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在外界舆论引爆的同时, 南山村拾光小院里正热火朝天的做饭。

    百分之九十八的观众都是第一次见到桲椤叶,更不知道这东西还能做饼,专门留下来看看这东西要怎么吃?

    桲椤叶饼调制的面糊并非是纯面粉, 水不能放多太稀, 也不能放少, 还有加入粉子调和, 这样蒸出来的桲椤叶饼会有着玻璃一般的透明感,温水一点点将面糊调至没有干粉,手感完美。

    豆角要切段之后切成细碎的小丁, 野生的水芹菜加盐揉制将水分去净, 西葫芦擦丝儿后以纱布兜住拧干水分,猪肉馅不能剁的太碎,否则没有肉感,等到准备工序终于完毕, 叶浩洋与曹金把室内厨房早上吃饭的大木桌搬到了院子里。

    实在是盆盆碗碗太多, 在屋里有些施展不开。

    洗好了的桲椤叶子占据了一个大搪瓷盆, 面糊又是一个盆,水芹菜猪肉馅,豆角西葫芦肉馅也又是两个盆, 还有放置在一旁的蒸屉, 镜头中这被食材占满了的桌子,怎么看都是要大干一场。

    【走了一个老鼠屎, 突然感觉气氛整个和谐起来了呢,下午大家一起干活的时候, 我怎么感觉有团魂了!】

    【其实五个人也挺好的, 节目组也不必非要要求六个人吧?】

    【主要是节目组有任务分组, 五个人奇数总是少一个啊。】

    【那有啥啊, 我算是看透了,节目组可以给洛秋分一组,其他四个分一组,那四个还真不一定干得过洛秋一个人......】

    安娜与沐婉团团围在洛秋的身边,看她要究竟如何去弄这个桲椤叶饼。

    “洛秋姐,这个饼子要怎么包啊?”安娜小脸上十分好奇。

    包子饺子是包出来的她知道,可这饼,不是一团团的面,被洛秋姐加水弄成了一团糊糊,这可要怎么办,难道直接放在锅里煎吗?

    “是像贴饼子,玉米粑粑一样的做法,弄一团放在桲椤叶子上然后上锅蒸吗?”曹金也提问。

    洛秋淡笑着摇了摇头,“看我做就是了。”

    “饼是不能用包这个动词来形容的,这个桲椤叶饼老乡们习惯说‘抿’字,抿桲椤叶饼。”

    “抿?”叶浩洋在一旁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会用这个字,实在是奇怪。

    洛秋就着洋井将菜刀洗干净擦干,又认真洗了洗手,随后示意嘉宾们看过来,她要开始了。

    摄像头立刻多机位怼在旁边,实时直播出去。

    只见洛秋一手拿起一张洗的干干净净,上面不见半个水珠的郁绿桲椤叶,另一手的菜刀伸到了面糊盆中。

    菜刀的刀背上沾满了黏稠的面糊,被她就手抿在了叶子上,看起来笨重的菜刀握在她的掌中十分轻盈,刀背来回一抹,桲椤叶上已经抹上了一层不薄不厚的面糊。

    洛秋将菜刀放回到面糊盆中,又舀了两勺豆角猪肉馅放在沾了面糊的叶子上,随后桲椤叶片两边一合,挤压之下面糊有着些微的溢出,但这并不要紧。

    “就是这么做的,一个桲椤叶饼这就好了。”

    大桲椤叶的形状像是一个大大的蒲扇,而桲椤叶的外沿又是如波浪一般的弯曲,这么一合上,就成了三角型一般。

    洛秋的动作行云流水,看的安娜直接把嘴巴张成了0型。

    “居然是这样做饼。”

