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宁雪看着楚天递过来的晶核, 神情有些呆滞。
“昨天那些六阶异能者的晶核。”楚天见宁雪神情憔悴，应该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沉默了几秒, 又补充道：“每个人都有。”
“那他们呢？”
楚天明白宁雪嘴里的“他们”指的是谁，揉了揉眉心, “牺牲的八人在末世孑然一身, 属于他们那份的……也不知道该给谁。”
不止是这八人孑然一身, 可以说参加这次任务的, 几乎很少有家属的，正因为如此, 他们才会义无反顾地参加了这次的任务。
“没有什么三五好友吗？顾队之前又让我们填了一个登记表。”宁雪记得出任务之前, 顾侑祺有让他们登记若是意外牺牲，获得的赔偿要给谁。
经宁雪这么一提醒, 楚天也想起来了，那份登记还在顾侑祺那边, 他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眉心, “我想起来了，谢谢你的提醒。”
宁雪苦笑着说不用, 那一份属于她的晶核她的没有要, “这些晶核……就留给他们想要给的人吧。”
楚天也不意外宁雪会是这个决定，一开始他要把晶核给陈宋时，他也是这个反应。
“我知道了。”
宁雪低声道谢，看着楚天要离开, 她忍不住道：“楚队，实在是对不起。”
楚天步伐顿了顿, “再说这些话已经没用了, 若真的是想改过, 那就收起不该有的善心，多多补偿队里的人吧。”
“……是。”
宁雪低低应了一声。
楚天没再看宁雪，快步离开。
对于宁雪，他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不过想到昨晚和顾侑祺商讨的事情，他心头一松，离开的步伐更快了。
……
中午吃饭时，乔艺从病美人那儿得知了楚天宣布了一个惩罚制度。
说的是以后要是再出现宁雪这样的情况，严重者会被责罚百枚与自身同阶的晶核，中等程度五十枚，轻微程度二十枚。
至于宁雪这次错误，念在她是初犯，免了她五十枚晶核，只需要赔偿给众人五十枚即可。
听到这，乔艺舔了舔唇边的奶渍，“宁雪是什么反应？”
“没有什么反应。”
“好吧。”乔艺撇了撇嘴，心思转到了别处，“杨雅招了吗？”
沈之栩摇摇头，“还没有。”
“哦豁，嘴巴挺硬的。”
刚一说完，陈宋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正准备开口，忽地瞥见沈之栩那淡漠的目光，身子陡然僵硬，“呃，沈哥你们现在有空吗？”
乔艺把牛奶一饮而尽，“有的，怎么啦？”
“杨雅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前小艺你说的临时手术室还算数吗？”
乔艺与病美人对视一眼，轻轻笑了，“当然。”
就这样，乔艺和沈之栩在陈宋的带领下去了关押杨雅的房间。
一个晚上过去，杨雅就像是被折磨了好多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见他们过来，瞳孔猛地一缩。
“病美人，动手吧。”
乔艺话音一落，沈之栩便嗯了一声，大手一挥，二十几平米的小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接着乔艺等人眼前一亮，一架手术台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仅如此，手术台旁边还摆放着一个小推车，上头摆满了各式各样手术会用到的工具。
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杨雅害怕地牙齿上下磕碰。
“你们不能这样做！”
“不能！”
陈宋懒得搭理她，长臂一拽，杨雅踉踉跄跄地被拽了上去，刚准备挣扎，陈宋就已经把她的四肢紧紧扣在在手术台上。
“不！！！”
杨雅声音尖锐，乔艺有些难受地侧了侧耳朵。
沈之栩见状，想要用东西塞住杨雅的嘴巴，却被有所发现的乔艺拉住了手。
“病美人，没关系的。”
沈之栩抿了抿唇，似乎是不太乐意，但他想到了什么，身子微微后退，靠在她的身后，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乔艺一愣，继而心中一甜。
二人旁若无人的姿态令陈宋有些无奈，他撇了撇嘴，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他们二人，把硅胶手套戴上，那张清秀的脸庞露出有些病态的笑容。
他不在意杨雅的尖叫声，戴上口罩，拿起一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
“第一次我没经验，切割的时候花费了好几个小时，这次我有经验了，会缩短时间的。”陈宋说完，撩开杨雅的衣服，露出她的腰腹部，同时拿着手术刀比划着，似乎在考虑往哪里动刀比较好。
杨雅真的是害怕了，尤其是当那手术刀抵在自己的腰腹部，那抹仿佛冰凉刺骨的温度传递到大脑，那根紧绷的神经完全断了。
