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工资?”纪雪汶听到后顺口问一句道:“提了多少?”
赵容成闷声道:“原来一月2万, 现在一月五万。”
“嘶。”纪雪汶轻吸一口凉气,面色变得古怪了些。
“五万一月……怪不得你要开除她,她不同意, 不愿意走。”
赵容成没有说话,一直在回想着纪雪汶的话, 猜测花姨知道凶手是谁亦或者她就是凶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谢远问他:“你之前是只查了你身边几人的账户吗?有没有查他们亲人的?或许有人收买你周围人的话, 用的是他们亲人的账户呢?”
赵容成犹豫了一下, 选择了说实话:“我找人查过的,并没有谁的账户有异常资金动态。”
谢远不由迷惑了:“那难不成真的是花姨动的手?如果是其他人动手又没给她好处的话, 她为什么要替别人隐瞒?”
傅明州微扯了唇角,瞥了谢远一眼, 提醒道:“其他人没给她好处,但赵容成给了。”
赵容成一愣,神情骤变:“我给她涨的工资……”
傅明州平静道:“或许她本来会想给你提醒, 但在陈雅生病后, 你却给她提了工资。原本要半年才能赚到的钱,现在两个月就可以赚到。在真金白银面前, 感情算什么?更何况你和陈雅也不是她的亲人,只是与她合作比较久的雇主而已。”
“只要陈雅一直病下去,她就能一直拿这样高的工资。在这种利益的驱使下, 她漠视凶手行凶, 让陈雅一直病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赵容成的拳头渐渐握紧, 死死咬着牙关。
“当然, 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傅明州轻声道:“或许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赵容成深吸一口气, 狠狠闭了闭眼, 复又睁开, 说道:“其他几人马上就到,到时候请几位先生帮我查一查,找出算计阿雅的凶手。”
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三张卡,给纪雪汶和傅明州还有谢远一人塞了一张。
他刚才出去打电话的时候顺便翻出了这几张卡,往里面转了一笔很慷慨的数字,密码也写在了卡背上。
“就算找不到凶手也没有关系,你们解决了阿雅身上的难题,我感激不尽,这些是报酬,请几位一定要收下。”
赵容成资产丰厚,一点都不缺钱。给花姨尚且能开那么高的工资,给纪雪汶他们的报酬更不少。
纪雪汶微微摇头,将卡塞回到他手里:“如果是其他人我不会和他们客气,但赵叔你不必如此,我始终记得你当年雪中送炭的恩情,如今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远忙放下:“我就是顺路跟来的,出力的是我哥他们,我不要这个报酬。”
傅明州将卡放在桌上,淡淡道:“纪雪汶要你就给他,不要你就拿走,我不需要。”
赵容成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给他的报酬,要转交给纪雪汶?
纪雪汶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下:“赵叔,我还没有给你介绍,他是傅明州,是我的爱人。”
赵容成失声道:“什么?!”
他一副震惊的模样。
“赵叔你怎么这么惊讶?”他失笑道。
纪雪汶走到傅明州身后站着,手撑在他的肩上,低下头,和傅明州的脸靠的极近,笑道:“我们看上去很般配,不是吗?”
赵容成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转动,哪怕心里惦记着陈雅的事,也被他们俩的脸晃的失神了一瞬,他承认道:“的确很般配。”
随后欲言又止:“但我以为你会很讨厌同性恋……”
他的话说的十分含糊,没明确说明,但众人明显能听出来其中另有隐情。
傅明州握住纪雪汶搭在他肩上的手,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纪雪汶倒是没受什么影响,神色懒洋洋的:“我的确不喜欢男人啊,甚至挺厌恶……但傅局是不一样的。”
赵容成点点头,没有追问。
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是一句话能说的准的谢观云更何况他现在正上心着陈雅的事,也无心八卦。
他低头看着被绷带缠住脸的陈雅,抬手轻抚在她的面颊上,幽幽叹了一声。
滇南那边能控虫的觉醒者已经和傅明州取得了联系,但是才刚刚动身,就算坐飞机过来,也要三个小时才能到达海城。
而赵容成叫来的助手和司机们也还在路上,也有一会儿才能到。
纪雪汶和赵容成说道:“赵叔,我们出去坐坐,等人都到齐了再进来,好吗?”
赵容成点点头,站起来道:“旁边是客房,我带你们进去歇一歇。”
“不用了,我们在客厅就行,顺便看看别墅里有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赵容成低低应了声:“雪汶,谢谢你。”
纪雪汶勾了下唇角:“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赵容成的心情得到了一丝慰藉,虽然阿雅平白遭难,但好在老天有眼,让他们善有善报,绝处逢生……
纪雪汶他们从屋里走出,走到一楼的大厅里,花姨听到动静探头看了他们一眼就缩回了头,也没打招呼,对他们的态度很一般。
她记恨这几人的到来,要不是他们来了,赵容成也不会想起来要辞退他们。
纪雪汶才不在意她的看法,和傅明州说道:“我总觉得花姨刚才的话有点问题,我听她说话的时候,脑海里好像闪过一个念头。但那个念头消失的太快,我没抓住,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傅明州轻声道:“我还记得她说过什么,我可以一遍一遍复述给你听,直到你想起来为止。”
纪雪汶挑眉:“你都记得?”