    沐婉揉着肚子也在一旁点头,这样的做法她也是第一次见。

    【看起来也没有多难的诶。】

    【我去桃宝搜搜,居然有卖这个叶子的,好耶,等正片播出我要给妈看,问问妈妈好不好做,好想尝。】

    【感觉拿刀还是挺危险的,厨房老手无所谓,刀背直接往叶子上抹,感觉一个控制不好菜刀就能砸手上划一道血口子出来。】

    “要来试试吗?”洛秋看着一旁的嘉宾,馅料面糊都准备好了现成的,抿桲椤叶饼并不是什么技术活。

    “可以嘛?”安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起来并不是很难的样子。

    “当然可以啊,很简单的,唔,你们去把手洗干净然后用手抹面糊,这样更好操作一点。”洛秋想了一下说着。

    虽然菜刀在她手里如臂指使,但如果被几名嘉宾拿在手里,她十分怀疑这里会变成血案现场的凶器。

    “那你们弄面糊,我来用勺子舀馅料吧。”沐婉没有跟跃跃欲试的安娜与叶浩洋凑热闹,自己找好分工。

    等到几人洗手回来,洛秋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又是几个抿好了的桲椤叶饼放进蒸屉里。

    “金子哥,你再洗点桲椤叶吧?这些估计不够,今晚一锅做好,明天早上的早餐也有了,直接热一下就行。”

    安娜和叶浩洋占据了桌子的一边,沐婉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馅料盆前,曹金倒是有些不知道站在哪里了,洛秋索性就又安排了活。

    “交给我放心吧,您就瞧好嘞!”曹金怪声怪调地应了一声,又去旁边挑选桲椤叶了。

    “如果剩的多了,我们还可以带走路上吃,问节目组要一些保温盒和食品保温袋给你们带回去家人尝尝。”

    洛秋一边说着,一边给一脸好学的叶浩洋与安娜示范了一下怎么用手来抹面糊。

    只见她左手拿着桲椤叶,右手伸进面糊盆里抓起一团面糊放在桲椤叶上,随后用手在叶子上一点点将面糊抹开均匀。

    “少了就再多加一点,多了也没有关系,不要太多就好。”

    洛秋的两侧安娜与叶浩洋一人一个脑袋伸过来,眼睛整个都要盯在饼子上了。

    【额,这样手上不会又细菌吗?不嫌弃脏吗?】

    【?你在家做饭要带全副手套防毒面具吗?洛秋之前特地洗手了,而且几个人都一起剁馅了,谁嫌弃谁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两人观察了洛秋的手部动作,恨不得不眨眼睛,仔细观察了半天,叶浩洋信心满满地开口,

    “我觉得我可以了。”

    “沐婉姐,麻烦一会儿你帮我放馅。”

    安娜小脸微皱,随后也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我也可以了。”

    两人一人拿起一张桲椤叶,安娜肉乎乎的小手一伸进面糊里就有些拿捏不住了。

    她抓了一团面糊放到桲椤叶上,又用指尖轻轻触碰,

    “哇,好有趣啊这个感觉。”安娜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而一旁的叶浩洋小心翼翼地将手掌从面糊盆里捞了出来,一点点在桲椤叶上仿佛上色一般开始抹着面糊,将面糊晕染到整个桲椤叶上,仿佛在做什么艺术品。

    在他们俩弄面糊的时候,洛秋与沐婉配合完美,已经飞速的抿好了五六个两种不同馅料的桲椤叶饼。

    她一个抬头,安娜与叶浩洋俩人手里的桲椤叶上面糊还没搞完,看着两人的动作,洛秋忍不住嘴角一抽,

    她看着左边一点点往桲椤叶上加面糊的安娜,“你这是在玩泥巴,和泥巴团呢。”

    洛秋再看看自己右边动作小心谨慎又细致,恨得把叶片整个均匀抹平的叶浩洋,“嗯,你这是在刮大白,刮得不错,看样子可以日薪三百。

    指望这俩半大孩子还是算了吧。

    一旁的曹金已经洗好了新的桲椤叶,担当起了人肉送桲椤叶机。

    曹金递过来叶子,洛秋以手来抹面糊,沐婉放完馅料将叶子合上放入蒸屉,再次实现了流水线作业。

    【洛秋真是要笑死我,现在这嘉宾组合越看越是三大人带俩孩子,安娜玩泥巴,叶浩洋刮大白。】

    【哈哈哈哈,实不相瞒,我也想玩,谁小时候没在妈妈和面的时候揪面团玩啊。】

    【说洛秋带孩子的那个,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高亮,洛秋只比叶浩洋大两岁,比安娜大四岁,他们仨才是五名嘉宾们最年轻的三个!】

