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说话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柳漆像个受惊的小兔子,顿时吓得后退半步。
听声音是江肆, 可是他怎么会跑到婚房里, 是来反对寡妇二嫁的吗?
柳漆这下再也顾不上礼数了,害怕的揭开盖头,一眼就看到门口桀骜的男生。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肆。
低头狠狠咬着牙, 浑身充斥着暴躁与疯狂, 虽然是笑着,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攥着话本的手青筋暴起。
估计是看到话本的内容, 觉得太恶心了。
柳漆脸色红了又白,慌慌忙忙的冲上去拿, 可小小的书却被江肆一手举高,他一边拦着柳漆一边认真看。
柳漆羞臊的脸愈发涨红了。
大红嫁衣的映衬下,他本就明媚的五官终于毫无顾忌的显出绝色,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 像是开荒芜冻土的玫瑰, 美得极具生命力。
江肆饶有兴致的看完话本, 只是低头看了柳漆一眼, 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这一个分神, 就让柳漆跳起来抢走了话本, 宝贝似的藏进怀里。
见江肆看过来,柳漆支支吾吾的问:“你来做什么?”
江肆定定的看着他,随后漫不经心的笑了下。
“没别的意思, 就是替江裔洞个房。”
说完没等柳漆反应过来, 江肆便大步来到他面前, 修长手臂紧箍着他的腰, 将人搂起来就往床上抱。
柳漆眼前顿时天旋地转,单薄的脊背陷入大红被褥中,床帐被拉上,美丽朦胧的布料顿时变成四周密不透风的墙。
“别。”
柳漆惊呼出声,却丝毫没有反抗之力,被高大的男生按在床上来回摆弄。
羊脂玉般白腻的手腕从袖下滑出,被江肆一只大手紧紧禁锢着,高举到头顶。
细嫩的腿被迫缠着江裔的腰,柳漆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生怕不好的地方碰到他,渐渐的意识到这和话本中的动作一模一样。
他羞耻极了,黑发散乱铺在红床铺上,漂亮的脸如小白狐狸一样惑人。
江肆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地闭眼去吻他,和刚才急吼吼的动作相比,此刻他动作克制又温柔,甚至还有些紧张。
细密的吻从额角落下,渐渐滑到眼尾。
薄唇沾上一点湿润。
江肆错愕地睁眼,看到柳漆长睫轻颤,不知何时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见他动作停了,柳漆眼尾湿漉漉的,怯怯地问:“已、已经洞房完了,可以走了吗?”
江肆表情诧异极了,像是从没想过他会这么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柳漆越想越委屈,哭得直哽咽。
木已成舟,什么清白都彻底没了。
“还不走吗?都已经和你洞房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他这副模样实在太可怜,狼狈又脆弱,像是已经被人糟蹋了,委曲求全的请人离开。
可他们甚至连衣服都没脱。
柳漆还在那难受着,就见江肆忽然笑了,眉宇间的戾气散去大半。
随后他拨开柳漆衣领,长指一勾将话本从他怀里取出来。
趁他拿话本的功夫,柳漆手脚一松下意识想逃,却被江肆按进怀里,被迫捏着脸蛋一起看话本。
他像是好心给柳漆讲解这本书的用处,然而说的话实在太污秽了。
江肆一页一页的翻,那么帅的人却吐出极其非礼轻薄的句子,细致的讲述话本上的动作,时不时还在他身上比划。
等柳漆被迫听完这些让人震惊的话,脸已经红得都快烧着了,软白的身子滚烫滚烫的。
原、原来洞房是这样的吗?
可是怎么能这样,也太欺负人了。
他小口喘息着,忍不住在心中庆幸,还好他和江裔是假成亲,他根本没法想象自己和别人做这些事的画面。
然而下一刻,江肆霍然起身:“别害怕,我们重新洞房。”
柳漆更害怕了,紧紧捂住衣领蜷缩成一团,谁知江肆竟然就着这个姿势想脱他裤子,他又慌慌忙忙的把自己藏被窝里。
就在柳漆急得手忙脚乱时,外面隐约传来别人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直奔这屋而来。
柳漆眼睛登时红了,眼看着江肆不管不顾的还要过来,他颤着声音苦苦哀求:“求你了先藏起来行吗?要是被人看到就完了。”
他看起来实在太害怕,雪白的脸仿佛马上就要破碎,任谁也不忍心让他难过。
江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立刻点头。
太好了。
柳漆刚松了一口气,就见江肆一个翻身藏进了被窝里,毛茸茸的脑袋紧挨着他。
这下柳漆眼睛都睁圆了,拼命想让他换个地方藏,江肆却纹丝不动。
然而眼看着门快开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符。
柳漆急得不行,只能勉强整理几下床铺,将话本塞到枕头下,连地上的盖头都来不及捡。
下一刻,门开了。
一身白大褂的英俊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行李箱,似乎要远行。
江医生?
柳漆呆呆地看着他,弄不清江医生为什么要这时候来找他,同时下意识庆幸还好来得不是江裔,否则被褥这么乱肯定会被怀疑。
“请问您是来复查的……咳咳。”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被子下江肆在亲他。
柳漆呼吸都乱了。
在婚房藏男人本就让柳漆羞愧至极,偏偏对方还那样做,让他完全不敢面对正义善良的江医生了。
好在江医生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柳漆自顾自的着急着。
然而此刻的江医生扶了扶金丝眼镜,看向柳漆身侧不正常的鼓包,镜片后的目光格外锋利。
似乎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可真的见到这一幕,闻到空气中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味道,所有理智都被湮灭了。
他甚至都没有跟柳漆说什么,高大的身躯紧绷着,便上前一把将他拦腰揉怀里转身就走。
明明他身材很瘦削,力气却大得惊人,柳漆毫无招架之力,惊呼一声被抱走。
柳漆发丝凌乱的贴在对方胸膛:“这是?”
“抢亲。”
江医生声音很冷,和冲动极端的行为相比,他声音冷静的惊人。
柳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了,江医生抢亲做什么?他疯了吗?
这下连被窝里的江肆都忍不住了,瞬间暴起冲出去,就在他刚碰到柳漆肩膀时,屋门砰地从外面推开了。
一身红衣的江裔正站在门口,满脸阴鸷的看着两人。
本就不大的房间顿时逼仄起来,场面变得剑拔弩张。
完了,江裔看到他藏男人了。
甚至不但看到了,还看到不止一个。
柳漆羞愤欲死,害怕地几乎要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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