山市最繁华的中心商业区。
直至今日,也没有人清楚,他家到底拿到了多少拆迁赔偿,只知道很有钱,特别有钱,超级有钱。
当时整个金家湾都在拆迁范围内,一夜之间就多出了无数个百万富豪。
一时之间,各地的骗子纷纷闻讯而来。
金有钱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频繁遇到各种骗子。
村里其他人也都一样。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当初一起拆迁的邻居,很多都着了道,一步步陷进精心设计的杀猪盘里,黄赌毒都有沾的。
运气好的,及时醒悟,还能剩下一两套房子傍身,虽然比不了从前,但至少不用被房贷的大山压着。
运气不好,那就是家财散尽,一无所有,最后家破人亡。
而像金有钱这样,一路安安稳稳走到现在的,实属少数。
金家父母对此已经很满意了,完全不指望儿子成龙成凤,保持现状就好。
金有钱对自己也很满意,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想,警方就应该找他去当防诈骗知识宣传大使,毕竟他这些年的际遇,写一本诈骗指南,绰绰有余。
也因此,他对于自己看骗子的眼光,是非常自信的。
那些所谓的大师,金有钱见得多了,低级一点的,还属于文盲行列,写张红布,能把招财童子写成招财重子。
高级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看个面向看个手相,就能把你家里情况说个七七八八,十分能唬人,实则不然,人家在盯上你之前,就已经把这些情况了解清楚了。
总而言之,金有钱从来不信这些。
可是此时此刻,亲眼目睹了眼前美女在短时间内的一系列操作后,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信念,有那么一点点动摇了。
他试图把这一切归类为自编自演,但是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太危险了,简直就是拿命在博。
而且对于时机的掌控要求非常严格,任何一项,晚上个一两秒,都达不到这种震撼的效果。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在一系列事故发生之后,很快警察就来了。
作为当事人,美女免不了要跟着走一趟,说明情况。
金有钱受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也跟着一起去了。
然后他就知道了美女的名字,还有很关键的一点,那个被美女一脚踹飞的持刀壮汉,是警方正在通缉的逃犯!
也就是说,他所看到的一切,不是演的!
从派出所出来,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金有钱头顶一茬黄毛,眼神小心翼翼又十分热烈的盯着旁边的美女,语气期期艾艾,“那个,美,啊不,大师,洛大师,请问你……您之前说的那个平安符……”
虽然平安符这玩意,被打上了明显的骗子专属标签,但眼前的是真大师,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只要19888,对于金有钱来说,完全不算什么,无需考虑,买到就是赚到!
“平安符有。”洛闻书点头。
金有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买!洛大师您看,是微信还是支付宝?”
洛闻书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孩子,问道,“手机带了吗?”
这小半天的经历,比洛星屿此前五年加起来都要精彩,以至于他现在大脑有些发懵。
听到洛闻书的话,他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点头,“带了。”
“微信打开,收款码点出来。”洛闻书又说。
洛星屿乖乖照做。
洛闻书侧头看向金有钱,“诚惠,19888,扫这里。”
金有钱二话不说,把钱扫了过去。
“微信收款,一万九千八百八十八元……”
洛星屿脑子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点,听到这个收款提示音,一下子又懵了。
他虽然小,但是也有金钱概念,19888,这是很大的一笔钱了,能交幼儿园学费,交房租,交水电费,买很多菜……
而现在,这么一大笔钱,就在他手机里。
洛星屿看着钱包余额,19938块,多出来的50块,是妈妈以前给他的,让他买喜欢的东西,吃的玩的都可以,只是他一直舍不得花,存到了现在。
洛星屿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洛闻书,“妈妈……”
他声音很小的喊了一声,后面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走了。”洛闻书牵起他的手,走进了派出所外面的林荫道。
金有钱站在原地,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付了钱,等了一会儿,但是好像……还没拿到货?