    【曹金洛秋沐婉配合好默契哦,幸亏某人走了,不然放在这里都碍眼。】

    虽然安娜和叶浩洋做的速度很慢,与其说俩人在抿饼子,不如说在进行厨艺体验。

    但这一头三人配合的十分完美,动作迅速,行云流水一条龙,每一步都完美的严丝合缝,没有浪费时间。

    【朋友们,弱弱问一句,直播间这是开倍速了吗?】

    【回楼上,没有,直播没法开倍速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就是他们的手速,惊了!】

    巨大的蒸屉堆了三层,洛秋重新调整了一下摆放的间距,在抿饼子的时候她心中就粗略算了一下,大约是一百多个,全体嘉宾吃到明早也绰绰有余。

    “好了,等会儿洗个手准备架火,提前把水烧好节省时间,都五点了。”眼看着所剩的桲椤叶和面糊没多少,馅料也消耗殆尽,洛秋看了眼手表开口说道。

    干一上午的活,中午也没吃东西,两点多才弄完桲椤叶卖给节目组,又是换食材又是剁馅料,在抿桲椤叶饼,忙活着忙活这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那我去烧火吧,你们还得洗手,我就手就烧了。”曹金率先起身。

    不然天天让姑娘家做饭就算了,虽然他们是花钱的,但烟熏火燎的也怪让人难受,以后还是他来烧火。

    “那行,我们把最后这几个包了。”洛秋回道。

    到最后十几个的时候馅料已经不够用了,有的放的略少,有的则是干脆没有放馅料,只团了面糊进去。

    手上最干净的是沐婉,她在一旁用洋井给众人压水,装面糊与馅料的盆接在下边,汩汩流水,一边洗了手,一边也把盆子刷干净。

    “秋妹儿,火引子,纸团报纸什么的没了吗?”这正洗着手,就听见曹金就着门边呼唤。

    节目组连个打火机都没给,生火的还得划火柴,曹金把柴火树枝都准备好了,却发现没有引火的东西。

    拾光小院和屋子里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别说是连点纸,连个纸屑都没有。

    呃......当然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屋子里的墙上还是有着炕围子和已经泛黄的报纸的。

    但那是糊墙的,也不能揭下来烧火啊!

    这积年的报纸糊墙已经是摇摇欲坠,在正屋睡觉的时候,曹金和叶浩洋都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墙,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哪块的墙纸连带整个全都掉下来了。

    曹金刚才进屋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哪里有多余的报纸。

    “这火引子也没有,节目组不会还得让我们去用工分买吧?”

    洛秋揉了揉头,昨天是她扯了卫生纸烧的,火引子......诶?

    她瞬间想到了什么,起身进了屋,很快就拿了东西出来。

    拿着东西走到曹金身边,洛秋一把将手中的书籍扯下一半,“烧吧。”

    她手中的书册不是别的,正是昨天在客车上池原恶意送出的那本《女德女戒女训》

    洛秋从曹金的手中取出火柴一把划出火苗,点燃手中撕裂的书册扔进了灶坑。

    大火熊熊而起,干柴也塞进了灶坑,火苗炙热剧烈。

    洛秋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语气淡淡。

    “封建糟粕,废物烧了干净。”

    直播间观众:!