傅明州见他质疑,立刻就给他复述了一遍。
纪雪汶认真地听着他的复述,很快就想起了是哪句话让他奇怪。
纪雪汶重复道:“她后来找到我们,和我们说,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烂良心’的人。”
“她为什么要用‘忘恩负义’来为自己辩解?她觉得赵叔和陈姐对她有恩?”
谢远说道:“怎么可能?她听到赵容成要辞退她时的表情都快把赵容成给生吞活剥了,哪里有把赵容成当恩人的样子?”
“要么她就是着急了,胡言乱语乱扯一通话来为自己洗白辩解,要么就是潜意识里认为有人‘忘恩负义’,所以才会下意识说出口。”
傅明州说道:“说到这,刚才赵容成不是说过,陈雅给一个助理转了笔钱吗?不如我们再去问一问赵容成?”
纪雪汶想了想,点点头,和傅明州他们在楼下转了一圈,又上楼找赵容成去了。
看到他们进来,赵容成下意识就站了起来。
纪雪汶让他坐下,随后问道:“赵叔,你之前说陈姐给一个助理转过一笔钱应急,能和我们说下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赵容成的表情当即就变了,问道:“难不成是小叶有什么问题?”
纪雪汶没有将他们的猜测和讨论说出来,毕竟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他们若是告诉了他们的猜测,赵容成肯定会对那个助理生出芥蒂。
万一是他们误会了那个叶助理,那叶助理就冤枉死了。
纪雪汶摇头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想打听一下陈姐身上发生的事,想多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赵容成也不知道信没信,眉眼间的神情瞧着很阴郁,沉默片刻后,他才说道:“小叶也快三十了,她做事挺靠谱的,跟着阿雅有五六年了。”
“不过她家近两年不大太平,因为她的对象沾上了赌博……赌瘾还挺重的,连累的她这两年压力也很大。”
“好在她结婚迟,还没决定要小孩,她老公就原形毕露了,现在离婚也来得及,阿雅私底下劝过她几次,让她及时离婚、尽早脱身,她也觉得有道理,也同意了。”
“但她老公不同意离婚,两人一直没离掉。大概半年以前,也不知道她老公又干了什么,她突然很缺钱,找阿雅借了五十万。阿雅担心她被老公拖累,又劝了她几次,然后也担心钱借的太多,小叶更被她老公缠住无法脱身,劝了她以后只借了她十万。”
“后来的情况我就不大了解了,反正她和她老公闹腾一波后,两人又和缓了一段时间。虽然她对象依然没同意离婚,但是也没再闹腾她。”
“听上去倒是挺正常的。”
傅明州问道:“她和陈雅借五十万,结果陈雅只借了十万,她对此是否有怨言?”
赵容成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阿雅和我说过,说她有和小叶把话掰扯开来讲,小叶还抱着她哭了一场,不像是对阿雅有怨气的样子。”
纪雪汶他们没有说话,在心底默默斟酌着这个叶助理的情况,但从赵容成的说法中根本判断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在心底默默记下,准备等她过来的时候再观察一下她。
赵容成说完后皱紧眉仔细想了想,又犹豫着说道:“有一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说……是阿雅私底下和我聊天时说起的,但小叶应该不知道。”
“什么事?”纪雪汶问道。
赵容成皱眉道:“你们也知道我们的职业,我们很重视舆论和风平,还有一些隐私。原来的小叶工作能力很好,我和阿雅对她都很信任,但小叶结婚后她那个对象实在是不靠谱,有几次都靠着他和小叶的关系,偷看小叶的手机,然后编造一些真真假假的绯闻卖给营销号,都被我们及时发现并摆平了,阿雅对此很不高兴。”
“在小叶没找她借钱之前,她就和小叶说过,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就把小叶辞退,小叶和她道歉了,并保证不会再犯。”
“小叶找她借钱后,她老公又故态复萌,把主意打到我们这边,但事情被小叶及时处理掉了。阿雅当时很不高兴,但顾忌着小叶当时的状态很不好,也没忍心将要辞退她的话说出口,但小叶却惶恐了一段时间,过了个把星期见阿雅没翻旧账,才又恢复如常。”
纪雪汶等人面面相觑,赵容成道:“但这事距离阿雅出事隔了两三个月,到目前为止,都有四五个月了,她看上去都挺正常的,这事应该对她没什么影响吧。”
“这可说不好……”纪雪汶问道:“能否找人打听一下她家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赵容成闻言面色沉了沉,已经确定小叶被纪雪汶他们怀疑上了,手中拳头握紧,缓缓点了下头。
小叶……花姨……赵容成不能深想,担心自己失控下直接失去理智,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才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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