正在这时,大师忽然停下了,侧身看过来,声音平静的说,“跟上。”
我就说嘛,大师怎么能赖了我的平安符呢。
金有钱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到了附近一所小学门口,放暑假了,学校门口十分的冷清,但依然有一两家小店开着。
洛闻书牵着洛星屿走进了一家文具店,在里面转悠了一圈,买下了一包手工彩纸,一只红色的中性笔,一根细细的红线。
金有钱抢着结账,被制止了。
“钱你已经给过了。”洛闻书说着话,看向旁边的洛星屿,简单明了的吩咐,“给钱。”
金有钱看着大师家的小萝卜头掏出手机付了款,他心里感叹大师不愧是大师,八块钱的便宜都不占他的,真的是非常有原则。
一行三人出了文具店,来到学校外侧围墙边上。
生长旺盛的花草绿植,从造型精致的铁栅栏里垂落出来。
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味。
金有钱看着大师拆开包装,抽了一张黄、色的手工彩纸出来,纤细好看的一双手,手指细长,动作不紧不慢的将彩纸对折成长方形,然后撕下来。
之后她扯开红色中性笔的笔帽。
这个颜色,这个形状……
金有钱忽然生出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真。
只见大师用那包彩纸垫着撕下来的长方形黄纸,以学校围墙为桌子,用红色的中性笔在上面写起字来。
金有钱:Σ(⊙▽⊙\"a!!!
卧槽,大师这不会就是您之前说的平安符吧?!
虽然说大道至简,真正的高人不拘泥于形式,但是您这样未免也太敷衍了一点吧?!
19888是不多,一点小钱,但配个朱砂黄纸,也是绰绰有余的吧?!
金有钱瞳孔地震,脸上表情几乎要绷不住裂开来。
不过仔细一看,大师写字的样子真好看……不对,不能说好看,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气势。
再看大师的字,笔走龙蛇,锋芒毕露。
虽然看不懂写的什么,但是金有钱已经重拾对大师的信心。
转眼间,一张平安符就画完了。
洛闻书将多余的东西让洛星屿拿着,自己则将画好的符纸叠起来,用红线穿起来,辅以一点灵力固定。
“贴身戴着,当你感觉到符纸发烫的时候,不要犹豫,马上离开当前所在的地方。期间你可能会碰上一些特殊的情况,不要怕,也不要被眼前的画面迷惑,它会指引你真正的道路。”
洛闻书说着话,将符纸递向金有钱。
后者双手来接,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洛大师,这个贴身携带,洗澡的时候怎么办?要不要套个保鲜膜包起来?”金有钱认真考虑了几秒,还是决定问一下。
主要这玩意也没有使用说明书之类的,万一不小心弄坏了,要是还能买还好,不能买,那可真就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用,”洛闻书微微摇头,“寻常水火,不会有什么影响。”
金有钱顿时就放心了,并且是特别的放心,果然真正的大师手里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午饭想吃什么?”交易完成之后,洛闻书就不再关注金有钱,她看着身边的洛星屿,询问道。
大概是有钱了就会变得膨胀,听到洛闻书问话的一瞬间,洛星屿脑子里掠过的,是各种各样的大餐。
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把那些画面压了下去,“想吃红烧肉。”
洛星屿的本意是自己买菜回去做,他今早醒来之后,像以往一样,把米淘洗好放进电饭锅里定时煮饭,这会儿回去,饭刚好煮上。
不过洛闻书刚穿过来,跟他暂时没有默契,听了他的话后,便打算带他去附近的店里吃。
旁边金有钱已经很宝贝的把平安符挂到了脖子上,顺便把原本几万一条买的奢侈品项链摘了揣兜里,听到大师说起的吃饭的问题,他很积极的举手。
“大师,我我我,这城里的餐厅饭店,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我都知道!”
洛闻书闻言,看了他一眼,而后点头,“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金有钱猛摇头。
一行三人打车来到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金有钱是常客,更是贵客,酒店的人远远看到,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他礼貌的回应了一下,而后便扭头看向旁边的大师。
“是去这上面吃饭吗?”洛闻书问道。
原主虽然不是春山本地人,但是在这边待了两年,又是在酒店工作,对于这里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家酒店顶楼上,有个餐厅,东西好不好吃不知道,但是贵是真的贵。
金有钱点点头,“是的,就是楼上那个餐厅。”
却见大师微微摇头,“今天就不去了,太高了。”
“啊?”金有钱一愣。
“附近随便找家店就行了。”大师又说。
大概是金有钱脸上的疑惑太明显了,洛星屿小声解释了一句,“……妈妈今天运气不太好。”
“啊?”金有钱又是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哦……好的好的!”