“不要！不要动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陈宋微顿，仅露出的眼眸似有嗜血之色闪过。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不要给我动手术！不要！”杨雅哭得涕泗流涟，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陈宋满意了，“早这样不就好了？”
见陈宋收起了手术刀，杨雅惊惧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如果我什么都说了，你们会放过我吗？”
不等陈宋回应，乔艺便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呢？”
偷袭他们，害得他们牺牲了八个人，杨雅是怎么有脸觉得他们会放过她的？
不光不会放过她，就连神眷基地他们也要一锅端了！
杨雅缩了缩脖子，有心想说什么，陈宋便不耐烦地用手术刀拍了拍她的脸颊。
“再逼逼，你信不信我真把你剁了？！”
杨雅心脏一抖，什么都不敢说了。
恰好这个时候，楚天也过来了，在陈宋的威胁下，杨雅把关于神眷基地的事情都吐露得干干净净。
乔艺生怕有诈，在杨雅说完之后，她偷偷看了一眼病美人，见病美人对着她暗暗点头，她这才放下心来。
杨雅没了用处，陈宋想要把她解决了。
但楚天担心杨雅话里的真实性，先拦下了陈宋。
沈之栩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牵着乔艺出了房间。
楚天让陈宋看着杨雅，快步跟在他们身后。
“怎么今天就你们两，大白和小树呢？”楚天问道。
“麻麻和小树都摸到了晋阶的契机，正在房间调息异能呢。”说到这，乔艺眼珠一转，“楚天你呢？你把七阶腐蚀系晶核吸收了吗？”
“还没。”楚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
“拿你赶紧去吸收呀，说不准也能晋阶呢。”
楚天心想晋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但是看到乔艺真诚的目光，下意识笑了，“嗯，我会的。”
“加油嗷！”
“小艺你也是。”
乔艺回以一个笑容。
……
知道神眷基地的地址后，他们没有再贸然跑出去，安心留在临时落脚点调息异能。
虎妈妈和迷你树苗闲不住，同乔艺打过招呼，一虎一树就跑出去围猎丧尸和变异动物去了。
一两次过后，虎妈妈和迷你树苗身上七阶圆满的气息越来越雄厚，乔艺见了也生出了想要跟他们一起出去的想法，撒娇卖萌地征得病美人的同意后，她化为虎身，撒欢儿似地追逐着虎妈妈的身影，两虎一树就消失在了雪地里。
这一幕正好被楚天看见个正着。
他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脑海里都是那只比大白虎还要小上一圈的白虎，那是……
乔艺吧？！
意识到这点，楚天匆匆跑去找了沈之栩。
“刚刚跟在大白身后的，是小艺吧？”
正在收拾空间的沈之栩听到楚天的问话，他抬头看了楚天一眼，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落在楚天眼里，就变成了“你说呢”这层意思。
“真是小艺……”楚天舔了舔干涩的唇，“小艺怎么突然变身了？”
“想要跟大白出去。”怕楚天听不懂，沈之栩停顿一下，又补充道：“虎身比较方便。”
楚天怔愣片刻，“你说得对……”
沈之栩听了，低下头，似乎是不想搭理楚天了，却不想楚天突然而起的喃喃自语让他脸都黑了。
“说起来，东北地带……应该会有东北虎吧？小艺他们频繁出去，会不会吸引个一两只东北虎回来？”
楚天也是这么说说，哪想一抬头，就看到沈之栩那张黑脸，他吓了一跳，什么也不敢说了，胡乱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
沈之栩阴沉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傍晚时分，两虎一树终于回来了。
已然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沈之栩看到乔艺，继而往他们身后一看，没见到有所谓的东北虎跟着他们回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乔艺抖掉身上的雪花，见病美人失神地在想什么，坏心眼地抖了抖胡须，往他身上一扑。
太久没有变回虎身的乔艺已经忘记自己有多重了，加上沈之栩也没有防备。
扑通一声，沈之栩就被两百多斤的白虎扑到在了地上。
乔艺：“……”
沈之栩：“……”
乔艺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心虚得很，在病美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讨好地舔了舔他的脸庞。
只是她没有注意力道，微微粗糙还带着倒刺的肥厚舌头只一下就把病美人的俊脸舔红了。
这抹红在那张俊脸上格外突兀。
乔艺：“……”
麻了，真的是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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