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人觊觎漂亮小寡妇2

    柳漆握了握拳, 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不能因为旁人的几句话随便揣测人。

    况且他身上有克夫的霉气, 江肆估计都懒得理他。

    这么想着他便放心了, 轻轻按响门铃。

    里面丝毫动静都没有,良久,懒洋洋的脚步声才逐渐靠近。

    门被人不耐烦的从里面拉开, 江肆撩起眼皮,正对上门外那张漂亮到不像话的脸蛋。

    柳漆穿着一身纯白无垢的孝服,神情是恭顺的, 偏偏一张脸勾魂摄魄,扑面而来令人屏息的美, 妖精似的掠夺视线。

    江肆半晌都没能移开眼睛。

    柳漆被江肆吓到了。

    这个人一身黑还带着黑口罩,只露出一双极黑极深邃的眼睛,鼻梁和眉骨都很锋利, 看起来特别凶。

    是、是江肆吗?

    柳漆紧张起来, 无措地后退半步:“你好我叫柳漆,和村长约好了今天来拿租金。”

    他嗓音软, 细听却有点媚,像是已经被采撷过的花苞, 糅合着青涩又成熟的风韵。

    江肆定定的看了他半晌:“进来。”

    柳漆松了口气, 小步跟上他。

    两人穿过院子进了屋, 江肆径直上楼,柳漆本想站在楼下客厅里等着, 谁知江肆让他也上去。

    柳漆不敢反驳,弱弱的点头跟着他往上走。

    估计他是懒得取钱再下来一趟。

    村长家早早做生意攒下了钱, 房子装得十分豪华, 是村里人人羡慕的欧式大酒店风格, 连楼梯都精致的不得了。

    柳漆走得小心翼翼,脚步轻轻落下,也不敢碰扶手,害怕把东西碰坏了。

    他仰头看着面前的背影,江肆肩膀很宽,姿态懒散但是脊背挺得很直,话也不多,其实不像是会欺负人的性格。

    可能是长得太凶了。

    房间在二楼最里面,江肆打开门,侧身让出一条路,示意他进去。

    嗯?他连屋子都懒得再出来一趟吗?

    而且柳漆意外他会允许自己进房间,惊讶走进去,这点疑虑很快就被里面的装潢冲散了。

    好漂亮。

    屋里到处都是现代风的灰黑色调,明明家具造型都很精简,没有外面那么豪华,却利落干净。

    屋子中央大长桌上摆着画板纸笔,旁边散落着很多画,有山有水有海,墙上还挂着一只苍鹰,展翅的姿态极其有力。

    这些应该都是江肆自己画的。

    柳漆以前从未见过这些,一时间几乎忘了自己在哪,惊叹的看着,感觉这里和村子几乎不是一个世界。

    不愧是出去上过学的人。

    身后,江肆悄无声息地锁上房门。

    他转身在抽屉里拿了一沓沉甸甸的红票子,头也不回的问:“多少?”

    “三十块钱。”

    江肆拿着钱的手顿了下,回头看他。

    他口罩不知什么时候摘了,面容非常英俊,眼角狭长下压,五官线条凌厉,看起来比戴着口罩还凶。

    然而此刻这张脸上露出错愕。

    柳漆见他这个反应,又有点后悔。

    原来他不知道多少钱啊,早知道自己刚才说出来好了,现在白折腾江肆上楼一趟。

    只是三十的话,他在楼下随手就能给吧。

    正想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张红票子:“没零钱。”

    柳漆兜里所有钱加起来都不够找零的,他小心接过:“我去旁边小商店换一下。”

    江肆打断他,嗓音透着不耐:“拿着吧,我懒得再下来给你开门。”

    柳漆还是摇头,他不能平白无故收别人钱,江裔是因为欠了丈夫鱼,他不收对方也不舒服,可江肆真的不欠什么。

    “那等我明天看到村长,把找零给他?”

    江肆嗤了一声,不屑道:“我的钱凭什么给那老家伙?”

    柳漆被这话惊了一下,抿着唇不敢接,又见对方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江肆沉吟:“下午我练习画人,你给我当一个小时模特,便宜卖我七十?”

    柳漆没出息的心动了。

    七十块钱,足够他生活很久了。

    反正这笔零钱江肆又不要,给他当模特还能弥补一下。

    雪白脸蛋顿时变得红扑扑的,柳漆握了握拳,难掩兴奋的答应下来。

    江肆扯了扯嘴角,转头把桌子上的东西撤了,指着这块巨大灰黑桌面道:“上去。”

    “好。”

    柳漆对画画一窍不通,虽然有点惊讶,但还是乖乖听他的话坐上去。

    桌面很凉,冰的他打起精神,规规矩矩低头整理着孝服。

    守孝为大,一切都不能影响亡夫名节。

    江肆则拿着画板站在他对面,画板很宽,从柳漆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桀骜的眉眼,那只修长瘦削的手拿起画笔莫名有点违和。