他想起了不久之前刚被大师喊住后发生的事,于是也不纠结,转身带路去了附近一家饭店,位于闹市区的清幽之处,环境十分的好。
依旧是经理亲自出来接待,将一行三人引到了三楼的包间里。
这短短的一段路,事故频发。
诸如故障的电梯,楼梯地毯下的钉子,载着热汤的餐车失控……天底下的意外,似乎都集中在了这里,全冲着大师去的。
而后者,一如之前在街上一样,神色淡然的一一避开。
陪同的经理吓得一身冷汗,一边训斥出问题的人员,一边忙不停的道歉。
“没事。”洛闻书声音淡淡。
金有钱也摆摆手,“一点小意外而已。”
他性格出了名的好,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表面装大度实则在心里记恨那种,经理听他这么说,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但不管怎么样,自家店里出了问题,是铁打的事实,该有的诚意还是要有的。
于是这顿饭,变成了经理请客。
到了包间,洛闻书翻了一遍菜单,点了三菜一汤,其中包括洛星屿想吃的红烧肉,而后把菜单递给金有钱。
后者又添了两个菜,“这是他们的招牌菜,味道还不错,大师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五菜一汤,听起来似乎有点多,但其实还好,因为这类有逼格的餐厅,大多有个通病——菜的分量不多。
菜上得不慢,但也不快,等待期间,金有钱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大师,我能不能问一下,您是不是每天都过得这么,呃……精彩?”
他回想了一下,大师遇上的这一桩桩事,无论哪一件,单独落到普通人身上,都有够难受的,更别说这么多全撞在一起。
“不会,”洛闻书摇头,“今天这是特殊情况。”
金有钱竖起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好歹是第一位顾客,爽快又大方,洛闻书也不介意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因果循环,知道吧?”她问。
金有钱乖宝宝一样点头,“听说过!”
“我救了一个人……”洛闻书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不过隐去了房东一家名字。
“……事情就是这样,落在身上的因果,需要偿还。”
金有钱听完,心里感叹,原来大师也不是这么容易当的。
很快,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大师你说我有血光之灾,那你帮了我,难道也要像这样……偿还吗?”
要真的是这样,大师只收了他19888,简直就是跳楼价,也太良心了!
洛闻书微微眯眼,“不好说。”
“唉?”金有钱一愣。
“到时候看看。”洛闻书说道。
这话并非敷衍,而是她真的不知道。
命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外人想要改变,必然会牵扯到因果。
替、人、消、灾解难的事,洛闻书以前一直在做,但她一直谨遵师父的教导,该守的规矩,从未逾越过。
因此偿还因果时,都很顺利。
像今天这样的遭遇,洛闻书还是头一次遇到。
一时之间,她也无从去分辨,究竟是这个世界的问题,还是救下的人有问题。
正好可以观望一下金有钱的后续,以确定方向。
旁边洛星屿一直安静的听着两人说话,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他低着头,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眼里的情绪。
吃完饭,金有钱就懂事的提出告辞。
当然,他内心是很想继续跟着大师的。
虽然大师今日因果缠身,意外不断,看起来非常危险,但金有钱非常的细心,注意到这些意外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只针对大师一个人,他跟大师家的小萝卜头一路都跟在大师身边,却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不过想归想,金有钱还是克制住了,万一跟太久了,大师烦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临走前,他要到了大师……家的小萝卜头的联系方式。
以后有什么事,就方便找人了。
而且小孩子嘛,最好打交道了,在这方面,金有钱有着丰富的经验。
只要跟小大师打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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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书今天出来的目的是赚钱,现在钱已经躺在了洛星屿的微信钱包里,她差不多也该回家了。
之所以用差不多这个词,是因为还有一件事要办。
她牵着洛星屿,再度回到了杏花公园里。
之前两人是在公园外面休息,这次她选择往深处走。
杏花公园很大,绿树成荫,十分凉爽。
主干道上经常会遇到行人,但是拐进偏僻的小道,人渐渐就少了。
这一路上,依旧是意外频发,诸如鸟屎天降,大树枯枝断裂,下水道井口没盖子……等等。
洛星屿小小年纪,已经能体会到麻木两个字的含义。