    【姐说得对,废物就该一把火烧了干净!】

    【我怎么感觉秋妹儿这烧的不是书,是池原这个人......】

    大铁锅滚水很快就烧开,一层层的蒸屉摞了上去,看起来极其具有成就感。

    曹金看着火,灶上得蒸至少半个小时,洛秋叫了两个小的过来扒蒜,吃桲椤叶饼是要配酱的。

    当然,也不需要多么复杂名贵的材料,只是简简单单的酱油蒜酱就好。

    大锅上蒸着桲椤叶饼,房子大门敞开着,蒸汽弥漫而出,带起奇异而淡淡的清香。

    除了曹金,其他几人都坐在门口靠着房门,上午上山,下午又没闲着一直在干活,不停下不知道,这一坐下只觉得浑身都累的受不了,一点都不想动了。

    肚子里早已是空空荡荡,全靠喝着水,此刻大锅上蒸桲椤叶饼的香气越来越浓,直播摄像的收音效果很好,甚至能够清晰地听见不知是谁肚子叫的声音。

    “咕噜~”

    “咕噜噜”

    “咕嘟”

    【我好像听到有人肚子叫了,是我听错了吗?】

    【没有,我也听到了,还有咽口水的声音,不止一声,哈哈,明星也是人,都会饿的啊。】

    肚子在叫唤,安娜早已忍不住咽下了不知几口的口水,饿了,真的很饿,太饿了。

    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香了,还有多久啊?

    原本几人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只是聊着聊着,桲椤叶散发的气味实在是太香,让人完全没有心思去做别的,再加上身体里也没什么能量了,满肚子满脑子都是馋虫,无力去思考其他。

    此刻,现场的几名嘉宾满脑子都是什么时候能吃饭,什么时候饼才能好,至于池原,早就被饿的不行的众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洛秋姐,能掀起来看看好没好吗?”安娜有些迫不及待了。

    洛秋无情摇头,“不能。”

    她掐算着时间,又过了几分钟,找了两个抹布走铁锅前取下一层层的蒸屉。直接端到了仍然放在院子里的餐桌上

    “拿碗筷准备上桌开饭了。”

    听见她的话,嘉宾几人飕飕地站了起来,拿碗的拿筷子的酱料的搬凳子的,早已经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端着碗筷等在了桌旁嗷嗷待哺,洛秋扫了一眼有些失笑,这样子像极了幼儿园等着老师分饭的小朋友。

    她掀起一层蒸屉,这一层蒸屉里桲椤叶饼足有几十个,够眼前的五名嘉宾吃晚饭,剩下的还是放在蒸屉里保温比较好。

    直播间画面中,洛秋一双雪白素手掀起蒸屉的盖子。

    只见雪白的蒸汽蒸腾而出,宛若烟气缭绕。

    叶浩洋沐婉曹金安娜在现场那感受更加明显,伴随着热气扑鼻的还有那一股子始终萦绕不断的清香。

    是桲椤叶的清香啊!

    历经四十五分钟的蒸腾时间,蒸汽的不断转化,原本翠绿的桲椤叶在熊熊大火的燃烧之下,在此起彼伏的热气蒸腾之中,在这一层层蒸屉的笼罩之中,已经大大的变身,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安娜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新鲜出炉的桲椤叶饼发出了一声:“哇。”

    “饼皮都变色了呀!”叶浩洋也在一旁伸长了脑袋。

    洛秋将最上层蒸屉里的桲椤叶饼夹到盆子里晾着。

    “用筷子夹,很烫,小心烫。”

    洛秋刚叮嘱了一句,话还没说完,手快的安娜碰到一个桲椤叶饼就被烫了一下,飞快地收回了自己手指。

    “呼呼,呼呼,真的好烫。”她连忙给自己吹起了手指。

    “娜娜你这孩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烫伤了没有,快去用凉水冲冲。”沐婉连忙看了看安娜的手指。

    “没有没有,我就是碰了一下叶子,心急吃不了热饼子。”安娜嘀咕一声,不过还是被驱赶到卫生间冲凉水。

    蒸熟了的桲椤叶饼被一个挨一个的摆在搪瓷盆里,夜风微凉,鼻尖一嗅都是桲椤叶的清香。

    蒸熟的桲椤叶饼皮,也就是桲椤叶完全变了一个颜色,是深沉的绿色,仿佛绿色与棕色的集合,还有些微微的发黄,早已被蒸汽浸透。

    洛秋给嘉宾们做了个示范,她将桲椤叶饼用指尖捏着送到沐婉的碗里。然后两个指尖轻轻一一扒开,最刚蒸熟的桲椤叶饼还有些黏连,润白几近透明的饼子顿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就是桲椤叶饼了!