    他摆好画板,便径直朝柳漆走过来,低头认真端详。

    村里可笑又迂腐的规定了寡妇克夫,必须一辈子为亡夫守节,不可改嫁,不可勾三搭四。

    然而眼前的小寡妇懵懵懂懂仰头,坐在黑色桌面上愈发显得冰肌雪肤,眼尾泛红微翘,一颦一笑都透着致命的美。

    江肆敛去眼底的晦暗,摇头道:“姿势太死板,绘画难度低。”

    “鞋脱了躺下。”

    柳漆微微错愕,觉得这样不太妥,桌子毕竟是吃饭的地方。

    可这是江肆自己的房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于是他只好听从指挥脱下鞋,露出穿着小白袜的脚。

    他试着往后躺,单薄瘦弱的脊背慢慢贴在冷硬的桌面上,纤细小腿在桌边垂落,脚并没有上桌。

    在陌生的地方躺下,还是在人家的桌子上,这让他很没安全感,不断地整理衣服。

    可江肆似乎还是不满意,左看看有看看:“双手环抱膝盖,折在胸前。”

    这样的姿势柳漆在家时经常做,他没什么犹豫的抱住了,两只脚丫悬空。

    然而等摆完了,他忽然发现不太对劲。

    此刻他不是坐着,而是躺着,这样的姿势让上厕所的部位以很不礼貌的姿势撅起,正对着站在桌边的江肆。

    意识到这一点,柳漆眼睛微微睁大,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他试图并拢脚踝遮挡,但因为膝盖紧贴在胸前,这样好像没什么用处,孝服布料又太薄了,他甚至觉得有些贴身。

    强烈的耻意让柳漆浑身都快烧着了,细嫩的粉不断在脸上蔓延。

    怎么能在守孝期做出这样不雅的动作?

    他立刻松手想坐起来,江肆却伸手撑住他膝盖,不让他放下。

    他逆光站着,眉骨在眼睑投下阴影,连空气中都带着压迫感。

    和外表相反,江肆嗓音难得温柔下来,安抚道:“不用紧张,这是人体模特常见姿势,上课都要画。”

    是、是吗?

    柳漆什么都不懂,不过既然是上课需要的,那应该是属于艺术的一种,他不能以自己的喜好认定这是不雅动作。

    呼,尊重艺术。

    他深深喘息,虽然依旧浑身不自在,却没那么慌乱了,慢慢重新抱紧膝盖。

    这次因为想让动作标准好看,柳漆努力让小腿和桌面平行,以至于膝盖压得更低,相应的那个地方也抬得更高。

    江肆眼底暗了暗。

    柳漆浑身的肉好像都长那了,看起来又软又弹,衣服保守到连手腕脖颈都不露,却能轻易想象到里面白花花的美好身体。

    像是熟透了的白桃,剥开粗粝的外皮,里面香甜的软肉便露出来,一捏就能淌出汁水。

    苍白的指腹握紧又松开,江肆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抬手触摸。

    就在这时,柳漆撑不住了。

    他身上真的没什么力气,抱着抱着就有点维持不住平衡,圆溜溜的往旁边滚。

    江肆伸出的手还没碰到那里,便立刻扶稳柳漆膝盖,以免他直接摔下去。

    天啊。

    柳漆这下彻底没脸了,无措的从桌上坐起来,尴尬到浑身都红透了。

    “对、对不起,要不我先求商店换零钱,改天看到你再还吧。”

    柳漆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以他的力气,实在没法维持同一姿势那么久。

    可惜那七十块钱……他太没用了,连这么简单容易的活都做不了。

    唉。

    江肆之前没想过体力不支这个问题,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懊恼。

    他捏了捏眉心,正要说话,楼下忽然传来汽车声。

    柳漆看向窗外,一眼认出那是村长的车。

    太好了,村长一定有零钱的。

    这事一下子解决了,柳漆顿时松了口气,双手将钱递给江肆:“我去找村长要,刚才实在抱歉了。”

    江肆捏着钱的手背线条绷紧,半垂着眼看向柳漆纤细的身影,没吭声。

    柳漆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蹭蹭的转身想出门,谁知这门好像被锁上了,怎么也拉不开。

    身后传来江肆冷冽的声音:“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我房间里出去,不怕我爹误会吗?”

    柳漆一愣,浑身冒出寒意。

    江肆嗓音很凉,声线里透着狠意:“小寡妇和外男私下相处这么久,那老家伙最保守迂腐,你猜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在偷情?”

    柳漆顿时慌乱地松开门把,嗓音都在颤:“怎、怎么办啊?”

    天啊,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才想起来,村长最重规矩,礼大于天,肯定容不下他。

    江肆反而不着急了,眉宇间透着玩世不恭,对着可怜的小寡妇调笑道:“简单啊,反正罪名都快被坐实了,那就假偷情变真偷情呗。”

    柳漆惊得脸都白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是有人上楼。

    村长一回家就来找儿子了。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细听起来好像还不止一道,密集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柳漆哪见过着阵仗,脸上褪去血色,浑身都卸了力气。

    如果真被误会,亡夫的名节就全毁了。

    绝对不能被发现。

    好在江肆关键时刻靠谱起来,收起戏谑的神情,冷静的领着柳漆往里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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