两人到了公园里一处很偏僻的角落,周围不见半个人影,一地枯枝落叶,一看就是没有人打理的样子。
洛闻书停下脚步,忽然转身看向后面,开口说道,“劳烦大人跟了一路,不过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洛星屿没想太多,听到这话,下意识跟着回头看去。
只见头顶树叶青翠,脚下落叶枯黄,周围直立着的只有树干,不见人影。
他转动着小脑袋,把周围全看了一遍,仍旧没有看到人。
一阵风吹来,头顶树叶沙沙作响,脚下枯叶仿佛不甘认输,也随风起舞。
“……妈妈?”洛星屿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却本能的有些害怕,下意识拉紧了洛闻书的手。
“别怕。”洛闻书摸摸他的头。
“你并非修行中人。”忽然,一个男声从侧面传来,如松间清泉,清冽悦耳。
洛闻书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本空无一人的林间,突然多出了一道修长的人影。
正是昨天夜里在出车祸的十字路口见过的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今日换了衣服,着一袭茶白色长衫,盘扣一丝不苟的扣着,看着像是旧时的读书人,斯文有礼。
然而他的手上却是缠着一圈铁链,链子长长拖着,尾端捆着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后者周身隐约散发出一股凶煞之气,眼神也是凶狠异常,明显的不服,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黑色的锁链死死缠着他的脖颈,连通他发声的能力也一并锁住了,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撼动分毫。
这是洛星屿在现实中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他害怕的躲到了洛闻书背后,但又倔强了探出半个头,小心翼翼盯着看。
身着长衫的男子打量了洛闻书一眼,问道,“为何能做到此前种种?”
昨日在十字路口拘魂时,谢翡便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末法时代,万法凋零,现世灵气稀薄。
本就是少数的修行者,愈发的少了,有真本事者,更是百不存一。
在这样的前提下,忽然遇到一个能看见自己,并且敢这么直视自己的人,谢翡难免有些意外。
然而他循着目光看过去,发现那只是一个完全没有修为,甚至不曾入门的的普通人。
并且对方的眼神和表情,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变化,以至于谢翡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很快对方便移开了视线,谢翡一贯没有太多的好奇心,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却不想今日又在街上遇见。
不过一夜的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周身笼罩上了一层浓厚的不祥之气,已然命不久矣。
果然很快意外就出现了。
高处被风吹落的花盆,失灵的摩托车,还有流窜的通缉要犯,无论哪一个,都能要她的命。
谢翡对此觉得意外,但并未有同情之心。
生老病死,早已注定。
谢翡起初留在原地不走,只是打算顺路把这个魂魄一起带走,免得手下的小鬼再跑一次。
却不想,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了致命的意外。
饶是谢翡,也看不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普通人而已,无从窥探命运以避之。
莫非是福泽深厚,总能化险为夷?
可若真的有福泽庇佑,又如何会被将死的不祥气息缠上?
谢翡因此生出了一点点的好奇心,于是就这么一路跟着,自然也就看到了在学校外面发生的事。
这个女人动笔之前,谢翡只当她是人间装神弄鬼的骗子,毫无修为,如何能画符?
更别说那不像样的黄纸与红笔。
然而当笔尖落于纸上,一切都变了。
谢翡清楚的感觉到,那落在纸上的每一笔,都蕴含着精纯的灵力,这个看起来毫无修为的普通人,真的画出了一张平安符,并且是上等品。
谢翡隐约觉得,这个女人,昨天夜里可能真的看见他了。
他跟着她一路来到公园深处僻静的角落,已然有了一种预感。
果然,她知道他的存在。
也正因为如此,谢翡愈发的不解,他想知道,这个女人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修行一途,不拘泥于形式。”洛闻书笑着回道。
跟之前找上金有钱时展露出的嘴角弯起,但眼里波澜不兴的营业式笑容不同,洛闻书现在是真的在笑着。
谢翡闻言,静静看她。
洛闻书不打算说一些有的没的,开门见山问道,“拘魂这种小事,理应由小鬼们来做,轮不到大人出手才是……”
她说着话,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知大人能否给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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