    桲椤叶饼是润白的,三角形的,它带着一丝微深的颜色,饼子表面上甚至印出了桲椤叶子上的脉络,底部中间厚,三角形两边的饼是薄的,几乎透明。

    甚至隐隐的,这润白的桲椤叶饼能够看见里面深绿的馅料。

    洛秋直接夹了几个桲椤叶饼送到嘉宾们的碗里,安娜吹了吹手指小心地碰了碰,不烫了,好耶,桲椤叶的两端一剥,一个完美的桲椤叶饼就落进了碗里。

    沐婉就着碗里的桲椤叶饼直接咬了一口,在入口之前,她心中猜测过很多种味道,但当这一口饼入口之后,什么猜测都烟消云散。

    桲椤叶饼的味道,很难形容,沐婉一口咬下来的是桲椤叶饼三角形状的一角,这一口下去,是相当奇异的味道。

    饼子皮刚咬起来是有些硬的,但面做的又怎么会硬呢,更合适的说,外硬而内软,艮艮的,柔韧的口感中又带着软糯又有嚼劲,饼皮吸收尽了桲椤叶的香气,那是山野的芳香,是阳光,大地,雨水的滋润草木的温柔。

    如雨后的草木清香,却更加独特而难以言喻。

    她又咬了一口,丰足扎实的馅料入口,与饼皮,与桲椤叶的芳香混合,沐婉有些愣住了。

    这味道……太好吃了!

    细碎的豆角与角瓜与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混合,扎实的猪肉馅带着绞劲儿,微微调味之后舌尖上绽放出额外的鲜美。

    鲜美,清甜,还有那一份奇异的芳香,沐婉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吃醉了,沉浸在这无尽的美味之中。

    叶浩洋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勺蒜酱,他将桲椤叶饼放在木桌上小心翼翼的剥开,瓦亮近透明的桲椤叶饼夹起来先不沾酱搞一口。

    他实在是饿急了,因此咬的很大。

    呼!还有点烫呢,舌尖上涌动着热意,鼻尖上尽是桲椤香。

    好好吃!真的好好吃!

    叶浩洋从小到大什么没吃过?但这个味道,这样的香气,却是他第一次尝!

    巴掌大的一个桲椤叶饼,看起来实在是平平无奇的一种食物,可吃在嘴里,一点都不平凡。

    桲椤叶饼边缘的面皮一咬就透,他吃的也是豆角猪肉馅的,豆角与角瓜混合起来激出彼此最浓烈的清香,而纯正扎实的肉馅带来一丝油香,面香裹着桲椤叶的香气,层层叠叠,一个小小的桲椤叶饼,口感层次分明,可组合在一起又是最完美的杰作。

    叶浩洋简直是暴风吸入,真的很饿,咬了四口,一个桲椤叶饼瞬间下肚。

    一个桲椤叶饼吃完,他才反应过来,碗里还有酱呢,他光顾着吃,完全忘记蘸酱了。

    他又夹了一个桲椤叶饼扒开,一回生两回熟,这次先蘸上一些蒜酱尝尝是什么味道。

    饱蘸了墨色蒜酱的桲椤叶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棕色,一口咬下去,唔,是咸的!

    酱油沾上饼子,一点都不喧宾夺主,微微的咸味将桲椤叶饼笼罩,蒜碎带来一层新的芳香碰撞,增添了一丝重口,咸香而清鲜,更好吃了!

    一旁的安娜“唔唔”了两声,她吃的是水芹菜猪肉馅的!

    曹金夹到的也是水芹菜馅的,野生的水芹菜用盐揉好,奇异的芹菜芳香与猪肉混做一团在舌尖上悦动,起舞。

    不只是如此,桲椤叶的香气也蕴含其中,与水芹菜猪肉混合,那一刹那,便是金风玉露一相逢,胜似人间无数。

    两种不同的异香混在一起,非但没有混杂不堪,反而结合出了更高的层次,将彼此挥发极致,鲜而清,清而甜,甜而香。

    嘉宾们大朵快颐,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直播摄像和节目组人员。

    【那个......这是吃疯了么?今天吃饭完全没有人搭理我们,之前曹金可是每顿饭都介绍的。】

    【估计是饿急眼了,全都在疯狂干饭,娜娜小吃货这会儿都吃三个饼了,娜娜吃饱饱。】

    【我看里面的馅料很扎实啊,而且饼也很大,他们吃的有点急,感觉再吃一个就顶了。】

    【我!也!想!吃!谁能告诉我到底在哪里能买到这个饼呜呜呜,都没人说话了。】

    【回楼上,听说一般城市没有做的,你可以等正片播放照着洛秋的菜谱记下来,然后买点叶子自己做。】

    比起嘉宾们一个个大口飞速进食,洛秋吃的有条不紊,连吃了三个,两个豆角角瓜馅,一个水芹菜猪肉馅,她想到什么,站起身来。

    “还有只放面糊没放馅的,也尝尝。”

    洛秋很快就在蒸屉里找到了几个没有馅的桲椤叶饼。

    “我尝尝我尝尝。”安娜两眼冒光,率先夹过了一个。

    此时的桲椤叶饼只有温热,一点都不烫手了。她顺畅地扒开,没有馅料的桲椤叶饼与有馅的很不同。

    因为没有馅料,如玻璃一般半透明的饼皮并没有颜色,更是扎实的面,上面枝枝蔓蔓,蜿蜒曲折的桲椤叶脉络也更加明显,鼻尖一闻,是淡淡的面香与桲椤叶香。

    老张这个时候来到餐桌旁,下巴指了指摄像机,示意别忘了跟观众说两句话。

    安娜“啊呜”一口咬下去,她没有蘸酱料,脸颊鼓鼓的咀嚼起来。

    “吃起来软软的,又硬硬的,有嚼的感觉,不是死死的面,有好闻的香味,我喜欢这个口感。”因为自己的言辞实在匮乏,安娜绞尽脑汁向其他人描述了一番自己的感受。

    曹金也夹了一个吃起来,“唔,有点小时候吃饺子皮的感觉,但也不一样,饺子皮煮好是水润的,这个饼是干的,反正就是没放馅的桲椤叶饼味道。”他如此总结,对着屏幕前的直播间开口。

    【没放馅的桲椤叶饼味道......问题是我们没吃过桲椤叶饼啊摔!】

    【什么时候能开发出隔空云美食,别人吃过让我也尝尝味道?】

    嘉宾们一人吃了五六个,肚饱溜圆,桲椤叶饼皮铺满了桌子,洛秋看着老张仍然像个门神似的站在摄影师旁边。

    看着还剩下的一堆桲椤叶饼,还有张导极力掩饰但也掩饰不住的小眼神,洛秋支起下巴问着众人,

    “好吃嘛?”

    安娜立刻响应,“好吃好吃,太好吃了,洛秋姐,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识你,早一点回国!”

    “特别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食。真的,”曹金还在吃,一手不忘竖起大拇指。

    “太美味了,小秋的手艺真的太好了,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啊。”沐婉不吝言辞赞美。

    “非常好吃。”叶浩洋说了一句,还在继续狂吃,以行动来证明。

    洛秋眼中噙着笑意,“好吃就多吃一点。”

    她微微侧着头,语气揶揄上扬,

    “哎呀,这不是张大队吗?”

    “真可惜,为了不违反公社规章制度,这么好吃的桲椤叶饼,有些人就吃不到了。”

    她眼神十分可惜地看向一旁的张导,“是谁吃不到饼呢?好可怜哦。”

    站在一旁期盼被投喂蹭饼子吃的老张:!!!

    【是谁啊?是谁吃不到美味饼饼呀~是张铁蛋儿啊~好惨哦~好可怜哦~】

    【谁笑了,我笑了,吃不到饼的不止我一个,现场导演节目组也吃不到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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